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真打,也下不去手啊,丫头站都站不起来,够难受的了。 岳宴溪倏然离了轮椅,站起来,“您看现在是下棋的点儿吗?”说着就打了个哈欠,困了。 “……” ?!?!?! 站起来了? 岳老爷子瞪着两只眼睛,好半晌才发出声音:“你的腿!不是……”不是坏了吗?“没断啊?”明明挺高兴,但又窝火,一句关心的话反倒刺刺挠挠,跟要吵架似的。 “我是不是让孙特助跟您说过没什么大事。”岳宴溪无辜,“谁知道您自己脑补了呢。” 是说过不假,那不是以为孙女怕他这个老人家担心过度骗他呢么。前几次来,他走到病房门口,见孙女坐着轮椅,心里难受,每每看一眼就走了,今天是看到禾谨舟那两口子,怕她伤心,才…… 老爷子气裂了。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他抡起拐杖,中气十足的,哪像个过了八十的人。 “爷爷您悠着点,回头再抻着,赶紧放下。”岳宴溪帮老爷子顺顺胸口的气,“您就我这么一个乖孙女,万一打坏了,不得心疼啊。” 乖孙女? 岳老爷子冷哼一声,别过脸,傲娇上了。 “我健健康康的事,爷爷可得帮我保密啊。” 怎么还提上要求了?岳老爷子瞪孙女一眼:“怎么,轮椅坐上瘾了?” 岳宴溪笑着说:“我这不是想看看是谁见不得我好巴着我死吗?让那个人先高兴两天。” “你的事,我懒得管!” “那,我陪您下棋?” “大晚上下什么棋,回去睡觉了!”老爷子也没真生气,哪天要是孙女真规规矩矩了,他才担心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异象。 孙特助把老爷子送上车,一路看着车开出医院大门。 老岳总啊,就是石头做的脸,面团做的心。 ** 病房门开着,禾谨舟还是礼貌地叩了两下。 岳宴溪人坐在轮椅上,比以前矮了好几头,语气再怎么生硬也没杀伤力,像只刚打了盹醒来的大猫,看着凶极了,下一秒却会攥起两只爪子往前一伸,慵懒地打个哈欠。 “门不是给你留着?”她懒懒地说。 禾谨舟一进门就反手上了锁。 岳宴溪打趣道:“谨舟这气势,看着像要对我图谋不轨似的。” “你爷爷找我了。”禾谨舟说。 “嗯?”岳宴溪还未跟上禾谨舟的话。 禾谨舟慢慢踱步到轮椅跟前,“老爷子‘要定了顾启堂做岳家的孙女婿’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俯身,双手撑住扶手,盯紧那双狡猾的眸子,“岳总,你给我解解惑?” 作者有话说: 岳溪:爷爷,您可真是我亲爷爷! 感谢在2021-05-05 17:40:56~2021-05-06 16:53: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家的小赖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婧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顾启堂问了我一个问题。◎ 岳宴溪望着禾谨舟,慢慢近了,又近了,像是梦里的人朝她走来,那可是个春梦,怎么能没有所遐想呢? 终于,那人来到面前,近在咫尺,独特的香味直冲鼻窦,馥郁弥散。 同一种香水,不同的人用,气味也千差万别。她闻不出是哪款香水,但混上了禾谨舟的气息再挥发出来,香得心颤。 像朵幽兰,她喜爱,却不忍摘。 可禾谨舟说什么? ——“老爷子‘要定了顾启堂做岳家的孙女婿’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岳宴溪缄默,她也不明白啊。 但稍作思考,也挺好明白的。 恐怕是爷爷误会什么,要人去了。 这老头子,瞎添什么乱啊,怪可爱的。 岳宴溪也不是一般人,她面不改色地说:“就是字面意思。” “那是我文学修养不够,理解不了这‘字面意思’,希望岳总能够通俗易懂地讲给我听。” 禾谨舟像座山一样压下来,香气更浓,更重,乱人心,晕人魂。 岳宴溪把手覆到禾谨舟手背上,好整以暇:“那你不得先叫声老师听听。”调戏这个好学生,她学生时代最想做却没机会做的事。 禾谨舟起身,随着动作,手自然而然地抽走。 “你也看到了,我后半辈子得在轮椅上生活,是不是需要找个人照顾我?”岳宴溪弯着唇,“顾启堂也算是知根知底,以前又还挺迷恋我的,还能有谁更合适啊?” “你爷爷的条件很诱人。”禾谨舟也弯出一个笑,“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那你是愿意把顾启堂让出来了?” 岳宴溪要仰起头,才能与禾谨舟对上视线,可矮下去的人,目光反而更有压迫性。与方才的境况截然相反。 禾谨舟收了视线,绕到后面,把轮椅推到床边,“你觉得我为什么答应你的要求,陪你胡闹。” 她指的是擦身子这件事,岳宴溪知道。 为什么呢? 当初一句戏言,她也没想到禾谨舟就真的履行约定,每天来一趟,有丁有卯地用那双矜贵的手为她打水擦身。 正因如此,妄念,恣意生长了。 *** 禾谨舟解开岳宴溪锁骨前的扣子,悠悠淡淡地说:“那天顾启堂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猜猜,是怎么问的。” “没个前情,让人凭空猜谜,在谨舟心里,我是不是太聪明了?” 边谈天,扣子也全解开了,多自然啊。 禾谨舟握住岳宴溪肩头的一大把头发,说:“你的头发该剪剪,这么长不方便打理,人家养病都是寸头,省时省力。”语气正正经经,一点不像是开玩笑。 岳宴溪的头发薄厚适中,丝缎似的,只有尾梢带点自来卷。这么好的头发一剪刀下去,Tony老师都要痛心疾首,捶胸顿足。 “那我直接削光了出家为尼不是更省事?”岳宴溪嘴上讽侃,心里却还惦记着禾谨舟前头说的。 上一个问题还没给个答案,又让人平添新的好奇。 为什么陪她胡闹,顾启堂又问了什么。 抛出饵食却不给吃,吊着,好学生也一肚子坏水。 有几缕碎发贴在岳宴溪脖子上,禾谨舟仔仔细细拈到手上,拢起来,和一大股头发一起,挽成一个长形花苞。 没有头发遮挡的颈子干干净净,比月白的瓷更精美;动脉一跳一跳的,喉咙间或滚动,说不出的欲涩。 禾谨舟拧了毛巾上的水,从耳根起始,沿着侧颈轻轻擦拭,一寸一寸,所过之处,都会留下浅浅的红印子,仿若雪原开出红玫瑰,一枝一串,多美啊。 “你的皮肤很薄,总这样擦不好。”偏偏唯一能欣赏的人,不解风情。 头一回,岳宴溪在被那双手摆弄的时候,与手的主人对视:“那谨舟就该想想办法,比如将我放进浴缸里,再比如,用手掌给我擦洗,也细嫩点。” 寻常人听到这话,羞赧和生气总该占一样,禾谨舟呢,跟风从耳旁过似的,不闻不理。 “让岳老爷子来跟我要人,是想让我知道你爷爷也会由着你任意妄为,可以全然不顾别人对你如何评判,是么?”直到这句话完完整整问出来,禾谨舟的眼神才变了,黑压压的,风雨欲来。 “是啊。”这答案出来,岳宴溪自己都不曾预料。 她要顾启堂做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踢打出气吗? 可要回答“不是”,多言不由衷。 她本就无所谓别人怎么看,本就想拆散她的婚姻,本就想罔顾人伦道德将她强拉进欲望之渊共沉沦! 喜欢的,为什么就不能抢过来? 岳宴溪忽而绽出抹笑:“谨舟怎么总把我当好人了?以前,我馋你的身子,但死过一遭,多少会有些不一样。” “现在,我馋你的丈夫。”她直勾勾盯着禾谨舟的眼睛看,“我偏要破坏你们的婚姻,能怎么样啊?”多挑衅。 禾谨舟的目光没有与岳宴溪交锋,却不是逃了,而是流连在她腿上:“顾启堂问我,你挺在意岳宴溪的,是不是?” 岳宴溪瞳孔颤了颤。 你又怎么答? 只在心里默问。 “我说,我当然在意。” “我当然在意。” “这世上,只有一个岳宴溪。” 作者有话说: 吃瓜的:跟前夫哥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请看回放- 跟顾启堂:“我当然在意,这世上,能有几个岳宴溪?” 再坚持一周就不会短小如斯了。 周末,就发个红包吧,本章留2分评可得~下章发布前有效。 感谢在2021-05-06 16:53:16~2021-05-07 16:48: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由题意得: 2个;Saiya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王星引力、姐姐的女朋友、漫漫十三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柔弱无骨的两只手,握在一起。◎ 她真正铭记岳宴溪这个名字,是在一场市场争夺的战役中。 为了抢占月辉集团忽视的偏远地区,她带一支精英增长团队谋划了一次偷袭。 可岳宴溪预判了她的意图,在她每一步的计划之前,都能精准地做出相同的部署。 最终结果不消说,禾氏集团败了。 禾谨舟也有年轻人的血性,当然气得牙根都痒。 但有什么能比遇到一个有趣的对手更能激起人的斗志呢? 哪怕在夹缝中生存,终有一天,她也要站在和岳宴溪同等的位置上,公平地再来一局。 *** 和顾启堂,原话是,世上能有几个岳宴溪啊? 方才她又自己答了。 没有第二个。 禾谨舟帮岳宴溪扣上扣子,一颗一颗,慢条斯理。 “这世上,我也最珍视你,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你爱惜自己。” 时间的流速在此刻变得缓慢。 一秒钟,被掰成七八瓣,融在这个对视中。 含义不明的留白,最是抓挠人心。 有所希冀,又不敢贪奢。 岳宴溪抓住禾谨舟的手,拉到耳边;掌心相贴,十指相扣,柔弱无骨的两只手,嵌合,不留一丝缝隙。 不是恋人却做这般举动,哪怕都是女人,也够暧昧的;或者说两个女人纤软的手纠缠在一起,视觉更旖旎,更想入非非。 “差点就被你撩动了,谨舟说话这么直接,一般人可受不住。”岳宴溪牢牢握着禾谨舟的手,软软小小的,真想一口吃掉。 禾谨舟又说:“倘若有的选,我宁可站不起来的是顾启堂,我养他后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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