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灵玉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装可怜呢! 她能拒绝吗?当然不能! 就算拒绝了意见能被采纳吗?当然不能! 鄢灵玉咬牙点头,手臂勾着对方脖子,方便对方动作,不知什么时候还被拉着坐起,自上而下的看着那散着乌发的脑袋。 也就导致鄢灵玉第二天起床穿衣的时候,贴身小衣根本不能靠近肌肤,一碰就疼。 层层叠叠衣衫之下,尽是五彩斑斓的画作。 大画家叶慈笑容儒雅斯文,将治伤的药膏旋紧拧好放回床头,以备下次用的时候方便。
第124章 纨绔得我意11 庆朝律法规定朝中官员逢婚事可五日不朝, 今日一醒,就正好是第六天早晨。 以前早早起身上值没觉得有什么,这放了五天婚假后, 身体就开始犯懒, 搂着怀里的人赖了好久的床。 春李和蒲氏捧着热水敲门, 喊醒房里犯懒的叶慈。 “大少爷,到了起身的时候了。” “……“这就到时间了? 挑开幔帐往外看去, 顿时泄气了,这天才刚亮,人睡得正香的时候。 抬手拢住怀中人的耳朵,叶慈对外说:“进来。” 两人进来准备伺候她洗漱, 春李去找收好的官服给她穿上。 本来一个大家族的少爷不该只有两个人伺候, 架不住叶慈自己身怀隐秘, 能自己动手就不劳烦别人。 人还没下地, 腰就被人勾住,火热的身体贴在后背, 鄢灵玉睡懵的声音说:“我帮你缠……缠白绫。” 昨晚上闹腾的时候鄢灵玉瘪着嘴说以前是没办法,但以后不想让别人帮忙缠胸,哪怕有一层小衣也不行。 娶了郡主, 身上哪里都是郡主的。 一想这事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叶慈就答应了。 结果闹太晚,鄢灵玉根本没力气起来, 两条腿都不像是自己的。 “看你还困着。”叶慈回头亲亲她的脸,低声哄道:“不用了, 我自己来。” 鄢灵玉含含糊糊的嘟囔了什么, 热乎乎的脸贴着叶慈露在外面的脖子, 蹭了蹭。 “你先睡, 晚上我就下值回家了。要是觉得家里闷没什么好玩的,就回北境王府玩去,多陪陪爹,他快要回北境了……咱们的婚事太急,来不及给你修个演武场,等过段时间就好……” 絮絮叨叨念了一通,谁能想到年少以纨绔性情闻名的人在妻子面前那么多话说道。 蒲氏听了都摇头,就没见过那么腻歪的爱侣。 握着鄢灵玉白玉般的手腕,将它拢进被子里,遮住了令人遐想无限的红痕。 春李还是个小丫头,无意间一扫就被那绵绵情意冲了一脸,脸色如烧的退在一边,撞到银朱的背。 银朱正打着哈欠,被这一双,手指差点捅进喉咙里,勾着小丫头的腰扶正她。 问道:”你怎么那么红?发烧了?” 这一声问引来不少目光,包括还在跟人说话的叶慈。 “我……我没,没事,只是被热水熏到脸了。”春李结结巴巴地说,整个人都要燃烧。 银朱看的有趣,用凉丝丝的手掌摸她脸:“那我刚手摸了井水,正冷得掉渣,借你降降温。” 春李的脸被双掌夹击,嘴巴嘟起,脸上冰火两重天:“……” 整装完毕的叶慈捧上乌纱帽,出门登上马车,路上还能再眯一会。 心说自己比承恩侯还是幸运几分的,承恩侯虽然不喜欢发言,但他得上朝,今日还是大朝会,天不亮就要出门。 到了翰林院,跟之前没什么两样,翰林官员们见了叶慈都起身恭喜她新婚,互相寒暄几句后坐下继续处理手中公务。 老翰林晃晃悠悠走过来,看着叶慈春风满面的样子,冷哼一声:“怎么成婚了还跟以前一样,没半分长进。” 这老头子,想恭喜人都不会说好话,还爱摆架子,怪不得在这里待了一辈子。 叶慈懒得跟愤世嫉俗的老头计较,让他跳脚一会就当乐子看。 共同商议诏书措辞的文卫和溜达过来,见状问:“你真是这样想的?” 那老头就是看万物不顺眼,之前在叶慈这讨不到好,就压榨他来了,说他还不到而立之年,正年轻着,得多历练。 然后把他使唤的团团转。 这些好心情一直保持到遇到三皇子前。 当时她才写完一份代拟的诏书,准备上呈皇帝。 快到议政殿门前,就看见被郁总管拦下的三皇子,说了几句后,他们谁都没能说服谁,三皇子只好假装不在意的拂袖走人。 就撞上了前来复命的叶慈,想到与他失之交臂的兰真郡主,还有称颂他才名的花魁妓子,这会写几句诗的破书生有什么好? 新仇旧恨加起来,更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装都不打算装了,直接翻一个白眼。 “佞幸之臣,总以巧言魅惑圣上,你且等着!” 叶慈:“?” 平白无故就被龇人一通,叶慈就站原地没道理给他龇。 当即反唇相讥:“圣上英明神武,事事自有定夺,谁敢在圣上面前巧言令色,为己谋利,这可是不敬君上,被史书工笔唾骂万年的大罪,恕微臣位卑力薄,担不起这样的骂名!” “今日三殿下心情不佳找微臣出气,我为人臣,也是十年寒窗苦读,今日地位也是一步一步考取功名所得,而非卖官鬻爵而来,请恕微臣气急上头,时口不择言,这就向三殿下赔罪,微臣告退!” 巧言令色是谁,为己谋利又是谁? 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说的是三皇子,谁不知道他总联合温丞相一起,为亲信谋官。 三皇子被踩到痛脚,回身手指叶慈:“你个小小撰修岂敢教训本皇子……” 三皇子后面的太监人都要窒息,他主子什么时候才能把满脑子的风流情。事倒干净,别总为女人争斗,你这是在夺嫡不是开后宫! 问题根本不在于官职的大小,在于三皇子看低读书人的罪名,叶慈这一个大帽子扣下来,天下读书人之后估计看了三皇子都要翻白眼,更别说满天飞的文章了。 不说远的,就说近的,御史台的御史们明天就有事情做了,不把三皇子参出花来,他们就不是御史台有名的臭石头。 见人还在叨叨咕咕,郁公公声音幽幽:“三殿下,这门是开着的。” 意思就是皇帝能听见。 “……”三皇子瞬间跟被掐脖子的肥鸭子一样,欲言又止数回,提袍就跑。 回去之后,三皇子就听说那叶慈就在议政殿里声泪俱下哭诉一通,把前来复命的宋丞相和礼部尚书都给看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 他们哪见过年轻气盛的叶慈难过成这样,人都气哆嗦了。 皇帝没办法,为了她手里还在写的炼油法,只好安抚所谓的小小修撰,说了几句好话。 虽说叶慈入朝不久,论功绩不输那些个老江湖,就是年纪太轻难以服众,皇帝想按下再赏,不急于一时,免得揠苗助长。 等人走后,把写好的圣旨提前拿出来,盖上印玺,将人提前调任六部做事,再赏赐金银安抚,这一调任比同届的进士早了好几年。 又是为这人破例,当真是宠信非常,说他堂堂皇帝被这小小的六品官威胁,事实也非如此。 只不过是找个由头打压温氏的气焰,叶慈知道皇帝苦恼温氏久已,正好给他提供了这个理由。 皇帝一听她张嘴就知道她什么意思,接过她递来的台阶,君臣一拍即合。 反正别人什么心情他不知道,打压了温丞相一脉的皇帝很舒爽。 但叶慈这条路子也很危险,旁人观她平步青云,实则是烈火烹油。 一口气得罪那么多人,要是哪天皇帝厌弃了,承恩侯府根本保不住她。 不少人就等着看她笑话,看她还能得势到几时。 这一次好运气不再降临到三皇子身上,当天就被皇帝斥责言行不端,下旨让最严厉的严太傅指导读书,板正他的品行。 还将出谋划策的谋士们都拖走处置,说他们教坏了三皇子,温丞相的学生也因犯事被贬到苦寒之地,好几个人或多或少的都被当朝斥责过。 变成光杆司。令的三皇子:”……” 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三皇子再次掀桌,三个月禁闭刚过就要滚去读书,成年皇子还被皇帝叫去读书,脸丢大发了。 原本三皇子上位就不是靠自己的能力,毕竟写崩了的烂尾文对气运之子要求不能太高,世界线原定是由母族温氏,以及逆天的好运气把他推上皇位。 因为宫变当天皇帝吃坏东西闹肚子了,不然他一个人就能把三皇子的天灵盖给拧下来,而不是在更衣的时候被包围,还想了几十年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 只是单比气运,没人能比得过叶慈,即是方外之人,又是逆天气运加身,十个三皇子叠加都比不过她一个。 如果她愿意,还能调动每个人的气运,只是有此方世界规则压着,比较费力。 她独一份的力量,本源世界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叶慈会被调任到刑部,任命正五品刑部郎中。 本以为依照她之前发展的方向,皇帝会把她调到户部做事,继续为皇帝搂钱。 事情发生的太快,承恩侯还是靠爱八卦的同僚的嘴知道的。 已经被叶慈吓得麻了一遍又一遍的承恩侯幽幽道:“这才多久,又升官了?” 同僚瞟一眼承恩侯脸色,看他心情不怎么好,好像郁郁不乐的样子。 心说也是,他在户部混了十几年就被进入官场不到半年的儿子赶上,之后还有可能成为亲爹的上峰,谁能受得了啊。 易地而处,同僚也觉得分外别扭。 当爹的嘛,总是认为自己比孩子更高大一点,地位更高一点,好得到妻儿老小的尊敬,承恩侯府的情况就乱了上下次序。 然后同僚就听承恩侯喜滋滋道:“那太好了,我早上就不用一个人上朝。” 同僚:“……” 好你个叶致鸿哭丧着脸就在想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承恩侯看同僚的脸色跟打翻颜料似的,问道:“你怎么了?” “……”同僚表情一收,扭头就走,觉得自己白可怜人家,人根本不在意这个。 第二天去刑部就任时,叶慈顶着飘忽的双眼登上马车,对上了承恩侯看过来人的双眼。 叶慈:“……” 她还是第一次看承恩侯眼睛里能传达出那么复杂的眼神,超出了他单纯好骗的锦绣草包人设范围。 里面包含着三分兴奋三分戏谑两分果然如此一分看戏一分故作淡然。 承恩侯一整衣襟,不轻不淡的安慰:“这样的日子还长着,你习惯就好……虽说至少也得四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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