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前两次陈妃宜来,都是带着楚远熙安安静静地听完了全程,而这次不一样。 半途中休息的时候,楚远熙就直接被楚安缔拉着跑出了学校的礼堂。 “干什么?”她一脸懵,手上还拎着自己的书包,“不听了?” 楚安缔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嗯,对啊,我刚才和老师说话的时候顺带扫了一眼她的PPT,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再说了,你不觉得无聊吗?家长会这种东西,能逃就逃啦。” 楚远熙:…… 她丝毫不怀疑,如果楚安缔有了孩子,按她这种的教育方式,小孩一定会长歪。 ……不过,只是如果,因为楚安缔不会有孩子。 至少她在的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顺理成章地,两人开始在学校里逛了起来。私立高中资金足,环境好,从教学楼到小花园都建设得十分精致。 楚安缔提出想去高三的教室转一转,楚远熙便带着她拐了个弯儿,往楼梯口走去。 往常灯火通明的教学楼今天黑得不太寻常,因为今天从老师到学生,所有人都去开家长会了,无人留守。 楚远熙按了下墙壁上的开关,却还是不见灯光亮起,八成是保安临走前把电闸拉了。 “教室肯定锁了。”她回身,说,“还要上去看吗?” 楚安缔笑着看了她一眼:“锁了,我难道打不开?” 少女想想也确实。 她带着楚安缔来到门前,看着她把手放在锁眼上,只听得“咔擦”一声,门便悄然开了。 而门锁一点损坏的痕迹都没有。 一缕模模糊糊的风飘过,适时地如烟似雾般挡住了所有摄像头的视野,因此没有人能发觉她们曾进到这里,甚至撬开了锁。 楚安缔坐在楚远熙惯常的座位上,而少女则占了褚素素的位置。 两人就这么坐了一会儿,相对无言,楚安缔忽道:“抬头。” 话音未落,楚远熙便听到了巨大的烟火轰鸣声自上方传来,旋即皱着眉头瞧去,一看便惊了。 雪白的天花板不知何时悄然间变成了如墨一般漆黑深邃的夜空,她的视线甚至能捕捉到星星点点的光斑,是一闪一闪的星星。 而她没听错,正中央则确确实实是绚烂的五彩烟花,红色铺底,银白色点缀,在空中盛放开来,绽出一朵永生花的形状。 随着烟花的出现,夜空的边界不断变宽,很快就不仅是天花板了,连带着整个教室,都融入其中。 永生花巨大的花瓣终于盘桓终了,角落里,是笔画圆圆、很可爱的几个小字,却依稀能从细节处辨认出,是熟悉的字迹: “元元高考加油,万事顺利。 ——安安。” “是不是很漂亮?” 楚安缔等了一会儿,才用指头戳了戳她的肩膀:“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弄到的。” 这当然不是真的烟花。 许多幻觉能力者都会做这种幻觉类的小玩意儿来卖,精致漂亮且容易携带,方便随时随地掏出来讨人欢心。 可定制需求的就比较难了,楚安缔花了挺久才跟那人描述出自己想要的样子,钱当然也没少交。 她答应要送给小孩儿一个礼物的。 那些贵重的东西就没必要了,毕竟在这方面,楚远熙可比她有见识多了,送什么都觉得寒碜,只能在立意上讨个巧。 楚安缔等了一会儿,只听得少女闷闷地点了点头。 然后忽然凑过来,浅浅亲她。 “你干嘛呀,等会儿回家了。”痒痒的触感令楚安缔一下子就笑了,“别在教室里胡……” 还没说完,少女起身,忽然将她一把推倒在了桌子上。 长发和墨色的夜空溶在一起,尽管知道是幻觉,却也像极了一副被晕染开来的水墨画。 眉是远处山峦,眼是盈盈秋水一湾,睫是蝶恋花翅膀扑扇。 楚远熙把她抵在桌面上,轻轻低头耳语:“你坐在桌子上好不好?” “……”楚安缔断然拒绝,“不行。” 少女温声:“姐姐,坐在我的桌子上好不好?” 至于她最后是怎么答应的这件事,两人俱都忘了。 唯一记得的便是,楚远熙把她的裙子半脱半扯地弄了下来,放在一旁。 好在这里不会有人过来,纵然来了,也会在幻境结界的遮掩下,什么也发现不了。 每每察觉情动之时,楚远熙都会抬头看她,唇边还带着水渍,而后更紧地,搂她的腰。 “……姐姐。” 楚远熙其实也不懂,自己的目光为什么总是追随者同一个人,毕竟感情这种事,难以说清。 可看到那场只为她一个人而放的烟花时,她好像突然明白了。 大概,这就是原因。 【作话】 真不愧是我,这三轮小破车居然也能开起来(落泪
第99章 第九九行诗 时光悄然而过,在11月初的时候。揠苗的复赛消息很快就传来了。 其实在初赛结束之后,楚远熙就认为这件事情已经跟自己没有关系了,毕竟她在初赛中的表现并不优秀,甚至称得上是犹犹豫豫、拖泥带水。 不光没有达成所有胜利条件,甚至连目标选手是谁都没找到。和其他那些获得了药剂奖励的努力型选手相比,她的表现简直不值一提。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楚远熙并不想在这个比赛上面耗费太多时间,相比起来,她更关心高三的学业还有和自己同睡一张床的人。 腻腻歪歪的时间是怎么都不嫌多的,每天不管是清晨还是晚上,两个人都在床上消磨了大部分的时间。 消磨的时光中,有时与情爱有关,有时却又完全无关,纯属是享受躺在双方身边时那种,温情的感觉。 就算什么都不做,仅仅是那样抱着她,也能给心里平添一丝温馨感。 可当陈妃宜告知她自己进了复赛的时候,楚远熙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毕竟就比赛表现而言,她的态度上的确比其她选手欠缺了许多,既不主动,也不热情,难听点来说,可以称得上是消极比赛了。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楚安缔,可能会更糟,完成度0%。 “我怎么会进复赛的?”楚远熙不明所以,“能告诉我初赛到复赛的淘汰率有多少吗?” 陈妃宜将这个数字告诉了她,是并不算宽松的程度,这就更奇怪了。这么严格,是怎么让她进去的? 楚远熙描述了自己的疑问,而陈妃宜则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不过她提到其她sss的选手也进入了复赛,所以TT有可能参考了选手的等级。 对此,楚安缔却出乎意料地能理解这个现象。TT作为复苏者的组织,从本质上对于能力出众的复苏者就有着独特的偏爱。 即便嘴上声称着没有歧视,但不可能做到从根本上一视同仁,一定是有优劣之分的。 和初赛一样,揠苗的复赛也没有公布具体的比赛内容,只是给了一个大概的时间,选手们需要在这个时间点,由引领者一同陪伴前往幻想空间之中。 不得不说TT的日程安排每次都能精准卡在楚远熙最忙的时候,譬如月考,再譬如期末考试。 在楚远熙沉思着自己如何放弃这次比赛的时候,楚安缔又一次收到了那个人的联络。 近来,那个人联系她的次数格外频繁,已经多到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地步。 毕竟以那个人的小心程度来说,本不该这么密集的联系楚安缔,否则也就将更多的信息暴露在了楚安缔的面前。 而这人一开始遮遮掩掩,现在行事前后矛盾,楚安缔也摸不着头脑。 他显然也是不想那么快将自己的身份摆的明面上来,可如今又不吝惜在楚安缔面前晃悠。 联络的内容也一如既往,要求楚远熙必须参加这次复赛,不允许以任何理由退赛。 “可是她已经高三了,这样的话会影响学习成绩。”电话里,楚安缔低声地和男人辩驳,“她已经因为TT的事情……耽误了很多了。” 楚安缔故意将最后一句话咬得含糊不清,犹犹豫豫。 男人都已说了,不允许以任何理由退赛,她却还是这样不合时宜的提起这个问题,是有原因的。 说这话时她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期待感,她想知道男人最这个问题会有什么看法。 虽然被楚远熙本人全盘否定,但楚安缔并没忘记自己的猜测。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楚远熙的父亲,或者说有什么血缘上的联系,那么他绝不会如此不在意女儿的学业。 可令她失望的是,男人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关怀,只是淡淡地说:“做好你份内的事。” 楚安缔停顿了一下:“抱歉。” 她当然不会把上次男人说的“喜欢”当真,自以为男人对她有什么青睐,如今分明能听出话中隐含着的警告。 后来楚安缔将情况转述给楚远熙时,情理之中的得到了对方抗拒的反应:“我不去。” 楚安缔叹了口气,没有逼她。 “他是不是为难你了?”少女不傻,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寒声问。 楚安缔没有把对话的具体内容告诉她,只不过楚远熙也早已有了自己的心思。 少年人的行事总是更加肆意妄为,考虑事情也没有那么全面,横冲直撞,想做就做。 因此当又一个电话打过来时,这次接起电话的人并非楚安缔,而是楚远熙。 “喂。” 她哑哑的嗓音染着一丝薄怒,趁着楚安缔还在浴室的功夫,轻车熟路地翻出了阳台,以免她听见。 两人的嗓音差别极大,男人当然不会分不出来。 闻声,他稍稍顿了一下,随后饶有兴趣地问道:“是你。” “是我。”楚远熙嘴角挂着一丝嘲弄。 说来也够讽刺的,这人“关注”了她大半年,却时至今日才真正通话。 “我差点以为我打错了。”男人不紧不慢,“明明是楚安缔的电话。” 不提还好,一提楚安缔,少女的情绪就愈发抵触起来。 她单刀直入,直截了当:“你到底是谁?” “哦?” 男人似乎是不太了解她的性子,不知道她会这么直接地说话,因此微微一怔:“你问我是谁?” 废话。 不过楚远熙没将这话说出来,只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你不该自作主张的。”男人并没回答她的问题,忽然叹了口气,随后以教训的口吻陈述了起来,“我既然联系那孩子,就是不想这么快接触你。”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遗憾。 “有什么关系?”楚远熙毫不在意,也不惧怕这个未知的通话对象,“既然是与我有关的事,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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