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帮阿瑶处理后背的伤口了。 刘雷雨刚才洗脸时,格外认真的洗过了双手,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而这会儿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狂飙,脑袋还有点晕忽忽的,甚至感觉喘不上气。 难道是芋薯吃坏了? 不可能啊,芋薯都是灵田里长出来的,新鲜现挖烤熟了吃,不可能会有任何问题。 刘雷雨在阿瑶身旁坐下来,位置却不在阿瑶示意的地方,艰难而不好意思的往旁边挪远了一点点。 她只能深长的吸气吐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阿瑶见了,歪着头不解的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刘雷雨连忙用力的摇头。 阿瑶见了,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不是月事来了肚子疼?” 她一边说,一边往刘雷雨的小腹方向看去:“来月事喝凉水却是会肚子疼的,哎呀咱们的锅给弄丢了,该怎么烧热水喝呀!” 刘雷雨通红着脸,一双手捂到了自己小腹前面,忙不迭的解释:“不是,不是,我不疼的……” 然而阿瑶却猛地站起来,一脸焦急:“你有准备月事带吗?” 刘雷雨被问的傻眼了,自己这月事来的本就是意料之外措手不及,哪里会准备这东西。 不过,比起“没有月事带”,刘雷雨更希望阿瑶彻底忘记“自己来了月事”这件事本身啊! 为什么,为什么她之前要告诉阿瑶呢,现在叫她怎么好意思跟阿瑶说这个话题,她恨不能当场在地上挖个坑钻进去啊。 “阿瑶,我先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刘雷雨破釜沉舟,决定转换话题。 她这时候甚至觉得,掀开阿瑶的衣服查看阿瑶的后背伤情,远远比跟阿瑶讨论“自己的月事”要容易应付得多。 只是阿瑶却摇头不肯答应:“雷雨你是头一回来月事吗?从前有没有来过的?哎我替你临时做一个月事带吧,只能用里衣来改了,勉强能凑合用。” 眼看着阿瑶说着话呢,就要开始撕里衣的布,刘雷雨终于崩溃了。 她一把拉住了阿瑶的手:“不用,真不用。” 刘雷雨避开了阿瑶的眼睛,羞红了脸根本不敢抬头,用最小的声音最快的语速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个清楚。 她这是
第二回来月事了,她体虚宫寒,月事极少,肚子会疼但也能忍受。
第一回来月事时,母亲发现了刘雷雨这身体情况,当时就十分担忧的说,这样下去,刘雷雨将来恐怕难以受孕,子嗣艰难。 不过刘雷雨自己没当回事,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嫁人的,根本不用担心子嗣的问题。 说完了,刘雷雨也是豁出去了,她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看着阿瑶:“阿瑶,我真不要紧的,你就让我帮你看下伤口吧!” 刘雷雨一脸委屈至极的表情,她眉头皱了起来,微微扁着嘴,一副极力忍着欲哭不哭的小可怜模样。 阿瑶一眼看过去,分明看见刘雷雨眼里的潜台词:“求求阿瑶赶快忘记我来月事的事情吧,不要再说了!” 阿瑶心神一晃,内心里几乎化成了一汪温柔的海。 雷雨她,从小就假扮成了男子。 大概从来没有与人以“女子”的身份相处过吧。 “其实,女孩子之间就是这样,本来就会互相关心的。” 阿瑶试着给刘雷雨解释,但她越是多说,刘雷雨的脸越红,连耳朵都变得红彤彤一片,饱满的耳垂更是盈润发亮。 这一刻,阿瑶特别想特别想将刘雷雨揽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她的身体行动的比思想更快,在阿瑶自己还没回过神来之前,她的手已经伸了过去。 刘雷雨只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但是随后她突然就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了。 当时刘雷雨是坐着的,阿瑶为了拥抱她,是半蹲的姿势,因此她比刘雷雨要高一些。 而等她将刘雷雨揽进怀里,并且因为激动而手臂收紧时,她的下巴就蹭到了刘雷雨头顶的软发。
第49章 阿瑶只感觉到胸前一重。 这突然的压迫感让她从激动的情绪中找回了一丝理智。 她竟然, 一言不合,就把刘雷雨给抱在怀里啦! 何止呢! 阿瑶脸上烧的发烫, 她的手还环着刘雷雨的后颈, 压着刘雷雨的脸就埋在她的胸前。 这姿势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啊。 但是, 这时候如果在突然把刘雷雨当场推开的话,未免就太奇怪了。 阿瑶镇定的出奇, 她把手移到了刘雷雨背心里,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 随后她无比自然的松开怀抱, 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原地坐了下来。 刘雷雨一直到这时候才敢睁开了眼睛。 她脸上烧得厉害,趁着阿瑶给火堆添柴的功夫,她偷偷抬起手来, 在自己脸上用力胡乱揉了揉, 强迫自己忘记刚才脸贴在阿瑶怀里时的柔软触感。 刘雷雨没说话,内心里却已经将自己嫌弃到了底,她满脑子里到底都是什么奇怪的心思啊! 阿瑶添好了柴,转过脸一本正经看着刘雷雨说:“女孩子之间都是这样相处的, 关系好的话就会亲密些。” 刘雷雨了然的点头,对着一脸单纯的阿瑶,刘雷雨恨不能将自己整个人都扔进水潭里洗一洗。 不过这会儿当着阿瑶的面,她脸上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还特别聪明的举一反三:“以前我去黑瓮城里买东西的时候,也见过有关系要好的两个女孩子,手挽着手闲逛, 还会贴着脸讲悄悄话什么的。” “对呀对呀!” 阿瑶觑着刘雷雨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样,她只当是刘雷雨真信了,狂跳的心跳这才稍微平复了些。 不止如此,阿瑶又给刘雷雨的话加了肯定的赞许道:“女孩子还会一起做绣活,说闲话,如果是去好友家里留宿,还会一起睡的。” “一起睡?” 刘雷雨耳朵像是失了灵,阿瑶说了好多话,她偏偏就只听见了最后三个字。 而且这三个字简直像是放在陈年老醋缸里泡了几十年一样,冲天的酸气熏得刘雷雨完全失了理智,她脱口偶尔出就问:“那以前陈心瑜……” “呸呸呸!”刘雷雨狠狠打了自己的嘴一巴掌:“我乱说的,阿瑶你别在意。”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陈心瑜化名周玉雪接近阿瑶,这件事肯定是阿瑶心里的痛。 刘雷雨一说出口就悔的不行。 阿瑶却吓了一跳,她连忙拦着刘雷雨自己打自己:“别别,别这样。” 刘雷雨又懊恼又自责,深深的低下了头说不出话。 阿瑶看在眼里,心中也不是滋味起来。 其实,她跟刘雷雨之所以有这次“坠崖”的劫难,可以说完全是拜陈家所赐。 她们两人难道做错了什么吗? 膝杖草野生野长在双峰山里,谁也没有规定过这些膝杖草是属于谁家的,谁能挖得,谁碰不得。 偏偏这陈家仗势欺人。 至于陈心瑜。 阿瑶不愿意怨天尤人,她只怪自己识人不清,错信他人,才叫别人有机可乘。 只当是吃一堑长一智,往后再与人相处时,就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了。 “我没有兄弟姐妹,其实与周玉雪相处时,内心里是将她当做亲姐一样敬爱的。”阿瑶解释了这一句,就不再多说了。 她笑起来,催促刘雷雨:“时候不早了,我还需要你的帮忙呀。” 其实刘雷雨在听见“亲姐”两个字时,心中的酸意瞬间就消散了。 她抬起头来,为自己的小心眼而生出了一分内疚之情。 阿瑶背对着刘雷雨,坐在火堆旁边等她。 春寒料峭,冻煞年少。 这山谷之中,大约因为四面环山挡住了寒风,并没有山外那么冷。 但这会儿已近夜半,水边湿漉漉的寒意格外分明。 刘雷雨平复了心情,轻轻掀开了阿瑶后背衣服的下摆。 她原以为自己会脸红,会生出些心猿意马的心思。 但事实上,当她一看到阿瑶被鲜血糊染的里衣时,心中除了心疼的揪心,就再没了旁的任何念头。 一道尖锐的伤口几乎贯穿了阿瑶整个后背,折断的木屑和树皮将伤口的皮肉翻卷在外头。 又因为拖了好些时候了,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将里衣也粘在了伤口上。 刘雷雨眼睛泛红,她一双手颤抖个不停,根本没有力气去将里衣撕下来。 反倒是阿瑶劝她:“早也是疼晚也是疼,你这样哆哆嗦嗦的,跟钝刀子割肉一样,我不仅疼还害怕;不如一气疼过去,我忍一回也就好了!” 刘雷雨自己也知道阿瑶说的不错。 她打来了干净的水,先将阿瑶伤口处的里衣浸透了,等到血痂软化之后,才将粘在伤口上的里衣揭下来。 露出来的伤口看着可怖,其实主要是皮肉伤。 刘雷雨认认真真为阿瑶冲干净了伤口,她手头什么药也没有,因此也没法为阿瑶上药,只能将伤口露出来,让其自然收口。 一通忙活下来,阿瑶自己觉得还好,疼的并不厉害,她连咬牙都不用,皱着眉就忍过去了。 倒是刘雷雨出了一身的汗,她跌坐在地上,感觉比爬了一整天的山还要累。 但这一夜她还是坚持守夜,到快天明时才稍微闭了一会眼。 天亮之后,她又很早就起来了,趁着阿瑶还没睡醒,悄悄沿着瀑布边的山林钻了进去,弯腰低头在草丛中寻找着什么。 她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阿瑶用得上的草药。 阿瑶的伤口需要外用收敛止血的草药,止血草在这个季节基本是找不到了,刘雷雨并没抱什么希望。 然而没走出多远她就遇到了惊喜,在林地边上发现了好大一丛止血草,叶片最大的才长到寸许长,看着像是月前刚刚萌芽的。 不过止血草嫩归嫩,还是用得上的。 刘雷雨欢欢喜喜的连根挖了不少,准备移栽进灵田里。 在外头要长上数月的止血草,灵田里只要几个时辰,就能长大到足够入药的时候。 她有了收获,兴冲冲的往回走,准备跟阿瑶分享这个好消息。 等回到昨夜的歇脚处一看,阿瑶早已起来了,也不在原地。 刘雷雨趁着瀑布前的晨雾没散,抓紧时间进了灵田劳作。 这二十多天来,刘雷雨在灵田里也种了不少东西。 灵田里原本长满的山芷藤被她拔掉了一部分,只余下东南角上一小块,每日收些山芷果,都进了刘雷雨和阿瑶的肚子。 剩下的灵田全都栽满了野芋薯。 这东西长在野外的溪畔河边湿地上时,就挺能结果的,一株能长好些芋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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