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叶清歌头大。 无喜无悲的叶清歌现在只有满腔的无奈叹息。 她实在是想不通,眼前这笨草,为什么每一天都有这么多问题要问。 “都不会。” 得到否定答案的姜眠好不满地抗议:“可是我真的会饿诶!饿了会死掉的,我们低阶草灵都很容易死掉的!” 她边说着,边试图用手去拿桌子上的点心。 只是下一刻,手指消失,变成了碧绿的叶片。 刚刚还跳脚的少女眨眼间就变成了一株绿植。 叶清歌说:“原型就不用怕饿。” “啊——”姜眠好无奈地拉长了声音,垂下了叶片。 叶清歌看着桌案上的小草,却又陷入了沉思。 该怎么拿出去呢。 若是直接捧着会脏了手,若是用灵力球拖着,怕是太惹眼了些。 上次那桌布不牢固,风一吹就走了。 就当她踌躇时,姜眠好又挥舞着叶片催促道:“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纠结无果的叶清歌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捧着草出了门。 现在日头正好,街面上人来人往。 “绿酒~”草盆里的姜眠好探出来脑袋,街面上是人来人往,捧着姜眠好的叶清歌混迹在人群中格外突兀。 对于要带着一棵草出门,叶清歌是极其不愿的。 可是如果她不带这草出来,恐怕今天一整天都没法子安静了。 心绪间的不断翻涌,来回交替的情绪中,叶清歌最喜欢姜眠好开心的时候。 二人心绪相连,共享一份开心时。 唇边是同一抹笑意。 “绿酒~绿酒~绿酒~” 姜眠好就这样一声连着一声的叫着叶清歌的名字,叶片在外面晃晃悠悠。 “何事?”叶清歌语气淡淡。 姜眠好晃晃叶片:“无事,就是想叫叫你!” 叶清歌不搭她的话,闭了闭眸感受着心识里的变化,确认了真的没有变化后便不再追问。 而在包中的小草则是高高兴兴的晃着叶子。 “绿酒你看!”姜眠好晃着叶子说:“那边好多小玩意耶!” 叶清歌没有偏头看,只是嗯了声。 今日是大集,外面到处都是人。 叶清歌捧着草,强压着心绪间的不爽。 她突然后悔起来端着草出门,更加后悔对这人态度柔和了。 这盆草,实在是,太会蹬鼻子上脸了。 “绿酒!你手累不累?”姜眠好晃了晃叶子说:“要不要休息一下?” 叶清歌没有理会,耳朵却被旁边的叫卖声吸引。 径直就走了过去。 “小姐,您瞧点什么?”老板见来了生意,立马站起来吆喝道:“我这的包都是百分百纯手工制作,包您满意!” 叶清歌视线在架子上来来回回,最后落在一个与草盆一个色的包上。 “那个。”叶清歌抬手一指。 老板立马摘下来说:“您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我铺子上最上好的一个包!” 叶清歌嗯了声,抬手接过。 “这可是上好的苏州料子,几百个工人手工赶制出来的,这包又小巧,又精致,最适合您这种仙女似的小姐装帕子和......诶!小姐您不能这样放,包太小啦!” 老板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叶清歌将包接过后,径直套在了草盆上。 这个包与草盆颜色一样,包口上还有一个抽拉的收拢。 叶清歌用了些灵力,将包给变得与草盆大小和高度都完全吻合。 老板看得有些呆,一时间有些恍惚。 开始回忆起自己做这个包的时候是不是出现了记忆偏差,真的有这么大吗? 而叶清歌只是将草盆装好,又低头打量了一番。 “小姐,这是您的......”卖包的摊主有些词穷,犹豫片刻问:“是您的宠物么?” ——‘你才是宠物!’ 一声反驳从心绪里传出来。 叶清歌低头看着姜眠好的叶片。 斜跨的包包穿过肩膀,姜眠好正稳稳当当地挂在腰间。 听见宠物二字,姜眠好忍不住想要反驳,可顾虑到在街头,她只能在心里反驳。 ——‘我能讲话能吃饭,怎么可能是宠物!’ ‘明明是人!我可是过了化形门的精灵!’ 听着她的反驳,叶清歌忍不住勾了勾唇。 原本没准备回答的人,淡淡开口道:“嗯,是宠物。” 卖包的老板啊了声,表情变化了一下有很快捧场道:“是呀是呀,您看这草长得...胖胖呼呼,碧绿碧绿的,就知道您养的很好呢。” ——‘你说谁胖胖呼呼!怎么可以说一棵草胖胖呼呼!’ ——‘绿酒你瞎说什么!告诉她我是人啊啊啊!’ ——‘不行!我要反驳!’ ——‘诶?为什么我不能讲话了,绿酒你对我干了什么!!!’ 姜眠好并不知道自己的心声会被听见,更不知道自己的嘴巴被叶清歌用灵力封住了。 叶清歌抬手就丢给老板一个金锭。 吓得老板不敢接,他这个摊子一时间还凑不齐要找的银子。 但那可是金锭子,自己全家老小一年的衣食无忧。 于是老板毕恭毕敬地接过金锭咽了咽口水,就看见那小草疯狂摇曳着枝叶。 忍不住夸道:“小姐,您这小胖草还怪活泼哩。” 叶清歌嗯了声,满意地听着小草在心绪中抗议。 长袖一挥,便转身走了。 “小姐!您的找钱银子没拿!”老板将头探出去喊了声,却没有叫停人的脚。 看着手里的金锭,老板还沉浸在恍惚中。 拿金锭买,五吊钱的小包,还养了盆草当宠物。 老板上牙咬了咬,成功被硌了牙:“有钱人就是不一般啊。” ...... ...... 已经走远了的叶清歌没有听见老板的感叹。 那说书坊位置在顶热闹的长街中,这会子正是人潮密集的时候。 叶清歌手一挥,为小草解开了封印。 “绿酒!!!”姜眠好忍不住控诉道:“你为什么要封住我的嘴巴啊!” 叶清歌接话道:“宠物是不会说话的。” “我不是宠物!”姜眠好抗议道:“我是草木精灵!化过形的!” 叶清歌嗯了声说:“是,小胖草。” “啊!”刚刚还摇晃个不停的草叶这会子垂落下去,蔫儿吧唧的自闭了。 没有人聒噪,叶清歌步履不停,很快就在说书坊下停住了脚。 就在她预备上前时,身后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接着挂在腰间的包就被人一扯。 叶清歌警惕地低头,眼神中金光闪烁,横在抱上的手腕便被冰刃给狠狠钉穿。 一个三角眼,满嘴龅牙脸上顶着个疤的男人痛苦地哀嚎了声,捂着手在地上打着滚。 路过的人听见动静,看着地上滚来滚去的人,纷纷皱着眉鄙夷不已。 这个流氓叫三豹,是附近有名泼皮无赖。 平日里专做一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情,又是色心四起还会对漂亮的小姐丫头进行骚扰。 官府管不了,三豹有一窝子流氓兄弟,随便叫来便是压倒人的气势。 所以这一阵的姑娘们常常被吓得门都出不了。 而闲来无事四处晃悠的三豹早在客栈下时,便盯上了叶清歌。 白衣绝艳的美人在人群中格外惹眼,还没有带丫鬟,只是手中捧着一盆草。 于是三豹就一路尾随。 又碰巧看见了这美人掏出金子买包。 三豹俩眼睛都看大了一圈,咽了咽口水步步紧跟。 见人在说书坊下停住脚,三豹本想将人拦腰抱住拖拽到巷子里。 可是手一伸出去时,却被那包里的小草给刺了手。 美人腰没搂住,下一秒就被一道冰尖戳穿了掌心。 满手的鲜血在空中挥来挥去。 “杀人啦——”三豹迅速改了策略,在地上打滚预备讹诈:“快来瞧啊,青天白日的,这女子对我一个无力男儿行凶了!苍天啊!官府啊!有没有人管啊!” 原本就是闹市区,三豹这一嗓子吆喝,引来了无数人围观。 站在一旁的叶清歌冷冷看着他演戏。 怀里的小草更是气愤不已:“什么奇怪的登徒子!他刚刚竟然还肖想摸你腰!我张嘴就咬了他的手!” 姜眠好呸了声愤愤不已:“绿酒别理他!这人看上去就不是好东西!” 叶清歌听着腰间草盆里传出来的抱怨声,只觉得有些新奇。 这小草看上去蠢蠢笨笨,对谁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 自己受了欺负会忍气吞声,可却看不得身边人受欺负。 上次是铃兰被骂,这次又是为自己出头。 叶清歌只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的人,所有的勇气还都用在保护旁人身上了。 三豹的痛呼不仅仅没有引到正义的人来主持公道,甚至连叶清歌的眼神都没有换到半分。 吃了瘪的三豹咬着牙,看着眼前人美得惊艳的脸,在心底肖想着。 叶清歌无意与这种变态纠缠,看着人潮拥挤,一拂袖便要走。 可还没走,身后便传来声音,一只脏手便要伸过来。 “啊——”三豹的手还没伸过去,就被一股强大的力给掼飞出去好几米远。 原本还在假叫造势的三豹这次成了真的哀嚎,浑身上下肋骨像是全错位了,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好! 噼里啪啦的鼓掌声便响了起来。 围观的人群都忍三豹已久,看着狼狈的三豹,直呼痛快。 也有胆子小的,往后躲着不敢上前。 “绿酒你太帅了!”姜眠好欢呼着,叶片晃呀晃。 面对她的赞美,叶清歌只是淡淡抚了抚鞋面。 刚刚那脏东西差点就碰到了自己的脚。 “哪个不要命的敢在我地盘闹事!” 一声怒喝从人群后面传过来,来不及散开的人就这样被推搡着摔倒在地。 姜眠好反应过来说:“绿酒!快跑!” 她的提醒并没有被叶清歌放在心中。 只见人群被拨开,浩浩荡荡地闯进来一群人。 各个衣衫褴褛,各个蓬头垢面,各个光着膀子身上有疤。 为首的男人吐了口口水,骂道:“是谁在我地上闹事!” 躺在地上的三豹哎哟哎哟叫个不停,抬手指着叶清歌。 “大哥,大哥就是她!”三豹被人扶起来,歪在兄弟身上说:“就是她打了我!”
124 首页 上一页 34 35 36 37 38 3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