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阿沁。” 慕容灩的微笑,甜美的笑颜却仿佛共生着危险的荆棘,叫碰上的人一触便见血,“他们该罚吗?” “该罚的。伤害了灩灩的人,通通都该罚。”隐匿的杀意流窜。 黑衣的明沁宛若匍匐于女王裙摆之下浅眠的野兽,每一寸肌肉静悄悄的隐藏着随时能暴涨力量,待它睁开眼皮的瞬间便能令周遭所有人战栗。 似乎是知道自己便是牵制这头巨兽的锁链,慕容灩不禁脸上毫无惧色反而笑意更深,“那阿沁,帮灩灩惩罚他们好吗?” 明沁抬起头,如锁定猎物的黑豹般瞳孔突然放大,血液瞬间冲到了四肢仿佛已经准备猛地撕裂对方脆弱的咽喉,嚼碎骨头咽下。 “当然。” ________ “酒,小爷我要喝酒!要去青楼!”华服男子坐在马车中撩着帘子,对着骑行在侧的侍卫大吼。 带刀的绿衣侍卫安抚着他,“二少爷,这地儿的积雪甚是厚,我等已经在上个小镇单搁了,这会儿得快些赶路,才能再天黑前到下一个打尖得地儿。” 似乎又怕自己家任性的少爷会胡闹,侍卫又低声说道,“若不快些到,等太阳一下山这里可是有很多野狼的。” 华服男子听了嚣张的脸才有些聚惧怕之意,嘴里嘟囊,“若是把刚那好看的姑娘带上就好了。” 侍卫听了也点点头道,“刚刚那姑娘确实是绝美。” “见到小爷我之后还这般任性跋扈的姑娘实在不多见,真想知道见了小爷的英姿之后还能不能这般泼辣。”华服男子眼中欲求不满的神色毫不掩藏,看了看身边的侍卫,“若小爷我玩尽兴了,还可以给你们尝尝。” 绿衣男子并不答话,他家有妻小,对偷香窃玉之事毫无兴趣,更是对强夺豪取厌恶。 单纯只是奉命随形着这个爱玩的公子哥儿,即便内心如何觉得他行事荒唐也只能闭眼塞耳。 一直到了夕阳西下,华服男子唉声叹气到,“哎,无趣!真是无趣。”,接着又摸着屁股气愤地抱怨道,“这是到了没有啊?今儿这马车怎么癫的我慌啊?” 仿佛听到了他的话,车轮轴心的几个铆钉同时脱落,巨大的车身朝着左侧翻覆,固定马儿的套索也倏然绷断,整台车身翻落下陡坡,咕噜咕噜地滚动着。 “啊!啊!….” 华服男子在车厢内滚了几圈,直至车身猛地撞在树上才停止,他脑袋嗑的晕头转向直嚷嚷,“好痛啊!哇!快…快把小爷我救出来!小爷腿断了…好痛啊!哇…” 一阵慌乱,几个侍卫连忙勒马急急忙忙踩着雪下坡,慌乱的围着东倒西歪的马车车门。 “二少爷,这门打不开啊!”其中一个侍卫找到门把使劲拉的。其他人见状立刻上前帮忙,可惜车门像是被黏死般纹丝不动。 “少爷!您在里边推推看!”绿衣侍卫提议道。 “老子我腿都断了!你还要我使力?”车厢里发出杀猪般的哀号和辱骂,“老子真是养了群饭桶!废物!快救我出来!” 几个侍卫想着拿剑劈开木门,殊不知一拔剑,除了剑柄,整个剑鞘却空落落的,里面原本磨的锐利的刀刃全都不翼而飞。 正当几个人忙着在冷飕飕的森林里找能替代刀刃的物品时,天色已悄然变暗,不远处传来了狼嚎。 第一声,第二声,第三声,而后此起彼落。 马儿们紧张的踏着蹄子,鼻息粗喘着散发恐惧。 马车里的人毫无察觉,依旧在破口大骂着自己侍卫的无能。 马车外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听着马车内的污言秽语和远出逼近的野兽咆哮。 当第一个人回身走回坡上骑马疾驰而去,其余的人便再也没有犹豫地跟上。 森林里,除了一片一片雪花落下,只剩一辆翻倒的马车以及里面不知所觉的男人的辱骂声
第33章 驾着马车一路往北的明沁在天色全黑前抵达今夜休息的客栈,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那辆被她动了手脚马车应该已经翻覆,希望饿狼的吻能够夺走那该死男人的命,或者只少咬掉他的四肢。 要不是着急赶路,自己应该亲手割下他的脑袋给慕容灩当球玩的,明沁想了想又猛然摇头。 这般淤臭又血腥的东西,怎么配让天仙般的慕容灩看见呢。 “阿沁?”怀里的女人看明沁古怪地晃着脑袋,搂着她的脖子担心到,“怎么了?” “嗯?没什么。” 低头看着眼前一顾倾城,如云霞般夺目的慕容灩,明沁压下脑中阴狠嗜血的画面,将她轻轻放在床板上,而后说道,“你且先休息,我到后方的厨房看看。” 慕容灩搂着明沁的手紧了紧,而后才松开道,“去吧。” 今日下榻的客栈不如前日的热闹,只有一个伙计孤零零地看着店,简朴到有些寒酸的摆饰搭配老旧的房屋显得有些破败。 明沁下楼随着伙计晃到了客栈的厨房,看到比上一家还要简陋的炉灶和实在算不上干净零零散散摆在地上的铁锅,她皱了皱眉头。 越往北走远离京城能寻得的客栈更为疏落,却也不曾想到连厨房都如此粗陋。 目光扫到了蹲在墙角抽着烟草的厨子,手指甲像是近半个月未剪,里头嵌着黑色的污垢,袖口处看着油腻随意的卷在手肘处。 恐怕不管给再多银两,这儿也没办法做出能让慕容灩满意的食物。 不,应该说,自己绝对不会允许这里做的饭菜入慕容灩的口。 明沁有些懊恼的拽了拽头发,却不知该怎么办。 _____ 房里的慕容灩为自己更衣后便疲惫地止不住昏睡过去,待她听醒来时天色已然全黑,外头狂风夹着细雪呼呼的吹着,木窗框发出嘎嘎的响声。 比起屋外的寒风呼啸,屋内角落的炭炉未曾灭过,整个房间暖烘烘的。 床头边点起的油灯散发着黄澄澄的光晕,照亮了坐在地上背对着床板打盹的黑衣人。 慕容灩不知为何不愿出声,只是悄悄地挪动身体到明沁身后,弯下腰侧头盯着她未受伤的那侧脸。 耳垂上属自己饰品的石子散发着深红色的光晕,闭着的眼皮上一根根睫毛被油灯披上一层金黄色,胸脯随着平稳的呼吸一下下起伏着。 即使是在休息背脊也挺的端正,闭上眼睛,宁静的表情少了平日的率真反倒多了些英气和一丝自己不熟悉的冷漠。 慕容灩看著有些不安,仿佛眼前的人会因为这一丝冷漠,随时甩开自己的手远去般。 她将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俯身侧着脖子便朝着明沁吻去。 当鼻息碰到明沁的脸颊,暗卫紧闭的眼倏然张开,露出慕容灩熟悉的清澈眼瞳,她安心了下来,却也没有停止前倾。 明沁感受着唇边熟悉的湿润,生怕她吃力,于是反身自己高跪着将慕容灩搂在怀里。 慕容灩的柔软扫过眼前人的牙关,好似无声的命令轻轻挑着。 早已熟知女人秉性的明沁乖乖地应和,细细地舌忝舐起来。 “阿沁。” 刚起床的慕容灩被明沁的温柔缠绵的吻刺激的受不了,借着喘气的空挡呢喃道,“不要顾虑我。” “可这样会弄伤你的。”明沁说着,手指顺着慕容灩的脸颊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耳廓。 “我想你再重一些,好不好?”女人语气恳切,手环绕着明沁脖子。 明沁有些困扰的微微蹙眉,“但是…” “灩灩拜托阿沁。”女人软着声音,仿佛若被拒绝便会落泪。 从来不忍拒绝的明沁妥协似的将手架在慕容灩的后脑勺,有些无奈地说道,“若不行了你了就推一推我,好吗?” “好…” 待慕容灩回答完之后只感觉呼吸被夺去,眼前人贴上前,忠诚地执行着委托 平日总是乖巧温顺的人儿如今眼神弥漫着占有,如暴雨般落下的吻全无往日的温柔。 良久,明沁停下动作撑起身体望着慕容灩。 “你哭了?”她神色慌乱而后愧疚地说,“对不起。” 女人的唇被咬的艳红,她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指尖确实染上了脸颊蜿蜒的泪。 看着眼前人无比焦心,即使喘着气,慕容灩仍是有些想笑。 明沁身手抹去了她脸颊的泪水,内疚地低着头,“我太重了,对不起。” 发觉身体软的像是要融化一般,慕容灩伸手示意虛跪在腰上的人将自己扶起来,她下巴搁在明沁肩上缓着。 鼻息打在明沁带了石榴石的耳垂,过了会儿,慕容灩低声说,“没有用痛,是高兴才哭的。” 那是近乎登上顶峰所留下的泪。 看着眼前人蒙懂的表情,慕容灩低声地笑了笑努力驱走身体的异样,转移话题道,“阿沁,我饿了。” 明沁听到这件比天大的事,立马将自己的愧疚和疑惑抛在脑后,喊道,“对对对,先吃饭要紧!”而后单手抱着慕容灩来到桌前。 木桌上放了一床被子,明沁将被子拉开露出了倒扣的铁锅,铁锅下摆着几个还热乎的地瓜,一边摆有两个水煮蛋,几碟酱菜还有一碗煮的晶莹透亮的白米。 “你瞧!”明沁献宝似的比划着,将慕容灩放下后将桌上的食物全都推到她跟前,然后坐到对面眼神期待的望着她。 “这…”慕容灩看着桌上的虽然朴素简单,却胜在干净不油不腻的菜肴觉得意外,“阿沁这是客栈的厨子做的吗?” 明沁摇了摇脑袋,一脸自豪地说,“这些是我从客栈外寻到的!” 看着床外漫天风雪,慕容灩感觉有些奇怪,“这儿一片茫茫白雪,阿沁是从哪儿寻得的呢?” “我到了邻近的村子,问那儿的村人有没有需要帮忙,跟他们交换的。”明沁毫不在意一脸平静地说,仿佛丝毫不在意即使最近的村子也得有三十哩路,而自己必须在森林中冒着风雪中疾行的事。 “我一开始到了那个村子挨个敲门,大家都不信我,后来有个老头让我帮他批柴,因为他腰骨不好。” 明沁边说着一边剥着鸡蛋壳,将滑嫩的白煮蛋放到了慕容灩眼前的碗里,“这两个蛋就是那老头给的。后来其他村人看我说的是真的就都来叫我帮忙了。” 慕容灩看着眼前的人五指尖更加严重的冻疮,只是怔怔的拿着筷子不语。 “我还敲门问了好多户人家有没有白米呢。” 明沁拿起地瓜扒着皮,继续叨叨,“结果只有村长家才有,那爷爷一开始还不愿给我,因为那是他想留着生病时煮稀粥用的,我不管怎么拜托他都不给,那爷爷老固执了!是我后来去林子里抓了两只雪兔给他,他才同意给白米的。” 风雪天的即使凭着自己异于常人的感官和武力在黑漆漆的森林里抓兔子也是很困难的,但能让慕容灩吃上一顿好的,做什么都值得,明沁美滋滋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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