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成郡主走后,莫听担忧,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主子,画像要是被萧大人看到?该如何是好?若她认出来,上门要人那可如何是好?您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 “那画师画功一般,方才你看那画像,认得出是我吗?” 莫听摇头。 “我们所要担心的,就只有上元节那天计划是否能顺利开展了。” 另一边,宝成郡主去拜访了完颜玉。 “尊贵的嘉世郡主,我已经?向你心尖上的人儿赔过?罪了,你看上次允诺我的赏银什么?时候兑现?” 完颜玉放下?手头的折子,看向宝成郡主:“你回来得这样快。只怕不是赔罪,是用你的权势压她。” “此言差矣,这可就是你错怪我了,”宝成郡主说,“是那位姑娘明事理,她自己说我没?有任何过?去,若是不信,你亲自与?她对质就是。” 宝成郡主正?述说自己的不满,忽地?注意?到?完颜玉的手上泛着?微光,心内好奇,走过?去就捏住完颜玉的手要仔细看看。 完颜玉本能地?把手拿回去,她不喜欢旁人的触碰。 宝成郡主假意?捂着?心口?:“我们有十年的交情,想不到?还是生分了。你亲近那来路不明的姑娘,却把我和旁的人都划分到?不能触碰的行列中,真叫人伤心。” 完颜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不是我本意?。只不过?一有人靠近,我心内便生出强烈的厌恶。” “你还不如不解释的好。”宝成郡主双手抱臂,冷哼了一声,吃醋吃得紧。 “你知道的,我并不厌恶你。”完颜玉无奈,把手伸出,放到?桌子上让宝成郡主看,这已经?是她跟宝成郡主亲近的极jsg限。 宝成郡主爱好蔻丹,但这种带着?细闪的颜色却是头一次见:“倒真是稀奇,你素来不爱这些,如今十根手指全都沦陷,我用头发丝儿都想的出来,肯定又是那女子的手笔。” “猜得不错。” “可我需得提醒你,玩玩而已,别真的陷进去,如今在?酆都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你也该给?她找个去处。” 完颜玉说:“你方才的那些话,别再说第二次了,否则若让她听到?耳朵里去,不免伤心。” 宝成郡主却从完颜玉的话语中咂摸出一些意?图来:“你要把她带回京城?” “有何不可?” “她到?底是对你下?了什么?蛊?叫你这般纵容维护她?”宝成郡主说,“回头我可得好好拷问拷问她,向她讨要来迷魂汤的房子,给?酆都的莺莺燕燕全都灌下?去。” 小乙站在?一旁,隐在?黑暗中,像影子一样,又像这屋子里的摆饰一般,只要没?有危险,她便不会发出一丝声响,她也同样如宝成郡主一般想问问卞雪意?那个问题:你到?底对我师父下?了什么?蛊? — 夜色如墨,月亮被挡在?乌云之后,发不出一丝光亮。 雪地?上,一个人戴着?斗笠,牵着?马,艰难地?朝着?前方有光亮的地?方前行,单看她的穿着?,像个普通的农户,只是背上用布包裹起来的东西,一看便是一把长剑。 冷极了,一人一马哈出的气化成浓重白雾。 马儿不住地?大喘气,女子摸了摸马儿:“别着?急,我们就快到?了。” 又在?风雪间跋涉许久,她才终于走到?那亮着?光的小木屋,叩响了门。 伴着?叩门声,一阵犬吠声响起,屋内有了动静。 来应门的人是个年纪不小的独居猎户。 “老人家,我赶路至此,不知夜间可否借宿在?您这里歇一歇脚?” “进来吧。”猎户迎她进来,又呵斥着?脚边的小黄狗:“莫要叫了,不是山匪。” 小黄狗很通人性?一般,止住了叫声,兀自趴到?灶台边取暖去了,缩成一团,毛茸茸的。 金缜摸出几个铜板放在?老人家桌上,又蹲下?身去摸了摸那缩成一团的小黄狗,小黄狗作势要咬她,也不过?只是懒懒地?张开嘴巴假装去追她的手指,摸得舒服了,小黄狗摇着?尾巴哼唧两?声。 灶台里木柴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橙色的火光透出来,照得人身上暖意?融融。 猎户给?金缜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茶,瞥见桌子上的几块铜板:“姑娘,我老婆子一个人久居在?此,能来个人陪我说说话已是难得,这钱你收起来吧。” “老人家,几个铜板而已,不多,算我的一片心意?,你要是不肯收下?,那我只要寻别处去住了。” 金缜盛情难却,猎户也不再推辞,只是又问她:“客从何方来?如今尚未开春,怎么?不在?家里窝冬,天寒地?冻地?跑出来受苦?” “从酆都来的。家里穷,吃不上饭,学过?点武艺,想去镖局谋个生计。” 金缜的谎话倒也圆得过?去,老人于是不再问了,在?地?上给?她铺了点干草,又拿出一床棉被来。 老人家贫,屋头没?什么?吃食好招待她。 金缜从怀中摸出帕子,打开来,里面包了两?个油饼,她分给?老人家一个,自己吃一个。 帕子上有一块刺绣,金缜望得入神,每次看到?这块刺绣,她的心都会被刺痛,她想到?了惨死的族人,想到?了卞雪意?从自己手中跌进悬崖,遗憾的滋味犹如千万只蚂蚁啃食着?她的心,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报仇! 小黄狗闻到?香味,嘤咛着?跑来,摇着?尾巴在?她身边打转。 老人假意?呵斥小黄狗跺了跺脚吓它,小黄狗懊恼地?趴下?去,一双圆眼时不时抬起,模样委屈极了。 金缜将自己的饼掰了一点分给?小黄狗。 老人注意?到?金缜紧握的手帕和上面的刺绣,以为她是在?思?念在?故乡的爱人:“那女孩你很在?意??” “当然在?意?。”在?意?到?骨子里,只要一想到?卞雪意?那张面庞,金缜浑身的骨头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在?意?就别辜负了她,世间的缘分很浅,等你在?镖局站稳脚跟,就把人接过?去吧,否则,走着?走着?就散了,”老人道,“我也经?历过?这样的苦楚,我明白跟心爱之人分开是怎样的滋味。” 金缜哑然,不过?并不多做解释,跟老人说的越少,老人才会越安全。 夜深,灭了灯,屋子里就只有灶台中的火迸射出的微弱光芒,金缜枕着?自己的胳膊,目光望着?跃动的火光,热气熏蒸着?,不知不觉间,她就合上眼睛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中,金缜来到?一处屋子前。 她推开门,好奇地?打量内中陈设。 屋子内水汽氤氲,当中横着?一道朦胧的帏帐,隐约听得帏帐后水声四溅,还有女子的笑声。 她掀开帏帐闯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洁白胴体。
第27章 金缜握紧手上的长剑, 慢慢朝女子靠近。 水汽弥漫,女子从温泉池水下?钻出来,露出如玉一般匀称的躯体, 当女子拨开遮盖她面?庞的头发时, 金缜赫然见到了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庞。 金缜拔剑, 对准了这梦魇一样的人,谁料女子踩着?阶梯,从池子里钻出来,绕到金缜背后, 绵密细腻的肌肤紧贴着?她的后背,蛇一样地缠上来, 咬住了她的耳朵。 金缜的心被狠狠攥住,一种说不清的欲望占据了她的脑海,心下?生出许多不该有的念头, 只想与?这条美人蛇猛烈地纠缠在一起?, 扼住她的咽喉, 将她揉碎了与?自己的躯体融为一体。 “走开!” 金缜一个翻身坐起?,望见面?前跃动的火光和扑扇着?眼?睛的小黄狗, 才猛然发觉刚才所见不过?是一场梦境, 她的心口剧烈地起?伏着?, 额头上不知不觉渗出了些密密麻麻的汗珠。 “怎会做这样荒诞的梦!”金缜大骇,小声喃喃着?。 只是不等她从那绮丽怪异的梦境中回过?神来,她先敏锐地察觉到屋外有人逼近,外面?的积雪被踩出声音。 她才将长剑拿在手中,就听到木屋的门板被人一脚踹开了。 老猎户惊惧地从睡梦中醒来, 瑟缩着?躲到墙角去了。 来的有十几个青年女子,个个身量壮士, 手上提着?带血长刀,看上去是山匪。 山匪一脸嫌弃地打量着?破旧的小木屋,而?后目光落在金缜和老人身上。 “碍手碍脚的,拉出去砍了吧!”山匪头子一脸嫌弃地说。 老人忙披上外套跪在地上冲她们磕头:“几位大王饶命,饶命啊!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只要放我们一条生路。” “哈哈哈!”山匪头子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记窝心脚将老人踹倒在地,“穷婆子,你那三瓜两枣留着?给?自己烧纸吧。” 小黄狗看到老人被踢,毫无?惧色,冲上前来就要去咬人,可惜它?到底是条小狗,还没咬到人,先被一脚踹倒了,踹得它?肚皮翻过?来,躺在地上呜呜咽咽的。 “哟,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娘子。”山匪头子目光落到金缜身上,用刀抬起?她的下?巴,借着?屋内跃动的火光,一行人几乎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想不到山野间还有这样的绝色。” “老娘几个月没碰女人了,心里痒痒。” “小娘子,让我爽快爽快,玩得高兴了,说不定还能留你一命,叫你做我们的压寨夫人。” “怎么看见姐几个,你笑都不笑,可是不知道怎么伺候人?要不要姐来好好地教教你啊?”山匪头子狞笑着?就上手去摸金缜的脸。 土匪们发出下?流的笑声,想看金缜惊慌失措告饶的模样,那模样会让她们更兴奋,会让她们想一拥而?上扒光金缜的衣服。 可是,令人惊讶的是,面?前的小女子,不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丝笑容来。 “你笑什么?”土匪头子被她的笑盯得有些发毛,正常的良家女子遇到这种情况早该哭得梨花带雨了,面?前这女子却?不是。 “我太?无?聊了,正想找个人玩玩。” “还是个上道的小娘子,你想怎么玩?”山匪头子搓搓手。 “先给?你们看一个我的拿手绝活吧。” 山匪们问:“你的拿手绝活是什么?” “你们见过?剑若长虹吗?” “剑若长虹?”几个土匪面?面?相觑,“那是什么?” “我倒是听过?,据说是天下?jsg剑招排行第一,不过?从来没见过?。” 金缜说:“那今天你们算走运了。睁大眼?睛看仔细了,因为,一生只能看一次。” 说完,金缜一脚踹倒山匪头子,将她踹出屋外,叫她趴着?倒在冰凉的雪地上。 其余山匪纷纷追了出去,去查看首领的伤势,只是突然间,眼?前闪过?一道瑰丽光芒。 而?后,山野间重新归于寂静。 金缜嫌弃地拿山匪头子的衣服擦了擦剑,这才重又把剑收入鞘中:“打老人,还打狗?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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