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萧念慈心中的怨气,藉着酒劲全部说了出来,但她的眼前只有一片模糊,连卫曦的面孔都看不清,便潜意识里将她当做了脑海里的人。 待她稍微平静后卫曦才敢慢慢靠近,随后被受到惊吓的人一掌推开,由于太过突然,她差点撞在了桌角上。 “你不是她,你不是!”随后萧念慈瘫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手炉,“我的阿潜是不会骗我的。” 卫曦从桌边爬起,她看着卷缩在地上的萧念慈,眼中充满了孤寂。 她开始自责,开始内疚,于是爬上前紧紧握住萧念慈的双手,使得她再没了力气挣扎与做伤害自己的事。 萧念慈趴在卫曦怀里开始颤哭了起来,“我找不到她了,我找不到她了。” “怎么办啊。” 卫曦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在确定没有危险后,萧念感受着抚摸,渐渐平静了下来。 酒劲也在慢慢褪去,一番折腾下来,她变得十分疲倦,萧念慈靠在卫曦的怀中,紧闭着双眼,昏昏欲睡,然手中,依旧死死握着那只铜炉不肯放开,“官家…” “官家…” 卫曦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也不自觉的从红框中落出,她小心翼翼的应了句,“我在。” “臣妾守住了…” “守住了大宋的江山…” “守住了…官家的新政。” “守住了…官家。”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谜点,就是萧敬忠到底是哪派的其实都不知道,另外,萧念慈在回来之前有八年是隔绝的,也不和父亲联系。 一直以帝后身份相称,是因为两个人的爱情里,江山占比太多了,包括相识相知相爱相守。 她们是以天下为已任,爱情不会占据最主导的地位,但不可分割。
第61章 都督的喜欢 卫曦就这样将她抱稳随后腾出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再确认没有危险后萧念慈逐渐放松了警惕,之后便在轻抚的舒适中睡去。 但即便睡着,手中的铜炉也依旧被紧握着任由卫曦怎么挪都挪不开她湿红着双眼先将人抱上了床,随后又用了巧劲将她手中的炉子撬开。 这炉子对卫曦而言并不陌生只是经过数百年的尘封上面已经沾满了铜锈。 卫曦看着炉子,里面的刻字又多了一行那一行字,似乎对应了手炉主人的后半生。 短短的一生中有过太多曲折,在生与死的较量中,她最终胜出,也被永远的困在了一座四方城里,这也是忙碌一生她几乎没有停下来休息过。 史书上记载圣祖是病逝的,也有人说圣祖是在登基后累垮了身体,但没有人知道圣祖浑身的伤,早在少年时就已积累死神没有带走她却给她留下了印记。 命似乎一开始就注定了。 卫曦将手炉轻轻放在床头的案上随后坐在了萧念慈的床侧 冬日的深夜很是寒冷风在不停的拍打着窗户好在屋内有婢女提前生了供暖的炭盆屋子里并不冷,榻上的人睡的很熟。 卫曦就静坐在一边,时间仿佛于这一刻静止,在这个小小的房子里,没有了纷争,也没有阴谋诡计与勾心斗角,有的,只是满怀愧疚之人的深情注视。 卫曦握起萧念慈的手放在自己酸涩的鼻前吻了吻,“这一次,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萧念慈蠕动嘴唇说起了梦话,卫曦不敢睡,就这样静静守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的熟睡的容颜。 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清晨醒来,她最喜欢的一件事,便是看着朦朦胧胧的妻子依偎在自己怀中。 即便醒来时二人相顾无言,但他们之间的深情,全都刻画进了对视时的眼神中。 早朝的时辰是她定下的,比旧制还要早,她通常都会早两刻钟醒来,有时会自己梳洗,有时会由枕边人代之,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十年,帝后同榻而眠,共同起居,琴瑟和鸣,成为了流传千年的佳话。 这样安静的独处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萧敬忠从章厚禄那儿急匆匆的出来,萧家人满金海的寻找着萧念慈。 毕竟是金海闻名的船王,即便深受朝廷猜忌,也有着不少的人脉与关系。 很快,萧敬忠就找到了卫曦的住所,他不敢擅闯,只是领着那几个被打晕的随从询问看门的护卫。 “老朽家的丫鬟说我女儿是被卫都督抱走了?”萧敬忠试问道。 护卫拿着火铳将门堵住,“我只是个看门的,不知道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那麻烦大人替我通报一声卫都督。”萧敬忠请求道,“我是船王萧敬忠。” 护卫有些不耐烦,一口回绝道:“如此深夜,我家都督已经歇息了,你明日再来吧。” 这个新都督不比章厚禄,萧敬忠不敢硬闯,只得转过身另想法子。 身后几个随从见看门的如此不礼貌,低声骂道:“老爷,以前章厚禄当都督的时候,对您毕恭毕敬的,您可是先帝御赐称号的船王,咱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船王?”萧敬忠为之一笑,“不过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老朽一介商人,岂敢得罪权贵。” 门外的声音引起了院内指挥使的注意,“怎么回事。” “大人,是萧船王。”护卫回道。 见指挥使出来了,萧敬忠便又折回,“指挥使大人…” “令爱在宅中,卫都督正在照料。”指挥使道,“都督说了,不许阻拦萧船王,令爱曾替都督治过伤,那御酒性烈,远不是令爱可以承受的,所以都督才把令爱接到府中照料。” 是否照料萧敬忠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女儿就在宅子里,他拱手道:“这怎好劳烦都督亲自照料呢,还请大人通融一下,让老朽要将她带回去,不然她母亲定会着急的。” 许是卫曦的意思,私下里,指挥使并没有为难萧敬忠,“萧船王请稍等。” 庭院里响起了云靴的脚步声,指挥使抵在门口轻轻敲响了房门。 咚咚!—— “大人,萧船王来了。” 门外传来提醒,卫曦坐在床边看着萧念慈一动不动,良久后才缓缓起身。 她知道时间到了,她不能将人久留在这儿,“睡着了应该没事。” 卫曦便伸出手轻轻拨动着她额前几丝秀发,随后小心翼翼的拿开被褥将人拦腰抱起,“等明日醒来,今夜的事,你就会忘却,不要怪我。” 已经睡着的萧念慈显然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嘴里依旧断断续续的念着梦话。 “阿潜…” “六郎…” 才到门口,卫曦就停下了脚步,她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熟睡的人,忽然有些不想将她送还萧父了。 “你去哪儿了?” “你去哪儿了…” 细微的声音就萦绕在她的耳边,每一句都牵动着她的心,让生出她万分的不舍。 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船王萧敬忠究竟支持的是哪一国,她至今都未调查出,或许是萧敬忠藏得太深,又或许是她们都以为错了,船王只是做着一个商人该做的事,没有倾向任何一方势力,但他的女儿,在永兴陵内救治萧瑾时,卫曦就已猜到了一二,在不同的立场之下,情感反而会成为阻碍。 她深知怀中的人是一个重情之人,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与友情。 她可以输掉这场赌局,但她并不想因此让她深感愧疚,她可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出现,让旧的人彻底消失。 当然,这只是她的所想,就在她犹豫时,怀中又传来细小的呼唤。 “官家…” 卫曦低着头,萧念慈并没有醒来,她小心翼翼的应答着,“我在。” “臣妾…” “好看吗?” 卫曦颤抖的嘴唇闭起双眼,她站在原地迟迟没有迈出脚步,出了这扇门,之后便又要冷眼相对,她不想这样,可是造化弄人,上天给了她们重逢的机会,却相遇得太晚,她们之间始终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睁开眼睛哽咽的回道:“你是全天下,最最好看的女子。”声音连同身心都在颤抖。 “臣妾知道六郎和太子妃殿下的事情了。”萧念慈又喃喃道,“娘娘把一切都告诉了臣妾。” 卫曦这才明白,她是又梦到了往事,已被尘封数百年,无人知晓的往事。 卫曦想开口解释,却又听到了萧念慈的心里话,“娘娘问臣妾是否在意。” “这种事情,臣妾怎么能不在意。” 卫曦听后深深皱起眉头,这一刻,她的思绪紊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可是臣妾并不怪官家。”萧念慈又道,“太子妃殿下是官家幼时在黑暗中的一束光明,那是官家最难的时候,可臣妾并不在。” “臣妾只怪自己来的太晚…” “也怪自己,醒悟得太晚…” “等臣妾醒来时,却再也看不见你了…” “臣妾只能拚命保护你留下来的一切…看着那些,你留下来的,用心感受着,就好像你没有远去一样…”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卫曦平复好心情后,眼神坚定的回道:“我不会远去,会一直陪着你。” 卫曦抱着萧念慈走出房间,在外面等了好一阵的指挥使走上前,“大人。” “她睡了。”卫曦提醒道。 指挥使于是不再吱声,小心翼翼的跟在卫曦后面不敢弄出半点声响。 一刻钟后指挥使终于出来了,还有金海都督卫曦,萧敬忠看着她怀中横抱着的女子,顿时紧张了起来,“念慈…” “船王不必紧张,她只是喝了醒酒的汤药睡着了。”卫曦道,随后便将人抱上了马车。 见女儿无碍后,萧敬忠朝卫曦谢道:“多谢都督亲自照料小女。” 卫曦大度的摆了摆手,“令爱也曾替我治过伤,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过今夜害得船王如此紧张,曦,很是抱歉。” “要是早知道念慈在都督这儿,老朽也不会如此担惊受怕了。”萧敬忠回道,“都督劳心,老朽感激不尽。” 卫曦为之一笑,看着车内道:“令爱…”她的眼神有所犹豫,“是个很有魄力之人,吾很喜欢。” 萧敬忠被卫曦的话所惊,这平和与赞赏的语气充满了警告,他有些惶恐,“小女何德何能…” “船王不必多想。”卫曦打断道,“吾说的是令爱的性格,吾很欣赏。” “时辰不早了,萧船王请回吧。”卫曦又道。 萧敬忠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辞谢登车。 萧敬忠坐在车内,一脸惆怅的看着女儿,如今他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了。 卫曦的话,意思有太多了,萧敬忠不敢往方面去想。 因为男婚女嫁仍是这个社会的主流,男风女风之事,只存在于贵族家庭圈养男宠获女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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