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书就像活了一般,自己翻起页面。 符鸳双目一闭,果真看到了另一副场景。 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花海,她第一次透过窗外看见了别墅外的场景,华丽庞大,后方连带着花园,种满了成片的白色玫瑰。 她被海一般的白色玫瑰惊艳,仅一时,又被房间内的声响吸引了过去。 “畜生,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瓷器炸碎。 符鸳转回头,不由地睁大了双目。 这里与她的房间布局大小都很像,不同的除了凌乱稀碎一地的家具以外,还有装潢精致华丽的墙上满布已经发黑的鲜血,让本就空荡的房间显得更为瘆人。 中央一个白衣女子跪坐在地上,黑色的身影屹立在她的面前,如同一道跨不去的荆棘,逆光撒下的阴影落在脏污的衣裙上,她瑟瑟发抖着,满手是黏稠的血。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扎下去!我死给你看,滚,滚啊!畜生,滚啊!” 越吼到后面,她的声音也愈加颤抖以及语无伦次。 就好似大叫不是给对面的人听,仅是给自己壮胆。 “乖。” 许覆俯下身来,刀削般的下颚线侧漏,唇角勾起薄凉的笑意,富满磁性的声音极轻,带了意味不清的蛊惑,“给我,不要弄伤自己了。” 白衣女子唇色泛白得可怕,死皮附在唇上,死死地盯着许覆的眼睛颤抖。 害怕、无助、惊恐在她的瞳孔中来回交替,颤动许久,她竟鬼使神差地将瓷器破碎的残骸递了过去。 下一刻,许覆一只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颈! 她想要尖叫,却被大手扼住了咽喉,任人宰割的无助在此时达到顶峰,眼珠子仿若要生生瞪出来。 “咳......放、放开!” “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要想着出去,更不要想着挑战我的底线,乖乖做一个干净的玩物,不好吗?为什么总想着要出去呢?” 她歪了歪头,“我给了你干净的房间,干净的裙子,为什么你要将它们都弄脏呢?” “......呸!恶心!” 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出,撒在裙摆上,再次留下一片污渍。 许覆顿时无了笑意,隔着黑色手套摩挲着她洁白的脖颈,冰冷道,“你又弄脏了。” 僵持些秒,许覆再次讽刺一挑唇,松开她,“罢了,时日久了就好了。” “咳咳!”女人扑在地上咳嗽起来,直瞪回去,“许覆,你不得好死,你就是个疯子!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玩具!” 许覆转过身,不再理会她口中的辱骂,向前走了两步,女人却扑了上来,变了一副面孔,苦苦拽着她的衣角,“许覆,求你了,放我走吧,我求你了!” “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去做,我不能在这待一辈子,求你了......!” 放走?许覆听见这词便呵笑,回过身来,将她凌乱到面前的发丝撩到耳后,露出细嫩的脸蛋。 接下来的话语不重,却让女人浑身散了力,瘫坐在地上。 “当然可以啊,只不过不光是你的母亲,你的父亲,家人朋友,都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也不希望自己会连累她们对吧,秦小姐。” 见人再没了反应,两眼空洞,许覆留下一笑,便走了出去,也不忘嘱咐下人将房间内的鲜血打扫干净。 就这样,大门合闭,房间重新恢复了寂静,本该是温馨的卧室,却成了无形的囚笼。
第4章 有点软软 符鸳打开了双眼。 “唔,神力不够了......” 用光了所有的神力,都才看见了那么短短一点。 她下意识地去低眼看项链,回想起来,秦小姐脖颈上似乎也带了一条相似的项链。 这条项链有什么意思,字母“x”又是代表什么呢? 这时笨笨散成一小团白雾,鼓起来的窗帘退回去,白雾重新凝结,又汇聚成了笨笨的身体。 “哼,笨蛋天使,这怎么能困住我呢。” 笨笨看见符鸳貌似已经预言完的样子,边嘚瑟了两下,“这下你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了吧!知道该有多危险了吧?” “所以你现在还不快想办法联系天使界,试图联系任务天使?这么难的任务你怎么应付的来嘛!?” 说教了好一通,一点回应都没有,感觉不太对劲。 看见符鸳背对着它一抖一抖,笨笨脸色一变。 “不,不是吧?笨蛋天使你也太脆弱了吧,我只不过是说了两下你就哭了,哎呀其实我......” 凑近一看,它的话就堵住了。 好家伙,浪费感情,它还以为是自己太凶了把她凶哭了呢,谁知道人正在拿着羽毛笔在预言书上写着什么。 浪费,太浪费了! “......你在写什么?” 笨笨还是没忍住好奇,走过去一看,圆圆润润的字写着,金色的头发,姓秦的女孩子。 “这是你刚才预言到的?” 符鸳认真地点点头,“对,接下来,我要做好笔记,这肯定是接下来我要解决的第一个节骨点。” 笨笨瞧瞧她,仔细得真是像极了认真做笔记的三好学生。 看着这蠢天使严肃的模样,笨笨知道这任务不做她是不会罢休的了。 见说什么也无用,笨笨只得在边上叹叹气,在边上一语不发的陪着她。 看着她从预言书写完又翻到了信息页,来回看了很多很多遍。 “......” 笨笨后来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转眼间一夜过去,第二天就被亮光刺醒。 “笨蛋天使唔......嗯?!” 笨笨吓得没了睡意,看着大门敞开着,符鸳眼看被带走,扑腾自己的身子就要跑出去。 结果恰好不好。 “啪叽。” 扑扁在了门上。 另一头,符鸳跟着女佣姐姐下楼,这时的许覆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翘起,一手轻抵着脑袋,一手划着平板。 许覆上身穿了件白色衬衫,纽扣系得紧实,下身搭了件黑色直筒裤,将腿部修饰的笔直颀长。翘起的那条腿的裤腿黑色高跟鞋之间的是一截冷白色的脚腕。 “是你跟女佣说,你想去见你弟弟的?”她放下撑着脑袋的手,更换了一个更加慵懒的姿势倚着,眼睛始终停留在平板上。 “是的姐姐。” 为了制造跟姐姐在一起的机会,提高亲近度,这个是当前最好不过的理由。 多跟外界有联系,在姐姐身边待久一些,说不定还能获得那位秦小姐的消息。 符鸳隐约看见平板上显现的人脸,和旁边的名字,王义。 再转眼看向许覆,本就薄凉的双目此时更加犀利,眼神仿佛能将人活剐。 姐姐不喜欢他。 好的,记住这张人脸了。 “去吧,我派人跟着。” 说完这话许久,小人儿的脚步都还没有迈动,依旧站在原地。 许覆掀起眼皮,“就不怕我改变主意了?” “不是啦姐姐......”符鸳抿抿粉唇,有些支吾,声音细小,“其实,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许覆在平板上的手指稍顿。 身边,一群黑色西装的保镖直视着前方,唇线紧绷,替这个小姑娘捏了把汗。 他们跟着许覆很久了,比谁都清楚许覆阴戾起来的模样,心狠手辣说一不二,稍有不顺便会痛下狠手。 结果呢,这小姑娘当这是谁?N城许家的代理掌管人,靠一手撑起许氏,位下数家上市公司,钱都能数到手软......这样的大忙人,谁有空陪你去找什么弟弟?可别开玩笑了! 但事实证明,他们被狠狠打了一脸。 只见许覆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长时间酸痛的脖子,“走吧。” 本以为算盘要就此失灵的符鸳眼睛一亮,重新点燃了星光,咧嘴一笑,“嗯!” 看着前方一黑一白的背影。黑衣保镖唇线绷得更加紧了,甚至有些难看。 惊...... 大小姐被夺舍了? 车体平稳行驶,窗外的景色飞速闪过。 许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戒指,目光放在窗外掠过的绿影上。 “叮——” 电话铃声响起,前方驾驶位上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毕恭毕敬道,“大小姐,是王氏。” 许覆毫不在意,“不接。” “是。”男人颔首,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仿佛意会了意思,也没打下第二个。 但接下来又一电话响起,男人再次一看,“是二少爷。” “可真行,看来是找上门来了。” “烂透根基的地盘,处处是把柄,真当自己世界至宝人人捧着。”许覆勾起冷笑,“吴叔,挂掉吧,许濯知道该怎么做。” “好的。” 吴叔挂断电话,眼睛边透过后视镜看了许覆一眼,明白了她此番的用意。 大小姐早预料到今日的事,故意不现身公司。 她一向是个嫌麻烦的人。 许覆已经想好之后该如何应对王氏,发觉身旁出奇的安静,余光掠过去,发现某个小脑袋此时正像小鸡吃米一般,直是点头。 她注意一转,眼尾挑起,被勾起了兴趣。 这小家伙,竟然在她的车上睡着了。 平日哪个上过她车的不是抖腿哆嗦,再不济也是流着冷汗,这个倒好,睡的十分香,果冻般的小唇微微张开,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 “唔~” 小脑袋昏沉沉要倒下去,许覆眼手一快,及时扶住了她的头,才没让她就此落空。 谁知她还像抓住了什么依靠一般,得寸进尺地两只小手一扒拉,顺势缠住了许覆的手臂。 小嘴吧咂吧咂,没有丝毫要醒眼的意思。 “大......” 吴叔刚想出声,被许覆一刀眼给住了嘴。 “没事。”许覆话是对吴叔说的,两眼却落在符鸳身上,目光像看一只猎物,“开慢点。” 吴叔再次透过后视镜,不动声色地向后面瞄了一眼,“......是。” 到了市中心医院,符鸳才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 看来昨天晚上不该钻研信息钻研到那么晚,竟然没忍住睡着了......好像在朦胧间听见了什么王氏,就是害原主的家族落魄的王氏。 呜,有点后悔,说不定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呢,如果是有关那个秦小姐,她肯定会懊恼死的! 噫?不过话说回来,刚刚她是靠着什么睡的,感觉有点软软。 开始怪自己为什么要睡着的符鸳很想敲自己的脑袋,不知觉地就已经跟着许覆到了病房。 “到了。” 符鸳回过神来,已经抵达了一间私人病房。 里面的设备崭新齐全,病房内,干净的白床上坐着一个少年,病床被调起高度,他静静靠着,一声不响地望着窗外。 他闻声转过头来,眸中肉眼可见的闪过一丝惊愕,紧接着是厌恶,是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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