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之所以能和唐氏搭上边,全靠唐韵的维系,否则少年天才这么多,许白礼和他们相比还真不是唐氏的首选。 唐诺是不会让妹妹和许白礼在一起的,现在只是暂时不管唐韵对许白礼的感情。一是不想戳破妹妹少女怀春的小心思,二是许白礼现在明显是吊着自家妹妹,妹妹不撞南墙不回头。妹妹性子看起来柔软,其实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就比如要去学演戏,无论唐诺怎么劝都没用。 现在这个监控视频也不能说明什么,唐诺都可以想象到许白礼会找什么借口,无非就是生气才把人丢下,自家妹妹肯定还是会被糊弄过去的。 “姐姐。” 唐诺回神,就见傻妹妹走了过来,收起思绪,她挑挑眉,温柔地问:“怎么了?” 唐韵一听姐姐温柔的询问,嘴巴撅起,都要挂油瓶了,她一头扎进姐姐怀里,声音闷闷地:“箫医生又把我赶出来了。”语气都要委屈坏了。 妹妹在她面前还是那个会撒娇的妹妹,唐诺觉得刚刚自己的失落有些多余,毕竟她的妹妹,无论多大、无论成长到哪一步,她都会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 倘若小韵不需要,她会收回羽翼让她站在自己的肩膀上眺望世界。倘若小韵需要,在外不开心了亦或累了,她的羽翼随时为她展开。 唐诺轻笑一声,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已经料想到是因为什么了,还记得去年自己生病,唐韵就围在旁边问个不停,把箫医生一个好耐性的人都问得无奈了,然后把人赶了出去。 “没事的,别担心,”唐诺安慰道,“箫医生医术高明,小小的发烧难不倒她。” 唐韵点点头,抱着姐姐的胳膊,靠在姐姐肩头,叹息一声,唐诺问:“怎么了?” “姐姐,你知道我带回来的那个女孩是谁吗?” 唐诺当然知道,半个小时前,助理已经把那女孩的资料全发到自己邮箱了,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唐诺:“她叫宋不期。” 唐韵点点头,一脸对姐姐对所有事都了如指掌的崇拜,唐诺对妹妹这样毫不掩饰的崇拜很是受用。 “姐姐,那三个欺负小七的流氓怎么办?”唐韵忿忿道:“一定不能饶了他们!” “嗯,这件事你就别管了,照顾好那孩子,剩下的事我会派人处理好的。”唐诺朝她绽开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暂时压下许白礼的事不提。 看来是该敲打敲打许白礼了。 恰在这时,客房门开,箫医生从房间走了出来。
第8章 寄人篱下 唐韵马上站起身,小跑过去,朝房间探头望了一眼,这才问:“箫医生,小七她怎么样了?” 箫医生脸色不太好,她一向柔和,很少露出这么明显不悦的神情,看得唐韵的心又提了起来。 箫锦:“她的烧暂时还没退,现在不是在医院,不方便给她打针,已经喂过退烧药了,如果明天烧还不退,需要马上送医院。” 唐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箫锦继续道:“她的过敏原是鱼,注意她的饮食别有鱼类和鱼制品。” 唐韵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一脸惊愕,她又确认一遍:“小七是因为吃了鱼才过敏的?” 箫锦肯定地点点头:“她是吃了鱼才过敏的,发烧是由过敏引起的。” 懊恼、愧疚瞬间涌上心头,唐韵神色蔫蔫的,唐诺看出她的不对劲,对箫锦道:“箫医生,现在很晚了,你就在这休息一晚吧,明天我再让人送你回去。” 箫锦没意见,但她没马上离开,有些欲言又止。 唐诺问:“箫医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箫锦想不明白,还是开口问:“冒昧地问一句,那个女孩是你们的什么人?” 看得出来,唐韵还是挺关心里面躺着的病人的,不然也不会大晚上把她喊过来。但既然关心,为什么那孩子会有长期营养不良的症状?身上还有或轻或重的旧伤? 她合理怀疑,这个孩子遭受了暴力对待。 唐韵有些摸不着头脑,据实回答:“她是我朋友的妹妹,箫医生问这个做什么?” 箫医生把唐韵和唐诺带进房间,助手朝她们点点头退了出去,宋不期还在熟睡,脸红红的,嘴唇却毫无血丝还有些干涸。 箫锦轻轻掀开被子,宋不期皱了皱眉,嘤咛一声没有醒。 宋不期已经换上新的衣裳,袖子宽大,箫锦撩起她的袖子,指着宋不期胳膊处的伤口道:“她身上有多处伤口,”说着她掀起宋不期衣裳露出肚皮,怕病人着凉又马上放下,虽然只是匆匆一眼,肚子上明显是一块青紫的淤青,“从那些伤痕可以看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怀疑她遭受到了虐待,等她醒来你们好好问问吧。” 箫锦和她的助手被安排在了客房,唐诺去处理一些事情,唐韵则坐在宋不期床前秀眉紧蹙。 宋不期睡着了也不安稳,断断续续地说些听不清的梦话,神情痛苦,似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唐韵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动作轻柔地拍着床上人的腹部以做安抚,似是有了一点效果,她干脆趴在床边凑到宋不期耳边,轻声哄,“不怕不怕,我在呢……” 她心里有些乱,小七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又为什么会生着病在大马路上晃悠?而且为什么小七对鱼过敏,白礼还说小七最喜欢吃鱼? 一切只能等小七醒来再说了。 她脸上满是自责,自己还劝小七吃鱼,都怪自己,不然小七也不会过敏了。 待人睡安稳,唐韵敲响了唐诺书房的门。 “进。” 唐韵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乖巧奉上,讨好地喊:“姐姐。” “嗯。”唐诺戴着一副银色细框眼镜,为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添上几分严肃,她摘下眼镜随手放在桌子上,接过妹妹递来的温牛奶仰头喝下。 冰山总裁乖巧喝牛奶,唇上还沾了一圈奶迹,要是被底下的员工看到定是要惊掉下巴。 唐韵见状噗呲一声笑了,连忙递上一张纸巾。 唐诺站起身,指尖轻点她的鼻头,“还笑,过来。” 两人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唐诺问:“那个孩子对你重要吗?” 唐韵一愣,没想到姐姐会问这个问题,她也说不上来重要还是不重要,毕竟两人细数下来也没见过几次,但自己对小七的确存着几分怜惜,无论是三年前那个哭唧唧的小七还是现在故作冷漠的小七。 犹豫半晌,唐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唐诺挑挑眉,问:“这么纠结么?” 唐韵苦恼道:“姐姐,我现在糊里糊涂的,好多事都没搞清楚。我唯一清楚的是,小七在许家过得不好,我不忍心看她过得这么辛苦。” 这些年唐诺把唐韵保护得极好,她从小心地善良,共情能力极强,唐诺了解自己这个妹妹,问:“没事,慢慢来,等小七醒来再做打算。” 宋不期的烧反反复复,退了又烧起来,唐韵担心,干脆守着她,唐诺拿她没辙,只好由着她。 次日。 床上的宋不期手指动了动,右手似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正欲抬起,触碰到细腻柔软,她有些好奇,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唐韵趴在床边,脸颊枕着她的手背,看样子睡得不是很舒服,秀眉蹙起,额前碎发散落在脸颊,窗外阳光透过窗纱照射进来,在她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看得宋不期心里一暖。 思绪纷飞,唐韵是她记事以来,每一次见面都会帮助自己的人,自己怎么忍心让许白礼那个人渣得逞?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唐韵看清许白礼的真面目? “你醒了!” 唐韵连忙站起身,手背上的柔软触感消失,宋不期眼神暗了暗。 许是同一个姿势趴得太久,脚一麻没站稳,宋不期连忙伸手去接她,有惊无险,唐韵只是跌到了宋不期怀里。 鼻翼轻扫过脸颊,一如昨晚,稍纵即逝,痒痒的。 被一个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的人抱着,唐韵有些不自在,对上那张和许白礼有几分神似的脸,她耳根有些热,更不自在了。 “没事吧?” “没事。”唐韵站起身,整理弄乱的衣摆,似是想到什么,她忙探手覆在宋不期的额头上,宋不期被她冰凉的手掌冰了一下,乖巧地任由她试温。 唐韵终于松了口气,开心道:“终于是退烧了,你这孩子体质不行,身体不好,以后要多锻炼。” 试完额头的温度,唐韵下意识把视线投到宋不期脖颈处,修长白皙的脖颈还有淡淡红晕,过敏的症状好些了。 宋不期点了点头,真诚地感谢:“昨晚谢谢你。”如果不是唐韵,自己怕是真会死在大马路上也没人管。 唐韵听到她道谢并没有开心,反而一脸愁容地和她道歉,“小七,我不知道你对鱼过敏,昨天还劝你吃鱼,对不起啊。” 宋不期抬眼望着眼前人懊恼的样子,自己并没有责怪过她,毕竟她的确是不知道,而且也不是她的错,就算自己在饭桌上没吃鱼,事后也逃不掉许白礼的报复。 她牵起嘴角,声音有些沙哑,“这不怪你,我已经没事了。” 唐韵把昨天的疑惑问出口:“你明明对鱼过敏,白礼为什么说你喜欢吃鱼?” 这可让宋不期怎么答呢? 实话说许白礼明知道自己对鱼过敏就是故意让她吃的,唐韵会信吗? 宋不期低头没有说话,唐韵又道:“你昨天生着病,怎么大晚上还在大马路上晃悠,而且什么都没带,穿的还是睡衣,这样很危险的。” 宋不期还是没说话,头垂得更低了。她可以说是你喜欢的许白礼把我扔在马路上的吗? 唐韵见宋不期像个闷葫芦一样,怎么戳都问不出话,憋了憋,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宋不期受不了唐韵灼灼的视线,撇开脸不看她,一声不吭。自己如果说是许白礼和许初雨打的,你会信吗? 唐韵:“……” 她把手搭在宋不期肩膀上,迫使她看着自己,好言劝道:“小七,你都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宋不期轻咬下唇,终于又一次鼓起勇气,她直视唐韵,问:“唐韵,你真的会信我吗?” 唐韵对上她清澈晶亮的双眸,微笑着点了点头,但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宋不期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上终于染上笑意,她舔舔有些干涸的唇瓣,唐韵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宋不期接过捧在手心,喝水的样子很可爱,小口小口地抿。 “许白礼知道我对鱼过敏,他是故意让我吃鱼的。” “昨天我得罪了许白礼,是许白礼和许初雨开车把我丢在马路边的。” “至于身上的伤,都是拜许白礼和许初雨所赐。” …… 唐韵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震惊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脸色极为难看,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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