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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柔柔的溪水向她涌来，裹住了她的双腿，缠住她的脖颈。 江晴的腿颤动，却没将有力的水柱踢走，反而向肌肤深处钻去。 她微微侧身，交叠住双腿，阻挡溪水的肆意。 她像一艘小船，不稳地在溪中荡漾，眼前愈发模糊，淡淡的晕眩从脊骨爬上了她的大脑。 鼻尖似有长又软的发丝拂过，芳香带来难以忍受的痒…… 江晴抬手，揉向自己的鼻子。 她眼前泛起斑斓的光晕，沙沙的雨声格外清晰。 “阿嚏！” 江晴半睁着眼，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 脸上热气腾腾，而身体在雨夜之中发潮，后背的睡衣已经浸湿了。 江晴打了个寒颤，摸上自己的额头。 她在发烧。 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浑身上下的肌肉酸痛，尤其是大腿。 她想要坐起来，却连推开自己身上厚重的棉被都困难。 江晴手臂伸到床的一边，手指勾到了放在床侧的毛衫。 她撑着酸软的手臂，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披上毛衫，拂去额头的冷汗，江晴还是不敢离开被子。 眼前的黑被闪烁的光圈环绕着，江晴头晕。 勉强回忆自家的感冒药放在哪里。 她又打了两个喷嚏，担心房间不隔音，打扰到元汀休息，缩在被子里，咽下了半个，嗓子与口腔滋啦着疼。 摸到手机，忽然亮起的屏幕刺得她眼角流出一滴湿泪。 三点三十三分。 江晴呼吸一窒，几分迷信与害怕似的，赶忙按灭了屏幕，又闭上了眼睛。 黑暗之中等时间，便有种以秒度日的焦虑感。 她一闭眼，便难以避免地回想起那个梦…… 江晴抱着腿，将发热的脸埋到膝盖中，细细地听雨声。 心绪纷乱复杂，这个梦像是春芽，在这一刻，被深埋在她的灵台之中。 春雨总算是有几分绵绵的温柔之意了，不似之前的凶猛。 淅淅沥沥，滴滴答答地落在春叶上，洗出一树的青翠。 那股急速眩晕的感觉慢慢退去，江晴打开手机的灯，慢慢地往客厅走去。 湿凉的空气袭来，她浑身的汗毛立马炸了起来，又打了个喷嚏。 江晴拢紧身上披着的开衫，给自己倒了热水。 吃了一片感冒药，她忙钻进被窝。 额角又冷又热，江晴蹭掉冷汗，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团，在雨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闹钟的嗡鸣声瞬间刺穿江晴模糊的梦境，她勉强挣开双眼，按掉了啸叫的手机，心脏却是嘭嘭疯狂跳个不缓。 她把手按在胸口，半趴着喘热气。 闹钟又响了起来，江晴迷迷糊糊地睁眼，虽然难受，却也不能赖床了。 脖子上顶着一个沉重的秤砣，发梢都染着湿意。 她换好衣服，拖着步子洗漱。 屋内屋外一片静谧，雨停了，元汀还没起床。 下了半个夜的雨，空气仿佛梦中一般裹挟着浓雾与潮湿，清新无比。 感冒药的副作用加上课堂上老师低沉而熟悉的嗓音，江晴清醒的时间不超过刚上课的前五分钟。 于梦昕担忧地看着她湿透的鬓角，说：“你要不请假算了，反正这么趴着也听不了课。” 江晴头晕，有锥子在轻轻敲她的太阳穴，连眼皮都不受控制地自己颤抖。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是谁的衣服啊？”江晴忽然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陌生的棒球服。 于梦昕指了指斜前方：“是李莞因的，看到你一直趴着，怕你受凉。” 江晴不好意思，要把衣服脱下来。 “你先别脱，再着凉了怎么办？”于梦昕按住她的手。 江晴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脱下来了。 她找了一张便利贴，握住笔写了一张感谢的字条，让于梦昕帮忙递给李莞因。 中午在学校吃了几口面，江晴回家之后没忍住地吐了。 她疲软地瘫在床上，眼角的泪花还来不及擦。 好想有人给她煮一杯柚子茶，这是她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捂着被子睡了一觉之后，江晴浑身发了汗，浑身轻快了许多。 看了一眼时间，去学校还能上两节课。 手机上显示她有快递到了门口的快递店。 昨天元汀说下午下课后会到学校门口接她，请假在家的话，她难免会担心吧。 江晴犹豫了几分钟，还是决定去学校。 放学后她去取了快递，拆开快递盒子，里面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淡淡的荔枝香气从礼盒之中散发出来。 江晴抚摸了一下礼盒上烫金的标签，难受仿佛去了几分。 她买了一个漂亮的包装袋，将礼盒装了进去。 校门口有卖鲜切花的老奶奶，娇嫩的月季、温柔的满天星，还有多彩的非洲菊。 江晴要了一支粉色的玫瑰，她不知道品种，却没嗅到花香。 这是无香月季，放在香水旁边，也不会抢夺了它的风采。 江晴拎着礼品袋站在路边等着元汀。 她四处张望着，却见李莞因手里拎着两个小的礼品盒，往这边走来。 “给你的。” 李莞因递上那个礼品盒。 “什么？”江晴不接。 “刚在那边蛋糕店买的抹茶泡芙，你中午没怎么吃东西吧，生病了吃点甜的心情会好。” 李莞因面容随和，还穿着早上借给江晴那件棒球服。 “不用了，谢谢。” 江晴摇头，她要和元汀一起吃饭，并且她也不怎么想吃东西。 “拿……” 李莞因正准备开口，兰蕴从她背后绕过来，一把挂到了她的手臂上。 她自然地拿过李莞因手中提着的袋子，打开看了一眼。 “我们真的好心有灵犀啊，我刚想吃泡芙，你就买了。” 她惊喜地看着李莞因，一脸的幸福。 江晴笑着偏过头，向马路张望去。 兰蕴拿出一颗泡芙，咬了一口，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江晴，手中提着漂亮的礼品袋。 “是在等男朋友吧，礼物好漂亮！” 江晴礼貌地笑着摇头。 “不是。” “那就是在等crush喽！”她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手八卦一样，两眼放光。 “真的不是的。” 江晴握紧了手中的袋链，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有些不愿意介绍元汀的身份。 “嗷，我懂。”她投来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勇敢一点儿，没什么人是拿不下的。” 江晴尴尬地笑了两声：“真的不……” 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到了她们的身边，慢慢降下了车窗。 年轻又漂亮的女人戴着墨镜，唇上涂着鲜艳呛眼的颜色，朝这边望来。 兰蕴和李莞因不由地看向她。 元汀向她们挥手打招呼，她俩还有些不明所以。 江晴拉开了车门，向两人告别， “车到了，我先走了，拜拜。” 合上车门，学校门口的吵闹少了一半。 江晴长吐了一口气，闻到了车内淡淡的苦柚味儿。 她瞥了一眼元汀，觉得香味儿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很好闻，冲散了车内的闷与坐车的晕。 ---- 作者有话要说： ———— 本文一切职业相关都是作者胡编乱造，没有任何常识，尊重指出，谢绝辱骂 Holdmelovemetouchmehoney Bethefirstwhoeverdid* 打雷姐的cinnamongirl
第17章 “她们是你同学啊？” 后视镜中刚刚和江晴站在一起的两人手挽着手，半蹲在门口的小花摊子前选花。 “嗯，同学。” 江晴酝酿着，什么时候将“礼物”送出去好。 不知不觉地，她也把这瓶香水当成了一份礼物。 “小情侣吧，甜到我了。”元汀的语气有些玩笑，也有几分真情的羡慕。 “嗯……啊，你怎么知道？” 转过这段路，落日就不再直接刺眼，元汀将墨镜推到了头发上面，分出些余光看她。 “秘密。” 她扎了一下眼睛，似乎也被校园门口的青春洋溢感染到了。 江晴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了那张照片，心脏又乱跳起来。 她扭开脸，朝车窗外看去。 “阿嚏！” 冷空气顺着车窗飘进来，江晴鼻子发痒，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元汀连忙把车窗关上，问道：“着凉了？” 江晴说没事。 “你脸色不太好，真没事儿？吃药了吗？要不今天晚上不去吃饭了？” 她偏过头问。 “真的没事……给你的。” 江晴忙抓起那个礼品袋子，递给元汀。 “什么啊？” “那天打碎了你的香水，重新买了一瓶给你。” 元汀闻到了盒子散发出来的荔枝玫瑰的香味，浅笑了一下。 “说了当我送给你了，真的不用赔给我。” 那瓶香水摔了之后，元汀倒是很少想起关于南姜的事情了。 不过也跟她有了新工作，忙起来了有关。 既然选择了分开，留着这瓶香水，只会徒增烦恼。 “那就当我送你的礼物，你收下好不好？” 江晴低下头，看着怀中的礼盒，没由地委屈。 她鼻尖微红，脸颊却苍白的过分，细看能瞧出脸上的血丝。 像一只闷气窝在角落的兔子，低垂着头，等着人来哄。 元汀停车，拿走了江晴放在腿上的礼物袋。 “好吧，赔礼我收下了，这支花，当成礼物吧。” 她单独拿出那支玫瑰，放在鼻下轻嗅。 “染了香水的味道了？”她闻不出玫瑰花原本的香气。 “是无香玫瑰。”江晴小声说。 她有些后悔了，那份香水是赔元汀的，而自己本来就该给元汀准备礼物的。 元汀似乎察觉了她皱起来的眉头之中藏着的懊恼心事，解了安全带。 “下车吧，到了。” 她将香水盒子随意地放在车坐上，手中拿着那朵玫瑰打开车门。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只可惜不是你亲自种的，等阳台上的花开了，第一朵再补给我做礼物。” 深蓝的夜光与霓虹彩灯将元汀的面颊映照的立体而骨感，可这一刻，粉色的玫瑰却为她增添了许多温柔与妩媚。 江晴点头，瞬间期待起来阳台上的月季花绽放的时刻。 “走吧，这是一家法餐，吃个新鲜。” 餐厅的服务员很多都是法国人，装修是非常鲜明的黑白格组合，整体比较简约，只有水晶片的吊灯，华丽地闪着波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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