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殿的窗是整个天界中灵力最旺盛的地方。 远在天牢之中的桃木枝感受着极强的灵力蔓延至四肢百骸。 瘫软在稻草上舒服的喟叹了声。 刚刚灌溉进来的鲜血已经助她恢复了八成灵力。 桃木枝没敢犹豫,立马爬起来调息体内源源不断的灵力。 再将灵力原封不动地通过与桃树灵相连的脉络中传递回去。 即使不用叶清歌帮忙,有了这么强劲的灵力加持,复族亦是指日可待。 桃木枝将灵力传递完,倚靠在草垛上,贪婪地通过发芽的草枝汲取着四周强大的灵力。 叶清歌瞥了眼正吸收着灵力精华的叶片,挪开了视线。 “将月老提到殿上见我。” 叶清歌一拂袖,大跨步朝外走去。 霜寒没敢犹豫,立马跟了上去。 ...... ...... 匍匐跪地的月老瑟瑟发抖,她手中还掐着尚未绑完的红绳,将脑袋贴着地面不敢抬起。 “女、女帝、殿下。”月老磕磕巴巴道:“不、不不知道您此番召卑职前来,所为何事?” 叶清歌冷冷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人,沉声道:“本座问你,这同心扣若两枚都在我手中,我还能感知到姜眠好的位置吗?” 早已经猜中原因的月老一抖,将脑袋埋得极低。 “说、话。” 叶清歌已经读取到跪在殿上人心头的紧张,表情瞬间冷了下去。 月老不敢耽搁,膝行两步道:“女帝饶命,与你佩戴同心扣之人已经身死,您无法再感知她的存在了啊!” “一派胡言!”扶手被拍得一震,锋利的冰刃自殿上飞下来,悬在月老眉心。 感受到头顶一凉的月老抬起头,被吓得腿一软便跌落下去,发出了一声急促的惨叫:“啊——” “她没死。”叶清歌沉声道:“她不会死。” 月老咽了咽口水,按照无极玄师交代的话术,哆哆嗦嗦道:“可,可,可她早已经被您亲手斩杀,她是情劫,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您而死——啊——” 冰刃从发顶狠狠划过,月老中间的发顶瞬间被剃掉。 看着落地的发丝,月老哆哆嗦嗦地摸了摸自己的双鬓。 两边发髻仍在,只是中间被冰刃削了个干干净净。 月老被吓得眼睛一翻,当场昏死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霜寒被这一幕给吓住,她转过脸看向自己的主人。 端坐在高堂之上的女帝浑身散发着令人生畏的肃杀之气。 主人似乎动了怒。 这怒气似乎都与那一个人有关。 霜寒挠了挠脑袋,主人自从下凡斩杀情劫回来后似乎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变得强大,也变得冷血。 也变得有些可怖,尤其是眉间那一抹红。 叶清歌闭上眼,长叹了口气:“拉出去。” 霜寒立马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下去拖拽昏死的月老。 正在她出去时,与进来的莫夜擦肩而过。 ...... ...... “断了。”无极玄师手一挥,将眼前的玄镜给收了起来。 御水玄师叹了口气,托着腮无奈道:“清歌是发现了吗?” 听着这声问询,无极玄师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就在霜寒奉命去带月老时,无极玄师将玄镜复刻成两面,一面攥在手心,一面藏匿在了月老的发冠之中。 刚刚叶清歌那道冰刃划过,正中月老的额中发。 束在中间的发冠落地,里面的玄镜也随之破损。 “清歌动气了。”无极玄师皱着眉,语气不善:“她的七情树果然彻底恢复了。” 御水玄师啧了声,“这可怎么办?清歌刚刚动气似乎是因为月老说的那句情劫死了。” “嗯。”无极玄师皱了皱眉,沉声道:“星宿仙子昨夜占星盘,清歌的情劫果真没死。” 御水玄师被这个消息吓到,惊叫了声:“这怎么可能!那日伪造了虚无镜中的场景,我们站在云端,明明是亲眼看见清歌将那情劫斩杀,也是亲眼看见那情劫灰飞烟灭啊!” 听着她噼里啪啦说着一大堆。 无极玄师眼神暗了暗,沉声道:“因为那情劫,已经与清歌双修。” “双修?”御水玄师立马反应过来:“也就是说,那情劫有孕?” 无极玄师点了点头,沉声道:“正是因为那腹中女,才保得那情劫未死。” “我不明白。”御水玄师分析着这段话,只觉得脑子绕得慌:“为何那腹中女能保住情劫的性命?难道说......” “没错。” 无极玄师点了点头,说:“那腹中女,也是神女骨。” 御水玄师被彻底吓呆,张着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那,要将情劫迎回?”御水玄师皱眉道:“清歌知道吗?” 她刚问完,便回忆起刚刚叶清歌的反应,立马说:“也就是说清歌现在还不知道那情劫与孩子的存在!” 无极玄师叹了声道:“是的,所以我们要赶在清歌知晓前便杀了那情劫,抽了她腹中的神女骨。” “女亡母则亡。” “可神女骨......”御水玄师有些踌躇。 无极玄师淡声道:“女帝刚即位,天下只需要一个主人,神女骨,也只需要一个。” “多出来的,便该清理掉。” .......险珠服 ....... 自从姜眠好发芽以后,铃兰便又将种子小心地挪回了草盆中。 每日带去晒太阳不说,还抱回房摆在床头一起睡。 就在她的悉心照顾下,小草一点一点抽芽,长大。 一直到昨日,铃兰都是十分开心的。 直到今晨,她在盆中看见了一朵浅黄色的小花。 才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婆婆!”铃兰叩开了蓉柒的房间门,举着草盆道:“您快瞧瞧眠好。” 睡眼惺忪的蓉柒听到眠好二字后,瞬间清醒,接过了铃兰手中的草盆。 二人仔细端详着盆中开着的小黄花。 “眠好是不会开花的吧?”铃兰有些困惑:“我与眠好相处千年之久,我开了九百九十九年的花,眠好却一次都没开过。” 蓉柒啧了声,也意识到了不对,她看着眼前的草茎陷入了沉思。 好眠草的原形该形似水仙,状似茨菇。 可眼前这颗小草却长着如齿据般的叶片,顶上的小黄花苞外还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毛绒叶。 “这身形不像眠好。”蓉柒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提起眼。 与铃兰对视上。 二人齐声道:“像蒲公英!” 一有这样的想法,再看盆中草便越看越像。 蓉柒指尖一挥,将那花给催开,果然,绽放了一株蒲公英出来。 铃兰看着自己细心呵护的草芽长成了蒲公英,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铃兰!”蓉柒将蒲公英扒拉开,指着边上的小绿点说:“你看!这里也发芽了,是不是你种的种子位置?” 差点吓昏的铃兰稳住身形,定睛一看。 果然,在蒲公英边上,栽着种子的地方冒了个芽。 “这肯定是眠好!”铃兰抱着草盆,转悲为喜:“眠好终于发芽了!” 看着眼前欢呼雀跃的人,蓉柒却笑不出来。 ....... ....... 清扬殿内静悄悄的。 禀报完的莫夜抬起眼,悄悄看了眼殿上之人。 “上太白山做什么?”叶清歌手中笔一顿,抬起头道:“铃兰在做什么?” 莫夜被问的一愣,跪地道:“不知女帝口中的铃兰是?” “住在太白山顶那棵榕树里的少女。”叶清歌瞥了眼,沉声道:“你不会不知道我派你去太白山是做什么的吧?” 莫夜立马伏地叩首道:“女帝恕罪,卑职日夜守着那太白山,山上未见异动,那住在榕树洞里的两个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少女除了练剑外,便常常趴在草田边上同一片草讲话。” “草?”叶清歌皱了皱眉,想起年节那夜,自己确实在小木屋边上因为一片草田而进行了片刻停留。 只是,铃兰为何守着一片普通的草田? 还是说铃兰用仙骨交换了什么? 叶清歌思索不得,沉声道:“你说那翱鸟出了蛇山,赶赴太白山?” “是!”莫夜说:“还望女帝恩准卑职不再守山,而是去围剿蛇山!” 叶清歌略一拂袖,“你继续守着太白山吧,至于蛇山。” “本殿会亲自去会一会那有了仙骨的雾离。” 莫夜还想说些什么,可眼前人已经消失了。 霜寒一顿,立马跟了上去。 ...... ...... 蛇山之上黑云弥漫,表面上空山寂林,可内里却波涛暗涌。 叶清歌径直飞跃下蛇山,满山沼气试图将她缠绕。线诸付 可尚未近身,沼气便被狠狠弹开。 沼气乃是满山怨灵所化,这一被冲撞便立马更凶猛地缠绕了上来。 但叶清歌的速度更快,她低声念了句口诀,顷刻间薄薄的月光便洒满蛇山顶。 刚刚还蔓延的黑雾顷刻间便消散。 站在洞穴口的雾离冷冷看着眼前人,“好久不见啊,女、帝、大、人。” 对于她这声嘲讽,叶清歌的表情并未有波澜。 身侧的好眠剑出鞘,剑刃对准了眼前的人。 “我不知道你怎么拿到的仙骨。”叶清歌语气淡淡:“但,你不该拿的。” 话音落,利刃贯穿胸膛。 霜寒站在身侧,眼睁睁看着叶清歌操控着一把她从未见过的利刃,捅进了雾离的胸口。 从未见过的!新的!剑! 霜寒瞪大了眼,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怪不得主人不让我变成剑了,霜寒怨念地看着剑,对这把没来头的剑抱有极大恶意。 雾离低头看着贯穿自己胸膛的利刃,黑色的污血浸透剑身。 那株好眠草图案顷刻间被黑血给包围模糊。 雾离呕出口血,冷笑道:“带着霜寒不用,反而用把普通的铁剑。” “叶清歌,你侮辱人的功力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不愧是杀了心爱之人登上殿的女帝啊,呵呵。” 原想一剑给她个痛快的叶清歌被这句话给刺痛,猛地拔出了剑。 黑色污血飞溅起来,叶清歌厌恶地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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