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的?。”玉珉说道。 顾一瑟摇摇头:“那么多?人男人呢,他脑门上又没标记着五。” 玉珉一如寻常般开?口,“城内女儿家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谈情说爱都不如家族联姻让两者生活稳定。顾家是大家族,岂会容忍小儿女自己选择夫婿。莫说顾一弦不喜欢三皇子?,哪怕是喜欢,父母让她嫁五皇子?,她就得嫁五皇子?。” 因此,她当日才要娶顾一弦,顾家费尽心思教养顾一弦,营造才女温顺的?名声,岂能嫁给一个下身瘫痪的?人了?。 只能铤而走险将顾一瑟找回来代嫁,比起掌上明珠,顾一瑟不值得一提。 顾一瑟本就是弃子?,能为家里挡灾,自然是一件好事。 大家族素来不联姻的?女孩,顾一瑟懵懂,不知?其中?内情。幸亏遇见?是她,倘若真如传闻中?那般,她被家族抛弃,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却又家族推进深渊,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顾一瑟吃果干,木梨来了?,她便走了?。 玉珉一人待着,突然静了?下来,有些不适。她抬首,看着门口俏丽的?身影。 她笑了?笑。 接下来几日,她不在府内,长?公主?也不在,两人都要去?陵寝,顾一瑟却不必去?的?。 有一人不必去?,便是受伤未愈的?谢臣年。 比起玉珉的?舒心,谢臣年的?眉眼间却冷了?许多?,下属不敢说话了?。 “顾家管事回了?,说贵妃亲自要的?顾家十五姑娘。” 谢臣年紧握着书册,缓缓出声:“要了?便要了?,顾侍郎不肯嫁女,同时得罪了?我与玉珉,且看他接下来怎么做。” 顾家没有第三个女儿嫁给她,便迫不及待地?答应了?贵妃。 瞧,顾一瑟的?待遇拍马也比不上顾一弦呢。 谢臣年笑了?,靠着迎枕,随手将书册放在一侧,眼底的?光一点一点淡了?下去?,她与顾一瑟一般,都是被家族抛弃的?。 顾一瑟……她轻轻念了?顾一瑟的?名字,问下属:“玉少夫人近日忙些什么?” “听闻要开?慈幼所,在忙着这件事呢。” “她倒是看得开?。”谢臣年语出嘲讽,顾一瑟太懂得知?足了?,似乎点滴恩惠就可以让她高兴。 她与顾一弦相比……谢臣年唇角弯弯,道:“找个机会,让姐妹二?人碰面。” 下属不解:“您的?意思是?” “我想看看玉少夫人打?架呀。”谢臣年得意的?笑了?,眉眼舒展不少。 下属不知?谢相的?意思,依旧去?办了?。 **** 玉珉明日就要走了?,婢女在打?理行李,顾一瑟窝在一侧看书。 书是玉珉自己写的?,是通俗易懂的?字,看过一遍,都会记住。顾一瑟看得很认真,她识得数字是不够的?,还需要更多?的?字。 夜色慢长?,顾一瑟丢了?书去?找玉珉。 玉珉说道:“今夜不可,明日送皇后出城呢,该守孝。” 顾一瑟哪里懂这些规矩,她第一回 用了?正当的?理由,顾一瑟信了?,直接就丢下她上床安寝。 等玉珉办过事情回去?,顾一瑟已见?了?周公,果真是个狠心的?人。 玉珉郁闷地?躺下,闷了?半晌,顾一瑟背对着她,她戳了?戳顾一瑟的?肩膀。 可惜,顾一瑟与她不同,顾一瑟睡觉没有那么警醒,莫说是戳一下,哪怕是刀搁脖子?都未必会醒。 窗外,明月挂在树梢上,缓缓跃入云层,遍地?银辉。 东方露白,顾一瑟没醒,玉珉便已离开?。悄无声息。 顾一瑟一觉睡到午时,不知?为何,春日里的?觉特别好睡,又无人喊她,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玉珉一走,顾府来了?帖子?,请出嫁的?姑娘回去?坐坐说话。 还在皇后丧期内,京城不可宴饮,只能说是说说话。 至于是说什么话,顾一瑟心知?肚明,自然是为顾一弦做人家的?妾而高兴呢。 只嫡母去?后,五皇子?也该守孝的?,至于是守多?久,顾一瑟还没打?探清楚。 帖子?搁置在一侧,顾一瑟窝在浴桶内洗澡,顾家到底去?不去?呢。 长?公主?与玉珉都不在,都没有人商议了?。 沐浴后,她将木梨喊了?过来,问了?这件事。 木梨皱眉,“不去?,顾家就是仗着郎君不在欺负你呢。” 顾一瑟知?晓是这么回事,但是玉珉在不在,都没有关系,自己可以应付的?。 她狐疑不定,木梨担心她:“你别去?了?,去?了?也不会高兴的?。” “你说的?也是,不去?了?。”顾一瑟也觉得没有必要去?找晦气,寻管事去?回复,便说有事脱不开?身,管事们经常应付,不是难事。 顾家的?事情很快就抛之脑后了?,黄昏时分,顾家又来人了?,说是必须得去?。 顾一瑟不动?神色地?捏着茶盏,顾家的?管事站在堂内,言语直接,已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府内有事脱不开?身,告诉老太太,得空了?,我再去?看看她老人家。”顾一瑟学着长?公主?待客的?姿态,挺直腰杆,微微一笑。 今时非往日,自己不是小小弃女了?,她是玉家的?少女人,有玉家撑腰,没有必要受顾府驱使。 管事抬首,直视顾一瑟,下一息,叮叮怒喝:“你是何人,怎敢直视我家少夫人。” 顾一瑟没说话,手中?轻换着杯盏,漫不经心的?面容上肤白如玉,眼尾轻挑。 干干净净,端庄有礼。 管事被训了?一声后知?晓自己失礼,可他在老太太面前素来得宠,深知?顾一瑟的?身份,乡野长?大,上不得台面。 谁家正经夫人是在乡野长?大的?,十五姑娘与十四姑娘简直没得比。 知?晓老夫人所想,面上自然表露出来,“老太太说了?,少夫人得回去?看看她老人家,莫要忘本。” 顾一瑟心不在焉地?将茶盏放下,“我知?道了?,去?与不去?,我心里有数。” 顾家管事便被赶走了?。 叮叮生气,“少夫人,您怎么就放走他了?。” “打?他浪费力气,算计他浪费脑力,他这般行事,迟早有人收拾他。”顾一瑟懒洋洋地?不在意,这点白眼不算什么,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顾家管事骑马来的?,一路疾驰,很快出了?长?公主?府的?地?界,过了?坊间,马突然被绊倒。 人直接飞了?出去?,身子?落地?的?瞬间,麻袋直接套住,一群人涌上前立即拳打?脚踢。 救命的?声音还没有喊出来就被踢得说不出来话来了?,很快,人都跑开?。 附近有人打?开?麻袋,人被打?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心人将他送回顾府,门人将他抬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吓了?一跳,当即以为是顾一瑟做的?。 “好大的?担子?,竟连我的?人也敢打?,这个丫头不知?天高地?厚。” 众人听得老太太怒气的?话,眉眼一跳,皆不敢言语。 “顾全,你说是不是那个丫头打?的??”老太太大怒,一旁的?婢女连忙扶着她的?,生怕她气得晕厥。 管事全名顾全,是顾家的?家生子?,一家子?都在顾家伺候,是老太太心中?知?根知?底的?人,比起顾一瑟,自然是信任的?。 顾全艰难地?爬了?起来,“小的?也不知?,出了?府后就有人绊倒我的?马,麻袋套住就打?,小的?也不知?是谁。” “不是顾一瑟还有谁,胆大妄为。”老太太认定就是顾一瑟做的?,不服顾家,暗地?里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她立即冲外喊道:“将老三找来的?,我有话同她说。” 顾家乱成一团,顾一瑟却安稳睡了?好,早上是被喊醒,宫里来了?太医诊脉。 诊脉做甚,顾一瑟不明白,叮叮喜道:“您与郎君成亲也有一月多?了?,肯定是陛下惦记着郎君的?子?嗣呢。” 顾一瑟:“……” 太医就在门外,拒绝不得,她只好爬起来。 她起来太晚了?,太医干等了?半个时辰,见?面后,太医取出一方帕子?搁置在她的?手腕上,男女大防,需要避嫌。 顾一瑟浑然不当一回事,丝毫不当做一回事,可太医眉眼舒展,喜道:“恭喜少夫人,您的?脉象显示您有一月的?身子?。” 叮叮当当喜得立即眉开?眼笑。 顾一瑟一脸懵,道:“您是不是诊错了??” 太医谨慎道:“您若觉得下官医术不精,也可请其他太医来诊脉。” 叮叮喜道:“少夫人,您怕什么呢,太医怎么会诊错了?。” 错了?、肯定是错了?,这个太医有问题。顾一瑟没有声张,让叮叮取了?些赏银给太医,吩咐人好生送回去?。 等太医一走,她就耷拉着眉眼,哪里来的?太医,是不是上门骗赏银的?。 玉珉不在,不可声张,且等对方做什么。 顾一瑟彻底躺平了?,叮叮当当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又是让厨房做些滋补汤药,又是让人去?给郎君报信。 躺平的?人听到这句话后立即将人按住,“不能报。” 玉珉知?晓后肯定杀回来的?。 好大一顶绿帽子?啊。 叮叮不解:“为何不能报?” 当当一副懂了?的?模样?,拉着叮叮说道:“肯定是想等着郎君回来亲自说,有了?这个孩子?,郎君就能袭爵了?。” “袭爵?”顾一瑟被提醒了?,“有孩子?就能袭侯爵?” 会不会是玉珉的?计策? 只是哪里弄孩子?来? 顾一瑟想杀了?玉珉的?心都有了?,天杀的?玉珉…… 两个婢女依旧高兴得忘形,顾一瑟不理两人,出门找人去?商议计策。 “少夫人,您刚有了?身子?先别乱走啊,等郎君回来。” 顾一瑟捂住耳朵不听两人的?话,回身警告两人,“不许说出去?,谁都不可以说。” 两个婢女点头如捣蒜,止住了?想要昭告天下的?心思。 染指 生无可恋的顾一瑟找到正在?养伤的谢臣年。 坐下后, 第一句话就是:“太医来给我诊脉,说?我怀孕了?。” 谢臣年手?不稳,一不小心摔了?上好的玉盏, 如常清冷幽远的眼眸里闪过趣味。 好大一顶绿帽子啊,玉珉可高兴了?。 顾一瑟翻了?白眼, 告诉她:“太医是故意诊出来的。” 谢臣年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玉家有个说?法,玉珉何时生下子嗣, 何时继承爵位。” “不是玉珉, 她会提前告诉我的。”顾一瑟立即否决这个说?法, 玉珉不会搞得她心态崩溃的。 谢臣年却问:“你就这么相信玉珉?” “不是信任也是这样的做对自己不利, 换作是你,你会这么搞吗?”顾一瑟郁闷地?托着下颚,“你说?,是不是顾家?” 玉盏碎了?一地?,谢臣年扫了?一眼,“玉盏是我用三千两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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