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桦扫过一屋子狼藉,眼底闪过毫不隐藏的寒意,对着洗脚妹冷声吩咐:“出去。” 洗脚妹浑身一颤,见老板发火了,来不及套另一只袜子,床上内衣、袜子,床底鞋子一抱,跑出去了。 在秦桦这受了委屈没处发,临到门口看见九叔,终于找到了发泄对象,伸手朝他后腰狠狠掐一把,低声骂到:“都怪你,臭流氓。下回你爱找谁找谁去,我不伺候你,呸!” 掐完骂完还不解气,洗脚妹左看右看,穿着丝袜的脚跟又朝他脚上用力一剁。 “哎哟!我去你妈的……” 九叔疼得嗷嗷叫唤,当场就想给洗脚妹一个大耳刮子,无奈一手捂着被掐的腰,一手抱着被踩的脚,实在腾不出多余的手,只得眼睁睁看着洗脚妹一溜烟跑出十几米远,气得肺都要炸了。 “小贱人,你等着,看老子一会下去弄不死你个……” “够了。”秦桦声音不高不低的一喝,目光转过来,落在九叔身上:“一个洗脚妹就让你下不来床,你还能干什么大事?” 九叔一听也不干了,两手一摊,走进来往床边一坐,抖着脚说:“那三哥说我该干嘛?哪都不让去,洗脚城就屁大点地方,除了洗脚妹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天天叫上来就洗脚按摩?脚都搓烂了。” 秦桦看见九叔这个样子,气得想骂人,调动全身上下所有涵养才忍住冲动,招招手把喻白揽进来,拉上房门重新看向九叔,皱着眉头说:“那你说,你想干什么?” 九叔听了这句话,脚也不抖了,正色说:“三哥,要我说,苗登身上那毒品配方没准就是让雨水冲了,要不就根本没有,他一个制毒专家,没准脑子好使,根本就不用记下来。您这么一直关着我们也不是办法不是?” 秦桦盯着他没说话。 九叔咽了咽口水,被他盯的心里发毛,不知道秦桦到底什么态度,眼睛一瞟看到门口站着的喻白,伸手一指说:“欸?喻白也不想被关这的,她刚说想出去找条子耍朋友。” 喻白正在满屋子找能坐下的地方,听到自己名字被叫,目光收回来,提提嘴角:“谢谢您,我没说过这话。” 九叔没想到喻白这个时候还假正经,嘴边的话一噎:“你……” “不过……”喻白语气稍顿,目光微冷看向秦桦:“我也不想待在这。还有,别把我当犯人审。” 秦桦面色怔了怔,随即伸手拍拍喻白的手背,视线在房间扫了一圈笑着说:“这话说严重了,你们两个是我最信任的人,九叔跟我这么多年了一直是我的得力助手,暗桩情报有你帮我盯着,关系网越建越广。 喻白就更不用说了,你救过我的命嘛!当年我秦桦就说过,只要你开口,我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你。我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你是不是?” 一口气说完,他视线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柔和的目光落在喻白身上:“而且当年你被条子害那么惨,差点死在洛杉矶,又怎么会帮他们。” 喻白呼吸一滞,神色肉眼可见的变了变:“没事提以前的事做什么,我说过不想再提那件事。” 秦桦微微惊讶,扶她去沙发里坐着:“还没走出来?看来那帮人是够混账的。” 喻白眸子里闪过一丝烦躁,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气息一沉,皱着眉头目光望过来:“三哥,什么意思给句准话,也关我们这么长时间了,谁知道苗登身上到底有没有那个配方。” 秦桦往旁边的沙发里坐过去,低头吸口烟,没说话。 喻白身体一沉,无奈到:“我要出去做生意啊!天天捏脚按摩,码头钓鱼,一两天还行,一连钓七天,总共钓不到三条鱼。我得罪多少客户?客户得罪不起的。” 秦桦吐出最后一个烟圈,掐灭将将燃到头的烟蒂,提一口气抬头,视线扫过二人的脸:“真这么着急?心情烦躁成这样?” 一看秦桦这明知故问的贱人模样,都没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喻白撑坐在沙发里,没好气的说:“我哪有心情不好,帮你来看店嘛!不过阿左阿右你可得给他们多加点工资,每晚像狗一样看着我们,觉都睡不成,估计气得想掀了你的洗脚城。” 秦桦眉毛一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难怪早上阿左看我的眼神那么幽怨,原来是没给他加工资。” 喻白:“……” 九叔:“…………” “开个玩笑。”秦桦笑着看向两人,突然话锋一转,耸耸肩说:“其实,今天叫你们来,就是要跟你们说,既然这么长时间还没结果,就先回家吧。” “真的?”九叔狐疑的看秦桦一眼,确实不像是开玩笑,当即一拍大腿,哈哈笑着说:“那我可回家了,嘿嘿!总算能出去喽,再待下去,我都要长毛了。” 秦桦松口松的莫名其妙,喻白心下一紧,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就听秦桦对九叔说: “回去吧。回去让你的暗桩查一查,平陵市是多了什么新兴势力吗?苗登和Frank死的莫名其妙,看看是不是有人想和咱们作对。” 交代完九叔,秦桦的目光转向喻白:“最近跟警察联系一下,多和他们接触,有线索抢在警方前面带回来。”
第80章 市局审讯室。 “吸毒?警官!要不要给我扣这么大顶帽子!我告你诽谤啊!”嫌疑人姚万春坐在审讯椅里, 手腕上的手铐哗哗作响。 在压抑沉闷的空间内格外刺耳。 嫌疑人身后电子钟闪着红色灯光,映在对面审讯桌后周徽的眼里,笔帽敲敲桌面, 目光沉静:“没吸毒胳膊上针眼怎么回事?没吸毒你的尿检为什么显示异常?!” 她眉峰一挑,头朝门口方向扬了扬,又说:“想告我们?去啊!给你电话叫你律师团队来,市局给他们免费普普法。” 姚万春不以为意,转头看了眼时间,满脸不屑的晃起了脚, 显然是个硬茬。 周徽以前审讯也碰上过这类人, 生意场混出来的老油条, 和公安局、税务局打交道打惯了,进了审讯室见着刑警也不带怕的。 她捏捏眉心, 脸上疲态渐显,从半山庄园回来到现在已经四十个小时,宾客加上保安、保洁、服务生, 一百来号人等着审,市局人手根本不够,轮班倒也还审不过来, 还得应付宾客的律师团队。 上级压力一层一层压下来, 张裕南昨晚下了最后通牒:不管审不审的出来,今天中午之前必须放人。 周徽干脆轮班也省了, 几个审讯室换着跑, 到目前为止除了宴会当晚在山庄客房床上躺那一个小时, 已经连着四十多小时没合过眼。 任务布置下去, 先挑重要的审,其他人审不出来该放放, 吸毒的几个先板上钉钉,把人留下。 况且姚万春,身高178,体重77公斤,宴会时穿黑西装,付朗喆摔下来时还正好出现在钟楼附近,和记者杨小风照片里拍到的人影体型相似,更加被周徽当做重点对象。 中午之前一定拿下姚万春。 进审讯室之前,周徽给张裕南保证。 沉下一口气,白炽灯朝姚万春脸上照去。 “哎呦!我艹了……” 他脚上动作一停,下意识伸手挡住强光,透过指缝,看见对面女警察食指指向他,眼神锐利:“姚万春,老实一点,别跟我们耗。也别等48小时拘留期,以为耗过时间能把你放出去?别做梦了。你知道自己体内的毒品是什么!” 周徽把尿检报告往桌子上一拍,巨大的声响让姚万春浑身一震,气势顿时矮了一截。 “别别别,警官,刚才我态度不好,我道歉,我给你们道歉。”姚万春双手十合求饶到:“我是压力大,有点瘾,但我已经在戒了,真的,真的有戒。” 周徽食指放下来,语气缓和一点:“你有没有在戒,一会有其他警员和你谈话,我现在问你,和付朗喆什么关系?” “就普通生意伙伴。”姚万春两句正经话没有,又开始瞎编。 “普通生意伙伴?”周徽冷笑,朝他胳膊上的针眼扬扬下巴:“不还一块吸的道友吗?宴会当天上钟楼干什么?” “我上钟……欸?警官,你这绕我话呢!我没上钟楼。” 姚万春胸脯一挺,态度挺牛逼。 “还跟我耍花招?以为读过两本法律书就能跟警察玩侦查反侦查了?” 周徽放下的食指又伸出来,寒着脸警告:“姚万春,你别再让我一个字一个字跟你挤牙膏,老老实实交代了,证据拿出来你再说,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姚万春料定警察没证据,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抵赖:“我真没去钟楼,警官你相信……” 周徽懒得再听他狡辩,低头拿起桌上证物袋,往他眼前一晃:“没去?姚万春,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非得跟警察对着干?” “这是什么?”姚万春明显声音一抖,表面上态度还是挺横:“哪来的破烟头就来糊弄我。” “哪来的?”周徽挑眉,放下证物袋,看他一眼:“你说没去过钟楼,为什么沾有你唾液的烟蒂会出现在钟楼?检验报告在这,要不要看看?” 姚万春没想到警方手里真有证据,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陪笑两声说:“警官,我说,我全说。我是不想惹祸上身,Frank人死了,死之前我和他又在钟楼见过,我怕警察怀疑我。” “上钟楼干什么?” 姚万春犹豫半天,说话还是吞吞吐吐:“就……就上去……” “大声点,说话别吞吞吐吐。” 姚万春心一横,“嗐”了一声:“买货。” “什么货?” “海|洛|因。”姚万春擦擦额头上的汗,“Frank说新到一批货,叫我们一起吸一吸,尝尝鲜。” 周徽一惊:“付朗喆把货给你了?” “没有没有,警官,我身上不都搜过了吗?什么都没有。Frank说最近货源出了点问题,他已经在接洽新的卖家,而且……而且你们最近扫毒扫的厉害,他说先避避风头。” 周徽微微皱眉,一下就想到了宴会当晚喻白去Frank书房的对话。 新的卖家? 周徽问:“付朗喆有没有说卖家是谁?” “没说。就说让等着。”姚万春摇头。 “从哪个楼梯下的楼?看没看到其他可疑的人?” 姚万春回忆一下,说:“我刚下楼跑走廊里就听见惨叫声,我赶紧又往楼上跑,在钟楼听到有人跑下楼的声音,但是就一团黑影,不知道是谁。” 周徽眉峰一压,厉声说:“撒谎!阁楼就付朗喆一个人的脚印,你根本没从那里上楼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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