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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沈芷柔怨念的小表情后，宋怀玉才收敛一些。 沈芷柔真的太可爱了，可爱到，宋怀玉想将这人随身携带。 如果去国外也能带上沈芷柔就好了。 出国的计划是宋妈妈在宋怀玉高一时就跟她商量的，出国的益处颇多，她只考虑了几天便同意了妈妈的计划。 那天也正是因为她想去跟沈芷柔分享这个消息，才听说沈芷柔的成绩一落千丈。 沈芷柔的成绩太容易受外界因素影响了，而且就她现在的成绩情况，想让她和自己一起出国留学是不现实的。 因此宋怀玉暂时瞒下了自己要出国的消息，直到沈芷柔顺利考上高中。 但进入高中之后，沈芷柔爷爷身体的情况突然变差，家里的钱也被拿出来给爷爷治病。 这种情况下，让沈芷柔陪自己出国读书这种话，宋怀玉更加说不出来了。 她换了个说法：“以后我们一起出国玩吧。” “嗯？”沈芷柔扬起脑袋看着宋怀玉。 宋怀玉微笑着，此刻她的眼中，表情呆呆的沈芷柔和数年前的小沈芷柔重合了。 那时，小沈芷柔拉着宋怀玉的衣服一脸期待说着：“姐姐，我们一起环游世界吧。” 宋怀玉的心跳得好快，她的脑海里满是和沈芷柔的未来。 “都还没有在国内玩，就先出国玩吗？”沈芷柔好奇。 宋怀玉保持神秘，她已经想好了，到时候申请奖学金，就可以支付自己和沈芷柔两份游玩费用。 “因为我现在对异域风情更感兴趣呀。” 她怕沈芷柔不明白，还强调道：“我想和喜欢的人一起旅游，第一次出国一定要带上我最喜欢的人去玩，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像冒险一样！” 沈芷柔睁大眼睛，嘴巴开开合合着，不知道想说什么，最后低下头，腼腆地点点头说：“好啊。” “你好酷哦，我说这么多，你就这么两个字啊？小说家嘴这么笨怎么行？怎么心安理得被我包养啊？”宋怀玉坏心思地继续逗弄着沈芷柔。 沈芷柔的脸红透了，拉住宋怀玉的手，磕磕巴巴地说道：“姐姐，第一次出国，请一定让我陪你去。” 宋怀玉笑着，更酷，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但她心里有很多话要说：不只是第一次出国，第一次的一切都想跟沈芷柔一起。 之后的宋怀玉努力高考，也努力通过了语言考试。 奖学金在召唤。 生活向着美好的方向走，直到再次被垃圾男人破坏。 那天的垃圾男人突然出现在家里。 他在外头赌博欠了不少，被高利贷逼上门，小三跑了，他孤身一人，只能来找宋妈妈，威逼她给钱，否则他坐牢，林越泽以后的前途就要断送了。 林越泽从小想进纪检体系，此时垃圾男人的威胁，相当于斩断儿子的前程。 宋妈妈不愿让女儿看到这些，对宋怀玉摆摆手，让她离开。 宋怀玉的脑袋空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妈妈和哥哥又是造了什么孽，能摊上这样的垃圾男人。 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从七楼一步一步走下来。 “呜呜呜。” 啜泣声像是从她心里冒出来，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眼泪，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她抬起头。 一楼的灯因为损坏，亮不起来，只有旁边的路灯照亮昏暗的楼梯口。 角落里有个人抱着腿啜泣。 路灯的暖光落在这人的身上。 宋怀玉产生了想抱抱她的冲动，同样的她也想被对方抱抱。 宋怀玉呼唤她：“芷柔？” 蜷缩在角落的沈芷柔抬起头，看着宋怀玉。 她止住了哭声，但眼泪静静流淌着。 宋怀玉也不问缘由。 就像她自己，也无法将家里垃圾男人正拿自己亲生儿子的未来威胁妈妈的事说出口。 半晌之后，宋怀玉问沈芷柔：“我今天不想在家里住，你愿意跟我一起去住宾馆吗？” 到宾馆住下，宋怀玉才知道，沈芷柔又因为爷爷的话，开始厌恶自己女孩子的身份。 爷爷奶奶的重男轻女，流于表面，因为沈芷柔是他们独子的独生女，因为“几代单传就断在这了”，从小就不待见她。 宋怀玉真是恶心到想笑。 女孩子明明是那样美好，她想让沈芷柔知道。 她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只留下窗外的月光依旧明亮。 她缓缓将自己的衣服褪去。 宋怀玉不像看起来那样平静，她的心脏跳得很快，她的手脚冰凉，脸却很烫。 她能感受到沈芷柔带着泪光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游走。 是又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她靠近沈芷柔，拉起沈芷柔的手，往自己身上贴。 皮肤烧着了，心底却满足了接触的欲望。 她想要沈芷柔，她也可以将自己完全给沈芷柔。 但现在还不是时机，她没有行动，只是紧紧抱着沈芷柔，要让她知道，自己永远都在。 在那之后，宋怀玉心宽了许多，她只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跟沈芷柔表白。 或许得等沈芷柔成年，那么再次之前，也要在友达以上。 于是，在黑炭忍不住前来询问自己和沈芷柔的关系时，宋怀玉回答：“我和芷柔一直都是好姐妹，以后也会是。” 无论自己有没有表明心意，她永远保留着驱赶蜂蝶的权力。 得到答案的黑炭离开了。 宋怀玉本是想去找沈芷柔的，可是哥哥却跑来了。 “我从垃圾男人那逃出来了，我听到他喝醉了跟他的债主说，要让妈妈永远成为他的提款机，我们必须走，必须马上走！”林越泽抓着自己手上的手臂对宋怀玉说。 宋怀玉此刻才意识到，哥哥一直在那个垃圾男人那承受着什么。 他们回家跟宋妈妈商量。 她自己没事，有的是办法对付那个垃圾男人，但两个孩子是她的软肋。宋妈妈马上动用了自己的人脉，要赶紧将两个孩子都送出去。 事出突然，垃圾男人开始不停联系林越泽和宋怀玉，他们手机收到无数短信和电话。 “关机，把电话卡扔了，我给你们办新的。出国，开始新的人生。是妈妈对不起你们，找了这个么男人。”宋妈妈抱着一对儿女，第一次带着哭腔，认真道歉。 林越泽和宋怀玉都很冷静：“妈妈，我们是你的孩子，不是他的，你没有对不起我们。” 而后宋怀玉想在离开前先跟沈芷柔道别。 可是去敲门的时候，却发现全家都不在。 林越泽和宋怀玉也不敢在家里住，只能先去住宾馆，等妈妈整理好行李。 第二天，跟哥哥一起坐车回小区。 宋妈妈躲在草丛里，等孩子们出现才把行李和新买的手机以及手机卡一起给他们。 “去了国外一定要相互照应。我安排了以前的朋友接你们，等我处理好国内的事情就出去找你们。好吗？” “妈。”宋怀玉抱住宋妈妈，哭了出来。 在离开的车上，宋怀玉缓了好一会儿情绪，心里想着要是这个时候沈芷柔在她身边就好了。 都怪垃圾男人，害自己带着沈芷柔一起玩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她赶紧拿出手机，换上新的电话卡，连上网络，登录□□。 沈芷柔：【你要出国？】 来自二十分钟前。 沈芷柔：【不舒服。】 来自五分钟前。 “？” 宋怀玉看着聊天界面，她怎么知道自己要出国的？ 这两天匆匆忙忙，十分混乱。自己谁都没来得及通知，只有宋妈妈帮忙跟班主任说了，查分和报志愿的班会没法参加了。 宋怀玉不确定沈芷柔的信息来源，但能想象到沈芷柔有多生气，她马上编辑信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出国这件事情很早之前就决定了，我其实想带你出国一起玩，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一直没告诉你。】 系统：发送失败，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宋怀玉在看到系统提示的瞬间，浑身发凉。 沈芷柔拉黑了自己？ 为什么呢？ 因为上次突兀的晚上，她反应过来，恶心得不行，所以听说自己要出国就发来“不舒服”，然后就拉黑了？ 她不喜欢我？ 可是，黑炭送来的草稿纸上，字字句句分明写着喜欢。 为什么？ 宋怀玉紧紧握着手机，产生了叫停车，开门回头去找沈芷柔的冲动。 “你干嘛？”林越泽按住了宋怀玉的手。 宋怀玉恍惚着抬起头，胸口刺痛。 原来自己不仅是那么想的，也真的伸出手按住了车门把手，要不是被哥哥及时制止，自己可能就要跳车了。 她看着林越泽手臂上的伤痕，沉默着，收回了手。 车安稳地开向飞机场。 宋怀玉疲惫地开口：“哥……我们还没会回来吗？” 林越泽对于妹妹的问题有些奇怪：“当然。” 宋怀玉又说：“我还没有和沈芷柔道别。” 林越泽疑惑地看着妹妹。 宋怀玉却没有明说，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顺利出国后，他们兄妹俩跟垃圾男人彻底中断了联系，没过多久宋妈妈也成功出国。 宋怀玉的国外生活过的也算顺利。 新环境，新的风土人情，同学的热情都不算什么，唯一的问题是对沈芷柔的想念。 虽然被拉黑了，虽然没有了沈芷柔的消息，可宋怀玉真的好想她。 为了重新振作，宋怀玉将注意力都放在学习上，课余丰富自己，创办了一个分享生活的账号，并以此为基础开启了自己的创业日常。 她高中时已经完全长开，现在有了化妆和新穿衣风格的加成，从本科到研究生，几年来引来了不少男生表白，她都一一拒绝。 就在毕业的那一天，黄诗蕊在舞会上拦住了宋怀玉：“各式各样，这么多男生你都看不上啊？你看着也不像对恋爱完全不感兴趣的书呆子吗，或许我会有个机会？” 准备离开的宋怀玉抬眼。 她也有想过，或许自己喜欢上其他人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可她对男生真的不感兴趣，至于女生。每每看到身上特质与沈芷柔有一点相似的女生时，她的胸口就会泛起痛处。 “我有喜欢的人了。”宋怀玉回答。 黄诗蕊并不介意，反倒感觉有趣地问道：“是男是女呢？” “女生。”宋怀玉大方承认。 “果然，我猜对了。但她应该没有跟你来国外。还是说……分手了？”黄诗蕊又问。 “没有在一起。”宋怀玉语气平稳。 “？？？”黄诗蕊脸上先露出了匪夷所思，随即又笑着摇了摇头，在心底放弃了进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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