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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军方希望抹除掉公民对这位声望颇高的魔导师既往印象，能以局外人的公正角度看待嫌犯的迫切心情。 但卓尔法师对狮心帝国的贡献有目共睹，陪审团对她有天然的好感无可厚非。 我相信今天在座的公民代表都有基本的司法公正意识，能正确处理自己的主观看法，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银发的小个子大法官敲了一下法槌，“请换一位控诉人继续吧！” 康沃尔不甘心的瞪了警卫总长一眼，悻悻然坐下了。 身旁另一名校官接替了他的任务，这位军部发言人不敢再过多添加言语词汇修饰，只老老实实念出了指控。 “军方现起诉国奉亡灵魔导师卓尔十一项一级谋杀罪，九项一级纵火罪，七项二级谋杀罪，二十三项人身伤害罪……以及一项危及国家安全的重罪。” “你们干脆直接说她罪大恶极反人类算了！”蔷薇公爵嗤笑讥嘲道。 “我们考虑过这条指控，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与地狱里的魔神勾结危害人类安全，军部没有直接将卓尔法师关进死囚重刑监狱已经是看在她以往对帝国做出过重大贡献的份上了。” 康沃尔抓住了时机，反唇相讥。 “卡琳娜公爵，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忘记大破灭时代以后各国联名签署的联合公约吧？ 千年前狂热的极端法师们为了追求神明的至高力量，不惜打破禁忌犯下累累血案，只为用罪血构建法阵唤起地狱之门联系上魔神。 那是魔法霸权的大陆至暗时代，好在没有人成功过。 可如今出现了一个真正与地狱魔神产生实质性勾连的亡灵魔法师…… 公爵阁下，摒弃掉您与卓尔魔导师的私交与友谊，如果您设身处地站在公民的立场上看待这些指控，会发现我们已经很仁慈了。” “你说的对。” 卡琳娜点点头。 “如果摒弃掉私交与情谊，站在人民的角度上，卓尔是我曼森公国乃至整个帝国南境百万军民的大恩人。 因为她的存在，魔兽山脉直到今天都还风平浪静，没有一丝异动。 根据勘探预测，下一次南境出现成规模的小型兽潮都至少在八十年以后……她救下的不仅仅是一代人。” 蔷薇公爵起身面向高台。 “法官阁下、尊敬的帝国最高公民意志联合大法庭陪审团，皇帝陛下授予我对这次调查进行监察督导的权力与责任，而我能向法庭保证，自己不偏不倚完成了任务。 我愿意对军部以及警卫总署调查取证得到的证词及物料的真实性担保。可与此同时，我的职责也于开庭时圆满结束了。 接下来，我将担任卓尔法师的代理人为她进行当庭辩护，而整个曼森公国可以为她的人格提供担保。” 大法官翻阅着手中齐备的文件，“本法庭已经收到你的申请了。” 蔷薇公爵想亲自为自己曾经的家族首席法师辩护不是什么秘密，狮心城就算舆论攻击卓尔，也理解曼森公国的人们对这位亡灵魔导的爱戴与尊敬。 那五六年的无私付出与帮助，值得从魔兽狂潮之下死里逃生的南境人民站出来维护自己曾经的庇佑者。 戴安大法官的手按在了面前审判桌的文函上，她望向下方场馆中央的被告人席。 “卓尔小姐，你是否接受来自曼森公国的蔷薇公爵卡琳娜小姐的帮助，替换掉司法部原先为你指定的代理辩护人？” 戴着镣铐，自出现以后就沉默安静、似游离于状况之外的亡灵法师看向一旁，她的妮娜正面对她露出哀求的神色。 卓尔知道调查结果及证据的公示对她将会有多么不利。 人格担保就是想先将陪审团成员的主观成见拉扯住，让公民代表们能保持住一个客观冷静的态度，不被富有冲击力的现场调查报告激起怨愤与敌视。 可卓尔一旦接受蔷薇公爵的辩护，就意味着曼森公国在陪审团成员面前对她的人格担保成立。 如果她的最终判决结果是有罪，法师是会连累到整个公国及李斯特家族的。 自出庭以来就一直萦绕在耳边不停的诱惑低语声终于停歇了。 [太天真了，你还在抱有什么幻想？这只不过是又一次廉价短暂的善意，等一切慢慢揭开…… 等着看吧，跟你的前辈先行者们一样，他们是不会真正接受你的。] 卓尔充耳不闻，仰头答应道：“好。”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02 12:00:00~2022-11-08 12: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侯南风 5个；藤原小赤佬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疯疯疯狂 2个；藤原小赤佬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随随、cc 3个；十四、考试必过！！！、默默然、白衣、似雪、苏珩、阿德、ghd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1174301 130瓶；飞光 99瓶；姐0爱好者 70瓶；就要凯莎老婆 58瓶；早点睡觉 56瓶；含笑半步癫 50瓶；1 40瓶；Manner、SHIKI、仓央嘉措、Turning、未来的小梁大夫、63151282、篞 20瓶；苏珩 17瓶；激推少歌长颈鹿、Icehirricane、Gfhchj、18356183、y、藤原小赤佬 10瓶；54282194 9瓶；安樂林 8瓶；善解人衣ヾ 6瓶；幺幺、猫薄荷君、一般路过音游人、戏块 5瓶；nothingdmy 3瓶；终朝叁褫之 2瓶；薯片真好吃ll、不会取名就叫这个、猫猫树、天堂救护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尊敬的陪审团公民代表, 你们面前摆放的是一份来自魔法公会内部的个人机密档案。 感谢狮心城情报部门对公职人员进行的高效率日常监督工作。 在这份档案里，大家能看到一位隐忍又强大的天才魔法师完整的崛起之路。” 除了戴安大法官手上拿着的是一份厚厚的纸质档案，其余五百八十七名陪审团成员面前的桌面都亮起了一个小小的魔法阵图。 法阵图案上凭空出现了一本与法官手上纸张同等规模大小、由光线组成的半透明档案册。 这种半透明的书册虽然并无实质, 只是由魔法阵衍生奥义投射出来的一道光影，但公民代表还是能伸手给空气中的档案册翻页, 并不影响正常阅读。 虽然他们的指尖根本触碰不到实物。 “女士们，先生们, 翻阅查看我们这位了不起的亡灵魔导师生平, 大家会发现，她就是那种人们想象中理想的天才该有的样子。 出生低微，生活贫苦，靠着勤勉、刻苦、认真，以及超出寻常人的天赋和自律, 一步步走上魔法世界的顶端, 成为受人敬仰崇拜的殿堂导师级学者。 可我们扪心自问，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吗？” “就算真有这样的人存在, 身处底城贫民窟那种脏污大染缸一样的地方……” 康沃尔轻蔑的瞥了一眼垂眸站在半人高铁笼里的法师，拉长了语调, “这位天才真的就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完美吗？” 他回转身子从桌上拿起文件, 面对着法官席念道：“生身父母不详，被遗弃在下城圣托里奥修道院门口……” 从修女嬷嬷们去儿童福利署登记的资料里可以得知, 包裹这个孩子的襁褓布料只是最粗糙廉价的一种棉麻布。 加上修道院附近破败穷困又落后的环境，那个冬天, 底城儿童福利署的工作人员猜测，这不过是又一个被人哄骗懵懂失足后, 糊里糊涂生下婴儿却无力抚养的年轻母亲抛弃的孩子。 康沃尔犹豫了一下, 又看了卓尔一眼, 还是没有将这句话念出来。 军方原本的策略是将卓尔跟藏污纳垢的底城联系起来，先毁掉她清白的德行，叫人怀疑法师的品格。 不堪的出身往往是一个人不幸的开始，就算她能走出来，也很难真正摆脱掉阴影与他人的成见。 卓尔刚入学帝国魔法学院时，所遭受的霸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她来自被称为罪恶温床的底城。 而她渡过那一段艰难的时光后，又会收到很多善意的惋惜。 人们替她惋惜出身，惋惜她所遭受的苦难。 这种善意有时候比单纯的嫌恶更难熬，它们像是在否定掉一个人的过去。 卓尔不喜欢别人对她表现出同情与怜悯，她怜弱却不慕强，也不会主动向他人伸出援手。 法师对外表现出来的疏离与强大是保护她顺利长大的屏障。 这也是先前费什接近她失败的原因。她不是爱情小说里明面强大背后却娇弱需要呵护的孤独女人。 如果卓尔当年遇见的是现在明艳照人的贵族小姐卡琳娜，这朵蔷薇不可能走近她身边。 贵族少女近乎本能一般的卖乖讨巧与示弱，正好误打误撞寻到了走入她心里的捷径。 法师不习惯于依赖别人，那样太软弱，太容易将软肋暴露出来受到伤害。 她的秘密太致命，没有人能给予她安全感，她于这世间无依无靠，也不敢依靠别人。 可她再怎么样也摆脱不了过去。 这位亡灵法师以往获得的所有光环与荣耀中，有一个十分令人津津乐道的重要身份，就是从底城走出来的天才魔法师。 人们能将这朵污泥里绽放出来的芬芳花朵捧得很高，但也很容易将她重新按进污泥中，“看啊，它本来就这么脏。” 但经历了方才开庭时的事情，康沃尔知道原计划行不通了。 档案上已经清楚记载了一切，自己如果在大法庭上重复一遍，将卓尔的出身再拿出来说事，除了可能会在情感上羞辱伤害到这名法师，于这场诉讼并无帮助。 或许还会显得军方十分刻薄。 康沃尔放弃了原先的打算，将档案又翻了一页。 “纵观卓尔小姐在下城的成长轨迹，虽然很多既往案件都已无从考证，但我们还是从里面找到了相关性。” 随着康沃尔的讲述，审判席环行阶梯高台上，公民代表面前档案旁又出现了一份由光影组成的半透明文函。 “十八年前，于儿童福利署备过案、收留了年幼的卓尔小姐及一群下城弃儿的圣托里奥修道院曾发生了一场大火。” 大陪审团成员们翻开了这份案件卷宗。 “因为年代久远，这件案子，军方没有找到太多目击证人，只寻到了另一个当事人……” 但那个当事人现在是个主妇，她咬死了说时间过去太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军方没能从她口中挖到有用的消息。 “那位夫人的母亲曾带着全家一起到圣托里奥修道院，想收养当年才只七岁的卓尔小姐。 然而就在当天，收养手续还未办妥的时候，修道院发生了一场可怕的大火，烧死了三个没来得及逃出来的孩子。 卷宗里记载了，‘那场大火不知从何而来，滚滚而起焚毁了大半建筑，事后巡查司专门派遣了火灾痕迹学专家过来查看，但浩然而起的火势焚烧了一切，并没有留下什么可供参考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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