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聆箫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到公冶丝桐哭丧着脸,“你终于回来啦!” “怎么了?”翁聆箫看到公冶丝桐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的样子,总感觉……她被人欺负了。 “你们书院的花师傅来看我,好吓人哦。”公冶丝桐见翁聆箫过来,赶紧钻进她怀里,“邪气得很。” 翁聆箫好笑,这么给吓成这样了? “花师傅和你说什么了?” “就说了些礼仪流程之类的,我说我也不懂,让她尽量简单着来,她就说我不重视你,立时翻脸了,吓死我了。”公冶丝桐蹭了蹭,“小师妹,你们书院的夫子有点吓人。” “花夫子最爱玩笑,一定是逗你玩的。乖哈,别怕。”可是无论翁聆箫怎么哄,公冶丝桐就是窝在她怀里不肯松手。 翁聆箫也无奈了,之前公冶丝桐可不是这样的,“莫不是受伤变傻了?” “你果然是嫌我傻!”公冶丝桐说着还急了,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落下两颗晶莹的泪珠。 这可怕翁聆箫吓到了,公冶丝桐竟然委屈哭了,什么情况? “你让我好好看看,你到底怎么回事?”她扳着公冶丝桐的脸细细观察,看了半天,突然伸手一推。 “哎呀!”公冶丝桐猝不及防,被推了个四仰八叉。 “哪个坏家伙给你出的主意,你还装起柔弱来了!”翁聆箫这个气。 公冶丝桐钻进被子里,“你好凶!” “好好说话!”还装! “就是栖栖嘛,她说你心软,我柔弱一点你肯定对我更好。”公冶丝桐也不装了,“不过花师傅真的好吓人。” 翁聆箫扭头,才不要听她胡说。 “聆儿……”公冶丝桐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抠翁聆箫的手,“我以后不会了。” “栖栖最近也学坏了,居然给你出这个馊主意。” 被说得直打喷嚏的秦栖揉着鼻子终于等回了顾离,“离姐姐!” 顾离看了她两眼,“闯祸了?” “嗯……”秦栖对手指,“我好像出了个坏主意。” “给公冶?”顾离揉着她的头。 “你怎么知道?”秦栖眼睛瞪得大大的,顾离仿佛看到了两个兔子耳朵都竖了起来。 “能听你的坏主意,满书院还有第二个人吗?” “讨厌啦!”秦栖将脸埋进顾离怀里,“怎么办?聆儿要是怪我怎么办?” 顾离好笑,也不接话。 秦栖仰起头,“怎么办嘛离姐姐?” 顾离故作沉思,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让公冶快点好起来,将功补过吧。” 书院里弟子们都腻腻歪歪,夫子们大概已经过了秀恩爱的年纪,至少表面上看听还挺正经的。 江封悯刚刚走进飞花小筑,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几乎掀出去。 “你又在干嘛?也不怕把房子掀翻了。”她抚了抚胸口,难怪敢进飞花小筑的弟子越来越少了。 掌院不以为意,“翻了就再建一个,我住你那里去。” “好啊,我欢迎。”江封悯坐下,看到掌院的桌上放着一本从前没见过的武功秘笈。她觉得头有些疼,试探着问:“你还要练新的武功?” “无聊啊。”掌院说得那个随意啊。 江封悯点头,她觉得是自己最近不够努力,怎么能让掌院感觉到无聊呢?掌院无聊就练功,这谁受得了啊?就算她是练武奇才也受不了啊! “这么说,书院内外的部署都做好了?”江封悯决心岔开话题。 掌院一愣,“这不是辰絮要操心的事吗?书院的管理都交给她了。”她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江封悯都开始怜爱辰絮了,师父一句话,做弟子的得熬掉半条命来完成。 “我终于熬到可以不管大局,和你们一起去打架的时候了。”掌院很开心。 她身为天命之人,从一出生就注定要改变某些人的命运的。很多人羡慕她的天赋,她却也会羡慕旁人的平凡。自己肩上的胆子太重,连打架都不能随心所欲。更多的时候,她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坐镇中枢主持大局。如今好了,她花了十年心血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然后就将一切担子都丢了出去,一场大战,她终于可以做一个冲锋陷阵之人,而不是后方运筹帷幄的那一个了。 飞叶津书院,一场盛大的喜事背后,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绞杀。 腊月初九,飞叶津的冬天终于来了。这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后猫咪们都缩在猫窝里,弟子们来喂食的时候才会出来。刚从唯音宫赶回来的公冶音趁着雪后去撸猫,猫咪们见到她就上蹿下跳,连食都不吃了,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 “为啥它们会这样?”公冶音不服气。 陪着来的闻弦歌有些同情地拍拍师姐的肩,“你大概和猫没缘分。” 两人的头上突然出现了一抹淡影,抬头去看确实温无影。她落在雪上,连痕迹都不曾留下,这份轻功已经到了让人觉得恐怖的地步了。 猫咪们看到她,纷纷聚拢过来,“喵喵”叫着扒着她的脚,有的还要爬上她的身子。 “哎!”公冶音继续不服气,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她一过去,猫咪们立时全都跑了。 温无影笑眯眯,指着她,“煞气重,猫咪怕。” 公冶音转头问闻弦歌,“啥意思?” 闻弦歌挠头,“大概是说你身上的气息太可怕了。” 公冶音抬手闻了又闻,“哪有可怕?” 闻弦歌扶额,“师姐,是气息不是气味。” “哦。”公冶音撇嘴。 在秦栖“将功补过”的治疗下,公冶丝桐伤愈是速度出奇的快。如今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只是还不能使用内力。 翁聆箫和她打打闹闹,一点不像要成亲的小夫妻,两个孩子一般。 两人的婚期定在腊月腊月二十,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花漪红拟定的婚礼流程已经交给两人看过,确实很简单,但是每一项都是大场面,看起来并不轻松。在两人没有什么异议后,流程到了掌院的书案上,掌院看了两眼,笑道:“小红这些年有长进了,甚得我心。” 流程又转给了辰絮,辰絮点头,“花师傅这流程设计的,每个大半天结束不了,足够我们动手了。” 流程太长太繁复不合适,毕竟不是皇帝大婚,很用不着。但是太短也不合适,那边动手需要时间,若是早早结束,又靠什么来吸引人前来呢? 花漪红对自己拟定的婚礼流程也十分满意,岳盈汐却在担心,“到时候聆儿和公冶会不会出岔子?我看这里面需要记住的东西还挺多的。” “有我在你怕什么?她们会记错,我还会记错吗?” 岳盈汐耸耸肩,“反正到时候我不在,你不要弄出问题才好。” 花漪红扯着她的衣领子拉到自己面前,“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这么多年,我几时出过岔子?” 岳盈汐的注意力全都在花漪红那双妩媚至极的眼睛上,真是漂亮啊,勾魂摄魄的漂亮。 “看什么?”花漪红笑。 “你好看。”岳盈汐可是个老实人。 “你知道就好,得到我是你上辈子积德了。”花漪红手上用力,将岳盈汐拉得更近,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 随着婚期的临近,书院里明显忙了起来。公冶丝桐的身体越来越好,便也不肯老实待在房间里,经常跑出去四处转悠。 这天她转悠到一个比较偏远的院子,院子里有几株红梅开得正好。她探头进去看看,院子里并没有人,院门口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安然居。 她伸手在院门上敲了敲,并没有人回应,难道是间空院子?没人在她不好进去,转身刚要走,门突然开了,一个红衣姑娘走出来,“是你啊,进来吧。” 公冶丝桐愣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你的院子?” 门口站着的是花之晨,她是花漪红的亲戚,对于下山不大感兴趣,所以一直留在山上。 “这里是盛师傅的院子,她请你进来呢。”花之晨每天上午都会过来,一入冬,盛辞几乎就下不来床了,需要有人在身边侍候,否则血蚕就无法出门。 花之晨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每天上午过来,血蚕才能去药室。 公冶丝桐跟着花之晨进了正房,房间里及其温暖,地上拢了两个火盆,床上躺着一个清瘦的女子,苍白的脸色透着极度的不健康。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0章 盛辞送礼 “见过盛师傅。”公冶丝桐虽然从来没见过盛辞, 却听翁聆箫说起过这个名字。这是个琉璃做的人,半点碰不得,不仅不能碰,还不能气, 不能累, 甚至不能逆了她的意。 公冶丝桐想, 如果一个人被如此宠惯着养了多年,怕是再好性的人也会生出些骄纵来。 盛辞抬起细弱的手,“快免礼,听说你身上还有伤,坐吧。”声音不大, 却很清楚, 只是一听就是中气不足的。 公冶丝桐听话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打量,其实她想看的就是盛辞, 只是不好一直盯着人家看,只是偶尔趁着盛辞不注意的时候偷瞄一眼,饶是如此, 她也看出盛辞眉眼柔和温婉, 并不见骄矜之气。 “书院里难得办喜事。”盛辞让花之晨打开旁边的一个柜子,从上层拿出来一个红漆匣子来。“我身子不好,天冷了出不来门, 可巧你就来了。”盛辞说着打开了匣子, “这东西我给聆儿也是一样,不过能亲手交给你更好。” 红漆匣子被推到公冶丝桐面前,里面是一对凤钗,手艺精巧, 却不是寻常能见到的款式。公冶丝桐也是高门贵女,眼界还是有些的,“这是宫里的款式。” 盛辞满意的点头,“这是我及笄时掌院送我的礼物,这么多年我一直珍藏着,如今就送给你和聆儿做新婚贺礼,你莫要嫌弃才好。” 公冶丝桐本想推脱,听到盛辞最后一句话,她倒是不好不收了。“多谢盛师傅,晚辈就却之不恭了。” 她抱着红漆匣子离开安然居,往回走的时候碰上了景含幽,打过招呼后,景含幽一眼就认出了她手上的红漆匣子,“你去看盛师傅了?” 公冶丝桐也看着手里的匣子,“你认得这匣子?” “盛家退隐后就是以经营漆器为业,你手里这个匣子可是价值连城,你可不要只看重里面的礼物而糟蹋了这匣子。” 公冶丝桐听了立刻改为双手捧着匣子,可千万别摔坏了。“这么贵重啊?” “捧好了。”景含幽还好心地帮她正了正匣子的位置,这才满意地离开。 公冶丝桐就是一路双手捧着匣子回来的,翁聆箫刚刚喝完祛毒的药,正翻着食盒找蜜饯吃,打开看里面一块蜜饯都没有了。她前两天才拿回来一盒蜜饯,怎么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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