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多好的孩子,你身为她亲娘居然不愿意将宗主之位传给如雪,就因为她天赋不如沈音和沈月华,你和师尊一样,眼里只看得到天赋!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盛体,只为了给如雪提升天资,可你呢,为了维护沈音,居然责备我,不就是一口血,我又没杀了她!” “你不心疼如雪,我自然要心疼如雪的,我这么多年都在找让她变强的办法,不像你只丢给她一个境主的位置。” 他声声都在指责她,静殊目光从震惊,慢慢恢复平淡,她凝视着莫天机:“可如雪因为你让她吞噬过音儿血肉的事,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当中,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如雪好,可如雪死在了你手上,你和那个女人杀死我的女儿!杀死了我的女儿,还想杀死我的外孙女,莫天机你就是个畜牲!” 她指责着莫天机,还有莫天机身后那作为阵眼一动不动的孟祀。 孟祀却突然睁开眼眸,眼底淡淡的血雾浮出来,她轻笑一声:“好啊,我们不碰玉凝笙,只要你愿意替代她做魔祭。” 静殊冷笑连连:“帮着你们祸害苍生吗?恕难从命!” 听到魔祭两字,倚狐三人不约而同地用神灵眼朝着静殊看过去,静殊的骨头居然也是黑色的,她的体内居然有八颗魔珠,分别落在双臂双腿,还有胸腹心脏头颅喉咙处,她的关节仿佛被魔珠连在一起似的。 她体内的魔性居然跟玉凝笙一般样,甚至比玉凝笙更为浓郁,她们都反应过来孟祀要做什么了,她哪里是要救白如雪啊,分明是杀了白如雪后,还想残杀白如雪的娘亲。 孟祀还真是个人,就盯着人家一家祸害了。 “她不是要救白如雪,她是要让静殊来做魔祭,提升邪魔的力量。” “静殊体内也有魔珠,她的骨血已经全部被魔气侵蚀,一定是因为她们发现笙笙体内的魔性减淡了,已经不合适当魔祭了,所以才打起来了静殊的主意,可是……” 沈君兰还没将疑虑说出来,绿蕊就抢先了一步:“她为什么能成为魔祭,魔祭几乎都是要刻意培养的!” 若是以前还有自然而生的可能,可如今邪魔被封印,若想得到魔祭,也该像培养玉凝笙那样,才能养出来一个魔祭,静殊早就是个修为有成的修士,怎么会被变为魔祭呢? 要是魔祭那么容易成功,那孟祀又何必大费周章,那些魔宗的孩童个个都心甘情愿变成魔祭。 倚狐朝着静殊深深地看了眼,捏了捏手中的魂袋:“救出去就知道了。” 沈君兰点点头,朝着绿蕊看了眼:“魂袋准备好了吗?” 绿蕊晃了晃手中的魂袋:“嗯。” —— 静殊还在跟莫天机僵持,这血桥居然冒出来了阵阵金光,耀眼的金光几乎吞噬了血桥的血色,她只觉得腰间一紧,人居然是提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就要挣脱,没想到听到一声,格外令人心安的声音:“静殊宗主别动。” 静殊只觉得这声音好似梵音阵阵,能抵抗血桥的恶意和血腥。 仅仅是一道声音,静殊都能感觉到她没有恶意,她渐渐心安,只是她还得搭救门人,忽然一道白光钻了过来,静殊看清了一个个魂袋,还听到了孟祀嘶哑地叫声:“又是你们,你们又坏我的好事!” 她们是孟祀的仇敌,那她们就是友非敌,静殊更觉得心安了些,她只感觉脚步轻盈了起来,等着眼前能看清的时候,她们已经到了血桥上,而她的身边站着三个各不一样的女子,搂着她的那个看着就很圣洁温柔,有淡淡的光辉,不像是普通女子。 而莫天机脚下的那些亡魂已经全部消失了,反观搭救她的三位女子手中的魂袋都装得满满的,身上冒着火焰的女子,忽然冲下了血桥,她用头颅顶飞了作为阵眼的孟祀,又飞快地转身回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孟祀还未反应过来就遭到了阵法反噬,她慌忙重新运转力量,勉强站住阵眼的位置,怒骂一声:“还不护法!” 那些满是死气的孩童朝着她们聚了过来,阴冷的眼神仿若能把她们吞噬掉,她们的靠近让血桥上的戾气都更重了些,似乎要跟血桥融为一体了! “不好,快走!”血桥的魔气太重了,她们的实力都会有所压制,若是在这里动手,她们难免要陷入劣势。 她们不再犹豫,拔腿就走。 静殊抬眸看了眼她们一眼,终于是问出了声:“你,你们是谁?” 绿蕊顺手就指了指沈君兰:“她,你外孙女婿。” 提到玉凝笙,静殊脸上寒意加重了些,她忍不住责备着绿蕊:“我家笙笙还是个孩子,莫要胡说。” 她似乎……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时光,那岂不是有可能一直被关在此处,那她怎么会没遇见玉凝笙她们呢?就连风灵鸢她们到这里,都毫无察觉。 倚狐心中疑惑越来越多,她看着静殊,只觉得她和想象中不太一样,静殊比她以为的要冷淡不少。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响,一个魔童跃了起来,朝着她们扑了过来,绿蕊一脚踢在魔童身上,神火冒出,顷刻间就将魔童焚烧,没想到魔童居然没有被烧成灰烬,反而是跟血桥融为了一条,化作巨大的蛇朝着她们扑过来,一瞬间就缠绕上了绿蕊的脚腕,绿蕊体内迸发出的神火竟是都不足以将巨蛇焚烧,反而被越缠越紧,倚狐连忙帮忙,她们两人合力才震开了巨蛇,沈君兰眉心已经打了个结:“她们可以吸收这里的魔气为她们所用,在这里我们会处处受限的,孟祀还要帮恶灵吸食邪魔的力量,一时半会脱不开身,我们快离开这里。” 倚狐她们也知沈君兰说的是对的,一个魔童有了血桥的加持就这么难缠了,孟祀可是拥有上百个魔童,在这里动手她们绝无胜算,绿蕊已经让孟祀受了伤,也不算白来一次,眼下离开这更为要紧。 静殊还在疑惑她们三人是谁,到了血桥对面,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白衣黑发,清冷如玉的面容,怎么看怎么眼熟。 那人见了她,情绪也有些激动:“宗,宗主。” “音儿?”静殊万万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见到沈音,她只觉得她做了很长的,梦醒了,到处都是邪魔,就连自身都变得人不人,魔不魔。 被莫天机强行引出来后,倒是没想过该如何逃走,她知道她一个人万万不是孟祀和莫天机的对手,可没想到不仅获救了,还在这里见到了沈音。 她很难认不出沈音的,只是她惨败的脸色,看着像是受了重伤,静殊不太确定地问着沈音:“音儿,你受伤了?” 沈音还没来得及回答静殊,那条巨蛇居然是爬了出来,她身上还站立着一道虚影,正是孟祀的虚影,她将一点神念寄在了巨蛇身上,此刻的她怒目圆睁地看着沈君兰倚狐:“你们又坏我好事!” 她原是气恼不易的,目光落在柳灵心身上的时候忽的顿了顿:“咦……” 柳灵心没有遮掩的一张脸完完全全落在了孟祀眼前,孟祀看向柳灵心的眼神有惊叹,有怔愣,更多的还是嫉妒,她的眼神似乎要将柳灵心的皮囊扒下来。 绿蕊下意识挡住了柳灵心,抓着柳灵心和柳长奚就跑:“快走。” 她一边跑,一边骂道:“她怎么看了灵心那么多眼?果然是红颜祸水!” “长的好看又不是灵心姐姐的错,那她嫉妒灵心姐姐美貌,是她的问题,又不是灵心姐姐的问题。” 玉凝笙从小就很喜欢柳灵心的脸,自从来了血海,绿蕊都骂过柳灵心好几次红颜祸水了,玉凝笙忍不住张口帮柳灵心说着话。 绿蕊冷哼一声,她知道玉凝笙没说错,但她但凡让孟祀多注意她一眼,绿蕊都觉得离柳长奚入魔更近了一点,觉得她离丢小命更近了一点:“被孟祀盯上了,绝不是什么好事。” 静殊终于是留意到了玉凝笙,她下意识多看了玉凝笙两眼,不确定地问着玉凝笙:“你是笙笙?” 在她的记忆中,玉凝笙应该还是个孩子的。 静殊很难将眼前这个大姑娘跟她脑海中那个小婴孩联系在一起,玉凝笙是认得静殊的,可她对静殊的感情有些复杂,毕竟没有相处过几日,而且白如雪对静殊的感情也是复杂的,她不知道静殊对她的态度,只能乖顺地点点头。 静殊认得这个气息的,更认得她身上属于白如雪灵元的气息,她可以笃定眼前的孩子就是玉凝笙,当得知玉凝笙已经这般大以后,她下意识看了眼沈君兰,再想想绿蕊刚刚说的话,她问着玉凝笙:“那她真是你妻?” “还没成婚。”玉凝笙脸红红的,声音弱弱的:“阿婆,君姐姐人可好了。” 她怕静殊对沈君兰不满意,甚至特意加了句夸赞。 事实是静殊对沈君兰很满意,她刚刚就感受到了沈君兰的强大,强大的道侣没什么不好的,哪怕也是个女子,只是她有些疑惑。 很难想昨日还那么小一点点的玉凝笙,已经长成了这样大,甚至她还有了归宿,看上去,她应该错过了许多事。 “我已经离开这么多年了吗?” “宗主离开已有二十年了。”沈音小声接了话,静殊这才发现沈音一直是被个女子抱在怀里赶路的,虽说她受了伤,但她和这女子举动也过于亲密。 静殊眉心微微蹙起,她上下打量过倚狐一番,可以确定她从未见过倚狐,她问沈音:“音儿,她是谁?” 玉凝笙接关于她自己的问话很慢,接别人的倒是很快,她下意识指着倚狐,甜甜的笑:“阿婆,她是笙笙的师娘。” “哦?那笙笙的师父是谁呀?” 静殊已经猜到了,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沈音绯红的耳根,玉凝笙不清楚静殊对她态度的时候,说话犹犹豫豫的,眼见静殊对她和颜悦色,温柔不已,顿时就心生了亲近。 玉凝笙指着沈音,欢快地答道:“阿婆,这就是笙笙的师父。”管理号洱屋久吴巴屋饵灵仨屋 静殊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沈音的脸皮实在是不太厚。 玉凝笙替她接的话,她倒是要将头埋进倚狐怀中了。 她看着沈音,忽的又想起来了一人,她感叹一声:“倒都是成双成对的了,那鸢儿也应该跟月华在一起了吧。” 她从前就知道风灵鸢心悦沈月华,甚至还干过许多蠢事,她想就连身为小辈的玉凝笙都有美人相伴了,那风灵鸢也该得偿所愿了。 没想到提到沈月华和风灵鸢,沈音她们脸色都不约而同僵了僵:“不曾。” 静殊忽然留意到了玉凝笙腰间挂着的宗门印:“笙笙,你不是音儿的弟子吗?那你应该怎么会有少宗主的身份象征?” 玉凝笙在静殊诧异地目光下跟静殊说起来了最近发生的事,包括她们在狸山的遭遇,还有沈月华的种种行径,以及她最后把这烂摊子丢给了玉凝笙,自己去闭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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