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耽美小说网
站内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GL百合

从入门到精通的开荒生活

时间:2023-09-03 10:00:35  状态:完结  作者:太阳菌

  颜柏玉似有所指,“出去也好,在家也好,各有各的不容易。”

  “……”

  屋子里静了一阵,烛光照着两人。

  好一会儿,颜柏玉轻轻道:“临走那次,在饭桌上的时候,其实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我只站在村长的角度觉得你该怎么做,但是我没有站在李寸心的角度想过这件事……”

  李寸心眼眶一酸,颜柏玉率先服软,让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身子急急忙忙往前倾,“没有,不是,是我,我不该朝你发脾气,你说的都是对的,我知道的,你是为了我好,是我说错了话。”

  “上次我们太情绪化,有些头绪理不清楚,有些话也听不进去,所以很多话我没来得及说,今天我想告诉你。”颜柏玉说话的语调很轻缓,“我想告诉你,我想让你当村长的原因,寸心,不止是因为你来得最早,我和你关系亲近。就拿蓬莱和许叔来说,他俩一个缜密一个有魄力,但他们是男人,在这样一个没了法制的世界,许多道德规矩需要我们自己的良心归束,人群聚集,有了组织后,规则就是掌权者的道具,许叔和蓬莱是男人,即便他们道德标准高同理心强,他们依旧是男人,在这个地方,女人的难处,他们没办法面面俱到的感受体会并给予回应解决,而有时候,仅仅因为村长是女人,就能让村里的女人安心这一点,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对他们来说是无可奈何。”

  “可是你……”

  “我?”颜柏玉的语调透着一股冷静,冷静到无情,“如果我是村长,从一开始,我就不会留下许叔,不会收纳赵蓬莱,更不会救助于木阳,蒋贝贝和王燃,我或许会留下两人观察一段时间,再根据两人的相处方式考虑要不要让两人离开。如果当时只有我一个人,面对在雪地里失温的云琇和夏晴,我能在一瞬间便决定只救一个人。寸心,对于我来说,村子里的人只是村民,但对于你来说,他们是云琇,是夏晴,是许印,是赵蓬莱,是每个有名有姓有血有肉的人。我太理智谨慎,不一定是好事,你太心软大方,不一定是坏事。相信人心是有风险的,可就像我们这次远行探索一样,有时候风险越大,回报也越高,不到最后一刻,谁都说不好结局是什么样。我当村长,难说村子现在是什么样,但一定没有这样多的人,发展得这样快,但是你做村长,这样有朝气的村子,已经是实实在在出现在眼前的,你要相信你自己的潜力。”

  李寸心惊愣住了,这些话让她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颜柏玉不再是轻飘飘的告诉她你很好、你也有长处这种隔靴搔痒的话,她的话切实具体,真诚地直奔她的心,让她的灵魂喜悦地战栗。

  颜柏玉说道:“你说我算计得明白,其实你说的对,这是我不如你的地方。”

  李寸心又往前坐了些,膝盖抵到了颜柏玉的膝盖,她焦急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那个时候在气头上,我,是我说错了话,在我心底里,不是什么不好的意思,你看得懂人心,明白规则,我只是觉得你能把很多事都想得很透彻,这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你很聪明,我很佩服你羡慕你,因为我做不到这样,我也有点怕你,哎呀,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当时说完以后,我就知道自己的话不好,我想给你道歉的,我像站在一个台子上下不去,对不起。”

  颜柏玉微微一笑,“没关系。”

  这六个字,说出来很简单,又很难。

  李寸心喉头发哽,她的内心就像那坛发酵的酒,情绪的气泡一下一下往上冒,气体在罐内膨胀,慢慢积攒到要胀破罐体的程度,“我是真的,不好。”

  李寸心有些哽咽,抽噎着说道:“对不起三个字轻飘飘的,单说出来不好,我本来想,想酿酒,给你赔罪,你送了我狼牙,也给你当作回礼,常月说不用粮食,可能果酒,果酒更合你的口味,就酿,酿了果酒,本来要好了,张鹤钧和于木阳在常月屋里打起来,把,把酒缸给砸了。”

  颜柏玉怜爱地看着她,“寸心……”

  李寸心越说越伤心,不能自拔,心脏绞疼,脑袋发胀,哭起来身子一抽一抽的,“他们把我的酒给砸了。”

  颜柏玉情不自禁向前抱住她,轻轻环住她的脖颈,“没事的……”


第71章

  要是颜柏玉不管李寸心还好, 李寸心自己哭一会儿也就慢慢平息了。

  颜柏玉轻轻抱住她,安抚她,反而叫她的情绪崩溃。

  那庞杂的情绪的浪潮像是海啸一样扑下来, 李寸心的身躯在这风雨之中瑟瑟战栗,她身体像打嗝一样抽气时往上抽动, 又像半截咳嗽一样把气息放出去, 身体往下松弛。

  “他们把我的, 我的酒打碎了……”李寸心的话磕磕绊绊, 从眼角溢出来的泪烫得她皮肤发痛。

  其实她不是舍不得那坛酒,是期待的落空让她如此痛苦,是这坛酒的破碎让她回忆起无可挽回的绝望。

  她像是记事认事后的小孩第一次遇上事与愿违这种情况, 还没学会如何同自己心里的委屈憋闷和解,只剩了哭来宣泄情绪。

  颜柏玉松开她, 半蹲在李寸心跟前, 握住她的左手,仰着头以能看见李寸心低垂的脸上盈泪的眼睛, 她说道:“寸心,送礼这件事,有两样事要看重,第一是自己的心意,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这种说烂了的话是有它实际的道理在的,诚意和真挚才是这礼物的重量,第二是投其所好, 送礼不在贵不贵重, 要看别人喜不喜欢。这坛酒, 我知道你用了心,即使没收到,我也很高兴,第一第二你都做到了,礼物只是一个载体,得与不得已经不重要了。”

  李寸心用手掌胡乱的抹着泪,擦不完拭不尽,她的情绪没有丝毫平和下来,她执拗地说:“但是我想,给你,我想给你的……”

  颜柏玉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李寸心不单单是为着这坛酒而情绪崩溃,还有堆积着的心事,或许是压力,是留不住梅文钦的遗憾,或许是更早的时候的痛苦……

  李寸心只是找到一个宣泄口,‘他们砸了我的酒’就是一个咒语。

  就像是寻常人,被工作的压力,生活的挫折,原生家庭所带来的苦痛碾压着,人不会崩溃,能麻木地像个木偶一样走下去,反而是某一天,脚踢在桌腿上,脚趾头上碰撞的锐痛叫人发了疯似的狂叫,叫着“好疼,好疼”崩溃地大哭出来。

  能有多痛呢,撕心裂肺么,不见得,不过是心里破开了道口子,要把堆压的情绪都流出来。

  颜柏玉体会得,所以明白此时任何劝慰的话都是多余的,所以比任何时候都心疼怜爱她。

  她遽然起身,再度将李寸心抱在怀中,她不再是虚环着她,而是深深拥着她,她感觉得到李寸心的泪把她的腹部的衣服浸湿,眼泪灼热的温度烫得她的皮肤轻轻发颤。

  李寸心大概是哭得累了,头上又还带着伤,没多久便疲累昏沉得连眼也睁不开,颜柏玉扶着她在自己床上躺下。

  李寸心把自己体内的所有一股脑地全掏了出来丢了出去,整个身躯空荡荡的无力,也从所未有的轻盈清透,一沾了床便睡了过去,像是身体触底反弹,清空了污秽,急于吸收新的能量。

  颜柏玉坐在床边上,李寸心向她的方向侧躺着,她双腿屈起,身体弯曲,形成了一个弧度,绕在颜柏玉的外围,手指还放在颜柏玉的手心里。

  夜里很静,颜柏玉垂眸看着李寸心,心头牵出一缕意动,她的指背将李寸心的头发顺到耳鬓,拇指擦过她的外耳廓,温热,柔软。

  她凝视李寸心的眼神变得很深很深。

  一阵敲门声传来,颜柏玉瑟缩了一下,恍惚回神,目光清亮起来,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舒了口气,定了定神,片刻后,松开了和李寸心交握的手,起身轻轻出去关上了房门。

  颜柏玉将蜡烛放在桌上,打开门闩,拉开了大门,借着堂屋投射出的微弱的光,看清门外头站着三个人,“什么事?”

  许印和赵蓬莱一左一右站在前头,两人后边还跟着一个人,怀里抱着一些东西,局促地低垂了头。

  颜柏玉扫了那人一眼,认得但是不记得名字。

  赵蓬莱指了指那人,说道:“这是刘坎,他过来有些事情要交代,是关于张鹤钧那伙人的。”

  颜柏玉已经问过于木阳和赵蓬莱村子里这些时候发生的事,知道刘坎这个名字,自然也知道他做过的事,此时将名字和脸联系了起来,不由得皱了下眉。

  许印问道:“村长呢?”

  颜柏玉看了眼自己的房间,让开了路,说道:“她睡了,进来说吧。”

  颜柏玉示意三人去李寸心的房间说话,她端着蜡烛走在最后,关上了房门,以减弱声音。

  颜柏玉将蜡烛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坐在了李寸心的床上,许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赵蓬莱站在桌子边,三人面向着刘坎,三双犀利的眼闪烁着锐芒逼视着他。

  深秋的夜,刘坎背上莫名出了一层冷汗。

  赵蓬莱说道:“晚饭过后,他就拿着这些铜器来找我,说是叫我帮他求求情。”说着说着,赵蓬莱便笑了。

  颜柏玉仔细观察刘坎怀里拿着的农具,在烛火下颜色暗沉,不似铁器幽亮,但质地看上去也不是石头,原来是铜。

  赵蓬莱对刘坎道:“你自己说。”

  刘坎把这些农具放在了地上,沉默了一会儿,不敢看三人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说道:“大概六七天前,我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看到打北边来了三个人,带头的就是张鹤钧,他们像是在找什么,走到这边的时候,口里叫着就闯进了三七田里。”

  张鹤钧这件事的始末,颜柏玉也已经问过于木阳和赵蓬莱,她心里对这件事的过程是清楚的,现在刘坎话说到这里,她心里就有了猜测,眯了下眼睛。

  “他们估计是看那田打理得规整,知道这边是有人辟出来的田吧,走到田岸边上张望,看到田里的我,走过来问我能不能借些三七。”刘坎感觉得到头顶的目光几乎要灼破了他,他硬着头皮,“我那个时候在气头上,也是我欠,故意跟他们说那些三七随便他们摘。”

  许印冷冷道:“那些人说的还真有那一会儿事,这三七和土豆是他们用铜器换的,只不过认错了主,被你给冒领了。”

  “我,我……第一次过后,我就知道自己走错了路,心里发虚,但村长没有追究,我有一点侥幸心理,所以只当不知道,但是张鹤钧他们隔了两天又过来了,还带了铜器过来,说是要再换些三七和土豆。我,我是骑虎难下,要是不换,我怕他们去找村里其他的人,把第一次挖三七的事张罗得村里人都知道。我心里慌,想要遮掩,脑子发昏,同意了他们挖,那些铜器我没敢收,他们硬要留,而且他们精神状态有些奇怪,我心里担心,不敢不要,可要了我也不敢用,丢在土豆尽头的林子里。”刘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我今天听到村子里闹动静的时候,才知道张鹤钧被抓了,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来顶一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
自愿赞赏网站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您的支持和鼓励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赞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