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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要是睡那么早，你脸色会这么难看？”陈冉凑近她脸看了又看，斩钉截铁地说：“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程诺：“……” 程诺不得不承认，她们头三个晚上的确有点过了，可昨晚明明就没有！ 她倒是想，主动提出想取-悦林亦言，可是又被林亦言残忍拒绝了。 想到昨晚，她想解林亦言衣服时林亦言明显防备的样子，程诺心底一暗。 陈冉见她不说话，当她是默认了，又调侃了一句“年纪轻轻不知道节制”，美滋滋吃起了米粉。 程诺心不在焉地从书架上抽出书本。 又听到陈冉说：“喂喂喂，还没放假，你装那么多书干嘛？” 程诺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快把背包装满了，只好把那几本选修的课本拿出来，对上陈冉迷惑的眼神，讪笑了下，说：“等下去复习啊。” 陈冉惊讶道：“这么冷的天，你还要出教室复习？” 程诺“嗯”了声，把必要的文具一一放进包里，说：“在宿舍我容易分心。” 陈冉佩服地冲她竖起大拇指：“学霸就是学霸，不惧严寒。” “什么呀。”程诺笑着问她：“你要不要一起？” 陈冉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才不要，冷死了。” 程诺只好随她，把东西都收拾好，背上背包走出宿舍：“那我走了。” “拜拜，中午帮我带饭哈！” “知道啦。” 临近期末，大部分都已经结课了，天寒地冻，加上刚刚收假，校园里显得有些冷清。程诺戴的围巾还是林亦言那条，羊绒质地的面料亲肤保暖，上面还有淡淡余香，她缠得很紧，可还是觉得冷，她加快脚步。 去教室之前，她还得去一趟教职工办公楼。 把实习报告交给导员，程诺走出办公室，在楼梯口徘徊了几分钟，拐去了四楼。 已经不是任课时间，她不确定赵越今天在不在。 程诺凭着记忆一间间找过去，来到赵越所在的办公室门前，看到哼着歌在擦桌子的赵越，她面上一喜，抬手敲门。 “叩叩叩——” 赵越抬头看过来，有些意外：“程诺？？？怎么是你啊。” “赵老师，早上好。”程诺抱着课本走进去。 赵越眯着眼睛看她：“找我？” “嗯……”程诺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开场白，“上次你托朋友帮我找宿舍，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 “嗐，说谢就见外了。”赵越将抹布丢到一边，绕过桌子朝她走过来，“前几天我和陈岚聊微信，她还夸你呢，说你把她的‘来福’照顾得很好，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跟刚装修完一样。” 程诺腼腆地笑笑：“应该的。赵老师，我找你其实是想……” “嗯？”赵越用纸巾擦手，“还有什么事，你说吧。” 程诺瞟了眼门口，欲言又止。 赵越心领神会，过去把门关了，又走回她身边：“我同事今天不过来，你想跟我说什么？” 不怕有人来打扰，程诺索性开门见山了：“赵老师，我想跟你了解一些林亦言的事。” “林亦言？”赵越一愣，“什么事啊？” 程诺在来的路上已经打好了腹稿，她问得很直接：“赵老师，我和林亦言分手那段时间，你是不是陪她去看过心理医生？” 赵越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错愕，似乎是惊讶于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是她亲口告诉我的。”程诺面色凝重，“我昨晚才发现她藏起来的药，一瓶安眠药，还有一瓶治疗抑郁症的。” 赵越了然地“哦”了声，尾音拖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拿起桌子的杯子喝了口养生茶，烫到舌头，她忙吐出来，煞有介事地拧着盖子，说：“既然她都跟你说了，你怎么还来问我？” 程诺两条清秀的眉毛拧成小小的“川”字，她是真的很纠结：“她说她彻底好了，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她确实好了。”赵越看向她眼睛，给了她一个笃定的回答，“程诺，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林亦言她现在心理没有一点问题。” 程诺止不住欣喜，嘴角漾开笑意，维持不到两秒钟，嘴角又耷拉下来。 赵越看她垂下眼睫：“怎么，连我的话你也不信？” “不是的老师。”程诺摆手否认，眉宇间是散不开的忧愁，“我只是……有个问题困扰很久了，我想不通。” 赵越后背抵着办公桌，低眸看她，以一种师长询问同学的姿态说：“什么问题？你说说看，只要我能回答的，我绝不隐瞒。” 程诺先是看了看已经被赵越反锁好的门，又看向面前倾身聆听的赵越，脸微红，支支吾吾说：“就是……每次在床上……我和林亦言……那个的时候，她老是不让我碰她，也不让我脱她衣服……” “咳——”饶是赵越活了一把年纪，也被她这番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别开头，“这么私密的事……就不用告诉我了吧？” “不不不，老师，我的意思是……”程诺羞得面红耳赤，狠狠一咬舌头，痛感让她保持住了清醒和理智。她深吸一口气，抛开羞耻心，语气尽量顺畅，“老师，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以前的事让林亦言落下了什么心理阴影，所以她才不肯在我面前脱衣服？” “……”赵越发现自己好像把话说太满了，这个问题她完全没有经验啊！怎么回答？不行，不能让程诺看出来她什么都不懂。沉吟片刻，赵越故作淡定地推推眼镜腿，说：“做那种事的时候……不肯脱衣服，可能只是她个人癖好吧。” “不，不光是那种事。”程诺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了，她只想知道真相，“林亦言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脱过衣服，交往到现在，我连她裸着的样子都没见过一次。” 赵越简直闻所未闻，下巴都快惊掉了:“她从来没在你面前脱光衣服？？？” “嗯。”程诺重重点着头，“老师，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赵越自动跳过这个像是骂人的问题，眼波流转，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你有没有看过她肚……” “du？老师你想说什么，你快说啊！”程诺急得失了分寸，紧紧抓她手。 “……”赵越却闭上嘴不肯说下去了。 “老师？？？”程诺晃晃她。 赵越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一点点掰开她的手，直起腰来，一秒变身严厉讲师：“对不起了程诺，有些事情你还是自己亲自问她吧——如果她愿意告诉你的话。” 作者有话说： 药物那里可能不太严谨。 好墨迹没是写到，不过你们应该都知道了←_← ·🌸第128章 程诺求了很久赵越都不肯说，最后带着满肚子疑问离开。 其实赵越暗示已经很明显了，林亦言还有秘密瞒着她，这个秘密赵越知道，她却不知道。 是什么呢？ 程诺心事重重地走出办公楼，想了头疼脑胀都想不通，拿起手机，登陆微信，点开置顶的头像。 【程诺：你忙完了吗？】 林亦言没有回，可能还在开会。 程诺抓心挠肝地难受，突然有种想要跑到光影公司去找林亦言当面问清的冲动，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将她念头打消。她以为是林亦言回复了，拿起来一看。 【苏姐：你在不在学校？】 排除之前那条可能是群发的新年祝福，程诺私底下和苏菀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看到这条消息，她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打字。 【程诺：在的。】 【苏姐：在宿舍吗？还是教室？】 【程诺：不是，我还在外面。】 北风吹得手指和脸颊发疼，程诺打这些字时，全然忘了那天在林亦言办公室里，林亦言把她压在休息室的小床上，挠她痒痒，威胁她以后不准再回苏菀消息的场景。 她心里乱糟糟的，脑子也很混乱，无所谓对面的人是谁，只是机械地回复对方。 屏幕一闪，苏菀像是等不及直接打了语音过来，程诺也只是短暂地愣了几秒钟，木然地滑动手指接起来。 “抱歉，还是打扰你了。”苏菀声音听上去好像很疲惫的样子，还有一丝能觉察到的犹豫，“程诺，我现在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在哪里，我想进去找你。” 闻言，程诺终于从游离的状态中抽离过来，她想到林亦言的醋意和警告，想到那晚苏菀喝醉时抱着马桶失落地说自己从来不喜欢她的那种神情，定定神，委婉地拒绝说：“苏姐，有什么事你可以在电话里说的。” “不。”苏菀却坚持要见她，“这些话，我必须当着你的面说才能安心。” “……”程诺不说话了。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强势，苏菀说了句“对不起”，再开口时放低了姿态：“程诺，我不是想要插足你和林亦言的感情，也不是要纠缠你，我只是……想当面跟你说清楚一些事，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可以吗？” 程诺抿了抿唇。苏菀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要是再拒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她本身就不是那种决绝的人，到底还是顾及实习期间苏菀对她的照顾，最后还是告诉了苏菀地址。 苏菀找到三号办公楼时，看到程诺跟个木头似的坐在一颗大树下发呆，她随便找了个空位把车停进去，迈开腿快步走向程诺。 平底靴踩着树叶沙沙响，程诺撩开眼皮，苏菀已经到她跟前。 程诺表情顿了一下，站起来，看着妆容精致的苏菀，竟觉得有些陌生。她动动唇，还是如往常般打招呼，只是口吻不如以前那么熟稔：“苏姐。” 苏菀没注意到她语气，只是盯着她被冻红的鼻尖和苍白的小脸，皱眉，说：“你刚刚就一直坐在这儿？” 程诺“啊”了声，看看自己刚刚坐过的木凳，又看向苏菀，不解道：“是啊，不是你让我等你吗？” “……”苏菀没想到自己电话里随口一句话，竟然害她在冷风里傻傻等了十分钟。 瞧她脸色不太好，苏菀怕她被冻坏了，不由分说把她拉到一堵墙后面。也没有趁机占便宜，苏菀很快松了手，叹气，说：“对不起，我按照导航走，没想到找了这么久，让你久等了。” 这不怪苏菀，是程诺自己要坐在那里的。她也不是干坐着，等待期间她想了很多，想赵越刚刚说的话，想林亦言昨晚对她说的，还有赵清雅回去时对她说的那些……她以为吹着冷风头脑可以清醒些，可以帮她理清，可是却越想越乱，越想越烦。 苏菀出现完全打断了她的思路。 发现两人站得有点近，程诺避嫌地后退了一步，开门见山地说：“苏姐，你要跟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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