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宁坐在椅子上,皱了皱眉,这几天好像总能碰见他。 ... 中午食堂—— 白黎挽着冉宁的手,两人打完饭,刚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才落座,一道人影便走了过来,又是宋伯庸。 “好巧啊。” 冉宁没说话,白黎同他应了声。 宋伯庸说:“我刚吃完,先走了。” 白黎:“好。” 等人一走,冉宁僵着脸色,才稍稍缓和了几分,白黎绝对相信,如果刚刚宋伯庸不是要走,而是要留下拼桌,冉宁百分之百起身,绝对不留面子。 “前几天,他在护士台咨询用药,小胡多嘴问他是不是单身,他说是...”白黎搅着碗里的白饭“我觉得他对你还有意思...” “那是他的事,跟我没关系。”冉宁声音冷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白黎夹了根青菜,送进嘴里—— “有一说一,以前大学时候,我觉得宋伯庸这人还行,文质彬彬的,可是吧...毕业工作后,再想起来...我就觉得他这性格不是很好,尤其这次大家又遇见,我不信他看不出来你对他没意思,他明明知道,还总在你跟前绕,可问题偏偏就出这儿,他一没跟你明说,二没和你暗示,像刚才那样打个招呼就走人,你说他不是巧合吧,连着三天都偶遇?可你说是巧合,他又什么都没做...这种时候,你说多了..是自作多情,说少了..是胡思乱想。” 宋伯庸这个人,喜欢温水煮青蛙,自以为是润物细无声,实际上他根本就没了解过冉宁。 除非冉宁愿意,否则就算你学比干挖心,她也不会多看一眼,只会嫌腥绕道。 白黎抬头看了眼好友—— “这宋伯庸,是个软钉子。” 白黎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冉宁又怎么会看不出。 她比白黎看破的还要早,大学那阵儿这人就是这样,如果不是最后被老师误会,冉宁还找不到机会能跟他说明白。 但毕竟只是偶遇,自己总不能揪着他的领子,让他离远点儿吧? 冉宁饮了口茶水,冷笑道—— “软钉子?他不怕死就来,惹急了...我照样给他一榔头。” 作者有话说: 陆迢的危机来了(其实也不算什么危机,因为冉姐姐从始至终爱的就只有迢迢),这个危机过后,就要面临出柜。 白黎能有什么坏心思?无非提前学习罢了... 最后还不是造福商楠... 对吧?商楠~ 商楠:“....” ps:白黎和商楠这对,肯定是要虐一下的,毕竟两人都不是彼此的初恋,商楠又心思敏感,再加上白黎又是直变弯,她们中间面对的不仅仅是大家的心意,更多的还有成年人之间的权衡利弊,但是作为亲妈,我向大家保证!一定HE~
第七十章 “注意天气, 路面情况,范围半径3海里,要求扇形搜救,限时四十分钟, 完毕。” “收到, 情况一切稳定。” 十分钟后, 陆迢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 “地面高度80、70、60、50” 随即舱门开启,吴海从跳下机舱,五分钟后, 两名模拟人, 被成功援救。 ... 陆迢刚从直升机上下来, 就见小何拿着手机急匆匆地跑过来—— “陆队, 你手机一直在响,你快看看..别是有什么急事!” “谢谢。” “不用~” 陆迢低头一看是商楠,奇怪她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不等回过去,她就又打过来了。 “喂?什么事这么急?” 商楠的声音在听筒里梗了一下, 像是喉咙被人掐住似的, 大概两秒后才又出声:“陆迢,师哥没了。” 陆迢僵住, 好像没听懂, 木怔怔地问:“什么叫...没了?” 商楠深吸口气, 嗓音颤抖继续说:“村落遇袭, 援救途中被打中机翼,紧急迫降的时候....坠机了, 连带医疗队, 一共八人, 全都没了。” “搜救了吗?确定...” “确定。” 陆迢眼眶瞬间泛红,正午的日光,照的她一阵恶寒。 程晋是良师也是益友,在陆迢感情受挫,最颓废也是最难捱的那段日子出现。 起初,陆迢瞧不上他,总觉得这人说话喜欢端着,开口闭口不是国家大事,就是江山社稷,身上英雄气结特重,重到让人觉得他吹牛。 直到后来亲眼看着他从机舱里跳下,又亲眼看着他不顾危险,赤手空拳的跟持刀凶犯对峙,快准狠地下了人家的刀,摁着那人脖子,口气又狂又狠的说了句:“这也就是太平盛世,这要是在战场上,我他妈第一个扭断你的脖子!” 那人被他吓的当场尿裤子,那股子骚味,陆迢一辈子都忘不掉。 他这人家国情怀重,无论什么时候身上的军。装都穿的板正,用他的话来说,天上的凤凰抓过来,毛全拔光做成金丝衣,也不比过这一件军。装上的一个根线。 他爱这身衣服,爱到把赤胆忠心四个字刻进骨子里。 哪怕老婆孩子,他也能抛之脑后。 那天,陆迢在飞行基地,看见他老婆领着孩子来找她,骂他心狠、骂他没良心!什么难听骂什么,最后走的时候抱着孩子,两只眼睛哭的又红又肿。 有家有室还当兵,注定是要对不起老婆孩子的,不仅老婆孩子,父母双亲他也对不起。 没多久,陆国洲来了,她爸门一关就在里面骂人,骂的程晋一声不敢吭。 出来的时候,陆国洲深深叹了口气。 可惜当时的陆迢年纪太小,还不能明白其中深意。 既许国,再难许卿,似乎还只是书本上的一句话。 陆国洲来去匆匆,他忙,他永远都那么忙,忙到连多一句话都没时间和陆迢说。 就连程晋都看出来,陆迢是因为失恋而颓废,他们两个做父母的却没一个人知道。 一个月的时间,陆迢跟着程晋,上机、跳伞,学擒拿手。 陆迢见识到祖国河山的秀丽,领略了苍穹无边的蓝天,程晋告诉她...她爸爸的工作有多重要,告诉她..如果没有她爸爸这样为科研无私奉献的人,那今天的他们都还是坐井观天的青蛙,真的以为头顶的天,只有这四方一片。 程晋呼了口气—— “你爹你妈都是能耐人,能耐人生不出怂包,我知道你是为感情上的事颓废,我不劝你,因为谁都有这样的时候,你难受、你想哭、你想死,都行!全随你!但是值吗?人可以有一千一万种死法,唯独不能死在儿女情长上!这是最没种也是最没出息的!我告诉你,你要真想让对方后悔,那你去做英雄,死在更大的事儿上,让那个人仔细想想当初为什么瞎了眼!” 这么慷慨激昂,给陆迢都整呆了:“你这么劝人...真行。” 后来陆迢总结了下,程晋说这么多其实就一句—— 生而为人不仅有小情小爱,更该有大义大爱。 ...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起风了。 对于程晋的去世,陆迢虽然难过,但却不意外,似乎这一切早就命中注定好了,他注定是英雄,注定要在英雄冢落下归宿。 何须马革裹尸还,青山处处埋忠骨。 他真的做到了。 陆迢声音苍凉:“早知道上回是最后一面,就算违反纪律,咱们仨说什么也该喝一杯。” 商楠:“等你回来,咱们一起去看看嫂子和小光吧。” 陆迢:“好。” .... .... 另一边,宋伯庸在医院的名声传开。 其实很简单,像他这种多金帅气的成功男人,根本自己不需要多说什么,时不时去护士台走几圈,哪怕问一句开水间在哪儿,都会有人迫不及待和他搭话。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自然而然就传开了。 小肖护士这段时间总碰见他,两人聊得不错,每次宋伯庸都能把人逗的直乐呵。 次数多了,难免有人起哄,小肖护士瞧着窗边站着的男人精致体面,那颗向往爱情的少女心也跟着萌动起来,不过女孩子的矜持总还是要有的,挥手脸红的说反话—— “可别!我可没那意思,谁知道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呢!” 大家笑她:“人早说是单身,你能不知道?少来装!赶紧表白凑一对儿得了!” 小肖护士红着脸,啐道:“坏死了!懒得理你们!” 男人模样生得好,又有钱财加持,怎么瞧怎么都是人中龙凤,这种男人说白了,可遇不可求,遇见了还不赶紧上! 小肖也是被她们拱的小鹿乱撞,真起动心思...朝人走过去了。 可惜宋伯庸是谁?你都说他是人精了,他还能连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 小肖护士话都没说出口,就被宋伯庸四两拨千斤的推了回来,谁的面子也没伤,顶多算白欢喜一场。 宋伯庸站在开水间,手里端着保温杯,杯身皮质纯黑,光看着就知道是高档货。 正当冉宁从办公室出来,宋伯庸一个侧身从楼梯拐角进去,两个人一前一后,恰好是能看见彼此,却没法打招呼的距离。 亦如偶遇。 宋伯庸太会拿捏,他摸准了冉宁会暴躁的点,跟以前一样...他在观望。 他不屑主动进攻的女人,更不屑三两句就轻易上钩的女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对自己充满自信,企图用成熟男人的风采,去吸引冉宁。 只是冉宁也不是大学时候的冉宁了,她早就过了所谓的毛躁,步入社会,再锋利的棱角也会被磨钝,况且自己的身边还有陆迢,那个让她有底气,能为她撑腰,给了她一个家的亲密爱人。 冉宁像没看见宋伯庸一样,完全将他的偶遇当成透明,都是成年人,冉宁觉得没必要再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抓狂,更无需去点破什么,不回应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宋伯庸不是笨人,给彼此留一个台阶,不是为山水好相逢,单纯没必要。 毕竟谁会为一个陌生人想太多呢。 只是,冉宁低估了一个男人志在必得的征服欲。 .... .... 周日那天,冉宁抽空回了一趟外公外婆那儿。 一进去,就听外公在打电话,叉着腰直着嗓门嚷嚷——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么做完全就是不负责任!一个没有付出过任何劳动的人,却光明正大窃取了他人的成果!还被你们堂而皇之的冠上老师教授的称谓!你们这样是助纣为虐!是要受到谴责的!” “你要证明?我就是证明!” “这本书编写的时候,我就在场,我是亲眼看着的!” “好!我一定会去告你们的!!” 电话挂断,冉峰差点儿没气背过去,手机摔到沙发上,骂道—— “世道浇漓!人心不古!” 冉宁急忙过去把老人扶坐下,捏着他的手腕探了探脉,立马转身拿来降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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