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也就多看了岳宴溪两眼。 岳宴溪取下水肺的氧气吸嘴,微微皱眉,“你这个好学生上课怎么也开小差呢?这么危险的运动需要非常专注。” 禾谨舟也学着她的样子将吸嘴取下来,说:“你看错了。” 如果是在课堂上,这是公然顶撞老师。 岳宴溪在禾谨舟下巴上咬了一口,因为两只手都要护着怀里的初学者,抽不开,只能用嘴给点小小的惩戒。 禾谨舟再怎么不忿,也只能先忍着,这里可不是一个好的教训岳宴溪的场合。 岳宴溪望着禾谨舟气恼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忍不住上去啄了啄禾谨舟的唇,实在很可爱,很难忍得住。 “上岸!”禾谨舟被岳宴溪那双眸子——看她看入迷的眸子,盯得脸都热起来,眼睛也不知往哪里看,心中不知道有个什么东西在四处乱撞,长到这个年纪,就没有这样不自在过。 岳宴溪:“上岸,做什么?”这几个字之间停顿了很久,没来由的有种旖旎之感。 “那继续。”禾谨舟忽然又不想上岸了。 “今天已经在水里待了很久,要循序渐进,我们上岸好好休息一番,明天再来。”岳宴溪将禾谨舟带着往岸边去,听话得不像她。 禾谨舟向来很少和人肢体接触,即便是和岳宴溪,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时刻缠在一起。 但在水里,又不能不任由岳宴溪托着她,那两只手在腰间就没拿开过。 她甚至有些怀疑,岳宴溪挑这样一项运动,一早就存了什么故意的心思。 ** 禾谨舟在这样简陋的设施中洗完澡,才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并没有真正吃过什么苦。 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朝一日被岳宴溪拐带到这里来上演荒岛求生。 自然,这里也不能完全算荒岛,至少看起来可以住人,生活物资也准备得很充足,绝不是一时兴起带她来的。 禾谨舟一边擦头发一边对岳宴溪说:“现在高兴了?” 和第一次发生鱼水之欢的时候一样,诘问中又透着几分纵容。 “谨舟竟然没有一点生我的气?我都做好了被骂个狗血淋头的准备,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岳宴溪走过来接过禾谨舟手里的毛巾,帮她整理湿发。 被海水浸过的头发很难一下就冲洗干净,不仅难以用梳子梳开,摸起来也又糙又涩,顶在头上,像一片大海带。 禾谨舟说:“如果对你生气有用,你也就不会总胡作非为。” 岳宴溪欣然:“谨舟这么很了解我,我很高兴。” 禾谨舟坦诚道:“这里的景色很美,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一回,也算是种幸运,或许哪一天,就不再存在这样一片干净的地方。” 骂岳宴溪胆大妄为是一回事,好好享用她的心意是另一回事。 看着晶莹剔透的海水,耳畔都是属于大自然的声音,一整颗心似乎都被柔软的手按摩放松,那无时无刻不在紧绷的神经,似乎也被海风吹软了一些。 此刻,禾谨舟坐在床边,岳宴溪站在她面前,头发擦着擦着,手从头上游移到耳边,拂过耳廓。 “我总以为自己见到的就是谨舟最美的样子,可每回都发现,还有更美的样子。” 虽然俗,却又不得不承认有几分受用。 禾谨舟耳朵有点烫,说:“你觉得我这个年纪还会轻易被花言巧语诓骗么?” “什么花言巧语,我是有感而发。”岳宴溪弯腰下来,额头抵住禾谨舟的湿发,亲亲她的鼻尖,“这么解风情的禾总,是全天下最性感的人,你要是愿意,我们真跳海殉情也很好,这样灵魂就能永生永世纠缠在一起。” 禾谨舟:“你还能正经的久一些么?” 每次说不到三句话就原形毕露,脑袋里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不知是该说幼稚还是神经病。 “家里有一个正经的还不够?要是都那么正经,如何保持新鲜感?”岳宴溪说得十分认真,“人的寿命至少几十年,天天看着同一张脸,连性子都一点不变,这样还能保持爱意,是违反人性。” 禾谨舟从岳宴溪的表情里看出,的确是在正经跟她探讨。 “你的时间都是以十几年、几十年为跨度的?”禾谨舟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而且问出口后,就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是觉得有点好笑。 就是从几十亿个人里,也很不容易能找出一个像岳宴溪这样的。 从十几岁开始等别人结婚、离婚,一晃十几年过去,又开始想未来几十年的事。 “是啊,我这一生就只有一件事。” 岳宴溪推着禾谨舟的肩膀,轻缓地将人推倒,在她耳畔说:“禾谨舟。” 这件事的全部,就叫禾谨舟。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04 21:32:17~2023-03-06 04:51: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让眼泪逆回心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ongic、化作清风、Sherry是杯酒、江海寄余生、布長找根蔥、冬天的太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煜 50瓶;温瞳、尚十八、我的眼睛就是尺 10瓶;柳风、Devil 5瓶;姜水半夏 3瓶;虚伪、秦唐、天王星引力、M、陶西的纸船、Kristen、Ca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7章 ◎一个醒来可惜的梦。◎ 禾谨舟感受着岳宴溪呼在耳畔的风,心中的空缺被填满,主动伸出手勾住岳宴溪的脖子,眼波潋滟。 对视良久。 她仰起头,在岳宴溪唇上碰了碰。 岳宴溪很快回礼,加深这个吻。 禾谨舟双手攀着岳宴溪的背,指尖在她的背沟处来回摸索,似是那里有什么宝藏。 木质的床不怎么牢固,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岳宴溪手肘撑在禾谨舟身侧,微皱着眉,很辛苦地在忍耐着什么。 禾谨舟先开口问:“怎么了?” 岳宴溪说:“本来想明天带你下潜,需要好好保存体力,不能累着你。” 既如此。 禾谨舟无声地吸一口气,说:“你好好把握轻重。” 岳宴溪像吃了颗蜜糖,唇角高高扬起,又吻上禾谨舟的唇。 这般高兴,是因为禾谨舟终于不再不由分说就将她推开,让她自行领悟。 终于,更像个有欲有求的人。 咯吱咯吱咯吱。 小屋里木板与海浪声交相辉映。 …… 禾谨舟与岳宴溪四目相对,微弓着身,一只手被对方捏在手里,像是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一根一根指头敲过去,又原路敲回来,嘴里还“叮叮叮”地配了声音。 很幼稚。 禾谨舟靠过去,双手环住岳宴溪,闭上眼睛,命令道:“睡觉。” 岳宴溪第一回享受这种待遇,还很不习惯。 今天的河舟,就像从牢笼里飞出来的小鸟,扇着翅膀,百般热情。 于岳宴溪而言,欢欣大于一切。 她也环抱住禾谨舟,手穿过对方的发丝,亲昵地揉揉她的后脑,笑着进入梦乡。 ** 长途跋涉来到这里,自然不是为了在屋子里度过一个周末。 和原计划一样,岳宴溪带着禾谨舟在浅滩下潜。 只有当真正融入大自然的时候,人类才会收起傲慢,惊叹自己的渺小。 禾谨舟感受着四面八方而来的水压,不禁想,如果没有潜水服和身上的这些设备,要不了几分钟,就会死在这里。 甚至就算有水肺,耳朵所承受的压力也需要慢慢适应,无法真正像鱼一样自由自在地畅游在海洋深处。 很不浪漫的想法。 不过看岳宴溪,倒真有点像回归自然的鱼。 岳宴溪没有像昨天一样托着禾谨舟的全身,而是只抓了她的一只手。 这是一片很适合初学者的浅滩,要尽情地享受才好。 禾谨舟不禁怀疑,如果让岳宴溪养一个孩子,或许一岁就敢拎着孩子的救生衣,让什么都不会的小生命在海浪里学会什么是自然法则。 好像什么都不担心似的。 正这么想着,岳宴溪已经带她来到深一点的地方,眼前是壮观又绮丽的珊瑚礁。 她还没有来得及震撼于水底的美,就有一汪鱼群顺着水流游过来,宛若在她们身边翩然起舞一般,几条鱼尾摆动着滑过她的身体。 鱼群来了又走,冲击着每一处感官。 禾谨舟脑中纷繁的思绪都在这一刻静止,然后消弭。 她闭上眼睛,轻轻扑动脚蹼,任由岳宴溪牵着她随便去往哪一个方向。 不管是人还是其他什么生物,只要真正感受过在水中的自由,或许都会反复沉醉于这样的体验。 禾谨舟早就习惯时刻紧绷着脑内的弦,有许多人等着她出错,盼着她出错,哪怕是一个微小的错误,都会有人跳出来大做文章,等着吃她的肉,啃食她的骨。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 甚至想就这样永远当一条鱼,游往深海。 禾谨舟感觉到背后有东西贴上来,指缝里钻进属于另一个人的手指,自下而上托着她的手掌。 水底没办法说话,不过她能通过肢体语言理解岳宴溪的意思。 该上岸了。 禾谨舟睁看眼睛,抬起头,能看到打进海里的光,比起平日里看到的,色彩要丰富许多,也更柔软。 岳宴溪带着她慢慢上浮,她又继续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甚至令人留恋的宁静时光。 昨天,岳宴溪问敢不敢把命交给她。 禾谨舟那个时候其实心中并没有明确答案,把命交给一个人,是一件多危险的事,她向来不喜欢悬崖边的景色,更遑论和另一个人一起走。 可现在,她似乎以实际行动表明,把命交给岳宴溪,也不是件难事。 世间的路,也不是非得一个人走才叫勇敢,将自己全身心托付于另一个人,何尝不是另一种勇敢。 要足够强大才敢这样做。 禾谨舟想,她有这样的资本。 岳宴溪,有当这个人的资格。 ** 好似在一个寻常的周末做了个醒来可惜的梦。 唯有身上的酸痛证明,她们的确在某个遥远的岛屿上一起做了一些疯狂的事。 当然,身上的酸痛是因为潜水的确是项考验身体机能的运动。 禾谨舟倏然陷入反思,究竟是怎么一步一步被岳宴溪诓着——加入一场荒诞的私奔。 叩叩叩。 “进。”禾谨舟被敲门声拉回现实世界。 李秘书走进办公室,将一束花放到禾谨舟桌上,“禾总,刚刚有人送来一束玫瑰花,是送给您的,但是没有卡片,也没有署名,您看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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