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你……”他咬牙切齿,追过去就要拍他脑袋,被孙也抱头一跳,躲过了。 “行了,别闹了。都给我去控制现场!”周徽打断两人的吵闹,看着刚刚几近失控的场面逐渐被控制下来,但还是有点乱糟糟。眼神四下一瞟,看了眼警车方向,皱眉问到:“孟法医呢?到了没?孟连素——” “还没来呢!周队。”韩尉无奈:“你大半夜的叫人出现场,也得给人个穿衣服的时间吧!况且这山路我们又不熟悉,导航上了山还不太好用,网速慢,不知道把别墅建这里的人陶冶个什么情操?” 周徽也不是十分理解,头痛的扶了扶额头,伸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那这种问题,你的问你老师,她最熟悉他们这些人的心理。” 韩尉顺着周徽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惊讶道:“喻老师?” 喻白闻言抬头,笑着对韩尉招了招手。 韩尉没话找话:“你也在这?好巧好巧。” 喻白眼皮一挑,淡淡说:“不是巧,我和你们周队一起来的。” 哦!韩尉终于知道周徽今天的穿衣风格像谁了。 他嘿嘿一笑,凑过去问:“老师,周队这裙子你给挑的吧!” 喻白掩嘴轻笑一声,余光在周徽身上一瞟,笑眯眯的看着韩尉问:“好看吗?” “好看!您眼光好。”韩尉真心实意的夸赞。 喻白忍俊不禁的一颔首:“谢谢。” 周徽撇撇嘴,心想面对她的时候就没这么有礼貌,心里有点不舒服,目光一错,刚好看到韩尉,转头对他咆哮:“韩尉!案子不用查了,就知道聊天!去给现场每个人做笔录!” “……”韩尉被周徽吼的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笑了笑对周徽说:“周队,我现在不就在给人录笔录的嘛!我给喻老师录。” 周徽把他往边上一推:“她一晚上都跟我在一起,录个屁的笔录。给别人录去。” 韩尉:“……” 侧目看了眼这院中的茫茫人海,不由得叹息一声,这他妈得录到猴年马月去,今晚别想收工了。 刚打算抬脚离开,又绕回来,凑近了周徽,捅捅她胳膊肘八卦到:“欸?周队!你们两个什么情况?你们真来这约会啊!我听孙也说,你们昨天收获很大,今天要来个什么什么庄园找证据,就是这里吗?难道来这当间谍?” 韩尉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周徽皱着眉头听完,没提炼出来一句有营养的话,嘴角抽搐,呵呵两声说:“电视剧看多了吧你!间谍?你当自己看美剧呢!” “……”韩尉彻底闭了嘴。 周徽环视一圈周围,目光又一次朝警车方向看过去:“孟法医还没到吗?” “还没有。”韩尉又找到说话的机会,一手抱着笔录,一手插着口袋,回头看一眼,对周徽说:“孟法医家住的远,赶过来估计还得一会,欸!我刚看这死者,应该是从楼上摔下来给摔死的吧!周队你看,他房间窗户还开着呢!意外?还是楼上有人推他?” 周徽摇摇头,“暂时还不能确定,从楼道到院子一个监控都没有。” 韩尉:“嘿!活见鬼,怎么咱们市局最近总碰上这种案子,凶手各个都是反侦查能力极强的凶手?专挑这种地方下手?” “倒也未必。”旁边站着的喻白突然开口,“你就说你们上次那个案子,苗登的死亡现场就没有提现任何反侦查能力这种东西。” 周徽挑眉看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是凶手,杀人抛尸就绝不会选择在码头仓库这种地方,很容易被发现不说,还可能在分尸过程中被其他人撞见。即使苗登遇害那天下雨,附近大排档没开门,也很难保证不会突然出现像报案人那样的意外。” 喻白一口气说完,周徽看着她皱了皱眉,开口:“你一直在关注我们警方的查案进度?” “这不是重点,周警官。”喻白气息微微一顿,唇边勾起一个笑意,看向不远处的尸体,语气沉下去两分:“至于今天嘛,死者死因还不能确定,暂且不去评判。但是能够肯定他一定是从楼上摔下来的,对吧!” “对。”周徽无奈:“你究竟想说什么?” 喻白目光朝楼上瞟了一眼,淡淡说到:“我想说的是,这间别墅总共只有三层楼,就算别墅的层高高于一般住宅,高度也会控制在两米八到三米六之间,加上阁楼,即使人站在楼顶摔下来,也不可能摔成像死者这样。”她快速在心里做了个计算,抿抿嘴唇接着说:“至少从七层高的楼层摔下来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后果,而整间院子里符合这个高度的地方只有阁楼上方的钟楼。” 周徽、韩尉同时一惊。 喻白没什么情绪的耸耸肩说:“我只是好奇,死者大半夜不睡觉为什么要上钟楼,个人习惯?还是有什么人约他上去。而且,钟楼上可以容人藏身的地方几乎没有,如果真有那个所谓的凶手,我只会觉得凶手很大胆,居然真的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
第74章 “周警官, 一起上钟楼看看?” 喻白分析结束,向周徽提议。 “韩尉,孙也, 先去路笔录,重点问刚才有没有人注意到死者是怎么摔落的,或是与死者生前有非正常接触的,以及是否有人看到死者以及其他人员上了钟楼。”周徽交代完任务,最后补充一句:“孟法医来了赶紧尸检,我先和喻白上去看看。” 院子里人声还很嘈杂, 门口聚集着今晚来这里参加晚宴的宾客, 发生了死人事件, 每个人似乎都有点烦躁,着急着想要出去。 周徽转过头对喻白打了个响指, 一指头顶钟楼方向:“走!我们上去!” 两人一起上楼,别墅没装电梯,只能走楼梯上去, 喻白在前,周徽穿着拖鞋,费力的提起长裙, 往楼上爬。 “要不你去换双鞋?”喻白在二楼楼梯口站定, 回眸看着周徽脚上的拖鞋,礼服裙摆都要拖上地面, 指了指二楼她两的房间。 “不用了。” 喻白扶住楼梯扶手, 倒吸一口凉气说:“你确定不会摔倒?” 周徽看看自己脚上的拖鞋, 又看看喻白穿的高跟鞋, 十厘米的细跟,她大概跑起来的时候能直接踩断, 思索两秒钟说:“高跟鞋不会比拖鞋穿着更舒服。” “好吧。”喻白微微挑眉,看着她耸耸肩说:“也许你说的更有道理。” 喻白转头继续往楼上走,穿过三楼走廊,推开通往阁楼的木门,灰尘迎面扑来。 “咳咳——” 喻白边挥手边往后退,刚退两步就撞上周徽。 “慢点,站稳了。”周徽眼疾手快扶住她,把人扶正了。 果然,高跟鞋容易摔跤。 “你先在这,我进去看看。”侧身挡在喻白身前,周徽又一次打开木门:“哇!这么大灰尘,多久没人打扫了?” 借着走廊昏黄的灯光,依稀可以看到通往阁楼的楼梯间积了厚厚一层灰,没个一年半载还真没法成这样,好像房顶还有蛛网。 周徽皱着眉头挥手左右乱挥,把眼前灰尘拂开,最后叉着腰回头:“Frank大半夜不睡觉跑来钟楼吃灰?” 喻白微挑眉梢,看着周徽忍俊不禁道:“那就要问问约他上楼的那位朋友了。” 说着,食指指了指上面,意思是上去看看。 “这么笃定一定有人约他?”周徽突然发问,脚步也停留在原地没动:“没可能是他自己没站稳摔下去的?” 喻白步伐一顿,点点头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她沉下一口气,漆黑的眸底闪过一抹晦明不定的眸光:“不过,我们刚查到他这里,得知他与苗登之间有联系,他就意外死亡。这个概率恐怕不是很大?我更偏向于Frank是被人杀害。” 周徽点点头,叹了口气回她:“这个推断不错,不过仅有这些线索还不足以证明Frank是被人杀害,甚至苗登和Frank就是同一人所杀。警方办案必须讲证据,证据不足,并案侦查的申请都拿不下来。” 有时候办案流程确实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拉长办案周期。但是,刑事案件是这样,危害性大,震慑力强,必须按部就班走好每一步流程。否则一旦因为个人的主观想法路子走偏,造成冤案错案,那将会给当事人不可逆转的损害。 出现这样的情况实在没什么好抱怨的,查证据,寻找联系案件的证据链,就是刑警的工作。过程枯燥乏味了些,细说起来也是乏善可陈。 周徽打开手电,“先看看有没有留下凶手的鞋印。” 楼梯间只有一个人的鞋印,四十一码左右,波浪条纹鞋印,看起来像是拖鞋,她蹲下身去,拿量尺量了一下。 和Frank的鞋码类似,给韩尉打了个电话确认,又拍张照片过去,确认了鞋印的样式。 “是Frank的鞋印,这些鞋印可以看出来死者当时走得很稳,应该不是受人胁迫。不过,凶手的鞋印怎么没有?”周徽收起量尺,转过头看着喻白询问:“上钟楼还有其他通道?” “不清楚。”喻白耸耸肩就想上楼。 周徽胳膊挡在门口一拦,又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两双鞋套,递给她一双:“换上,别破坏现场。” 阁楼顶上就是钟楼,两人爬上去,发现钟楼另一侧果然有个回旋式的楼梯,直通一楼后院。 楼梯是铁质的,看起来年久失修,已经锈迹斑斑,踩在上面会发出不小的声响。 周徽朝下看了一眼,甚至有片刻的晕眩。 这个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残。 她转过头去,环胸对喻白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个凶手的胆子真的很大!虽然人群大多数都集中在前院,但是也不是说一个人都没有,随便哪个人来后院遛个弯,谈个恋爱,这个凶手都得暴露。” 周徽说这句话的时候,晚风正好吹过钟楼,周徽趴在围栏里侧,看Frank摔下去的方向,楼下大概孟法医已经到了,她看得见一抹白影,蹲在地上尸检。 检查了一下围栏,铁质的栏杆出留下点刮痕,应该是人摔下去的时候挂掉的铁漆。 周徽一抬头,发现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庄园的全貌,院子里的中式装潢和这栋西式的别墅很不搭,和钟楼就更不搭。 她又仔细看了看钟楼,觉得这个钟楼大概就是个摆设,指针不知道几年没转过了,还能看到齿轮处爬满铁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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