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愿。”程白转身的时候唇角却轻轻一勾。 黄泽看见了她的一抹笑,赶紧凑过来问她:“明明被人拒绝了非公开审理的提议,为什么还在笑?肯定又有什么坏主意了,快说。” “虽然是否公开并不用必须得到她的同意,但我用这种办法试探了她一下。如果她答应了我们的要求,说明章谱不会出现;但现在她没有答应,这说明章谱会出现。“ “我不明白,这中间有什么逻辑关系?”黄泽问。 程白坐了下来,“你看看后面旁听的人,如果是不公开审理,请问章谱要怎么进来看热闹?” 黄泽了然之后笑了:“你真行。” 到了开庭的时间,还在观望的记者们没有见到任何一个预想到的明星,于是纷纷默默地从后座上离开。 像肖盛这样的案子大家唯恐避之不及,又会有什么样的明星肯来呢? 经过开庭程序之后很快就进入法庭调查阶段。 大家眼神落在余席席那边的律师那头,等待着他站起来陈述,但他却端坐在那边,最终站起来的却是余席席。 黄泽靠向程白低声说:“没想到这个律师真的是个傀儡,他一句话也不说,都让这个小姑娘做主了。” “黄律师,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什么?” “大多数被‘诱惑’的女学生意志力都不强,而余席席的意志力很强,她不像能被人摆布。” 黄泽明白程白话语里的意思。 真正聪明的引诱者会利用自身的优势来潜移默化地利用优势来‘勾引’目标,比如上级对于下属,又比如老师对于学生,他们大多数不会乱来,而是一步步用利益、权利来换取目标的一点点好感,等到真正目的暴露的时候目标已经深陷其中来不及逃了……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很快三观会崩塌,会沦陷,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但通过几次接触来看,余席席思路清楚、条理清晰,她很聪明,除了背后有章谱指导的这个因素之外,还有本身的一股力量在。 像她这样的人,真的会因为小小的诱惑而动摇过吗? 如果不曾,那么她就自始至终都不会是受害者。 肖盛,才是受害者。 作者有话要说: 已确定下一篇将是关于投资的文,主角是——你们猜。
第198章 198 黄泽悻悻地瞅着对面的余席席说:“她真的有这么大本事和章谱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专门陷害肖盛?我一直以为肖盛真的是做出一些事所以惹急了余席席,她才会配合章谱做出这些报复的举动,但如果是你说的那样肖盛根本什么都没错的话,那么余席席和章谱比我们想象的都要难对付。这两个人的心里到底有多么阴暗才会这么陷害一个无辜的人?” “肖盛在葛欣然的事件中扮演了一个帮凶的角色,而余席席和章谱是一拍即合的组合,两个人都有共同的仇人,只是这种报复的手段太强烈了一点。”程白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端坐着等待开庭,“你按照原定的计划来,或许我们会在庭审上发现新的方向。” 黄泽心里嘀咕这事情本来就已经很复杂了,不要再有新情况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他原本只要做一个名誉权纠纷的案子,现在感觉被带入了一个不得了的阴谋漩涡里去了。 他瞥了瞥程白,觉得她可能有点晦气。 但程白是律所的灵魂人物,既然决定了加入她的律所,那就只能捋起袖子跟着她加油干。程白本身有一股魅力存在,在工作上跟着她就觉得踏实。 所里没有多余的权力斗争,大家都专心致志地做着自己的工作,这是作为一个律师最为惬意的时候,所以大家都很感激程白带来的这种内部的安逸感。 余席席很快就进入状态,她对着众人说:“审判长,陪审员,我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原定于今年和其他同学一起毕业,但最终却没有顺利完成。原因是因为——这个人!” 她指向了对面的程白。 旁听席哗然。 黄泽有点坐不住——这关程白什么事? 程白纹丝不动,冷淡地看着对方浮夸的噱头。 余席席说:“抱歉,应该是对面这位程律师所代表的当事人,肖盛教授。” 黄泽在低声咒骂:“她以为她在演戏吗,搞什么哗众取宠的小动作!” “她就是要你和我着急,不用太在意。” “这小姑娘是个狠角色。” “怎么,黄大律师怕了?” “怕?我怎么会怕她?等会儿让你看场好戏,她就是个业余的,我才是专业的。”黄泽被激起了斗志。 程白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今天她就打算隔岸观火,最要紧的是时时刻刻盯着旁听席的动静,一旦章谱出现她就行动。 余席席继续讲着她的故事:“肖教授平时给人一种教师模范的感觉,我一开始也很崇拜他,崇拜他的学术成就和他的上课风格,他的选修课人很多,大家都喜欢他,但他的课程真的很难,学期结束的时候总有人会挂科。我因为要照顾生病的家人所以少去上了几次课,那个学期我也挂科了。我和其他同学一样想着去拜访他让他再给一次机会,果不其然,他严厉地拒绝了我。” “事情本来应该这样结束了,可我不死心,我不真的不想带着这样的成绩无法顺利毕业。所以我又去找他希望能有机会补救。但我没想到的是,这才是他暴露真正面目的开始……” 余席席示意播放幻灯片展手机截图,截图里的对话内容一开始还算正常,到了后来却越来越变得不堪入目。 “一开始肖教授还是坚决地拒绝我,可是到了后来我再求他的时候,他就松口了,说晚上约个地方见面聊这件事,最后我就去了。那一顿饭约在一个离学院蛮远的餐厅,他来了之后完全不和我说课程的事情,而是一改常态地问我一些饮食习惯,还说——还说女孩子要吃木瓜,能丰胸……” 旁听席有人发出低呼。 黄泽暗骂:“这姑娘编故事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当编剧?” 程白不为所动。 法庭的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娇弱的女的,不是章谱。 余席席盯着程白继续说:“吃完这顿饭之后他还送我回去,我当时就觉得他的一言一行都很奇怪,不像是老师对待学生,而是……一个男性对待女性……但因为他是我的老师,所以我没有想那么多。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就越来越不对劲了,比如他会在图书馆等我,还会买礼物送我,约我吃饭的地方也越来越隐蔽,还会叫我去KTV……” “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觉得他别有所图,但在他真的做出一些事情之前还在犹豫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是不是错了。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发短信叫我去他的教职工宿舍。虽然心里不安,但我还是去了,因为他是大家尊重的老师,他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但最终我还是错了,那一天我到了之后……之后他……对我做了很出格的事情,我拼命地挣扎拼命地逃,幸好他担心隔壁的老师听见动静所以让我侥幸逃脱了……” “审判长,我刚刚说的一切事情都有证据证明,比如他骚扰我的短信,比如他请我吃饭的账单,还有他让我深夜去他的宿舍时候的视频,这一切证据我都已经交给法庭。现在肖教授告我诽谤,我想说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不存在诽谤!” 黄泽站起来鼓掌说,“被告说的故事很精彩,只可惜却充满了逻辑漏洞。” 他笑了笑接着说:“这里是法庭,不是舞台,被告可能还以为这里是你的演绎课堂或者是舞台,故事说的引人入胜,但法庭是讲秩序讲证据的。需要提醒被告的是,现在是法庭调查环节,更具体来说,是质证的环节。只要双方拿出自己手里的证据来分辨真假,而不需要这么多累赘的细节描述。” 他狠狠地嘲讽了余席席的做作,让法庭上有了同情的旁听席群众又回归到了理智。 是啊,这里是法庭,讲什么故事? 黄泽成功将人们的思维带回到了正途,仔细分析说:“按照被告能够提供的证据我一一进行质证。第一批被告提供的证据就是聊天截图,我想说的是,我的当事人并不是一个能够熟练使用社交聊天工具的人,而且,我有证据证明他的账号有可能并不是他本人使用。” “原告好像没有提交这份证据?”审判长翻了翻证据清单说。 “原告已经提供了,这需要请第一个证人。” “让证人出席。” 肖浚从旁听席里站了出来,走到法庭的证人席上,经过身份确认之后,他一字字清晰地说:“我父亲肖盛的社交账号是我帮他注册的,所以我知道他的账号和密码。” “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肖浚回答说:“有可能还有黑客会知道,因为我发现他的登陆ip曾经在国外出现过,而那时候我父亲明明还在家里隔壁的房间睡觉。” 黄泽顺着往下说:“所以你父亲的账号有可能被盗?” “是。” 黄泽满意地点点头:“所以,我认为被告方提供的聊天记录根本不足以证明和被告聊天的就是我当事人本人,这件证据我怀疑真实性。” 审判长在记录着什么,然后抬头示意黄泽继续说。 黄泽话锋一转,“而且被告不要弄错了,这次是我们起诉你名誉侵权,而不是你作为原告起诉我们当事人,因此即使要讲故事也是该由我们来讲,当然,我虽然不能保证我的故事比你的精彩,但一定比你的真实。因为——我方会用证据说话,而不是凭空捏造。” 程白笑笑。 黄律师,够狠。 黄泽得意地冲着程白眨了下眼,然后继续严肃地对着法庭阐述:“证据一,我们有被告余席席实名举报肖盛的材料;证据二,余席席向新闻媒体投稿材料,内容涉及到多次谈及肖教授利用教师身份胁迫她以及其他人进行桃色交易;证据三,其他所谓‘受害人’的证人证言,证明他们反馈的真实情况。以上一组证据证明被告余席席进行了名誉侵权的行为。” “接下来的第二组证据如下:证据一,肖盛的邻居证言;证据二:肖盛的妻子证言;证据三,肖盛多次入院的诊断记录。第二组证据用来证明被告的侵权行为所带来的侵权后果。” 黄泽总结说:“审判长,被告的行为已经给原告造成了社会影响,甚至导致了原告试图自杀的严重后果。被告凭借子虚乌有的所谓‘证据’来到处控诉原告,恶意中伤造谣,这种恶劣的行为应该及时被纠正,不应该再继续放纵被告!” 余席席反驳说:“你说我恶意中伤,有证据吗?” 程白垂眸抿嘴,勾起笑容。这姑娘倒是出乎意料地倔强,到了现在还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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