“好意思说我?”宋舒幼哼了一声,“你们这种传统知识分子一个个都闷的跟千年老葫芦一样,没我这种活宝调节气氛你们不得无聊的跳楼去?” 游戏中,眼看着已经被敌人瞄准,队友嘶声力竭:“趴下趴下趴下!!那个叫盖亚123的给我趴下!趴下啊啊啊啊!!!” “砰”的一声,夏光再次被屠,队友们心中像是有一千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嘴上也确实有一千句草泥马脱口而出。她淡定退出游戏,抬头看向沙发上的某只,目光森森:“活宝,游戏玩不玩?” 宋舒幼吞了下口水,攥紧手机果断摇头:“不玩。” “不玩就滚回你自己家。” “我手机上没有绝地求生。” “过来我给你下。” “……” 玩游戏不怕遇到菜的,就怕遇到菜还不苟的,夏光就那副死德行。宋舒幼欲哭无泪,n年前一夜时间从王者掉到白银的血泪史仿佛还历历在目,那么多年过去了,这祖宗就不能换个人嚯嚯吗? 下午四点半,夏光将游戏卸载手机一扔闭目养神,她真的觉得电子竞技克她。 沙发上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葫芦娃主题曲魔性循环“金刚嘟嘟哒哒本领大~啊~啊啊啊~” 宋舒幼接通之后“嗯嗯”了两声,对夏光说:“大杨晚上请我们吃烧烤,他八点的高铁,一会儿就得下去。” 夏光没吱声,表示默认。 次卧里的人一天没动静了,从早上吃完饭进去到现在都没露个影儿。夏光皱了下眉,心道你想这些干嘛,人家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用得着你管?管好自己就行了吧。 “朱鱼小丫头一个人待房间那么久也不嫌闷,不如带她一块出去吧。”宋舒幼随口提议。 夏光一个挺身从豆袋里出来,神情自若道:“也是,要不你去问问她?” “我脚疼不想动,要去你去。”懒宋找借口。 “是你让我去我才去的啊不是我想自己去的。”夏光说完一溜烟飞到次卧门口,留宋舒幼纳闷,她怎么觉得这姓夏的忽然变得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咚咚咚。”门敲三声后被徐徐打开,朱鱼穿着她们过去初遇时穿的绿色长裙,墨发披在腰间,红唇鲜艳。 “感觉白天也没什么事干脆就直播了一会儿,”朱鱼笑眯眯的,“姐姐有什么事吗?” 夏光若无其事:“也没什么,你山东老乡请客吃烧烤,要不要一起去?” 朱鱼欣喜的“呀”了一声,“好啊!正好我不用再换衣服了。” 夏光点了下头:“那我们现在走吧,他晚上就得回去了。” “嗯,我去拿包。” 转身回到客厅,见宋舒幼一脸看傻狗的表情看着她,夏光心情不错,暂时不想怼人,走过去时只轻飘飘甩了句:“眼屎擦一下。” “滚呐!!!”宋舒幼咆哮。 烧烤摊在武林夜市,出了小区往西一走就到,这时候天还大亮着,只日头落了点西山,摊位却都被占得满满的。游客大部分是外地人,白天游西湖傍晚在这觅食,东西好不好吃另说,烟火气是足得很。 185的山东小白脸跑柜台在人声鼎沸中喊:“老板!你这有喝的吗?!” “啤酒都在冰箱里面嘛!自己拿嘛!”头顶稀疏忙着上菜记菜的中年老板扯着嗓子吼了句。 然后方杨生提回来一大瓶果粒橙。 “夏光不能喝酒,小朱年纪小不能喝酒,我晚上得赶路不能喝酒,你——”他指着宋舒幼,“想喝自己拿去。” 宋舒幼爆了句粗,指着自己的脚指头:“您好意思?您真的好意思?” 她这一路冒着被拎起来扔西湖的风险搭着夏光肩膀砥砺前行,结果就这么个待遇?这家店生意好又没空调,不来点得劲的能让人活? 方杨生好意思,朱鱼不好意思。她站起来哒哒哒就跑前面排队去拿酒,等好不容易拿到手回来,菜还没上,夏光没了。 “去卫生间了,不用管她。”宋舒幼接过酒用牙咬开瓶盖咕噜两口,长舒一口气从头爽到脚后跟。 方杨生呡了口杯子里的果粒橙,桃花眼眯出个高深莫测的弧度:“你猜我今天遇见谁了?” “列夫·托尔斯泰?” “滚你的,说正经的。”方杨生往嘴里叼根烟却没点,就叼着,一副二世祖德行,“我遇到苏摇曳了。”
第20章 挽留 这世上多的是本人与名字不符的人,比如叫光的其实阴沉的像雨天里的蘑菇,没半点阳光的地方。但也有例外,苏摇曳就是个例外。一提起这个名字,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想起那个不施粉黛,喜穿米色衣裙,说起话来让人如沐春风,风度翩翩如民国女先生的清雅女子。 “她?”宋舒幼罕见的语气一沉,“她不是上海人吗,来杭州干嘛。” “这谁知道,”方杨生说,“不过我见她是从妇幼出来的,旁边还有个男的,估计是她老公,怀孕了来做检查也不一定。” “上海缺医院?再说她自己不就是个医生。”宋舒幼态度明显冷淡。 “你蠢啊!”方杨生伸手弹了下她头,“苏摇曳是外科的,妇产科的她能懂?你这——” 后面的话没说完,方杨生收回手装作没事接着喝橙汁。 夏光面色淡淡走过来坐在之前的位置上,“还没好?” “估计人多忙不过来,我去问问。”方杨生趁机会赶紧溜,宋舒幼也跟着站起来,“我帮他一块去问问。” 这会儿脚指头也不疼了,走起路来跟飞似的。 朱鱼有种感觉,刚才这两人讨论的“苏摇曳”肯定和夏光有渊源,不然方杨生不会一看见她回来就闭了嘴。 苏——摇——曳,好美的名字,会是谁呢? 夏光没动橙汁,而是倒了杯店里的热茶,朱鱼没说话,观察着若有所思。 经二人一催,烤串没多久就上桌了,几个人该说说该笑笑,实际上一顿饭吃的各怀心思。 吃完之后方杨生直接叫了辆车去高铁站,临走前与两位损友各道了个别,到朱鱼时他望向小姑娘的眼神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说:“留在杭州挺好的,别回藤城了。” “嗯。”她微笑点头。 山东人乡土情节都比较重,哪怕在外工作游历多年可若要成家生子大部分人还是选择回老家经人介绍与本地人结婚。 像朱鱼这种年纪轻轻外出务工的姑娘,在老一辈眼里都不是事,他们一句话:“怕嘛,结婚还不是得回来。” 好像这辈子她们都得被钉死在这块土地上。 方杨生,是第一个劝她不要回去的人。 “我好羡慕方哥哥。”回去路上,朱鱼抬头望月感慨。 “羡慕他什么?”夏光背着已经醉醺醺嘴里说胡话的宋某人跟在朱鱼后面。在她眼里大杨可称得上是他仨中最惨的了。 “羡慕他学习好,可以和姐姐你成为同学与朋友。”朱鱼说。 夏光唇角浅浅的弯了一下,绽开一朵小花似的:“那是他点子正,当年全校就四个保送名额他排第五,后来第四名自愿放弃了保送资格,他直接顶上。” 朱鱼大吃一惊:“为什么啊!杭二这么好的学校别人挤破头都进不去居然还有人放弃!第四名是傻的吧!” “可不吗,那傻子现在正在我肩上睡觉呢。”夏光悠悠说完,似乎陷入回忆似的,低声道,“这个死恋爱脑。” 朱鱼没听到夏光后面那句,她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句话给她的冲击中,反应过来原来宋舒幼就是那个第四名的傻子,原来她不是进不了杭二,而是自愿放弃了保送资格,想想也是,能进帝国理工的人有几个等闲之辈? 回到家夏光给宋舒幼灌了壶醒酒茶就扔床上由她自生自灭去了。朱鱼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不忘跟夏光说一声:“我准备明天就搬回公寓啦,以后不会再有人骚扰了,真好。” 她忽然不敢看夏光,语气却是非常温柔认真:“姐姐,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会永远永远记得你的。” 夏光“嗯”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卧室。 她生理期提前造访本来就不舒服,又遇到宋舒幼个坑货喝醉酒由她背回来,现在哪哪都不舒服,心里也莫名其妙空的难受。 走就走吧,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她想。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是朱鱼的声音,“姐姐开一下门。” 她扶着腰过去,却又在门开的瞬间站直身体,“怎么了?” “喏,这个给你。”朱鱼塞她手里一只茶盘,茶盘里有热水袋止痛药和红糖水。 “特殊时期早点休息哦!空调温度不要那么低!”小姑娘笑眯眯说完,然后将门关上不打扰她。 夏光纳了闷,她什么都没说这丫头怎么知道的?她将茶盘放到桌上,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看了遍。 热水袋是粉色卡通小熊的,杯子是粉色陶瓷的,上面印着一只粉嫩嫩的水蜜桃,只有止痛胶囊是她决定不了的黄白色。 小朱鱼很喜欢粉色,她算是发现了。 夏光握住杯子,皱着眉头将里面的红糖水一口口喝光,对她来说,喝这东西还不如喝中药,没被大姨妈疼死也得被它齁死。现在却觉得……似乎也没那么难以下咽。 朱鱼说的那句“照顾”她实在担当不起,其实住了那么久,她知道是小朋友一直在照顾她。 …… 午夜十二点,宋舒幼睡正香,哈喇子流一枕头,突然那一声高昂的“叮铛嘟嘟哒哒本领大~啊~啊啊啊~”将她惊的一个猛子从梦里出来,拿起手机没看备注接通就骂:“tmd哪个神经病啊大半夜给老子打电话!老子不买保险不买课不办健身卡!散会!” 夏光的声音从对面幽幽传来:“是我,别激动。” 宋舒幼稍微找回一丝理智,然后骂的更凶了。 夏光安静等她骂完,理不直气也壮问:“你有朱鱼的微信号吗?” “艹!”宋舒幼气又上来了,“她是你租客你都没有你问我要?!!” “不是,我有的,”夏光有条不紊,“我把她的微信号给你,你告诉她我离了她会死,让她别搬走。” 宋舒幼仿佛看到一万头长着翅膀的草泥马从眼前飞过还回过头嘲笑她:“想不到吧!爷会飞!” 懵逼又无能狂怒,她现在的心情就是那样。 夏光在手机里循循善诱:“你就说我有心脏病脑溢血哮喘,最近刚查出来的,离了人会死,死特快。” 宋舒幼冷漠的“哦”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凌晨十二点半,朱鱼提前下播半小时准备接着收拾东西,正好看到微信有条好友验证,备注是柚子。她知道是宋舒幼,立马就给通过了,心中有点好奇她这么晚找她有什么事。 好友验证通过三秒钟,一个语音电话过来,接通后朱鱼笑着问:“你酒醒了啊?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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