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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不明显的，肉眼看不出来的隆起，像底下还有一层什么在试图往前生长。 唐晓星吓得脸都白了。 她当然不相信俞菟会怀孕，但手掌摸到的感觉让她很恐惧，该不是俞菟得了什么怪病？ 俞菟咬着嘴唇，看见唐晓星脸色，她忽然想到什么，眼眶立马红了，委屈又惊恐地说：“我没有出轨，你要相信我。” 唐晓星整个愣住，俞菟眼睛红一圈。 不知是不是受到惊吓，她情绪不稳定，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 “诶，老婆！”唐晓星本来就很慌，看到俞菟的眼泪她就更慌了，慌得手足无措，干脆一把抱住俞菟，楼怀里好好安抚，“别哭别哭，我知道你没有，应该是弄错了，我们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这次就算俞菟不答应，唐晓星拽也要把她拽去医院看一看。 太吓人了，万一是瘤子之类的东西，唐晓星不敢想。 她从没想过俞菟是否会出轨，她的脑袋里根本不存在这种问题。 俞菟暗恋她十年，也单身了十年，她的菟菟老婆这么爱她，怎么可能在和她结婚之后出轨？ 所以，出轨是不可能的，怀孕也不可能。 那么可能性就只剩下一种：俞菟生病了。 一种她见识之外的怪病。 唐晓星怕得手软脚软，万一这怪病是什么治不好的绝症…… 不会不会，她拼命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不管是什么，明天先到医院去确认一下。 俞菟不能再拒绝去医院了，她内心其实也很忐忑，不管怎么看，她身上出现的这些变化，都是孕早期的现象，按时间推算，这都快两个月了。 她的身体和常人不一样，这种事情也没有听长辈说起过。 可如果她真的怀孕了…… 那这就是她和唐晓星的宝宝。 她低落的情绪因为想到这个可能而稍稍振奋。 一整晚，唐晓星和俞菟都没睡着，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睁眼到天亮。 唐晓星强打精神，先给教练请了个假，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做早餐。 俞菟破天荒地没睡懒觉，到厨房去帮忙。 但唐晓星担心她的身体出了毛病，硬是不让她帮，俞菟就只能再厨房门口看着唐晓星忙活。 平时驾轻就熟的流程，今天出现了很多纰漏，唐晓星把糖当盐放进蔬菜粥，蛋也煎糊了一个面，又手忙脚乱倒掉，重新来。 可即便错漏百出，早餐做好，也才刚过七点钟。 她们面对面坐在餐桌前，一语不发，安安静静地吃过早饭，时间还不到七点半。 这个点儿坐诊的医生还没上班，唐晓星又把碗碟拿去厨房清洗，弄完又出来打扫卫生，让自己忙碌起来，才不会东想西想。 好不容易熬到八点半，唐晓星把屋子来来回回拖了三遍，地面都拖到发光发亮，她们终于可以出门。 一路驱车疾行感到市医院，唐晓星听从俞菟的意愿挂了个妇产科的专家号。 接下来就是到科室外，坐着等。 明明医生九点钟才开始上班，但妇产科外的大厅里坐满了人，而且百分之九十都是女性，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两个男人陪同自家老婆到医院做产检。 唐晓星紧张得不得了，她和俞菟出现在大厅，好几道视线投过来，惊艳于唐晓星和俞菟的颜值。 其中有个男人因为视线在俞菟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被自家老婆狠狠踩了一脚。 唐晓星心不在焉，和俞菟一块儿找了位置坐下，握紧俞菟的手，隔几秒做一个深呼吸。 她们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等到医生叫号。 唐晓星和俞菟同时站起来，到诊室内，医生询问了俞菟哪里不舒服，俞菟说明情况之后，医生点点头，让俞菟先去验血，然后打个B超。 到底有没有怀孕，打完B超大致就能判断出来。 虽然孕早期B超也有可能误判，但按俞菟上次生理期来的时间推算，已经超过一个半月快两个月了，这种情况，是能看出来的。 俞菟先到血液科抽血检查，随后就进了B超室，唐晓星在门外来回走动，内心十分不安。 肯定不是怀孕，她心里如此坚定，可如果不是怀孕，万一得了什么怪病…… 那还不如就是怀孕。 她不希望俞菟的身体出现任何问题。 唐晓星双手掩面，难受得眼眶都红了。 过了一会儿，俞菟拿着B超单出来，低头抿唇，神色沮丧，瘪着嘴，要哭了似的。 唐晓星见状大惊，真生病了？ 她快步迎上去，握住俞菟的手：“老婆，怎么了？你怎么这个表情，别吓我啊！” 说完，她从一脸呆滞的俞菟手中取走B超单，看半天，看不懂，她问俞菟：“这是什么意思啊？” 俞菟听见她的声音，恍然回神。 湿漉漉的眼眶包不住泪水，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唐晓星吓得要死，俞菟扑进她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腰，抓紧唐晓星衣服下摆，呜咽着说：“医生说没怀孕，我可能假孕了。” “假，假孕？”唐晓星舌头打结，下颌骨不灵便。 先不管假孕是什么意思，唐晓星听到俞菟哭就心疼，抱着老婆好一阵安抚。 等俞菟哭够了，情绪稍微平复，她们才去取了血检报告，带着B超单回诊室，继续接受医生问诊。 医生看完两份报告，给出明确回答：“激素水平异常造成的假性怀孕，有妊娠反应，但其实并未受孕，可能你体质特殊，假孕反应比较强烈，子宫宫壁也有扩张现象。” 说完，医生给俞菟开了一点药，让她回家之后好好休息，让情绪放松下来，很快会恢复正常。 离开医院的时候，俞菟一直低着头。 唐晓星手里拎着那一小袋药，还在为自己刚刚学到的一个新的概念感到惊奇。 俞菟没得什么严重的病，她着实松了一口气，但假孕也是蛮奇怪的。 她上网查了一下，原来不止小动物，人也会出现假孕的情况，可能因为俞菟DNA里携带了一点小兔子的基因，所以她才更容易假性怀孕。 对比唐晓星内心放松，俞菟却分外沮丧难过。 因为体内激素水平异常，她这一两个月情绪都不太稳定。 虽然明知她不可能怀上唐晓星的小孩，可感觉自己好像怀孕之后，她内心也暗自有那么一点期待。 现在期望被证实是不存在的，她受到很大打击，心情非常低落。 为什么不可以呢？俞菟心想，古时候既然有兔妖，猫妖，各种稀奇古怪的妖怪，山海经里的奇谈未必就都是假的。 那么也应该存在同性也能受孕的办法吧？ 退一万步，站在医学、遗传学角度讲，两颗卵子的DNA结合，也是可以培育出正常胚胎的吧？ 她得知自己假孕，就感觉像是真的失去了一个孩子，陷入悲伤自责与怀疑的怪圈。 所以离开医院，跟着唐晓星回家，一路上她都保持沉默。 唐晓星不知道俞菟怎么了，被医生证实了没有得什么不得了的怪病，只要好好休息，安静调养，很快就能恢复正常，难道不应该高兴？ 回到家，俞菟也还是闷闷的不说话，到坐沙发上坐下，腿蜷起来缩成一团。 唐晓星提起的心没放下一会儿，此刻又变成另一种担心。 俞菟的状态怎么看都太不正常了，作为伴侣，唐晓星实在没办法对俞菟的现状坐视不理。 她把医生开的药按量配好，端了一杯温水过来，到俞菟身边坐下：“老婆，先把药吃了吧。” 俞菟顺从地接过水杯，视线在那些药片上停留好一会儿，然后接过服下。 吃过药，俞菟又蜷起来，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唐晓星见状，心口揪一揪地疼，她放下水杯，伸手过去将俞菟揽进怀里，让俞菟脑袋枕在她胸口，关心道：“老婆，你有什么心事，要不要跟我说一说？” 俞菟伏在唐晓星怀中，能清晰听见唐晓星的心跳，有节奏的心跳声灌进她的耳朵里，让她紧绷的心情稍稍放松。 但她不知道怎么向唐晓星开口，她当然明白她的想法太荒谬，她情绪异常也可能是受激素紊乱的影响，可道理都懂，她内心就是很难受。 俞菟不说话，唐晓星也就不再问，她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俞菟后背，给予俞菟无声的安抚。 在唐晓星怀里，俞菟可以选择继续沉默，可以想说就说，不管怎么样，唐晓星都会陪伴她，和她一起度过心情低落的时刻。 俞菟内心受到触动，双手抓紧唐晓星的衣襟，随后泪水洇湿唐晓星身上薄薄的T恤。 唐晓星感到茫然，对俞菟的情绪异常，她不知道如何宽慰，排解。 她内心疑惑的当口，俞菟在她怀里蹭了蹭，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说：“我告诉你原因，你不准笑话我。” “我不会。”唐晓星摇头。 见俞菟这样，她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笑话俞菟呢？ “嗯……”俞菟抽噎着，小声开口，“我感觉自己好像怀孕的时候，虽然惊慌，但又有些欣喜，明知道不可能，我还妄想是真的，是不是好傻。” 唐晓星：“……” 她忽然沉默，喉咙里像哽了团棉花，说不出话。 没想到令俞菟难过的原因是这样，唐晓星内心受到冲击，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俞菟傻吗？当然不傻。 只不过在疑似怀孕的反应出现之后，她由衷地希望这是真的，希望她和唐晓星能有一个孩子。 唐晓星心口闷得很，她用力抱紧俞菟，很愧疚自己没有体谅到俞菟的心情， “你想要个孩子？”唐晓星向俞菟确认。 分明内心的答案是肯定的，但俞菟却在唐晓星怀里摇了摇头。 唐晓星叹口气：“怎么又不想了？” “我只想要和你的孩子。”俞菟回答唐晓星，“我知道不能，所以不想了。” 唐晓星心里针扎似的，忍不住设想，如果俞菟生小宝宝，宝宝大概率会是一只小小兔，小兔把小小兔抱怀里，画面肯定很温馨。 越是内心怀抱期望，她就越能体会俞菟被医生告知假孕时的心情。 仿佛有一根钢针从心口刺进去，贯透心脏，那种疼痛，尖锐又无可奈何。 而她越表现得不在意，便会越刺痛俞菟的心。 唐晓星想了想，说：“同性婚姻法案通过后，好像立即就有这方面的研究，现代医学技术那么发达，说不定过不了几年就能有解决办法，我们还年轻，姑且再等等看，好不好？” 俞菟听了唐晓星的话，觉得唐晓星说得有道理，心里的苦闷散去一些，点头：“嗯。” “所以，别难过了。”唐晓星轻抚俞菟乌黑柔顺的发，小声哄着，“不管怎么样，先要保证我们自己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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