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吓死了!你这个恶毒的天使怎么舍得把你这么无敌可爱到爆炸的小精灵抛弃啊,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飞了多久!差点命都没啦!!!” “天上那些跟我长得很像的家伙,我差一点就要被它们给吃掉了!” 笨笨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控诉起来,符鸳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任由着它,还时不时安慰道: “放心呀,不要哭,就算你到人家面前它们也肯定不会伤害你哒,毕竟你长的丑丑的嘴还臭臭的,肯定不会好吃,说不定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呢,所以说开心一点呐~” 笨笨哇地一下哭得更大声了。 除了笨笨的哭泣声,身后还传来另一样声音。 细听来,是一个人的脚步,并且距离她越来越近。 “咦?”符鸳在那人手要碰到自己肩头的那一刻猝然回过身,手中的树枝尖尖直抵着来人的胸腹。 她无辜的大眼充满着纯真,歪了歪头。 “你要做什么?”
第6章 呜呜姐姐他骂我! 来人被这看似无害的小姑娘反应动作愣了一下,随即又换上了痞笑的表情。 “你好啊,就是想跟你认识认识,别这么凶嘛。” 是一个看似十八九岁左右的男生,唇角上扬,身着蓝色牛仔衣,脚下一双名牌鞋的logo极为显眼,带着从上而下的精致。 符鸳上下扫视一眼,礼貌回答道:“不好意思呀,我等下还有事......” 还没说完话的符鸳刚有了一点要退后的意思,那人便先一步拽住她的手,“能有什么事,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你可以放开吗?” “如果我说不呢。” 符鸳面上显露不悦。 这个男生怎么这么烦啊,她明明都拒绝了诶。 “我的兄弟也想好好认识一下你呢,赏个脸吧妹妹。” 符鸳皱起好看的眉头,想着该如何挣脱开他拉住自己手腕的手,这时又是一道声音。 “哎呀王雾,你说你怎么能这么粗鲁呢,对待女孩子要温柔点嘛,更何况是这样的美人儿。” 后面上来一个男人,但此时已经不止他一个,他的身后还带着一堆的壮汉保镖跟护。 牛仔男生见人来喊了声哥,听见他的一番话笑了笑,松开符鸳。 符鸳带着一丝茫然朝后方望去,男生的那张面庞张扬的眉毛与眼疤,身着明明不输另一个男生,都是一身很贵的感觉,却由内而外透露出一股粗俗的味道。 符鸳心底一震。 是他!又是他,出现在姐姐平板上和旻一回忆中的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人的目光紧锁在他身上,王义咧上嘴角,觉得是自己太过于迷人,上前道:“加个联系方式?” 缓过神来,符鸳哦一声,然后平静道:“......我没有手机,所以没有联系方式。” 什么年头了,怎么会有人没有通讯设备。这何种角度看上去都似是一种拒绝。 王雾扑哧一声笑出声,后干脆不忍了,捧着腹笑他,“看来哥你也不行嘛,还好意思说我。” 被嘲笑一通,王义的面色更是像被噎住了一样难看。 符鸳正想要溜的时候,王义一把拽住了她,恶劣粗鲁的面庞直逼而来,说话吞吐间带着浓重的烟臭味,“想走?” “放开!” 力量悬殊太大,符鸳的挣脱根本无济于事,反而使手腕更加酸疼,白皙幼嫩的皮肤边泛着一圈红。 “哟,怎么看着你有些眼熟?”王义两眼眯着,右眼的刀疤随着皱起,细细上下观看一通,瞬间眼睛一亮,“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路旻一?!” 听见路旻一的名字,符鸳一停。 看着她的反应,王义更加确认了,恶笑道:“哎呦喂,真是你啊,冤家路窄!” “你还不知道吧?可都亏了你那好死不死的老爹娘。他们两人死的时候,我那倒霉的哥们恰好在那条桥上溜车,就因为他们,我好哥们直接撞人家车尾去了,骨折了半条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你说自己没本事死就死,干嘛还要连累无辜的人呢,真是晦气,没想到在这碰上你了。” 王义一通粗鲁乱骂后,看到符鸳那张更加无辜的脸,头顶冒起的烟气一消,嘴角不怀好意地翘起。 “对哦,你既然在这里,应该已经去见过你那个小疯子弟弟了?哈哈哎呀,你放心,我没怎么动他,好歹是个病秧子,我还怕他死了讹我呢,只不过是偶尔探望哥们的同时也顺便去问候问候他而已啦~” “啧,就是他不太耐吓,说两句那眼珠子就跟被人挖空了似的,果真是疯了。你说你这何必为了一个小疯子把自己卖了呢?爹妈都没了,干脆找个好男人过完下半生,多自在~” 辛辣狠毒的话语从一张有温度的嘴里吐出,将鲜活的生命形容得肮脏低贱。 符鸳清澈的瞳孔中倒映出他蔑视的嘴脸,还有污秽口中蠕动的舌头,恶笑时弹出的唾沫星子。 为什么他会生命说的那样低贱,他自己分明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为什么要说他的朋友是无辜的,路旻一又做错了什么,他也是无辜的啊。 这就是书中所说的,人类中的恶人吗? 符鸳觉得这人类世界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哟?”王义见她没说话,目光注意到她颈上的项链,另一只手拽住硬生生扯下,抢夺而去。 “还给我!” “这是什么?一个不值钱的纯银项链,难不成是你男朋友送你的?啧啧,穷鬼一个啊。” 符鸳气得满小脸通红,“你!” “啥玩意儿也值得你这么稀罕,嘁。”王义满脸鄙夷,随手就将这条不起眼的项链丢下了桥下池中,转过头来笑道:“要不你就跟了我吧,我包你吃包你住,还......啊草!” “......” 车内。 许覆轻垂下眸,目光放在腕表上,手指随着秒针的转动轻点表面。 纤长的睫羽微微颤动,在卧蚕下投出一小片鸦青色的阴影。 含着漫不经心的瞳眸此时越发冰冷,车内的气温好似下降到零点。 吴叔坐于驾驶位上,望着前方。 终于,在秒针又一次指向12点时,许覆轻点着的手指停住了。 看来她并不想回来啊...... 车外传来脚步声,正是黑衣保镖。 车窗摇下后,毕恭毕敬地汇报道,“大小姐,路小姐出病房后便急匆匆跑向了楼后的花园。” “知道了。”许覆扯唇笑了,眼中却没有半丝笑意。 踏下车,纯黑色的风衣被大风刮起朝后两边而去,凌厉的气息浑然天成,一眼便使人不寒而栗。 保镖在前方引路,许覆再到时,看到的是符鸳纵身而下的身影。 纤细的身子不顾一切地从桥上跃入池中,溅起一阵水花。 “臭娘们,竟然敢咬老子,老子的手是你能碰得起的吗?!让你给老子提百八十遍的鞋都赔不起,我呸!” 许覆冷眼一眯,目光迅速投向桥上的身影投去。浑身的名牌也掩盖不了他浑身的痞子气。 站在他身边的,大概就是他的弟弟王雾。 水下。 符鸳勉强在水中睁开眼睛,鼓着腮帮子,吃力地紧闭一只眼,朝着面前不远处往下沉浮的项链,伸出手。 姐姐的项链...... 不能丢。 符鸳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想。 好在使劲浑身力气之下,可算是捞住了。 小手在那一刻再不敢松开,小腿费力齐蹬,顺着模糊的视线游回岸上。 哈呼,哈呼,符鸳大口大口喘着气,好累,感觉差一点就快要喘不上气了。 为什么,会有那么不可理喻的人啊! 刚刚她咬得都是咬轻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自己有一口老虎的牙齿,将那个讨厌的人咬得稀巴烂,再把牙齿拔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缓着缓着,寒冷的冰水浸透全身,头脑沉重,头顶上的积水不断顺着发丝流落下来,符鸳越来越难受了。 他为什么要骂她,为什么要那样骂旻一,为什么要丢她的东西? 可是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委屈感瞬时涌上心来,符鸳吸吸鼻子,手背擦拭凌乱至面上的水珠,将哭意尽数忍回去。 恰好是这时,符鸳感觉面前,一道阴影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稍抬起头,人影已经俯身蹲下,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方,目光从上而下落在她身上。 符鸳拂去眼前朦胧的水渍,看清是许覆后,心中好像咯噔了一下。 “为什么?” 为什么跑来了这里,又因为什么将自己落成这副模样,许覆在等她的解释。 许覆那本身冰冷的瞳眸在看到那副惹人怜惜的模样时,不自觉地缓和了下来,甚至连自身都未有察觉。 谁知符鸳,刚才为忍住哭意所做的努力在这一刻全部崩塌,大颗的泪珠啪嗒啪嗒掉下来。 “姐,姐姐,他骂我,骂我父亲母亲,骂我弟弟,还抢我东西!......” 声音颤抖,带着委屈到极致的哭腔,软绵绵的音色直击人的内心,荡起一阵涟漪。 “呜呜......我没有招惹他,也没有骂他,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为什么要丢掉我的东西......” 符鸳的两眼通红,晶亮的瞳孔前氲氤着雾气,上下哽咽着。 许覆神色未变,手却不经意间伸过来,附在她湿漉的脑袋上,一语未发。 直到符鸳小心翼翼打开手掌心。 湿润的手心微微张开,露出了其中银色的链子。 她不惜跳下去,为的是这条项链么? 许覆抬眼,与桥上正在张望情况的人眼对上。 “吴叔。” “小姐有何吩咐。” “车上有衣裳,带她去换。”许覆站起身来,目光一刻未离开桥上,才缓和而下的神情此时重新张开荆刺,犀利瘆人。 “是。”吴叔颔首,去将符鸳扶起来,“路小姐,这边走。” 王义看着许覆踏上桥,两眼充满了打探。 这女的有些眼熟,看身后带的人,估计不是什么小人物,看情况,她似乎和那女孩认识。 但他倒是丝毫不怕,这医院有他家的一份钱,怎么会有别人在自己地盘上欺负的道理,再不然,他身后还有一整个王家,怎么着也轮不到她对自己指指点点。 王义已经完全将手中牙印的痛感抛掷一边。 许覆一眼便看清了他手腕上的牙印,从他刚才的话听来也已经猜到大半。 她带着轻蔑的眼神稍一回头,身后的人便意会到她的意思。 “喂,你是她什么人......” 王义的话未完全说完,转眼间自己便被一阵巨大的力量拽住。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一头扎进了水池中,落得一身冰冷刺骨。
113 首页 上一页 4 5 6 7 8 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