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她将抚琴的手收回,余音绕梁,听琴人仍立栏杆之上不动,她遂起身,缓缓道:“风雨如晦,还不进来?” 卫曦笑了笑,从栏杆上跳下,随后收起红伞进入屋内,“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深夜擅闯民宅,就不怕我父亲知道了驱赶你么?”萧念慈走上前将她打湿的外衣脱下,挂于衣架上用炭火烘烤着。 卫曦就像在自己家一般随意的坐下,笑眯眯道:“我来见我的妻子,有什么好怕的?” 萧念慈又端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到她跟前,卫曦端过茶,“再说了,不是三娘的琴声唤我来的吗?” “这次,我可没有曲误,又怎会是我唤六郎来的?”萧念慈道。 “哦?”卫曦放下手中的热茶,起身道:“那我这就回去。” “你敢。”萧念慈气道。 卫曦站定,随后转过身笑呵呵道:“你看我说什么,分明就是三娘你想我了,还不承认。” 萧念慈一把揪住她的耳朵,“如今仗着自己年轻,连本事都变大了?” 卫曦吃着痛,便往后躲闪,“疼疼疼…” 身后几步就是椅子,她一把坐在了椅子上,顺势伸手将萧念慈揽入怀中坐下。 萧念慈颤了颤手,心跳不由的加快了许多,“你不是挺能忍的吗?”语气里夹杂着些许的埋怨。 卫曦贴在她的肩后,双手紧紧抱着,“要是真能忍耐,就不会把都督府的选址定在这儿了。” “这样的触碰,在我梦里出现了无数次,可再多,也不如亲身感受。”卫曦紧紧搂着她,手贴在她的小腹上,闻着她身上的淡香,“能亲身拥抱你的感觉,真好。” - 两日后 上思城破的消息传至金海,此时曹立率领的大军也顺利抵达南宁道。 “上思城苦守一天一夜,迟迟没有援兵,最终被叛军破城攻入,上思府知府殉国。”赵长山念着岭右来的消息,“这一次的叛军不简单,他们以田南道为大本营,向东边进军,攻伐上思,切断朝廷与南方的联系,有组织,有预谋,不知道领头的,究竟是什么人。” 卫曦看着桌上的羊皮地图,“就算领头人再强,也改变不了力量薄弱的本质,这是他们最大的缺陷。” “可是朝廷只给了曹立三万人马。”赵长山担忧道,“还不如边境诸道的兵马多。” “三万精锐,足已。”卫曦道,“我有一计,可在三日内解岭右之乱。” 赵长山楞住,“三日内?” 卫曦点头,“或许还不需要三日。” “大人要亲自出手吗?”赵长山道。 卫曦罢了罢手,“这份功劳,我就不去跟他们出征的人争了,你派几个可靠的人,替我送一封信到安国公世子手中。” “是。” ----- ——岭右—— 攻陷上思府后,义军并没有着急采取下一步动作,而是整顿兵马,清点战利品,尤其是火.器,又在田南道的山地中设伏击与陷进,试图与前来平乱的朝廷军队做抗衡。 岭右多山,曹立这边也没有贸然出动,而是派遣斥候侦查地形与查探叛军的动作。 “叛军真是狡猾,利用岭右的地形设伏,便可以做到出其不意,以少胜多。”曹立站在沙盘前分析着斥候带来的情报。 “咱们有国产最先进的武器,若是炮轰,把那些山夷为平地,就算叛军设再多的陷进都无用了。”有将领说道。 “不可。”曹立当即否决,“这些山是当地百姓的生计,如果我们将之全部炸毁,那么当地百姓又该靠何生存?” “眼下可是平乱要紧,若不能收回失地,平息这场暴动,我们回去都要被问罪。”几个将领意见一致,并不考虑百姓的死活。 “这些国土,都是王土,即便问罪,也不能这样做。”曹立重重回绝道,“你我都是大宁的臣子,上效天子,下顾百姓,这才是人臣之道,岂能因一己之私而枉顾黎民百姓?” 几个将领纷纷羞愧的低下头,“可是眼下难题摆在这儿,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吧。” “镇南、田南两道是一定要收复的。”曹立态度坚决道。 见众将毫无应对之策,林俊上前,“曹将军,末将有一计,或可解此围。” “是何计策,快快说来。”曹立道。 只见林俊上前,将几个士兵放在了叛军所在地区的西南侧。 曹立道:“安南?” 林俊点头,“从安南左右夹击,此战必胜。” “左右夹击自然是良策,”曹立道,“可叛军攻陷了上思府,切断了我们与南方的通道,如何派兵过去?” “再者,安南遥远,地势凶险,军队想要过去,可不易啊。” 林俊听之,缓缓摇头,指着安南说道:“一直以来,安南都是我们的藩属,我们的人过不去,难道,安南的人还过不来吗?” 曹立顿悟,“世子的意思是让安南出兵?” 林俊点头,“安南虽是小国,但他们的军队,也是经过训练的正规军,夹击叛军绰绰有余。”林俊随后拱手,“末将愿请命,前往安南说服安南王出兵。” 曹立摸着胡子思索,“前往安南的路途凶险万分,不必世子亲自去。” “此战至关重要,况且安南也需要临阵指挥的将领,这样才能契合作战。”林俊道,“请将军放心。” 见林俊态度坚决,这计策又是她想出来的,曹立叹了一口气,“也罢,但你此番涉险…” “末将已去信家中,若出意外,都是末将自己的意思,与将军无关。”林俊道。 曹立闭上眼睛,似是默许。 “若是功成,以此为信号。”林俊拿出一支可以飞天的信号筒,“若见此,将军可整顿三军,复见,便可进军。”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天保翻译:上天保佑您安宁,王位稳固国昌盛。让您国力加倍增,何种福禄不赐您?使您财富日丰盈,没有什么不盛兴。 上天保佑您安宁,享受福禄与太平。所有事情无不宜,受天百禄数不清。给您福气长久远,唯恐每天缺零星。 上天保佑您安宁,没有什么不兴盛。福瑞宛如高山岭,绵延就像冈和陵。又如江河滚滚来,没有什么不日增。 吉日沐浴备酒食,敬献祖先供祭享。春夏秋冬四季忙,献祭先公与先王。先祖传话祝福你,寿手无止境万年长。 神灵感动来降临,赐您鸿运多福庆。您的人民多纯朴,饮食满足就算行。黎民百官心一致,普遍感激您恩情。
第85章 隐患 ——京城·紫禁城—— 金海的消息通过控鹤的眼线很快就传到了监国的手中。 魏清看着写成奏本上呈的消息,旋即将其丢到了卫东权跟前,“你们父女两一个性情尤其是某些方面,像极了你。” 卫东权翻开密奏打人与被打在同一时间发生“鄂国公府的世孙是什么样的人,满朝皆知晨儿她是不会无缘无故动手打人的,只是这个萧氏女…” “她为了这个萧氏不惜主动回到朝堂还向我做担保,放虎归山。”魏清道,“可这个女子,不简单啊。” 魏清撑着额头,“岭右的事还没有解决鄂国公一向疼爱他的孙子,如今她打了他的孙子,这是一桩麻烦事。” 卫东权将密报扔下“我看呐,那鄂国公世孙就是该打京城关于他的丑事还少吗?” “毕竟是萧氏一族唯一的嫡孙论亲疏还是你的外甥呢。”魏清道。 “他若是姓卫岂能容他胡作非为。”卫东权道“卫氏子弟若如此死了都不为过。” -- 魏清的担忧第二日便灵验了,萧灿承处理完金海戏楼的事便灰溜溜的跑了,赔了一笔银子不说,还挨了一顿揍。 是夜 萧灿承匆匆赶回广安,一到家便扑到了祖父的怀里嚎啕大哭,作为鄂国公府的独孙,他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爷爷,您可要为孙儿做主啊。”萧灿承跪伏在祖父膝前。 “这是怎么了?”萧齐看着孙儿身上突然多出了许多伤,鼻青脸肿不说,连牙都掉了好几颗。 “疼,疼,疼!”碰到伤口的萧灿承大喊着疼。 萧齐见状大怒,拍响扶手责问洪老,“你不是一直在世孙身旁保护吗,世孙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 洪老跪倒在地,“主人息怒,是属下无能。” “爷爷,不怪洪老,是对面太厉害了。”萧灿承替其解释道。 “究竟是什么人,敢将我的宝贝孙子伤成这样,”萧齐问道,“竟连洪五都打不过吗?” “是金海都督卫曦。”萧灿承哭着道。 一听是金海都督,萧齐的气焰便少了些许,“金海都督,她难道不知道你是我的孙子吗?她为什么要打你?” “她知道我是鄂国公府世孙,但还是下了狠手,就因为我想让戏楼里的一名戏子随我回广安为祖父您献寿。”临近鄂国公寿辰,萧灿承便道。 “真是如此?”萧齐看向洪老。 洪老点头,“主人,世孙说的是实话,世孙是听闻金海有一戏子,才艺出众,便才不辞辛苦前去,前日听得那戏子的一出戏,十分欣赏,世孙便想邀她入京为您献寿。” “金海都督是戏子的贵客,我只是想为爷爷贺寿。她不肯,还要打人,爷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萧灿承大哭道。 萧齐一下来了怒火,“岂有此理,这个金海都督,老夫早有耳闻,明日我便上奏监国,定要讨一个公道。” 翌日 朝会前,提前获知的魏清派出了人马阻止,但鄂国公萧齐却不肯在私下解决,还将此事闹到了朝堂上。 萧齐带着孙子进入大殿,将伤口露给百官看,说道:“诸位看看,这就是新任金海都督之作,若再狠一点,恐怕诸位眼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百官看看萧灿承身上明显的伤,纷纷议论道:“这下手可真狠啊。” “这是金海都督打的么?” “没有想到这金海都督竟有如此胆量,连鄂国公府的世孙都敢打,这可是有名小霸王。” 也有人幸灾乐祸,“终于有人出手教训此子了,平日里仗着鄂国公的威望,可没少做坏事。” “依我看,那金海都督下手还是轻了。” 萧齐朝监国拱手,“监国,下官之孙不过是去金海请戏子入京为我贺寿,那金海都督与戏子相交,不但不允,还出手重伤下官之孙,身为朝廷命官,岂能藐视王法,大庭广众之下出手伤人。” “若不严厉惩治,我大宁国法何在?”萧齐又道。 “鄂国公,令孙被打,你作为祖父自然心疼,但令孙为何被打,我们听到的只是你的一面之词。”靖国公卫东权出列说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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