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不想说,我还懒得问。 往后一路无话,直至车子开到小区大门。 “我这儿下就行。” “你确定?” 陆迢朝车窗外扬了扬下巴,噼里啪啦的雨水,顺着车玻璃往下滑—— “我可没伞。” 说完,又说“反正都送到这儿了,你现在客气,会不会太晚了?” “也是,那我就不客气了。”冉宁松开搭在车把上的手,环在胸前“A区三栋。” 就这样,陆迢把冉宁送到楼底下。 “谢谢。” “不用,反正也不会有下次了。” 话说到这份上,冉宁觉得她们之间的确也没什么好说,于是拉开门就要走。 车门刚关上,陆迢却又探出头,雨水打在她头发上,很快趴下去—— “不请我上去坐坐?” 冉宁一只脚踩上台阶,闻言一怔。 陆迢收回脑袋,手在打湿的头发上撸了几下,慢悠悠的又靠回椅背,勾起嘴角,笑的满不在乎—— “说说而已,别当真。” 车子开远,冉宁收回目光,鞋尖点着大理石面上白光,也笑了笑—— 幸好,没答应。 到了家,冉宁才想起来,她的衣服还在这儿呢。 抱着衣服窝坐在沙发上,又有点后悔—— 刚刚,是不是应该让她上来,反正也没有下次。 作者有话说: 冉宁其实很喜欢陆迢,不然当初不会答应的。 重逢之后,两个人都是有点拧巴的,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大家多给她们一点时间,让她们慢慢来。
第二十章 这天傍晚,陆迢接到电话,是姚依依奶奶打来的,说姚依依跟她爸爸吵架,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三天,不吃不喝。 挂断电话,陆迢立刻开车过去。 “姚依依开门!” 陆迢把门板砸的咚咚响,可里面的人就是不肯开。 “我说好好地周六,想让父女两个坐下来吃顿饭,谁知道就吵起来了,她爸又出差去了外地...这可怎么办好啊...” 姚奶奶年纪大了,说两句就流眼泪。 “奶奶,有钥匙吗?” “找不见了。” 陆迢看了眼紧闭的门板,又喊道:“姚依依,你再不开门我就踹了!” 还是没人应。 “她三天没吃没喝,不会出事吧?” 陆迢皱起眉“姚奶奶您往后退一些。” 话落,陆迢牟足劲一脚揣向门板,三下门板就被她踹裂,又狠踹了几下,门中间破了个洞,陆迢伸手进去,将门打开。 “依依啊!” 姚奶奶一声惊呼。 姚依依晕倒在地,脸上已经没有血色。 陆迢把人抱进车里,急忙往医院赶。 ... 急诊室—— 冉宁刚处理完一个酒精中毒,就见陆迢抱着一个女孩急急地冲进来。 “怎么回事?” “三天没吃没喝,晕了。” 陆迢跑的急,这会儿有点喘。 “把人放到床上。” 冉宁先探了下她的头,又看了看她的眼睛,最后拿听诊器听了下她的胸口—— “她发烧了要输液,有没有过敏史?” 陆迢有点懵,她哪知道这个—— “我不知道。” “先去做皮试。” 不知是不是因为冉宁的缘故,做完皮试后,五分钟不到姚依依就已经躺床上挂上了点滴。 见人睡熟,陆迢先给姚奶奶去了个电话,简单交代下,让她不要担心,随后便从急诊室退出来,站在过道四下张望,拉住一个过往的护士,问—— “请问冉医生在哪儿?” “在急救室,刚刚有个出车祸的。”护士上下打量陆迢“你哪不舒服?找医生有事吗?” 陆迢往病房里指了下“我想问问人什么时候能醒?” 刚就是这个护士给姚依依挂得针“她没事,睡好就醒了。” 说完快步离开。 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才灭,冉宁从里面出来,连口气都没喘,立马又来一个—— 是个女人,怀里抱着孩子,三四岁的样子,说话声音带着哭腔—— “医生,你快看看我儿子吧,一直喊肚子疼,还不停吐。” 冉宁把孩子衣服掀开,手放肚子上摁了摁,脸色忽然一变“有排便跟排气吗?” “好像没有...” “小儿肠梗阻。” 话音刚落,外面进来一个男人,穿着棕色的皮夹克,头发梳得油亮,应该是孩子爸爸,从门口走到病床,一句孩子情况都不问,尽指着女人骂骂咧咧,嘴里全是不堪入耳的脏话—— “你他妈的让你看个孩子你都看不好,艹你妈的!你是猪啊!” “你嚷什么!医院静止喧哗,再闹叫保安了!”对待这样的家属,冉宁从不惯着,一张单子拍给男人“去缴费!” 刚还满口脏话的男人,立即面露难色“我跟她已经离婚了,孩子判给她了,我就是来看看!” “那你是孩子爸爸吗?”冉宁扭头瞪向男人“不想孩子死,就赶紧去缴费!” 眼看着孩子被推进诊室,男人捏着手里的单子犹豫不前,斜了下眼瞄着不远处的安全通道,两条腿正欲后退时,一只手伸出来挡住他的肩“哥们儿,缴费处在右边,你走错了。” ... 一整夜,冉宁几乎没有休息,直到五点多钟天蒙蒙亮,急诊室才有人来换班。 冉宁抻着腰使劲儿捶了两下,她连休息室都走不过去,直接瘫坐在长椅上,可腰疼的感觉让她怎么坐都不舒服,浑身像长满了刺,动来动去。 “腰疼?” 陆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等冉宁应她,她就坐下,略带干燥的手掌,未经询问便贴上女人的腰。 女人腰肢纤细,手感出奇的好。 “是这儿疼吗?” 冉宁身形一僵,刚想拒绝,就听陆迢又是一声—— “都硬了,我给你按按。” 声音低喃,像耳语...温柔得不能再温柔,跟前几次完全判若两人,都说女人是感性动物,冉宁一直觉得自己是例外,可现在看来也不能免俗,只是分人罢了…果然不再乱动,喉咙有些干涩,半点声音都发不出,全部感官集中在腰上贴着的手掌里,陆迢的手像一把带火的刷子,碰到哪儿哪里就起火。 好一会儿,思绪回笼,挣扎着—— “不用了,我没——嘶!” 冉宁疼的一头冷汗,这人肯定是故意的,摁着自己的腰眼儿下狠手。 “你放开,疼死了!” “谁让你乱动的。” “你不会轻点儿!” “那你老实点啊。” 冉宁脸颊顿时滚烫起来,总觉得她这话,尤其是这种上扬的声调...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撩拨。 航校那几年因为体能训练,身上没少这疼那疼,起初陆迢不会摁,瞎摁...越摁越疼,基本最后全是硬扛过去的,后来有个学姐,家里开理疗店的,会点推拿,陆迢见她给人按过几次,算偷师吧...看着看着就摸出门道儿,时间一长自己倒是又多了门手艺。 这会儿边给冉宁摁腰,边皱眉头,语气还有点硬—— “你这腰怎么回事?” “腰肌劳损” “看医生了吗?” “看什么医生,我自己就是医生。” 陆迢呼了口气,抬眼对上这人脑后散落的碎发——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医人者不自医,年纪轻轻的腰就不好了,往后怎么办...” 狗嘴吐不出象牙,冉宁一巴掌拍落腰上的手,起身要走。 刚站起来,手腕忽然一紧,又被拽回来,走廊长椅都是不锈钢制,凳腿又可移动,猛地这么一拖,椅背不可避免的撞到墙壁,发出咚的声响。 刚进值班室的医生,又回身去看—— “冉医生,没事吧?” “没事。” 冉宁立马坐下,等值班医生进去后,扭头冲旁边的人低吼—— “你干嘛?” “去哪儿?” “办公室。” 陆迢抓着她手腕不松开,她的手腕很白很细...又有点硌人,坐在她身边,离得近...消毒水混杂驱风油的味道,一点一点沁过来。 没事人似的冒了句—— “办公室有床吗?” “....” 陆迢微眯眼,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在这儿睡吧,大不了借你。” 狂妄。 到底是谁脑回路清奇?冉宁盯着她,嘴角慢慢勾起—— “你...” 刚说一个字,病房里姚依依醒了,哑着嗓子,一声一声地叫陆迢,特别迫切的那种。 冉宁甩开陆迢的手,拢紧白大褂朝病房走去。 陆迢低头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浅浅地弯了下嘴角,力气还是那么大,随后也跟着进去。 姚依依原本躺着,见陆迢进来立马爬起身,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泛着光,只要她不奇装异服,把自己化成黑山老妖,小姑娘长得还是蛮灵气的,这会儿眼巴巴的盯着陆迢,嘟起嘴—— “你去哪儿了?你知道人家一睁眼面对陌生的环境有多害怕吗?” “你给我好好说话!”陆迢两手抄兜儿,挫了挫腮帮子“发烧发到四十度,你把你奶奶快吓死了知道吗?!小小年纪,还学会绝食了!” “谁让你不管我的~”姚依依说着就要去拉陆迢的胳膊,被陆迢一把躲开“好好躺着,乱动什么。” 姚依依表情艰难皱了下眉,随即反手抱住后背“疼...” 她脸色煞白,额头上直冒冷汗,看样子不像装的。 冉宁把听诊器从口袋里拿出来挂在耳朵上“别动,我给你看一下。” 先在胸口听了听,接着往后背又听了听。 “转过去,把衣服脱了。” 见要脱衣服,陆迢转身回避,刚往后走了两步,姚依依又开始鬼叫—— “迢!你别走!” “迢我害怕~” 陆迢脸都绿了,下意识去看冉宁,冉宁抱着胳膊就站在边儿上,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忽然,陆迢开始烦躁,扯了扯衣领,语气严厉—— “姚依依,你别给我闹!” 说完,甩上帘子退到病房外面等。 大概两三分钟,冉宁从里面出去,听诊器从脖子上摘下来,揣在口袋里—— “你是她监护人吗?” “不是。”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 “别误会,她好像摔伤了,具体情况需要拍个片子再做决定,后续如果要住院的话,我觉得最好还是把她监护人叫来比较合适。” 陆迢皱了皱眉,点头道:“行吧。” 话音刚落,姚依依又在里面鬼叫—— “迢~陆迢~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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