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我吧,现在 人生如此飘忽不定 想起我吧,将来 在你变老的那一年 ……” 为爱情奋不顾身。 看着冰冰靠在好友肩膀上的甜蜜模样,陆月白说不羡慕是假的。 勇敢真的能得到一切吗? 可谁又能接受我呢? 陆月白坐在包间角落,两手相互交缠。红色和蓝色的灯光在头顶上交错闪烁,闪得她思绪越来越乱。 乔卓注意到了她情绪的异样,一点点挪了过来。 “怎么了,你真喜欢你大老板?” “嗯?”陆月白感觉呼吸困难。 “其实你谈起她的时候,我能感觉出点端倪。靠,你什么时候能用那种语气谈我啊。”语气中满满酸意。 “……当冰冰耳聋?” 乔卓赶快翻了个白眼,知错般打打脸颊。 “这就是个类比,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陆月白垂下眼睛,心虚道:“我不可能喜欢她,反正也没结果。把直女掰弯,天打雷劈。” 乔卓先是点点头,表示对前半句话很赞同;但紧接着,她又摇了摇头。 “但是吧,凭老司姬雷达发誓,我真的不觉得你老板笔直。至少到时候录歌,你看她反应,就能确认她本质是不是双或同了。” “看她反应?” “只要她也喜欢俞秋棠,你们就是好朋友。”乔卓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陆月白笑着,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走去秦冰冰身边唱下一首歌。她和朋友的女朋友也相处得很好,两人甚至能贴着身子笑唱同一首歌。 但实际上,这句话在她的心底上重复了三遍。 ** 自从跟乔卓聊过天后,姬这个字就一直阴魂不散绕在脑海里。 直到真正去录音棚围观时,陆月白也丝毫没有见到明星的兴奋,全部注意力都停留在了温如瑾身上。 录歌日。 著名的京剧圈老艺术家俞秋棠戴正在和音乐总监商讨处理细节。身穿休闲服,扎着马尾辫,画着淡妆;三十多岁的人了仍透出一种独特的青春活力。 双层隔音玻璃的另一头,是慕名前来S16的同事们,一起围观大佬唱歌。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公款追星吧。 录音棚内所有女性工作人员都在花痴,包括刚订婚的严倾心。 山雀一脸嫌弃:“你个已婚妇女对俞老板花痴,合理吗?” “我们女人之间啊,就是喜欢欣赏对方的美,你不懂。”严倾心眉飞色舞。 “双标狗,我们男生之间这样你就说是gay。” “就是不一样。” 陆月白站在他们身后,也在悄悄观察着玻璃另一侧的俞秋棠。 高瘦挺拔的身材,温柔飒爽的性格,对待工作认真负责的侧影……确实是女生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不过去掉“高”一字,剩下的描述可以一字不差套到温如瑾身上。 陆月白发现了这一点,差点咳嗽出来;现在正在录音要求全体保持安静,她捂嘴捂得很辛苦。 悄悄向左侧某个特定角落瞥一眼,温如瑾默默站在靠后一排的角落。因为身高问题,她一旦往后站,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这帮人怎么不懂得让温博站前面,陆月白心里很不快,心里盘算着让音无给温如瑾让个位置。 这时,一个细节让她及时打住了这个想法。等等,温如瑾脸上的表情并不存在失落的成分,倒不如说是——无聊? 看明星的看明星,看姬圈天菜的看姬圈天菜,温博怎么会看困了的?陆月白盯着那白皙的小脸,心里不停犯嘀咕。 俞秋棠不愧是殿堂级歌唱家。主题曲《戏台》只完整录了两遍,之后分别补录了三句就堪称完美。如果世界上所有的歌手都这么给力,修音师就可以躺着赚钱了。 终于可以说话了。 趁大家围着俞秋棠要签名的时候,陆月白悄悄移到了差点睡着的温如瑾身边。 “温博,你不舒服吗?”陆月白小声问。 温如瑾迷迷糊糊的眼睛这才完全睁开,冲问话人抱歉地笑笑。 “没有,只是以前来监过棚,现在已经过了新鲜期了。” 哦,原来是这样。 陆月白微微松了口气:“你之前见过俞秋棠?” “没有。”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不想去看看她吗?” 话一出口,陆月白觉得有些怪;但扔出去的肉包子已经被狗啃了一嘴,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你们都堵在那,我就不凑热闹了,我也不是她粉丝。”温如瑾回答得很平淡。 难道大老板真的是笔直笔直的直女? 这么强劲的姬圈诱捕器都失效了? 陆月白仍然不死心:“我周围的女性朋友都超爱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证明大老板是弯的;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温如瑾愣了一下。 紧接着,她的眼神在陆月白锁骨处闪烁一瞬,有些紧张道:“哦,每个人喜欢的类型不太一样。当然了,我并不是说俞老板不好,我很能理解大家……” 这是什么意思? 后面半句陆月白一句没听进去,光琢磨前面半句去了。 温如瑾顿了顿,不忘补充一句:“女歌手的话,我更喜欢夏千枝那种。” 夏千枝。 又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当今华语乐坛大火的天后。 长得如仙女一般漂亮,身材娇小,大胸细腰,举手投足都带着女人味满满的媚态。嗓音也懒懒的,整个人像只勾人的狐狸。 陆月白这才反应过来。这位以前好像说过,她的xp是大胸……大胸黑丝美艳御姐。 隔着一群热情的粉丝,她望着俞秋棠一马平川的身材陷入了沉思。 她悟了。御姐类型多种,当然不能仅凭是否喜欢某个特定明星来判断是不是姬。 姬佬诱捕器失败了,但没完全失败。 陆月白扑哧一笑。 “怎么了?”温如瑾疑惑歪头。 “中午我想做糖醋排骨,回家路上跟我去趟华润吧。”
第35章 身边的人渐渐远去了。 离跨年日越来越近时, 陆月白更深刻感受到了这一点。 十二月走到尾巴,跨年很难找到朋友一起过了。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大家都窝在新生活圈里, 甜甜蜜蜜地家长里短。 朋友圈到处都是秀结婚证的,晒娃的。昔日的朋友圈子散开重组, 散到了一个个新的家庭。 到了26岁这个年纪, 看到身边人一个接一个结婚成家,说不焦虑是不可能的。 年初撕开的伤口还未愈合,疲惫感将从这年延续到来年。 陆月白只想待在家里好好休息。温如瑾作为一个老上海人,大概率是要回家的。于是, 她想待在这个名悦国际的大平层里,在不属于自己的金碧辉煌中迷失一整晚。 12月29日那天晚上, 忙碌一天后, 她们一起回了家。 陆月白脱下围巾, 挂到了旁边的衣帽架上,活动了一下疲惫的关节。离春节活动越来越近, 最近S16所有人都加班加点到变态。 温如瑾将背包放到沙发上。 “你元旦要回家吗?” “不回。”陆月白答得干净利落脆。别说元旦了, 春节都大概率不会回去。 温如瑾很困惑:“为什么?” “三天太短了, 没必要。”头一次,陆月白发觉自己胆小得离谱;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 温如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脱下厚厚的羽绒服, 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热水。 落地窗外, 午夜的霓虹灯很微弱,和亮堂堂的客厅形成了对比。 陆月白的脊背一阵寒意。不是因为上海没暖气而寒, 而是因为情绪上的一阵而寒。她这才想起来, 温如瑾对自己的家庭一无所知。 牙关打颤。 陆月白在走进自己房间前,停下了脚步:“你呢?” “不回。”温如瑾的回答同样干脆。她本也要走回自己的房间, 现在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陆月白加倍困惑。 温如瑾转过头来,绽出一个苍白的浅笑。 “我妈妈要给研究生出题,让我别去打扰她。” 合理,却又不那么合理。 之前聊天时听说过,温博的妈妈是大学教授,爸爸是某知名外企的工程师。她妈妈元旦前后给期末考试出题,合理。 可没有父母不会想见到孩子,尤其是在元旦这个通常会阖家欢乐的日子,不合理。 陆月白不禁蹙起眉头:“怎么会这样?你们不过元旦的吗?” “我们家对于节日没什么特别的热情……相比起来,他们更喜欢庆祝成就,比如发了高质量SCI,或者我拿到了全额奖学金。”温如瑾越说声音越小,直至再也听不见。 听起来颇有另一层面的悲哀。 陆月白更不解了:“《恋爱设计师》很成功,其它手游刚开服就可做不到这个成绩。” “他们只会觉得抬不起头,”温如瑾面无表情,“当时我进游戏公司他们就竭力反对。” 哦,知识分子的悲哀。 好像她们的跨年日都不怎么样。一时间,陆月白竟不知道该同情温博还是自己。 “要不,31号那天晚上我们一起过吧。” 温如瑾接得不假思索:“好。”就好像早就在等这句话了一般。 是错觉吗? 好像刚才看到了一只可怜兮兮摇尾巴的小狗狗? 陆月白咽了口口水,心砰砰直跳。 “想吃什么?我可以做大餐。” “那样的话你太辛苦了,还点外卖吧。我请你吃蟹粉拌饭,有一家特别好吃,不知你喜不喜欢海鲜。” “当然喜欢!” “我们可以一起打游戏。我最近找到了不少想玩的,想和你一起。” 作为二次元资深宅女,两人不约而同抛弃了外出的想法。 想和我一起。 尽管隔着好几米远,陆月白还是在那墨黑的瞳仁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或许这是错觉,但确实让她脸颊烫了几分。 “那就这样。” 温如瑾仍盯着对面的人,眼神深邃到可以将人吸进去。不知是不是刚喝了热水的缘故,她的嘴唇又红又饱满,张嘴说话的时候唇红齿白到极致。 “你有什么想进行的活动吗?” 想进行的活动? 为什么大冰山的目光会这样的热? 那日樱花飞舞的梦境重新浮出水面,在大脑里旋转。无论是梦中那小手温凉的触感,还是那些纠缠到再也分不开的吻,都让人晕乎乎的。 陆月白莫名其妙想到了些不可描述的活动。 “没有。”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坏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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