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说的是人话?“怎么就不能养我后半辈子啊?” 禾谨舟没有着急收手,任岳宴溪那么抓着,“我希望你能重新站起来,心站起来。辞职逃跑,不该是岳宴溪做的事。” “你就那么相信我?”岳宴溪问。就一点没怀疑她是在耍把戏。 禾谨舟需要思考这句话的意思,迟迟没有开口。 “顾启堂知道自己老婆这么咒他吗?”岳宴溪放开禾谨舟的手,再留恋,再痴迷,也不是她的。 抓着,能做什么啊? 可松开,心里的窟窿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想要禾谨舟的所有。 鼻尖的香气远了,淡了。 “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禾谨舟把被子拉上来,给岳宴溪盖好,掖好。 “明天别来了,后天也别来了。”岳宴溪闭上眼睛,“大后天,大大后天,都别来了。”受了委屈,赌气呢。 禾谨舟:“明天见。” “……” *** 明知禾谨舟的那些话不是情话,心还是烫了。 在意啊,珍视啊,这世上只有一个岳宴溪啊。 光是想想,嘴角就忍不住向上翘。 没出息吗?那又怎样,谁在乎。 “我的总裁哟!”孙特助嘚嘚瑟瑟地走过来,“又想禾总呢吧?” 岳宴溪摇摇头:“我在想,我现在不是总裁了,还需要特助吗?” 孙特助失去笑容,立刻狗腿:“禾总还盼着你回公司呢,你不会让她失望的,对吧?” 岳宴溪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孙特助拍拍手上的保温桶:“岳总,祁总送汤又不是给我喝的,结果回回都进了我的肚子。”他拍拍自己的脸,“我脸都肿了一圈。” 岳宴溪:“所以你是想我的脸肿一圈?” 孙特助开始作死了,“我看祁总挺好,至少比禾总上心多了,您做了那么多事儿,千年老寒冰都该捂化了吧,我看禾总一点也没领情啊。” 岳宴溪看过去:“你是在替我委屈呢?” 孙特助:“岳总不委屈?” 禾总只是每天来那么一趟,就能让岳总高兴得嘴角都下不去,比起岳总做的那些,简直就跟芝麻粒儿一样大。 “岳宴溪有个好爷爷,有对好爸妈,缺过什么啊?她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不管不顾,天上戳个窟窿又能怎么样?可有些人走在豺狼山上,错一步,就尸骨无存。这时候她还要跟人家说我委屈,多不讲道理。”只有怜,只有惜,哪会有什么委屈? 讲着自己的名字,却有种看别人的超脱。 可说超脱,对禾谨舟,不还是执念颇深吗? 听到这个回答,怎么可能不震惊。 孙特助以为执着这么些年,岳总心里至少是有怨的,“那你的牺牲呢?” 他真的好奇极了,以至于此刻都忘了两人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 “什么是牺牲啊?真这样计较,不就是把一笔一笔账都记着,等着能拿捏对方了,就让她一并还上,开始前,却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岳宴溪这话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呢。 心有猛虎,也要细嗅蔷薇,得时时小心别把脆弱的花枝碰了,折了。否则,该只剩悔了。 怎么不是这个理呢?可有几个人能这样想啊? 孙特助默了很久,说:“我真心希望岳总能得个圆满的结局。” “别演苦情剧了。”岳宴溪倏然从摇椅换坐轮椅,“推我去个地方。” *** 暗夜中,床上的人眉心紧拧着,似乎是在做一个不怎么安稳的梦。 - 课间,教室里吵吵闹闹,禾谨舟坐在正中间第一排,手里拿着本书。 高中的时候她就已经用一切空余时间读大学的英文教材。 “那么用功干什么呀?难不成要跟你弟抢继承权?”碎嘴的是个高个男生,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也是跟禾家有来往的那圈富豪家庭出生的孩子,靠钱硬塞进尖子班的。 “就是,还不如出国前抓紧参加几个舞会,多给自己留点嫁人的备选项。”一个漂亮女生也凑过来,跟个捧哏似的。 她不是靠关系进来的,学习成绩在尖子班也是名列前茅,不出意外,是要申请国际TOP高校的。 但学历,只是为联姻镀金。 这两个人不是为了找茬,而是真就这么想,这会儿大约就是想找个话题。 禾谨舟并不想浪费精力在应付无聊的同学上,对此充耳不闻,想要继续看书的时候,倏然被一种强烈的感觉驱引,看向门口。 有个人靠在那里,就那么直直盯着她,不躲不闪,很难分辨清楚眼中究竟是种什么情绪。 是岳宴溪的脸。 当禾谨舟一触上那道目光,就感觉有种沉甸甸的情感倾盆压过来…… 禾谨舟从梦中骤醒。 打个盹的工夫,又梦到岳宴溪了,真是阴魂不散。 上学的时候,还不认识吧。 她揉揉发酸的脖子,正要继续工作,电话响了,顾启堂。 ——“岳老爷子来家里了,你方不方便回来一趟?” ——“不方便也得方便!”是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1-05-07 16:48:18~2021-05-08 19:00: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遗世客卿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zzzzz96 20瓶;yl、冷瞳泪奔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老爷子的条件,她答应了。◎ “条件我上回已经说的很清楚,我这个长辈可并未亏待你这个小辈。”岳老爷子双手叠在金属拐杖的T型把手上,两条腿有力地扎在地上,约摸四十度角,身子坐得笔直。 禾氏集团和月辉集团斗了那么久,如今刚刚并购,里面的人自然是互相不服气的。月辉那帮董事怎么可能不给禾谨舟这个新任总裁一个下马威。 岳老爷子提出可以帮她说服钱董和王董两个最难啃的硬骨头,这无疑是给她的统一减轻了很大的负担,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老爷子的筹码很诱人,可如果传出去,不大好看吧?”面对这样一号人物,禾谨舟也无半点惧色。 “哼,我这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会在乎这个?”岳老爷子目光落到顾启堂身上,鹰嘴一样刺人,“这些年我没见宴溪身边有过谁,既然她对你有意,你也没有拒绝,那就该有点男人的担当!” 顾启堂哪敢说话,也说不出话。 要是岳宴溪肯给他机会,哪至于等到10多年后搞什么婚外情。 真真哑巴吃黄连,猪八戒照镜子;有苦说不出,里外不是人。 禾谨舟开口:“我如果不答应老爷子的利诱,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威逼了?” “谨舟很聪明,我老人家做事也是有讲究的,先礼后兵。否则该让人说是野蛮人了。” 禾谨舟:“我答应。” 岳老爷子露出个笑,意料之中。 “不过不是现在。”禾谨舟又说,“时机不合适,老爷子也知道吧。” “我还没老糊涂,当然知道现在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也不会拿集团的股价开玩笑。”岳老爷子抬抬手,随从递给他一份文件,“签个协议,白纸黑字。许诺你的条件,我会履行,相应的,我随时有权叫停你们的婚姻。” 禾谨舟没有异议。 顾启堂一声不吭,心里何止佩服啊。 他们本来就已经离婚又秘而不宣,谨舟这不是空手套白狼么,连岳老爷子脑袋上的毛都敢拔,还拔得这样镇定自若,哪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协议刚盖上各自的印章,封了袋,随从手里的电话震起来,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将电话放到耳边没几秒,脸就变了。 电话里说,禾谨舟跟顾启堂已经在走离婚程序。 只差几秒,但盖下去的章是收不回来了。 “你这个小丫头,好啊!”岳老爷子用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地,起身就走。 “岳老爷子慢走。”禾谨舟不慌不忙,“白纸黑字,您可要履约。” “哼!”听这声,就能想象得到老爷子脸上表情该多精彩。 *** 岳宴溪又躺在摇椅上望天了。 云一朵一朵,团成不同的形状。 小时候的语文课本上写:天上的云,有的像马,有的像牛,还有的像小兔子,它们欢快地奔跑,一起做游戏…… 可怎么她看着,全都像禾谨舟呢? 有的像鼻子,有的像嘴巴,还有的像生气时候的眉眼,又嗔又怒,多可爱啊。 哗啦哗啦,不知哪里传来的水声。 一回头,禾谨舟像是刚从浴缸里出来,赤着脚走向她。 ……肯定又是在做梦了。 岳宴溪闭上眼睛,非礼勿视。 但这是梦啊,现实中不能做的事,在梦里还不能做了吗? 于是她又睁开眼,半推半就地,用手掌包住那个人的肩头。 太瘦了,骨头都有点硌手。 被水浸润过的皮肤热热滑滑,一碰,整个心都被丢进蚂蚁窝,痒呀,麻呀,腿都不争气地软了。 明明从未看过禾谨舟的身体,为何在梦里如此真实? 可说真实,面前的人又不说话,也不将她的手一把拍掉,却只勾着唇望她,像是等着她为所欲为呢。 若是活的禾谨舟,肯定会声色俱厉地跟她说一句:“胡闹!” 岳宴溪咬了一下舌头,还是醒了好—— 说醒,就真的醒来。 才睡了半个小时,刚夜里十一点。 岳宴溪去摸床头的杯子想喝口水,但里面是空的,一不小心就碰到地上,“啪!”杯子拥向地板,粉身碎骨。 两个女保镖冲进来,神情戒备。 “没事。”岳宴溪说,“杯子不小心摔了。” 保镖过去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安静地退出去。 如果刚刚没意外碰落,杯子又能逃脱厄运吗? 有那么一瞬,她本就想把它掷出去,听听那无力的碎裂声。 夜深人静,心魔滋长便有了温床。 禾谨舟在干什么呢? 这个时间,还能干什么? 梦里没做下去的事,是不是有人替她啊? 岳宴溪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捏着手机,亮着跟禾谨舟的视频通话界面。 ——“什么事?”禾谨舟只用浴巾裹了身体,肩膀露在外面,圆白的肩头和在梦里见到的一样,盈盈一握。 真想揉进掌心。 可岳宴溪说出来的话是:“怎么也不把衣服穿穿好?” 作者有话说: 孙妈妈:你是不是不行? 啊,昨天说了今天没有更新,就喜欢打自己的脸。 感谢在2021-05-08 19:00:17~2021-05-09 11:14: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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