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越说着,给手机日历定了日程提醒,算算时间,加上步窈孵的两周,差不多还有40天可以观察蛋壳有没有涌动。 小蛇破壳后还要再挪窝,搬进新的造景缸里,到时还得布置热区冷区,还有“躲避屋”,小蛇喜欢待在特定区域里面,就是固定的小盒子,或者小木头,小窝,这样它才有安全感,但又不能真的只给它这么点大的地方,它不休息的时候会爬出来活动。 造景缸带娃就很合适,自己玩累了就爬回去睡了,再准备一个水盆给它泡澡,十天半个月都不用人看着。 满百天后化出人貌就头疼了,冷了不行热了不行,这不能吃那不能吃,容易感冒,对外界有强大好奇心,家长得防火防电防水,一会没看着容易出事故。 刑越计划着造景缸带宝宝一百天,等宝宝长成婴儿了,再让保姆带,她也不是怕折腾,她只是没经验,单纯怕带不好。 步窈有点舍不得,用尾巴轻轻摩挲着蛇蛋表面,上面还残留着她产蛋时带来的血腥气,刑越在一旁,连要找什么样的保姆都想好了。 * 临近春节,家家户户都在贴对联,过完这段年假,就要进行全民复工,上班族有得忙,都趁着最后的假期玩得热闹。 走访亲戚也是一项大工程,刑越带着步窈回老家,镇子上的老人,有些记忆好的,还认出来步窈是刑越十年前带回来的姑娘,好一番八卦。 刑映暖做了一桌子的菜,早早收拾好房间等刑越,烫着时髦的发型,穿上正红色的过年新衣,面貌比当下很多年轻人都要有精神气。 吃饭的时候,刑映暖拿出一些育儿知识的书,戴着老花镜,翻给刑越看,上面都是她涂涂画画做的笔记:“等小蛇宝破壳了,我上你们那帮你们带带孩子,这样也不影响你们上班,压力不用那么大,轻松不少呢。” 这事之前刑映暖在电话里就提过,刑越听到这个话题就头疼:“妈,你就在家里打打麻将做做美容得了,嫌无聊你来市里玩几天,我带你逛逛,干嘛非要带孩子?” 她的语气有丝不耐,筷子也没再动了。 刑映暖还是不死心,看了看步窈,想从步窈这里让刑越松口:“我带不比外人带好?孩子交给保姆,你们放心?再说了,我身体素质好得很,为什么不让妈带?窈窈,你说是不是?” 步窈:“我听刑越的。” 这回答把刑映暖给气到了,刑越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起身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大厅里只剩下刑映暖和步窈两个人,复婚的事,刑映暖本来就颇有意见,现在对步窈更没好脸色:“你跟你妈都身娇肉贵的,能看好孩子?让我带还不乐意?最近几年来多少保姆带孩子出事的新闻,你不知道吗?如果是小温,她早帮着我跟小越做思想工作了,不像步大小姐这样,喜欢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 从前贺枝温处处包容刑映暖,甚至在刑映暖跟刑越两母女修复亲情的路上做了不少努力,所以刑母是看贺枝温哪哪都顺眼,对步窈就哪哪都不满意。 一瞬间,饭桌上的气氛都是浓烈的火//药味,步窈微抬下巴:“伯母,刑越她不想让你帮忙带孩子,是因为她知道,你想弥补在她童年里没有尽好母亲责任这件事,她不让你带,说明不想原谅你,你找我撒气是没用的。哦,你心心念念的贺老师,因为刑越有尾疾,抛弃了刑越,你这个害刑越残尾那么多年的罪魁祸首,她不讨厌你,还处处纵容,恕我不敢苟同,我做不到贺老师这样真善美,除了支持刑越不原谅你,我什么也没做,已经很克制了。” 这些话步窈本来不想说出口,但刑映暖非要拿贺枝温说事,她脾气又不好,自然不会忍让。 第一次这样明摆着撕破脸皮,刑映暖还有长辈的架子,哪受得了被步窈这样说,气得手都抖,狠狠拍了拍桌子:“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你真是太放肆了,以为这里是步府吗?给我滚!” 步窈动都没动,冷冷掀起眼帘,看着面前的妇人:“真要我滚么?我要是滚了,刑越会一块走,就没人陪你过年了。妈。”
第116章 别哭 我是要跟步窈过一辈子的 这些话, 把本就气在头上的刑映暖,现在更是气的捶胸顿足,马上去厨房拉着刑越告状。 “你听听你老婆怎么跟我说话的, ”妇人两眼通红,又拿出曾经的做派寻死觅活,“她巴不得我吊死在家里, 省得你还老跑回来看我,她对老人就没那个同理心, 不尊重,不孝顺, 妈给你介绍的对象你看不上, 就找了个这种脾性的大小姐, 我看你也被她带坏了,都嫌我活太久。把你养那么大,你现在有老婆有孩子, 我去下面跟你姥姥报到正好!” 洗碗池的水龙头还开着,水流稀里哗啦,从头到尾刑越都没听见外面的动静,刑映暖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劈头盖脸说了一堆,要死不活的。 刑越关掉水龙头, 也没问这两人聊什么:“妈,你都知道她脾气不好,你别跟她吵不成么?她也没有要让你吊死, 你对她偏见太深了。” 步窈确实脾气不怎么样, 甚至在过去也是任性又目中无人, 但绝对不会冒出想让老人去吊死这种念头。 好歹是刑越的亲妈, 再讨厌也上升不到这种地步。 满肚子委屈的刑映暖,听到自家闺女还帮别人说话,一副对刑越很失望,伤心欲绝的样子。 这会步窈也来到厨房,拉住刑越,比刑映暖更委屈:“老婆,你都不知道你妈怎么埋汰我的,说我又没人家贤惠没人家孝顺,没人家温柔善良,把我说的跟坏女人一样!我才不是!” 她说着,跟被家长污蔑了偷东西的小孩一样,眼睛眨巴眨巴,眼泪都要掉下来,又不甘又生气。 刑映暖“嘿”了一声,质问:“那我说错你没有?我还没直接这样说呢,你这智商也能悟出来?真不容易。” “妈,你说的什么话?”刑越皱着眉头,面色显然生了气,搂过步窈的肩,安慰她,“我知道,别哭嗯?对身体不好。” 步窈还在哺乳期,是很虚弱的,而且又快到蜕皮的季节,情绪不稳也伤身。 她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刑映暖到最后也没再提要步窈滚出去的事,怕刑越真的就这样跟着媳妇走了,自己坐在院门口生闷气。 厨房里,步窈说要帮刑越洗碗,怎么也不出去。 刑越只好任由她上手,从她身后把人环住,握着那手,拿着帕子在水龙头下冲洗,刑越还特意调高了一点水温,怕把人冻着。 “我妈这人是有点固执,但没有坏心,你别理,浪费情绪。”她在步窈耳边说着。 想也知道她妈说话不好听,虽然大小姐说话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但肯定是因为她妈想去市里帮她们带孩子的事没谈拢,才吵起来,归根结底还是对方先找的事。 刑越清楚妈妈跟老婆的性格,都不需要问,估摸着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步窈鼻子还红红的,闻言,咬了咬下唇:“我没有放在心上,她不喜欢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刑越微微侧过脸,在步窈脸上啄了口:“乖,老人家的思想很难改正,我喜欢你就好。” 刑映暖的思想吧,比较古板传统,喜欢淑女一点,温柔一点,孝顺一点的姑娘,说白了就是想要刑越找个没有攻击性,比较听话的老婆。 不愿意看到刑越跟个老婆奴一样,伺候这啊那的。 刑越把步窈安抚好,又问了几句刚刚吵架的过程,了解下情况。 把人送到了楼上的房间,放好了洗澡水,刑越才下来,坐在院前,手上削了个苹果。 “妈,你还气呢,大过年的,”她把削好的苹果放到刑映暖手上,又劝说,“我跟步窈证都领了,现在她是我妻子,铁板钉钉的事,你干嘛老拿贺枝温出来说事?换成是你,你能受这气?” 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被婆婆这样说,步窈能忍吗? 也不等刑映暖回什么,刑越直接开口要求:“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我是要跟步窈过一辈的,你老跟她闹,闹的她不开心,你也不开心,日子怎么过?” 谁不想家里和和睦睦的,刑越也不想步窈跟她回家一趟,还一肚子气回去,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必要跟着她回来? 刑映暖呵呵一笑:“就光顾着心疼你媳妇,她顶撞我的事你说过她没?我想帮帮你,还帮出错来了?我还成了破坏你们两个感情的凶手?” “她顶撞你又不是存心的,”刑越已经了解了来龙去脉,没觉得步窈有错,“她向着我才拒绝你的提议,妻妻日子是两个人过的,您就别掺和了。你喜欢看小蛇,放小长假我接你到市里来住几天还不成?” 连寂文嫣都没能获得小长假住进她跟步窈小家的权利。 她知道她妈那么作,动不动寻死觅活的,是怕她不理人,想她多回家。 刑越理解,但处处妥协真的太累了,而且把妈妈接过去常住,对步窈也不公平,当初步窈为了能搬出来跟她组建小家庭,付出了很多努力,她不想让步窈难过。 “知道了。”刑映暖道,还是有点气不顺。 毕竟刑越给了台阶下,她只能见好就收,为人母,也不想让女儿在她和伴侣之间左右为难。 刑越陪着妈妈在镇上散散步,聊聊天,两个小时才回去。 给步窈带了杯热奶茶。 “我们什么时候才回去?”步窈问,嘴里咬着吸管,顺势坐在刑越腿上。 幸好这层楼只有刑越这一户,要不然被刑映暖看见还了得? 怀里的女人穿着小睡裙,身上都是刚洗完澡出来的热浴温香,刑越在她颈上嗅了嗅:“后天回?” 她知道步窈住这里不习惯,也没打算待太久。 步窈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时间,哪怕跟刑越的妈妈闹不开心,她也不想剥夺刑越跟母亲一块过年的权利。 而且只在老家待三天,刑越知道她不喜欢在这里,同样迁就着她,顾及着她心情好坏。 她喝了两口奶茶,枕在刑越肩上:“我有点不舒服……” 那声音小小细咛,刑越还真以为她哪不舒服,面露担忧:“怎么了?要不要上医院看看?这里去医院不远。” 现在特殊时期,情绪病也很重要,哪怕是产后,刑越也不会轻视步窈说的每一句不舒服。 步窈扯过她衣襟,说话间,唇瓣若有若无触碰着刑越:“上医院看不好,要老婆才能看……” 刑越意会过来,把侧坐在她腿上的女人,抱着换了个坐姿,面对面坐着:“哪不舒服?身上冷吗?泼奶茶暖暖?”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7-02 23:37:13~2023-07-03 21:47: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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