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什么玩笑?你是女的,怎么参军?”秦歌狐疑的看着翁宛梦,亏她想的出这种馊主意。 “你也是女的,你怎么参军?你怎么参军,我就怎么参军。” 翁宛梦话刚说完,秦歌的眉头就不由的皱起,她要参军这件事她只和云宁曦说了,这翁宛梦怎么知道的。这人还真神了不成! 翁宛梦瞧着秦歌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站起身,从台阶上取了一捧草,慢悠悠的走向秦歌的马,将碎草散开,“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你帮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吃亏,以后你定然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而且,就算你不帮我,我也会想到其他办法。我这种人,藏在不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放心么?” 秦歌将筷子放在桌上,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翁宛梦这人,她着实有些看不透,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她这种人真的放任她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军营,确实很危险,若是被人知道她的身份,或者是她藏匿在军营,对当今圣上动了什么杀心,她们秦家恐怕难辞其咎。昨天秦歌刚想明白翁宛梦的身份,今日她又送了自己一个新的问题,她进军营又想要干什么? 翁宛梦对于秦歌来说,就像是一个写画本的作家,翁宛梦对她了如指掌,相反自己对她确是一无所知。不公平也更不安全。她有必要找人好好查一查翁宛梦的老底了。 “好,东西给我。”既然逃不开,那翁宛梦的要求她就接着!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 翁宛梦对于这个结果毫不意外,或者说早有预料,她一抬手,袖口中滑出了一个白色蓝花瓷瓶。手上带着力道一甩,秦歌眼疾手快的隔空接住。 秦歌从翁宛梦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再也没有吃饭的心思,生怕这个她看不透的女人再给自己下什么套。翁宛梦成了秦歌人生中第三个搞不定的女色,第一个是她阿娘,第二个是云宁曦,第三个就是翁宛梦。 想起她阿娘,秦歌不由的浑身一抖,完了昨天在紫竹林睡了一宿,忘了派人通知将军府了!上次她没回去她阿爹打她的伤口还没有好全呢! 秦歌狠狠的甩了一下马鞭子,马蹄下尘土飞扬,高马红衣,恣意张扬,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晨光,在薄雾中撞开一抹光亮,城外如水墨的山水间,少女风华绝代,破雾而来,宛如仙子降世。 城门楼守门的将士也不由的看晃可眼,秦歌微微侧目,斜睨着几人,微做片刻停顿,直直的朝着将军府赶去。 都城最大的茶馆二楼,坐着一位纤腰婉约的女子,脸上遮着一块红色面纱,同样一声红色的长裙,身前配饰高贵繁复。她拄着下巴,瞧着街上一闪而过的身影,暗淡的眸子里跃起明媚的光亮。“那是谁?” 她指了指已经剩下一个小点的背影问身边的随从,她们刚到这里,随从自然认不出那人,只能无奈的摇头。 少女久久的望着那抹背影不愿回神,直到消失在街道尽头,马蹄声渐远。 秦歌将马拴在将军府外边的一颗大柳树上,自己则闷声不响的爬墙进了将军府,连正门都不敢走。 将军府的防卫可不是外边随便请的那些看家护院能比的,秦歌一只脚刚站稳,院墙的后边就排着一顿巡逻的卫兵。 大家都不动声色的守在下边,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刺客,那不消片刻就会被他们扎成筛子。第二种是小姐回来了,那他们就……她们就接着,省得再把人摔着。反正小姐爬墙不是第一次,说是家常便饭也不为过。 “小……”姐字还没有说出口,秦歌就冲着众人连忙作揖,让她们小点声!这群人真是傻的冒烟,她为什么要爬墙看不出来么?还喊的那么大声,生怕阿爹阿娘,不知道她未归似的。 好不容易把那群没眼力见的巡逻侍卫支走,秦歌猫着腰,踮着脚尖,往自己的闺房溜。知道这是她的家,不知道的肯定以为她是来偷东西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房间,秦歌连忙反手将门关住,摸着胸口喘气,真是吓死人了。几步路的功夫,她走了一头的汗! “小姐,你回来了!”秋霜听见关门声,连忙从平风后跑了出来。 秦歌暗道一声不好,看着秋霜慌慌张张的样子就知道,昨夜未归,爹娘肯定也是知道了的。这不会又要挨打吧! “小姐,将军和夫人一夜都没有休息,云小姐也在,您快去大厅给她们报个平安吧!”秋霜傍晚的时候已经被骂过一次了,她可不想再被收拾一次,索性就推脱着让秦歌自己去。 秦歌也害怕啊!可是听见云宁曦在,她又不由的想要去瞧瞧她,心里如同长了草,焦躁不安的猜测她这次是为了什么来的。而且现在有了药,也是要给她的。 思索片刻,她将身上那件红色的衣服换下,赶路太急,早就被晨露打湿。秋霜伺候着秦歌洗漱好,才陪着她往大厅走。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已经大亮,远处人家的公鸡叫声此起彼伏,街上也已经能听见人群叫卖讲价的吵嚷声。下人们各司其职的在府中忙碌,看见秦歌,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爹,娘我回来了。”秦歌自知自己又闯了祸,讨巧的想要寻求阿娘的庇护,一进门口就往明月的身上扑。 明月轻轻的瞥了一眼,抬手直接挡住秦歌,不让她碰到自己。 “娘,我可想死你了。”秦歌见形式不好,连忙顺势拉起明月挡在自己胸前的手,腻腻歪歪的坐在明月身边,说着可怜话。眼睛却是不着痕迹的扫过秦武,看见阿爹犀利的目光,她连忙低头,不敢和其对视。 消停一会儿功夫,秦歌眼睛又不住的往云宁曦的位置上飘。 云宁曦眉头微微蹙着,脸色有些苍白,眼底一片青黑。毕竟是个姑娘家,身体还不好,担惊受怕了一夜,早就有些撑不住了。 看到云宁曦的状态,秦歌心中一跳,连忙开口,“阿娘,害你们担心了一夜,都是孩儿不好,你们先去休息,等你们休息好了,要打要罚随你们!可千万不要熬坏了身子!” 秦歌这话说的将她那点小机灵抖落的干净。秦武就是个急性子,而且骨子里又是疼她的,若是此时不惩罚她,等气消了,怎么都不可能再狠心下手的。 明月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歌,朝着秦武摆手,“阿武,我们先回去吧!” 秦武嗯声,人好歹是平安回来了,他也懒得追究。 大厅里最后只剩下秦歌和云宁曦面对面坐着,云宁曦单手撑着脑袋,手指揉捏着太阳穴。 秦歌一刻闲不下来,脚尖蹭着地面上深红色的地毯,已经微微蹭的微微蜷起边。余光瞟到云宁曦脸色似乎越来不好。才扭扭捏捏的往云宁曦身边挪动。 “莞翠,回府!”云宁曦朝着外边喊了一声,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手扶着椅子的扶手才勉强站稳。 看见云宁曦的身形晃了一下,秦歌连忙想要伸手去扶,云宁曦往前迈了一步,不着痕迹的躲开。 没有碰到云宁曦,秦歌抿了抿唇,盯着云宁曦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秦歌的所有小动作都落在云宁曦的余光里,她只是淡淡的勾了下唇角。简直就是个呆子,挪动半天最后蹭到了她椅子后边,也不知道开口说话,站的笔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随身的丫鬟呢。 莞翠闻声连忙开门进来扶住云宁曦,“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可以回府了。” 云宁曦微微点头,提起裙摆迈出主厅。 走到大门口,莞翠先将云宁曦扶上马车,回头对秦歌说到“秦小姐,您回吧,折腾一夜,大家都累了,您也多休息。” 说完转身就准备上马车,刚掀开帘子,手上一轻,直接被人扯住扔在了外边。秦歌一阵风一样的钻进马车,抱着胳膊坐在云宁曦对面。 “哎~我说你……”莞翠不服气的准备和秦歌理论。 云宁曦闭着眼睛假寐,背后靠着一床软被,身上随意的搭着件披风。她轻轻的挥了挥手,让莞翠不要同那人计较。 莞翠咬着银牙,狠狠的剁了一下脚,每次都只会宠着秦歌。 马车慢悠悠的行在路上,秦歌上了车和在将军府一样,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云宁曦也不着急,悠哉悠哉的半倚着休息。 到了御史府,莞翠站在马车外掀帘,扶着云宁曦下车。 秦歌亦步亦趋的跟在云宁曦身后。 云宁曦前脚刚迈进御史府,后脚便吩咐护院关门。 “哎~别呀,我还没进呢!”眼看着大门要关上了,秦歌才着急忙慌的开口。 云宁曦挑挑眉,背对着秦歌开口,“秦小姐,我这已经到家了,就不必再送了吧!” 秦小姐?听着云宁曦这么叫自己,秦歌一阵不爽。她扬着头,气势汹汹的,“我得看着你进屋子。” 云宁曦轻嗤了一声,眸子一沉,对着旁边的莞翠吩咐,“让她跟着。”她倒是要看看这秦歌到底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秦歌皱着眉头推了一把挡在她身前的护院,小跑着跟在云宁曦身后。可御史府就那么大,很快就到了云宁曦的闺房。 云宁曦进了屋子,莞翠立马关上门,转身挡在门前,不让秦歌进去。这个家伙,就知道惹小姐担心生气。“秦小姐,我们小姐已经回了屋子,这次您总能回了吧!” 秦歌瞅了一眼莞翠,完全不想和她说话,这丫鬟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她抿了抿唇,也不和她多说,在云宁曦的廊下找了个石墩子坐着。 莞翠才不信秦歌会那么老实,她就抱着胳膊站在门前,说什么也要看住了,不能放秦歌进去。 陆陆续续的下人在云宁曦的闺房进进出出,秦歌看着她们的东西猜测着云宁曦应该是在洗漱。 “她人呢?回了么?”云宁曦将擦脸的手帕放进盆里,状似无意的问到。 莞翠将洗漱盆端给旁边的丫鬟,伸手去拆云宁曦头上的珠钗。“没呢?在外边蹲着呢!” “还在?”云宁曦顿了顿,又开口,“你回去吧!昨天一夜未睡,其他人也不用守在这里都下去吧!” “小姐,可是那秦小姐还……”莞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宁曦打断,“听懂了就下去。”声音已经隐隐带了怒意。 莞翠不敢再多说,连忙带着下人离开。 秦歌抱着双腿坐在外边,看见下人呼啦啦的全部从云宁曦的院子退出去,有些摸不清头脑。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院子,顿时空荡荡的,只是偶尔能听见院子里那棵梧桐树上停留的画眉鸟的清脆叫声。 秦歌小心翼翼的打开云宁曦的房门,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点着脚往屋里走。 可是转头就看见云宁曦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在镜子旁,拆着头上繁复的发饰。 秦歌默了默,抬着步子走过去,站在云宁曦身后,替她拆余下的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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