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当她和秦歌拜堂的时候,魏翎突然浑身是血的闯了进来。 “云宁曦,我诅咒你,诅咒你们不得好死,孤独终老,死不同穴。你们永生永世也不得在一起。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跟我走,跟我走!” 魏翎伸着血淋淋的大手就要去扯云宁曦,云宁曦被吓的瞬间惊醒。额头冷汗直冒。 秦歌趴在床边,听见动静连忙起身,将云宁曦抱在怀里,她睡的有些迷糊,轻拍着云宁曦的后背,“姐姐做噩梦了么?不怕不怕,我在呢!” 云宁曦恍惚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还活着,而且五脏六腑的灼烧感已经减轻了好多。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可身前秦歌的体温又是灼热的。 她将头埋在秦歌的肩窝,轻轻的蹭了蹭,鼻尖染上秦歌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她才觉得心安。 她淡淡的嗯了一声,抬手环住秦歌的腰,哑着声音开口,“你也别怕,我不会离开你了。” 秦歌轻拍云宁曦后背的动作陡然顿住,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快要吓死了,她真的快要吓死了,她已经做好了云宁曦如果不在,她便去陪她的准备。 云宁曦无奈的勾了勾唇角,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与戏谑,“你怎么这么爱哭?” 秦歌垂着头不回她,只顾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委屈的跟个小狗似的。她都差点死了,她知不知道,现在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云宁曦眼看着秦歌眼泪是越流越凶,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便耐着性子哄她。 薄凉的唇覆在秦歌滚烫的面颊上,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痕。从双颊到眼泪,到眼尾的那颗小痣。 秦歌穆然的屏住呼吸,本就滚烫的双颊此时热的恨不能炒菜,她呼吸不由的重了两分。身子软的不像话。 见秦歌哭的没有那么厉害了,云宁曦才悠悠开口,“我和你道歉好不好,你哭我会心疼,本来就已经很疼了。” 秦歌咬了咬嫣红的下唇,云宁曦离开莫名的让她心底涌上一阵失落。可她知道姐姐身体不好,她不敢再闹脾气,只能扶着她躺下。又端来一旁的水,给她小心的润着唇。 云宁曦不知道自己躺了多长时间,她以为秦歌早就已经登基,起码她预想的是这样,当初她和魏翎要了两份遗诏,为的就是迷惑他,他知道他手里留着张底牌,那是她安插在魏翎身边的一个宠妃探听出来的。那宠妃陪着魏翎玩的高兴了,魏翎在床上胡言乱语之间,便将御魂军的事情抖落出来。 云宁曦无法得知这件事情的真假,但不管真假她都不能让秦歌去冒这个险。她不允许她有任何的闪失。不过好在,所有的事情都以尘埃落定,她若登基便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她的性命。想到登基她又略微觉得有些遗憾,没能看见她黄袍加身,享万民朝拜的模样。 她盯着秦歌的脸看了半天。脸色微微泛起红,她抿了抿唇嗫嚅的开口,“歌儿,我能不能留在这里不离开,我不会给你惹麻烦,我也保证眠儿不会对你构成威胁,我想……我想待在你身边。”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有些不知廉耻,她不配留在她身边,可大概人总是有贪念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到想开了些,她不求别的,只想陪着她,能每天看见她也好。 秦歌那些水杯的手轻抖了下,被子里的水抖落在云宁曦的胸口上,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没入汹涌中。 若是以前秦歌大概会眼热到鼻血横流,可今天她却心底发凉。 云宁曦的话,她不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她还欠卡塔尔一个承诺,如果姐姐知道她要娶别人,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不敢想,所以在云宁曦病好之前,不能走露半点风声。 “姐姐,你想在哪里就在哪里,没人能左右你的去处,你安心养病便好。”秦歌俯身在云宁曦的额头亲了亲。 云宁曦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悬着的心像是落了地一般,昏昏沉沉的便又睡了过去。 见云宁曦呼吸平稳,秦歌唤了清风过来,让她将所有人云宁曦宫里的人全部换成自己人,务必让她们守口如瓶,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同时秦歌又和云浮墉见了一面,一来告诉云浮墉姐姐已醒,让他莫要记挂,二来是和他商量魏烽眠登基的事情。 国不可一日无君,魏烽眠登基,云宁曦就是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对她才是最安全的,同时也能明正言顺的保住云家不受其他人诟病。 只是如今朝堂刚被进行一场血洗,可用之人寥寥无几,即使有人幸免于难,也是些贪生怕死之辈,难有大的建树。云浮墉手下倒是有几个不错的人,只是年过半百,再挺个几年就要告老还乡了。想靠他们支撑起一个庞大的玄武王朝,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眼下这情况对魏烽眠是好事,亦是坏事。好在他可以将一切归始,万物更新,从头开始。坏事是他眼下无人可用,且他年岁尚小难以服众,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难保他不会将路越走越歪,步魏翎的后尘。 即使背后有云宁曦和云家,可最终也难免落下个孤儿寡母的名头,没有靠山,被欺负的境地。所以他们想要支撑这诺大的王朝,必须要有一个靠山。 这个靠山谁能担得起,人选是不言而喻的。 秦歌安排好一切见云浮墉还不肯离开,便一切了然。 “云伯父,我知你心中想法,我会辅佐烽眠,等他十五及笄我便将权利放还,至于以后他如何建立他的天下,我绝不干涉。” 云浮墉点头,大概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如今的秦歌早已褪去满身的青涩,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已是今非昔比,若这玄武王朝想要给烽眠找个师傅的话,没有人比秦歌更合适,毕竟她还云宁曦的关系放在那里,她定然会拼尽了全力护她们母子安全。 现在回想,云宁曦看人确实要比他要强上许多。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这把老骨头也时候该安享晚年了。 送走云浮墉,秦歌满身疲惫的倒在凳子上。 “将军,您怎么样?”秦歌再睁眼,已经躺在了云宁曦侧殿的床榻上。 秦歌揉了揉酸涩的眉心,开口说话嗓子哑的可怕,“登基大典准备的如何了?” “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三天后便可以进行大典,只不过那边放暗箭的人还没有找到。” 秦歌半撑着身子坐起来,盯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半晌才开口,“既然我们找到人,那就等着人来找我们。” 秦歌低声对清风吩咐了两声,才离开偏殿。 秦歌推开门,云宁曦正和魏烽眠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 一大一小,相似的脸颊上,均是蹙紧了眉头。 秦歌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在云宁曦身边握着她的手捏了捏。 云宁曦别过头去,不再和魏烽眠对质。当是给了秦歌一个面子。 秦歌转头看魏烽眠,对方正恶狠狠的盯着她,秦歌想还好他年岁小,若是年岁大些的话,现在肯定是要扑上来咬她的。 秦歌勾了勾唇角,看见魏烽眠这样子,莫名的就想起云宁曦以前被她油嘴滑舌气的火冒三丈,又对她无从下手的模样。 秦歌往前走了两步,将人抱在怀里往屋外走。 魏烽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着她又踢又踹又咬的。 秦歌这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将人丢在湖心亭的石凳上。 魏烽眠转身要跑,被秦歌用两个手指捏着他的衣领,将人拢在她一个胳膊的距离之内。 魏烽眠也是真的犟,绕着秦歌左跑右跑,使劲的往前拽。没一会儿功夫就累的额头都是细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都到了这种地步,他半个求饶的字都不肯说。 秦歌心疼的叹了口气,对着他这张和云宁曦有五分相似的脸,秦歌真的没有办法完全狠下心。 她将杯子里冷掉的茶水倒掉,倒了杯温水递给小家伙。 魏烽眠抱着胳膊,侧着脑袋不肯接。 秦歌也不强求,将杯子搁在他手边,才淡淡开口,“那天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个好人,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秦歌说完便将怀里的匕首掏出来放在桌子上。知道这样威胁一个孩子很没品,但秦歌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和烽眠相处,如果他恨他,那就恨着,他也不介意再多加一条罪名,让他怕自己。 他还小,这样以后更有利于自己带着他往前走。 魏烽眠听着匕首扔在桌子上,发出咣当一声的脆响,他忍不住想起那天的血腥画面,他的身子便如筛子一般抖个不停。 秦歌感觉时机差不多,伸手去抱魏烽眠,这次果然乖乖的待在他怀里,不踢也不闹。 将人带回后,秦歌便转身去了云宁曦的寝殿。 进门的时候那人已经合上了眼眸,听见动静,迷蒙着双眼看向秦歌。 “姐姐安心睡,我明天再来看你。” 云宁曦的身体好了一些,但身体残留的毒素还未彻底清除,太医嘱咐,需要静养。 “歌儿,我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可好?” 秦歌勾了勾唇角,坐在云宁曦的床边,习惯性的给她理着耳边的碎发。 云宁曦半靠在她怀里,“送回去了?”声音沉沉的,听得出还是不开心。 秦歌轻笑了一声,无奈的回了一声,“送回去了。” “你们的关系……”秦歌见过魏烽眠和云宁曦待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好。 大部分时候都是魏烽眠缠着云宁曦,想碰她又不敢碰的样子。而云宁曦往往都是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近的模样。即使没事坐着发呆,也不愿意和魏烽眠多说一句话。 “你能不能别管这件事。”秦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宁曦打断。 秦歌学着云宁曦往常的模样胆大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可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管谁管。” 云宁曦抬着头娇嗔的瞪了她一眼,秦歌不生气,反倒咯咯的笑了两声。云宁曦眼神恍惚了一瞬,似乎好久没有看见她的歌儿笑的这样开心了。 她忍不住抬手迎着昏黄的烛光沿着秦歌的轮廓细细摩挲。秦歌勾了勾唇角,目光如水,落在对面的人那人身上,像是沁了水的桃花,芬芳潋滟。 秦歌抬着手握着云宁曦停在她眼尾处的手,“姐姐,我带你去看星星吧。” 云宁曦摇摇头,“我身上没力气,去不了。” “我抱你去,我们就在院子里看,今天天气很好。”秦歌侧着脸在她手心亲了亲,带着些讨好的意思。 云宁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没办法,她拒绝不了秦歌,何况她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看到云宁曦同意,秦歌眼里跳跃过一抹喜悦,小跑着从旁边的柜子里掏出一件披风想给云宁曦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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