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宴溪笑着凑近,说:“谨舟在想什么啊?不会以为除了你之外,我还有心思爱另一个人吧?” 她要的从来只有自由而热烈的人生,还有禾谨舟。 而禾谨舟是永远的优先级。 禾谨舟看着面前的人,短暂出神。 岳宴溪总是如此,和她一切都那么刚刚好。 可是这其中,有多少是岳宴溪为了与她契合,将自己磨去了其他形状,老老实实将自己放进她这个冰冷的容器。 禾谨舟抬手轻触岳宴溪的眉毛,大拇指摸了摸她眉骨的凸起,一身反骨,却偏偏是个傻到没边的人。 “如果让你犯傻的人不是我,我也会无比嫉妒。”她对岳宴溪说。 岳宴溪的心被烫了一下,却还是以讨打的语气说:“谨舟是在向我表白么?” 禾谨舟将怀里的小孩往岳宴溪手里一塞:“自己拿着。” 岳宴溪皱眉:“什么拿着啊!这是个孩子又不是什么东西,用词也要严谨一点,明明是宝贝地捧在手心里。” 禾谨舟瞥她一眼,准备起身,又被拉住手腕。 “还做什么?”禾谨舟问。 岳宴溪:“就这么走了?不给我留下点什么宝贵的回忆?” 禾谨舟与岳宴溪对峙几秒,抓起她的手,在她掌心印下一个唇印,起身离开。 岳宴溪心情大好,跟怀里的小娃娃炫耀:“看,我有这个,你没有吧。” 也许是小孩实在困得慌,回到岳宴溪怀里,不哭也不闹,脑袋直接栽到岳宴溪手上,睡着了。 岳宴溪把小孩的头扒拉开一点,看到手心里的唇印全都糊在奶呼呼的脸上。 在这一刻,她有点体会到禾谨舟被她气着是什么样的感觉,以后还是少气对方一点吧。 岳宴溪抬起手,很想在小孩脑袋上敲一下,但忍住了,只能气哼哼地在自己脑袋上敲一下,就不该给一个小布丁炫耀这种成年人的东西。 ** 快六点时,禾谨舟正巧遇到孙特助回公司,不免朝他投去意味复杂的目光,想说什么又作罢。 孙特助很是意外,平时就算碰到禾总,对方也只会在他打招呼的时候冲他点一下头,今天怎么这么有凡人气息? “禾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孙特助问。 禾谨舟还是忍不住提醒:“楼下有集团内部员工育幼所,很专业。” “啊,啊?”孙特助不知道禾总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禾谨舟摇头:“没事,去忙吧。” 她走出去几步,倏然觉得有点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乱操心了。 孙特助挠挠头,“啊,对了,孩子!” ** 在回去的车上,岳宴溪总是抬起胳膊来闻,皱着眉头,不知是怎么了。 禾谨舟本来在闭目养神,听旁边一直窸窸窣窣的,不禁出声问:“岳总身上长虱子了么?” 岳宴溪将手腕举到禾谨舟面前,还特意凑到她鼻子正下方,“你闻闻看我身上是不是有奶味?” 禾谨舟知道岳宴溪抱过孩子,说:“有什么不正常?”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话,晚上……”岳宴溪浅褐色的瞳仁在眼眶里转了转,眉心的褶皱渐渐消失,“好像更有意思了。” 禾谨舟直觉她脑子里准保没想什么好事,放下端庄与优雅,踢了她小腿一下。 在岳宴溪面前,再好的品质都会被气没有。 这时,驾驶室和后排之间的挡板被慢慢升上去。 老板们的事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禾谨舟罕见地红了耳朵,坚持着没理会岳宴溪在旁边胡说八道。 岳宴溪的手一点点摸过来,与禾谨舟十指相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两地分居?” 虽说两人现在上班回家都是一起,但不能算是生活在一起,仍然是住的很近的好邻居。 禾谨舟说:“我并没有说过要分居。” 岳宴溪定在当场,禾谨舟的确是没说过这话,只是之前总将她赶回去,她觉得是禾谨舟早就习惯一个人住,需要点时间才能适应旁边有另一个人。 所以…… 岳宴溪很是懊悔。 “可你也没说过可以一起住的这种话。” “听说你收了好几个初创公司,都是草稻基金看中的。”禾谨舟提起不相干的事。 就算看出这是刻意转移话题,岳宴溪还是答道:“是,我可不喜欢等着别人来偷袭,还是先打服敌人比较有意思。” 禾谨舟:“岳总倒是很大方,这是笔不小的投资。” 岳宴溪:“我们如今强强联合,还那么拘谨做什么?” 禾谨舟不想助长岳宴溪的气焰,但唇角终究还是没抑住笑,说:“我看你就是个土匪头子,连自己家的钱也要搜刮个干净。” 岳宴溪:“都说是自己家的钱,花在哪里不是花。” 禾谨舟:“你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 草稻基金在业内会有强盗的别称,并不是大家嘴上开开玩笑,而是有许多人吃过他们下作手段的苦头。 岳宴溪不在意道:“就算不急,他们也会跳墙,无非是早与晚的问题。” 禾谨舟重新合上眼睛:“岳总最好80岁也能这样自信。” 岳宴溪没有因为禾谨舟突然加入的话题而忘记更紧要的正事,说:“我认为我的屋子更宜居一些,谨舟的看着就冷冰冰,冬天快到了,不必那么凉快。” 禾谨舟:“拐弯抹角,我听不明白。” 岳宴溪盯着禾谨舟,总觉得她有些学坏了。 正巧这时车停了。 岳宴溪从鼻子里哼了一团气出来,说:“我想邀请谨舟跟我一起住,你愿不愿意?” 最近这兔子是越来越难自己跳进陷阱,还学会给她挖陷阱,这是个不好的信号。 禾谨舟看岳宴溪一眼,什么都没答就下了车。 ** 最后的结果,虽是禾谨舟住进她的卧室,但岳宴溪总觉得亏得慌。 趁禾谨舟洗澡之时,她钻进被子,开始钻研已经被自己落下许久的课本。 今天要选一个合适的剧情观摩学习,上回那个滴蜡的太过激烈,直到现在仍记忆犹新,不好不好。 岳宴溪在发着光的平板电脑上挑选半天,手指一顿。 屏幕上,一个看起来就娇娇软软十分柔弱的女人歪在地毯上,另一个金丝边眼镜的女人走过来,单膝跪地。 这个戴眼镜的女人,眼神怎么跟禾谨舟有点像呢,又霸道又强势。 岳宴溪继续往下看。 那个女人手指勾住柔弱女人脖子上的黑色项圈:“乖,叫声**(秘)听。” “所以叫了什么?这种地方也要打马赛克!” 岳宴溪只能凭自己的想象猜测,但在这方面的想象力还很贫瘠。 “你在干什么?”头顶是禾谨舟的声音。 岳宴溪这才意识到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掀开,她和手里的课本已经暴露在禾谨舟的视线之下。 禾谨舟只裹了条浴巾就出来,肩头还有水珠,如果换上一条宽松的白色衬衫,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女人。 这时候装正经也没有用。 岳宴溪大大方方地看着禾谨舟,拍拍旁边的位置:“一起?” 下一个画面,是柔弱女人跪在地毯上,另一个主角靠墙站在她面前。 作者有话说: 明天大概不更。 感谢在2023-03-08 04:25:01~2023-03-08 17:37: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冬天的太阳、Sherry是杯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姜水半夏 2瓶;M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9章 ◎一起。◎ “堂堂岳总,就躲在被子里偷看这种漫画?”禾谨舟语气充满质疑。 岳宴溪:“我这不是正在邀请你光明正大看吗?” 禾谨舟:“你还一点不觉得羞?” 岳宴溪又反问:“享受普通人的快乐有什么好羞的?” 普通人的快乐。 禾谨舟因这个词而怔住。 她从未想过要做一个普通人,所以奋力振翅,要飞到最高的山峰。 可这样的话,却能从岳宴溪口中轻易说出来。 不是觉得岳宴溪没追求,恰巧因为对方是岳宴溪,所以她才惊讶。 岳宴溪仿佛能看透她在想什么,又说:“我们不都是普通人?既没有超能力,又不会飞,只是偶然间做了一些大家看来或许不普通的事,身处一个不普通的位置,却没有拯救人类的使命,当然有享受普通生活的权利。” 禾谨舟轻笑一声,像是搬开长久以来堵在路上的一颗大石。 “你不去当哲学家,可惜了。” 岳宴溪很是洋洋得意,说:“谨舟说过绘画界、演艺界、哲学界少了我都很可惜,该不会是在变相夸赞我的才华吧?是不是觉得如果人类里没有我的诞生,一定非常可惜。” 禾谨舟收起笑:“岳总脸皮越发厚了。” 岳宴溪翻身起来,揽住禾谨舟的腰,蛊惑地说:“所以禾总要不要和我一起看?” 禾谨舟还是维持着古板严肃的表情:“有一件我早就该做却一直没做的事。” 岳宴溪心中想,不会是又想起有什么工作不能拖到明天吧? 她相信禾谨舟做得出这种事。 “既然一直没做,那就别做了。”岳宴溪说。 禾谨舟眼睛里透出平日里很少有的,想要侵占某物时才会出现的眸光。 “你用那么大的事骗我,就这样算了?”禾谨舟问。 岳宴溪顿时心虚几分,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事。 “不是都过去了吗?你怎么还记仇?” 禾谨舟:“我不仅记仇,还会记一辈子。” 岳宴溪:“你总不会是想现在把我踢出门去吧?” 禾谨舟低头看一眼床上的“课本”,说:“岳总看得津津有味,想必很喜欢上面的哪个角色。” 岳宴溪摇头:“我可不会喜欢上面哪个角色,谨舟心里该跟明镜一样,我心里所属只有你。” 禾谨舟还没有习惯岳宴溪不知何时就会冒出一句肉麻话,脸上肌肉僵了僵,看着就很不自在。 岳宴溪扬扬眉:“还是你想试试角色扮演?” 禾谨舟的确是想让岳宴溪演一演那娇弱女人,大部分时候岳宴溪都像个老狐狸,她也很想看看老狐狸娇弱的时候会是何种模样。 可论起脸皮厚,实在比不得岳宴溪。 岳宴溪看出禾谨舟抹不开面子,没有拆穿,弯唇一笑,当即学着那上面的样子,跪到地毯上,两只手扶在禾谨舟腿侧,仰着头问:“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禾谨舟怎么都没想到岳宴溪任何准备都不用做,就能直接当着她的面跪下来,虽说与尊严无关,但享受惯了其他人仰望的身居高位的人,即便只是情趣,也不会甘于做弱势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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