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一整个长队的自然人家长们肿着眼眶,沉默无声的在夜色里穿行。 他们计划在今晚的联合会议上向元帅公然请愿。 这些自然人父母们的孩子大都经历了军部军官的毒手,少数孩子经过治疗已经基本痊愈,但是大多数小向导还依旧在严重的心灵创伤里挣扎。 他们今晚请愿的内容只有一个——处死雷奥因。 只要逼着军部开了这个猥亵向导致死判处死刑的先河,议会能做的动作就会大很多 。 但是戴月锡老是觉得心里不安 。 作为活动的主要组织者之一,她通过事先打好的招呼,顺利带着家长们穿过了军部的警戒线。 联邦军部高耸的建筑近在眼前,白色的高楼在沉溺在夜色里,像一头凶猛的,张开大嘴的兽。 他们鱼贯进入了大楼,没有人说话,母亲们肿着眼睛,父亲们抿着嘴唇,走廊里只轻微的回荡着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戴月锡感到有些不对劲。 太安静了。 他们甚至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会议室前。 人群在门前站定,大家手里拿着证据和请愿书,有一个母亲甚至克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细细的抽噎。 戴月锡咬着唇,猛的推开了门。 会议室里,巨大的全息投影亮着,几个军部的文员神色惊惶的坐在座位上。戴月锡还注意到亚门那一派的人也在场,一桌三四个老头,神情严肃的板着臭脸。 一时两方人面面相觑。 戴月锡先是一惊,随即厉声道:“元帅呢?” “元帅……元帅,”一个年长一点的议员站起来,很无措的摊开手,“我们不知道,元帅阁下今下午明明还发通讯过来说要开会,但是现在她突然联系不上了……” “联系不上了?!”戴月锡只感到荒谬,重大的联合会议,被外界密切关注的联合会议。 梅尔德·菲洛斯就这么当众放了所有人鸽子? 她到底去哪儿了?
第75章 在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贝鲁卡有些寒冷的晚上,在平淡的好像压马路一样的场景里,元帅伸出手,第三次扶住了差点被突出的地砖绊倒的穿着增高鞋的苑明鹿。 “……”苑明鹿扶着元帅的手直起身来,“谢谢您,麻烦您了。” “没什么。”元帅的握着手里纤细的手腕,有些戏谑的笑了笑,“你是译澜中将的……” “副官。” “哈,副官,我头一次见你这样的宝贝给人当副官。 ” 苑明鹿后颈上的寒毛直竖。 元帅的蓝眼睛里满是兴味,手自然的搭在苑明鹿肩头,充满暗示意味的摩挲着,她压低了声音:“我来这里之前,听到了一些流言……我本来以为译澜中将这样清心寡欲的人不会有这方面的需求,原来是比起向导,她更喜欢哨兵啊。” “您……您说什么呢。”判断出元帅应该还没有识破她的马甲,只是听了些传言,路上见了个稍微漂亮的就想戏弄一下之后。苑明鹿故意做出一副怯懦慌乱的模样,她像一个真的凭借权色交易,无能又漂亮哨兵一样垂下头,试图唤起眼前元帅的那么一点儿细微的良知。 元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把苑明鹿摁在原地。哨兵的手以绝对的力道扣住苑明鹿是胳膊,像检查商品一样打量她的眉眼。 “元帅阁下……” “你长得很强势,不像是在床上会乖乖听话的类型。但是在体能方面又弱的不可思议,简直像个向导……我头一次见你这样的哨兵”元帅拍了拍苑明鹿的脸:“你们中将平时都怎么玩你?” 充满羞辱意味的话语令眼前身形纤细的哨兵涨红了脸。她有些难以忍受的转过头去,软弱的说:“请不要这样。” 梅尔德·菲洛斯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哨兵的白兰地信息素强势的把面前的人层层包围。 她在试探。 元帅或许知道一些放不到台面上的桃色新闻,但是单说她大晚上私服“偷渡”到贝鲁卡,就为了调戏一个意思疑似和译澜有亲密关系的哨兵,那实在是说不过去。 苑明鹿更相信,梅尔德·菲洛斯很可能是已经确定她在这里了。 这个军事上的独·裁者,不择手段的政治家从来都不容轻视。即使亚门可以暂时性的牵制住她……到了今天,恐怕也到鱼死网破的时候了。 元帅钳制着苑明鹿的腰把苑明鹿抵在树上,她的蓝眼睛在夜色下非常深邃,带着猎手的胸有成竹。 苑明鹿求饶似的仰起头看她,两人的距离极近,浓烈的白兰地信息素用一种挑·逗的姿态缠住向导是脚踝。 苑明鹿的眼睛有些失神。 用信息素压制她,是梅尔德·菲洛斯以前最常用的手段。 她们之间的相容度太高了,哨向之间的信息素相融可以轻易挑起彼此的反·应。当然,如果放在一对哨向爱侣间这就是妥妥的情·趣。但是对于元帅和苑明鹿来说,这是主人驯养金丝雀的一种残忍的工具。 苑明鹿非常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像动物一样的本能,但是元帅每时每刻都在强迫她想起来——你的欲·望被哨兵掌握在手里,你是属于她的东西。 可是现在不一样。 水蜜桃和朗姆酒混合成的果酒香味在外部的伪装下微微发酵,稳定长期标记令苑明鹿不再受到元帅信息素的干扰。她的呼吸微微急促,在元帅的逼视下镇静自若:“您这是什么意思呢?元帅阁下,用信息素去……去……” 苑明鹿状似羞涩的咬了一下贝齿:“去向一个哨兵……调情,有些不太合适吧?” 梅尔德·菲洛斯从头到脚审视着她,怀里的哨兵在这样鲜明的逼视之下歪过头去,她脸色苍白,手下羸弱的小腰只有小小的一握,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把她牢牢把握在手心里。 元帅仔细的盯着她的脸,企图找出一些意乱情迷来。 没有。 一个身体素质差点和向导一般无二的哨兵,却偏偏没有对她的信息素作出任何反应。 这能说明什么呢? 这只能说明两种可能。 要么是译澜真的在那方面爱好怪癖,喜欢像向导一样娇弱的哨兵,要么……眼前的人是她要抓的猫。 而且是非常不听话,和别人达成了长期标记关系的猫。 如果是前者,她不介意把眼前的小美人当个不大不小的消遣,反正她作为哨兵也没什么损失。元帅是真的很喜欢这样脸蛋和身体的反差,根据她的经验,这样在床上哭起来都相当带劲儿。 如果是后者的话…… 梅尔德·菲洛斯突然绅士一笑,她托着苑明鹿的后腰让她站站稳,像一只标准的大尾巴一样,她不容拒绝的说:“打过野·战吗?” 苑明鹿惨白着小脸摇头,嗓音微颤:“不可以的元帅,求求你不要这样,我们都是哨兵,我……我没有那方面的癖好,不行的……” 元帅摸摸她皮肤细腻的侧脸,敷衍的哄到:“乖,哨兵跟哨兵怕什么,我还能占你便宜不成?” 她恶意满满的掐着面前人光洁的后颈,感到动脉在手下一下下的跳动:“你会很爽的,宝贝,我敢担保我的技术比译澜那个处哨强多了。” 面部仿生装置,这种黑科技完全贴合皮肤,能够依照以前的情绪模板来模拟人体的各种反应,除非自己取下,否则只有一种情况下会露出破绽。 那就是这张脸皮,无法从佩戴者本人的情绪数据中收集资料的时候。 简单的来说,就是佩戴者出现前所未有的情绪,这种感情反应对以前的她来说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面部仿生装置无法及时提取到正确的表情反馈,就无法在这张人造的脸上显现出来。佩戴者很有可能会出现表情空白,表情呆滞等一看就很假的情况。 俗称惨烈掉马。 那……苑明鹿有什么没有体验过的情绪呢? 这一点梅尔德·菲洛斯非常清楚。 向导真正的发热期! 元帅摸了一下口袋里的针剂,那是临走前从军部研究室带走的违禁药品,这种东西可以令成年向导迅速进入无可抵抗的发情期。而像联邦明珠这样从小到大都用抑制剂压制发情期的向导来说,这支针剂估计会逼得她流水流的……堵都堵不住吧? 元帅的目光落在苑明鹿被衣领遮住的雪白侧颈上,期待的舔了舔唇。 哈,会是什么滋味呢? ——— 贝鲁卡要塞的入口的一个小驿站里,戴星没什么表情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第十次去检查反锁的门,看似动作自然。实际上仔细瞅瞅,这位肌肉猛向面容中带着清澈的迷茫,衣着略微有些凌乱,仔细一看后颈腺体上有一个深深地牙印 。 好一副鬼混过后的颓废尊容。 戴星面无表情的检查了一下门锁,面无表情的走回去,面无表情的坐回椅子上,看似情绪非常稳定——如果忽略他同手同脚的顺拐动作的话。 驿站角落的小凳子上,一个人抱着双膝窝在上面,整个人深深地陷在一堆纸箱子里,头埋在膝盖里,一句话也不说,充满了自闭的抑郁感。 那是个哨兵。 戴星大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了半晌,终于在第二十次去检查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开了腔:“喂。” 那把头埋在膝盖里的哨兵动了动。 戴星烦躁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激活电子程序后吸了一大口:“你一个哨兵,睡了就睡了,这件事不是我们双方任何一个人的责任,完全是出于信息素高相容度的吸引,能不能别这么……这么…”他斟酌了一下,有些牙疼的说,“腼腆?” “……”墙角的哨兵抬起头来,她有一头乌黑的齐肩半长发,脸形是标准的鹅蛋脸,眼睛圆圆的,看人的时候活像一只无辜的小鹿。 她哀怨的看着戴星。 戴星:“……” 为什么会有一种欺负了人的错觉? 他默默地把烟掐了。 戴星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那个,我还不知道呢?你叫什么?” 哨兵小小声说:“……” 戴星叹了一口气,他把烟揣进卫衣兜里,大步走过去,蹲在了那哨兵跟前。 黑发鹅蛋脸哨兵瑟缩了几下,仔细看眼泪甚至有几点水光。 戴星烦躁的抓抓头发,他叹着气 ,五指深陷在发丝里,看上去颓废又性感:“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又不会打你,来,大点声,告诉我你叫什么?” “幸……” 戴星没听清:“兴?幸?” “嗯。”小小声的,必须要凑近才能听到。 “行吧。”戴星再一次叹气,“幸,你听好了,我不管你来贝鲁卡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既然你撞破了物资箱里的矿物炸药,还误打误撞的跟我建立了完全标记关系,咱们不管是在什么立场上都被牢牢的绑在了一起,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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