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黎苦中作乐,抬起头的时候抓住乔浅薇手腕,话中情愫扭曲地纠缠在一起:“乔老师,给我一个吻吧,我需要你的祝福。” 她话音未落,乔浅薇眸光凝住半秒,轮谁也猜不到纪黎会提这样的要求。 “脑子不清醒了是吧。” 纪黎说:“因为我坚信,我会因你的鼓励而重生,就算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先前和你说过的话不会改变,只要你在前面带领,我愿意一直往前走。” 失神的瞳眸里渐渐呈现出不可磨灭的光芒,他们想毁灭她,纪黎已经当过一次牺牲品,又怎么会不长记性。 乔浅薇见她十分认真,于是听从诡异的建议,右手怜惜地捧起纪黎的侧脸,事情发展出乎意料,乔浅薇并没有按照纪黎的设想亲吻她的脸颊,而是对着淡薄血色的唇吻上去。 纪黎整个人愣住,不知作何反应,因为乔浅薇的吻过于虔诚,触碰之间似裹挟着不可言喻的力量,纪黎震惊之余心中不由觉得安稳。 须臾后乔浅薇抽身站直,反应慢一拍询问纪黎的意见:“你想要我亲吻的地方应该不是这里吧。” 纪黎笑:“乔老师,你吓到我了。” 乔浅薇轻轻抿唇:“你还有真的吓到的时候。”她一边说话,刚碰过纪黎的手无处安顿便放进湿淋淋的衣袋里。 纪黎梳拢耳边的墨发,低声说:“这还是我的初吻。” 乔浅薇只有说话声是淡定的:“嗯,所以呢?” 纪黎突然挺直腰肢,有了精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撩拨乔浅薇,柔软的手臂勾住乔浅薇脖颈:“刚刚什么都没感觉到,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劝你见好就收。” 乔浅薇本来误会她的意思,这时不想再多说一个字,纪黎偏偏往上凑,生怕这件事短时间内就会翻篇。 纪黎跪在床上,放肆地将唇贴在乔浅薇炽热的气息附近:“你衣服湿透了,再穿着会感冒。” 她的呼吸同样洒在乔浅薇下巴处,酥痒的感觉像处心积虑的毒蛇缠了上来,乔浅薇咬了咬牙,把挂在身上的人拽下去。 “病房待着,两个小时左右回去。” 纪黎目光随着乔浅薇出门的动作移动:“乔老师,谢谢你。” 乔浅薇脚步一顿:“谢我什么?” 纪黎浅浅笑了:“选择你大概是我做过的为数不多的正确事。” 乔浅薇说:“你大可不必这样无条件地相信我,小心将来某一天栽跟头。” “是吗,原来还有这样的可能。” 纪黎忽地认真:“其实也不算无条件,你看刚才你也吻我了,还是有一点好处的。” 乔浅薇语气略带警告的意味:“不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这件事发生过了。” 纪黎心情由阴转晴,问:“那你要去哪里?” 乔浅薇回答:“下去拿衣服上来洗澡,外面下雨了,现在回去不方便。” 某人这才注意到窗外下着滂沱大雨,电闪雷鸣屋里也很暗,脸上的疼痛缓慢恢复,由于担心扯到伤口,纪黎发音有点含糊不清:“我等你回来。” 乔浅薇淡淡应声:“嗯。” 结果乔浅薇重新回到房间,信誓旦旦说要等她的人又一次先睡了,纪黎的睡颜安静,恍若是惨白月光包裹着的美玉。 乔浅薇放轻动作先去洗澡,生病是件麻烦事,特别是在这个关头,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纪黎睡了一个小时,半睁着眼看见乔浅薇散着发坐在床沿看手机,她的黛发如水般细腻柔顺,纪黎幽幽伸出手,无名指卷起一缕发在指间旋转,果然和水一样一碰就散。 察觉到她的动作乔浅薇默默转过头,目光清冷:“雨停了,可以走了。” 纪黎软绵绵爬坐起来,无力看着一件件衣服砸进怀里,她低头看了一眼:“这不是我的衣服。” 乔浅薇:“我的。” 纪黎双手提着衣服在鼻尖轻嗅:“哦,没有穿过。” 乔浅薇半羞半恼:“听你的语气好像很失落。” 纪黎直言不讳:“我喜欢你的香水味,味道不浓不淡刚刚好,难道乔老师买的是安神香吗?” 乔浅薇冷漠脸,精准捏住纪黎下巴,一字一句说:“穿上,回去了。” - 二人天黑前回到酒店,一进门众人不约而同露出关切表情,纪黎脸上的纱布真碍眼,多看一眼都是一种折磨。 韩默默站在楼梯口,惶恐不安地攥着衣角。 那俩人没有看她,不管当时她的鬼迷心窍,还是蓄谋已久,亦或是受人蛊惑都不重要,纪黎只看结果,坏就坏在纪黎不是圣人,她记仇,做一个心眼小的人不见得那么低劣。 杨导仔细问过纪黎的伤情,纪黎一如既往笑着和他保证,任何意外都不能成为拍摄的障碍物。 得到纪黎的承诺,杨导把一碗姜茶水递到她手中:“我们现在是这么想的,早上的画面会保留在正片里,剧本上再增加一点细节,会让这个人物更加出彩。” 纪黎礼貌点了点头:“都按杨导的意思,我只管演。” 杨导郑重其事地拍拍她的肩膀:“先休息几天,大家非常感谢你为这个剧组考虑。” 演员伤到脸并非一件小事,何况纪黎花期就在眼前,她不哭不闹实属难得。 纪黎一一和其他人说过话,再上楼休息,她走上楼梯的时候韩默默仍然站在那里,韩默默浑身颤抖,但纪黎目不斜视地通过,不把她的怯懦和心机放在眼里,正是这样的不屑一顾神情深深刺痛韩默默的自尊,纪黎没有一声辱骂,无形之中告诉她,她连成为对手的资格也没有。 回到房间,纪黎又是睡觉,一觉睡到夜深了才醒来。 她饿了下楼找吃的,得知乔浅薇请厨房留了饭菜,她坐在饭厅吃饭,细嚼慢咽享受晚饭。 一道影子闯入,出现在白墙上,纪黎反射性抬头,身穿睡衣的韩默默吓在原地不敢下来,她下来找水喝。 “韩默默,这么晚了你这是做了亏心事睡不着吗?” 韩默默下意识争辩:“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纪黎一手提着筷子,她望过去的眼神凛冽如刀:“你以前干事还会理直气壮地承认,这次居然打算赖过去。” 韩默默声音在发抖:“那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纪黎冷笑:“什么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弄伤我的脸,或者不是故意把我关在厕所。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一句道歉已经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但愿你能明白,我的宽恕有限。” “我只是脚滑……” 纪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也许认为今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不为难你了,你从此就可心安理得。韩默默,那是因为你的消亡应该无声无息,我现在直接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 韩默默瞳孔颤抖,似乎看见了未来二十年她还是籍籍无名的小演员。 她快速跑下来,惶恐地抓住纪黎的手,语速很快:“纪黎,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害你受伤,你看我也摔伤了膝盖,我和你一样都受伤了。” 纪黎一动不动:“可是伤的位置不一样。” 才说完,汤匙在她手里转了一圈,她握着尖端附身往前,见状,韩默默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放开她的手躲得很远。 纪黎笑音如银铃,过了几秒钟,她说:“你看,你比我还害怕脸被划伤。” 韩默默欲哭无泪,无措地重复:“我不是有意的,是意外,我没有做错……” 纪黎心冷了:“也就是说你还是不愿意给我道歉。” 韩默默半张嘴,纪黎眸光似冷寂的月,把汤匙尖端塞进她嘴里,韩默默浑身一软,眼前出现了絮絮白物,她连忙把汤匙吐出来,疯魔一样摸脸。 没有一点伤口,她却像死过一次了。
第22章 韩默默浑浑噩噩, 絮絮叨叨地说:“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道歉。你得到大家的喜爱,现在还要污蔑我,我一点也想不通, 我究竟比你差在哪里,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偏向你。” 纪黎无动于衷, 这些话在她听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 韩默默竭力调整呼吸,想要装出和纪黎一样的从容淡定, 奈何像极了东施效颦。 “我和星求签了二十年合同,现在唐琳却和我说, 她最看好的是你。” “这么说她眼光不错。”纪黎似笑非笑。 “你不会和星求签约的, 下次唐琳再和你说这件事, 直接拒绝就好了,不要给模糊的答案。” 纪黎嫣然笑笑, 抽纸擦白净的指节, 她缓步向前走:“不需要你来教我该怎么做,听听你说的这些话, 人能坏得这么单纯也是难得,既然你觉得星求值得,那祝贺你们双向奔赴。” 她沿着楼梯往上,淡定从韩默默身前走过,漂亮的手扶在护栏上回头,真诚地发问:“如果二十年的自由换不来成功, 像你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该怎么办才好?” 韩默默闻言有那么一瞬间灵魂整个被掏空:“不可能, 你又在胡说。” 纪黎语气释然, 食指点了点脑袋:“未来会发生的事都在我的脑海里, 我看见了你的命运。” “少糊弄人。” 纪黎双眼微弯,脸上的纱布分外狰狞:“你猜我有没有说谎。” 语毕,她脚步轻盈回到房间洗漱睡觉,今夜的月极其宁静,像死板的光源,纪黎平躺着,入睡的速度依旧很快。 休息两天她重新投身到拍摄之中,他们都说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光,此时正好对应父亲采药坠崖身亡的情节,杨导看了纪黎的表演不免潸然泪下,所有人都在感叹,万一她的脸上留下疤痕又该怎么办。 反观纪黎,悠哉悠哉,有时会忘记伤口的存在,只有乔浅薇给她上药,那时的感觉最为深刻。 午后,无事可干的纪黎站在窗边看雪,雪坠下的样子有些像蒲公英,轻飘飘的不知道要飞到哪里去。 她身后的小桌上放了口服药和药膏,这些药还是杨导嘱咐助理到药店买的。小圆盒装的药膏已经用了一半,纪黎脸上的疤显出稚嫩粉色,自从她某次涂药用手拨了拨结痂,乔浅薇就怕她管不住手,放心不下亲自定时来上药。 门外响起一阵沉闷的敲门声,纪黎便知是乔浅薇过来了。 纪黎去开门,乔浅薇今天没戴眼镜,睫毛被雪雾氲湿,清凌凌地弯曲着,她正在接电话,清越的音色在冷天里更加明显。 乔浅薇半眯起眼睛看了看纪黎,抬手示意她坐在椅子上,纪黎佯装看不懂她的手势,惹得乔浅薇拉着她手腕把人按在床沿。 纪黎视线始终没离开乔浅薇身上,看她拨开其他药物拿起祛疤膏,然后用侧脸和肩头稳住手机,空出的双手拧开盒盖。 她的脸过于好看,以至于纪黎没听通话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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