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口上下起伏,被灼烧的厉害,虽不是第一次看见,但这次总和以往不同,因为那一个吻。 周徽清醒的意识到这份变化的来源。 又抬眉瞟过去一眼,心底积压的浴火便如同洪水泄堤般冲破了理智的堤岸。她突然之间领略到古往今来无数西方作品中描绘的神秘东方魅力,一个东方女性将会永远充满未知的吸引力。 喻白回眸,余光浅浅看她一眼,露出若隐若现的半边眉,眼尾压下点风韵,恰好看到周徽又一次忍不住瞟过来的眼神,半抬起的眼尾轻轻一垂,唇边划过一抹暧昧不明的笑。 几分钟后,喻白终于系好睡袍,转出屏风,长发散落在肩头,眸底柔光似水,她走到床边对周徽说:“醒酒汤送来了我叫你,你先睡会儿?” 声音柔软成一滩水。 周徽眼睫轻颤,深吸一口气抬头说:“我不睡。” 喻白微微挑眉:“头不痛?” 周徽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今晚迟早陷进去,咬咬牙,努力抵挡住“敌人”的糖衣炮弹,又深吸一口气问到:“今晚的事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解释的吗?” “一个吻,需要解释什么?”喻白目光半分不错,上前两步离她更近些,垂眸,伸手,指腹轻轻划过她的唇,轻吐出两个字:“初吻?” 周徽气息一顿,咽了咽口水,差点把持不住,好容易稳住理智,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哦。不是这个。”喻白再次伸手点了点她的唇,垂眸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像是真的在思考似的,故作疑惑的问道:“那是什么?” 分明就是故意逗她。 周徽被她有意无意的撩拨搞得心烦意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横在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处踌躇徘徊。 半晌,下定决心的一闭眼,沉下一口气站起来,眼底多了两分清明。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喻白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周徽却又向前逼近一步,再一步,直到把人抵在屏风上才停住。 寸步不让,步步紧逼的架势似乎在表明态度,喻白抬眉一怔,眼尾处隐了三分愕然。 周徽的晚礼服还没换下来,高跟鞋踩着让原本就悬殊的身高差更加明显,喻白后背抵着屏风,前方的周徽寸步不让,整个人被钳制的动弹不得。 突然惊讶的发现自己才是陷入进退两难之地的那个人,心情瞬间有点复杂。 周徽显然没有她这种想法,动作快过理智一瞬,率先在地理位置上取得优势,不代表她真的心里有底。 钳制? 她钳制得住吗? 心思各异的两人互相掂量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都觉得敌强我弱,不宜恋战。但又都不愿意先放弃抵抗,因此打肿脸充胖子似的往上冲。 周徽硬着头皮迎上去,反而找回一瞬的理智,低头冷眼审视着喻白,也同样拎起找回的所有理智审视自己。 她听到自己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你在三楼找什么?秦桦究竟让你来这里找什么?” 一下冲淡了刚才氛围里的温热,气息都跟着冷下去几度。 喻白那边面上并无多大反应,还是采用她一贯的策略风格,手指攀上周徽的肩头,仰头问她:“周警官,把今晚当做是一次约会不好吗?” 这句话一出口,周徽建设了许久的气势陡然下降,直线跌落至谷底。 “不好。”她赌气般的说。 都是假的,算什么约会。 第一次看到周徽这副模样,喻白一时之间还有点无措,无可奈何的发出一声轻叹:“一定要在今晚谈工作吗?”手指缠绕上她的发稍,搅动几圈,喻白挑挑眉歪头看她:“而且,你确定自己现在还理智尚存?” 喻白等着对面人说出一贯喝醉的人都会说出的那句话。 “确定,我又没醉。” 六个字说的异常笃定。 果然。 喻白忍不住唇边莞尔,刚想应着她哄两句,就听她下一句四平八稳的说到。 “你和秦桦,还有洪九,刚带苗登回国他就被人杀害,剁碎了扔在码头仓库。杀人手法是挺残忍,不过你们真的这么在意一个生意伙伴的死活?软禁所有人也要替他找出凶手?恐怕不是吧!你我都清楚秦桦带苗登回来的目的,他是个制毒专家,但是现在秦桦在平陵市还没有动作,让我来猜猜看,毒品配方不见了?” 周徽气息一沉,自问自答到:“你们怀疑东西在Frank这里,怀疑他就是杀害苗登真正的凶手,所以秦桦派你来这里找,找苗登丢失的毒品配方,对不对?” 条理清晰,逻辑缜密。 喻白一挑眉,不可思议到:“哇!你居然真的没喝醉?” 下一秒,周徽晃了晃脑袋,倒进了她怀里。 “……”喻白哑然失笑,耸耸肩把人掀下身去,扶上床躺好:“说了酒很烈的。” 凌晨一点半,喻白撑着脸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另一只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楼下宴会还没结束,时不时传来几声微弱的人声,房间隔音不错,关上窗几乎什么也听不到,否则照这样闹下去,整层楼的人都别想睡觉了。 眼眸垂下半分,手里的打火机一收,喻白冲里间问了一句:“周徽,你睡着了吗?” 除了平稳的呼吸声没人应她。 沙发里站起来走进房间又问了两声,声音不算小,又伸手推了推,床上躺着的人只是小幅度的动了动,并没有醒过来。 看来是真喝醉了。 喻白眼底眸光沉了沉,重新换了衣服溜出房间。 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刹那。 周徽缓慢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72章 头还是很痛, 她不太会喝酒,但真要说一杯倒,倒也不至于。 刚才完全就是装。 深知在喻白嘴里套不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再僵持下去,只会徒劳无功,转变策略,换种玩法,今晚这场别样的约会她要掌握主动权。 周徽顾不得许多,快速翻身下床。 刚起身, 眼尾一垂瞟到床头柜上放着的醒酒汤, 周徽脚步一顿, 咽下一抹不知所谓的情绪,转头轻手轻脚跟出了门。 看到楼梯拐角处一闪而过的红色裙摆, 周徽气息一沉,不远不近的跟上。 刑警入职多年来,周徽出过太多次任务, 跟过无数嫌疑人,从刚入职时的紧张青涩,一步步走到今天, 以为内心已经足够强大, 追踪这种事情做过千百次,即使不能说手到擒来, 也总不至于怯场。 但是, 今天晚上, 跟着喻白总觉得心里发虚。 一个曾经的警局顾问, 公安大学犯罪学专业最年轻的教授,喻白非常熟知警方内部追踪嫌犯的各项手段, 也知道怎样躲避摄像头和暗处的眼线,面对这样一个反侦查能力极强的对手,周徽一刻都不敢掉以轻心。 深怕再像晚上的时候那样,一不留神被人拍了后背,她根本都没有发现喻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集中精神跟过去,躲在楼梯口处,看到喻白果然上了三楼。 周徽谨慎起见,脱了高跟鞋拎在手里,等她上去才蹑手蹑脚提着裙摆和脱下的高跟鞋往楼上爬,楼下轻微的人声恰好完美的掩饰住她的脚步声。 三楼拐角处瞄了一眼喻白的身影,婀娜摇曳,仿佛她走过的木质地板都能生出莲花来,细跟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完全不是去偷摸找东西的人应该有的行为。 因此,和此时猫着腰,弓着背,左手提鞋,右手捞裙摆的周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徽看了眼喻白,又看了眼自己,不禁在心里感慨,唉,果然气质这种东西,还是得分人,她自己就绝对没有这种东西。 毕竟,她自认为,同样一件衣服买十几件换着穿的人,不配拥有气质。 既然没有,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周徽轻轻呼出一口气,很心安理得的继续自己不那么美观的姿势。 咚咚—— 两声。 周徽一看,喻白居然光明正大的敲了房门。 什么情况? 周徽愣了一瞬,看见房间里Frank走出来,站在门口看起来很亲切的揽过喻白的肩膀,将人请进了房间。 周徽:“?” 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是要偷偷摸摸出来找证据吗?结果终究只有她一个人偷偷摸摸。 周徽有点无奈。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还是过去听听他们房间里说了什么。 蹑手蹑脚走过去,周徽往门上一趴,断断续续就听到两句话,什么拜访,什么合作,隔着一道门板,居然什么都听不清。 隔音效果怎么这么好,周徽在门外抓耳挠腮,又听不到里面讲什么,拼凑出来的只字片语只能确定两人要合作生意,至于是什么,和毒品,苗登案有什么关系,不知道,听不清。 贴在门上听了十分钟,突然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周徽心道不好,意识到房间里的谈话就要结束,神经一紧,赶紧手忙脚乱的下楼往她们的房间冲,拐过楼梯口,就听见三楼房间门口传来喻白的一声轻笑,似乎谈的很愉快:“付先生,再会。” 好险,幸亏她跑得快。 一场谈话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他们谈生意都这么草率的吗? 周徽边想边跑,光着脚自然比喻白十厘米高跟鞋踩着跑得快,一个箭步冲出几米远,跑回房间迅速甩了手上的鞋子就躺上床。 刚才出房间门的时候特意溜了一条缝,为的就是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看,现在这不就排上用场了。 不然,锁在门外被喻白逮个正着那才叫刺激呢! 躺在床上的周徽因为刚才的紧张外加奔跑,气息有点不稳,喘了两下还没调整过来,门口突然传来响动。 完蛋。 喻白回来了。 周徽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伪装成她一直在睡觉的假象。 喻白进了房间后走进里间的卧室,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周徽并没有半分疑虑,眼底眸光柔和,俯下身去替她掖了掖被角。 视线自然而然落在周徽的脸庞,忽然看到她额角即将滑落的汗珠,手上动作一顿。 房间里很热吗? 喻白抬眉看一眼空调,27度。对于熟睡中的人来说甚至应该有点冷,怎么也没有热到能让人出汗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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