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初捂了捂脸,感觉火辣辣的。 “电话不是张总打的。”林风眠和她们同一个电梯,她眼睛直视面前光亮的电梯厢壁,平铺直述地说话,“在你们到之前,有个服务员躲到角落偷偷给第七医院打电话,说这里有个发疯行凶的精神病。” 苏憬澜睨了林助理一眼,握紧宁久微的手。 到了顶层,电梯里只剩下宁久微和苏憬澜,两人携手并肩,散步般悠闲地往房间走。 路过虞慎微的房间,宁久微嘴角上扬,苏憬澜恰时捕捉到她耐人寻味的笑意,用温热的指腹勾了勾她的唇角,问她,“虞慎微为什么会这样?” 宁久微笑而不答,刷卡开门。 夜幕下的城市璀璨却不可尽视,宁久微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的目光穿过玻璃消融在夜色里,安静欣赏这座城市的撩人之处。 “第一个人是时医生。”苏憬澜将热开水递给宁久微,给自己留下了红酒。 用的是陈述句,语调里透着疑问。 又开始追究第一个人是谁。 宁久微的目光在热气腾腾的水杯上停留几秒钟,拿走了红酒,她微微低下头品红酒里的香气,清新的果香和浓郁的酒香交织着沁人心脾,未入口就迷醉了人的心智。 “一直以来,虞小姐都掩饰得很好,外人不知道她有严重的虐罚偏好,更不知道她私底下的病态到了哪个地步。”宁久微端走热开水,盛着红酒的玻璃高脚杯交还到苏憬澜手中,“催眠治疗手段不能用于重性精神病,癔症属于重性精神病六大类之一。像虞小姐这类人,催眠不仅不能治疗,反而会加重幻觉妄想,诱发显露病状。” 苏憬澜听了,紧了紧手指,宁久微的视线落在她指节上,笑盈盈地抬起眼眸,“憬澜,你在害怕。” “没有。”苏憬澜喉咙发紧,心口说不上来的情绪,宁久微凝视着她的双眸,不疾不徐地放下手里的水杯,“虞小姐不会有事,进医院后会有专业医生对她的精神状况进行诊断评估,制定治疗方案。” 宁久微没喝水,去了书房。 进门前,她留了句话给苏憬澜,“你先睡吧,我工作上有点事要处理。” 房门反锁,苏憬澜在外面拧动门把手拧不动,敲了敲门。 酒店书房门的隔音不比家里差,隔着门听不见里面一丝动静,苏憬澜又敲了敲门,隔着门对宁久微说:“久微,我没有害怕。” 宁久微就在门后,她屏着呼吸低垂着脑袋,往时的记忆如朝暮时分的浪潮不断侵袭吞卷脑海,将现在和过去交错。 慢慢调匀了呼吸心律,宁久微漾着温和的笑容打开书房门,温暖紧密的拥抱在第一时间拥了上来,紧得她无法呼吸。 “怎么和宛鸢一样,抱得这么紧。”宁久微打趣了苏憬澜一句,没想到换来更勒人的拥抱,苏憬澜在她颈边说:“怕你又走了。” “我什么时候走了?”体温永远是最舒适的温度,宁久微抓了抓苏憬澜的后背,回以恰到好处的力道。 “丢下我一个人进书房。”苏憬澜稍稍放开宁久微,手搭在腰间看她脸上的神色。 宁久微由她观察,“我和客户沟通设计稿的修改,工作上的事,不是见不得人的私事。” “是吗?”苏憬澜拿出宁久微口袋里的手机,“我看看你和哪个客户联系。” 苏憬澜动作快得仿佛专业扒手,宁久微面不改色,任苏憬澜解锁手机查看微信,“聊天记录删了。” “这些怎么没删?”苏憬澜的目光从手机屏幕转移到宁久微身上,宁久微含着笑意给她解释,“这些不会让老婆吃醋,让老婆看见没事。” “我很喜欢吃醋吗?”苏憬澜把手机放回到了宁久微口袋里。 宁久微以笑作答,让苏憬澜自己领会。 眼前的宁久微太勾人了,苏憬澜心跳怦然,脑子被吻宁久微的念头完全占据,她难以自矜,捧着宁久微的脸颊贴近,热忱温柔地吮吻。 宁久微启唇回应,苏憬澜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揉捏着她的脸冁然笑问:“第一个人是谁?” 宁久微:“……” 满是笑容的苏憬澜又贴了上来,“亲完再回答吧。”
第179章 苏憬澜的温柔和热忱令人难以招架,肌肤像是被四溅的火星燎灼,烫得宁久微揪紧了苏憬澜的衣服。 “现在该回答了。”衣服被宁久微抓得凌乱,苏憬澜索性把衣角扯了出来,遮住纤瘦的腰身。 宁久微的目光在她手指上转了一圈,灌凉水平息热意。 窗外夜色深深,刚经历缺氧的大脑慢慢运转着,记忆一幕幕重现于脑海,宁久微不着痕迹的思索了几秒钟,放下水杯说:“我只回答一次。” “行,我竖起耳朵认真听。”苏憬澜感觉这个回答不太对劲,可哪里有问题又说不上来。 宁久微笑得意味深长,“不是时医生。” “嗯?这算什么回答?”苏憬澜马上反应了过来,她扑倒宁久微掐她的脸,“不愧是宁老板,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玩弄人于股掌之间。” 宁久微的回答,回的是她之前才的疑问——第一个人是时医生。 垂下来的发丝弄得宁久微脸颊发痒,宁久微搂住苏憬澜笑容冁然,“是你自己问是不是时医生,我回答你了,不是她。至于是谁,那是第二个问题,苏总没有机会问了。” “你啊。”输在宁久微手里苏憬澜甘之如饴,凝视着面前盛着自己的漂亮眼眸,苏憬澜用指尖轻柔摩|挲,勾挠她的下颌线。 宠溺的语气裹得宁久微心跳加速,愈发往下的手指更是让宁久微快得无以复加,苏憬澜的眼睛会说话,此时此刻想在这里做的事情清晰地倾倒进了宁久微的心口。 宁久微吞咽了下发紧的喉咙,屏住呼吸纵容。 “宁老师又用美色迷惑我。”苏憬澜亲了亲宁久微的唇,“第一个人是谁我不问了,我问些其他的事。” 时间不早了,两人去床上聊天,关掉明亮的大灯,在柔和橘黄的夜灯里促膝长谈。 苏憬澜选了个舒服的睡姿,搂着宁久微的腰半依偎在她身上,拿宁久微的肩膀当枕头,宁久微背靠床头,身后垫了两个松软的枕头,含笑的目光落在苏憬澜脸上,“苏总想问什么?” “催眠虞慎微的全过程。”贴得太近,苏憬澜的呼吸半洒在宁久微下巴上,半洒在她敏感的脖颈上,惹得宁久微身体发颤,又起了反应。 对宁久微身体十分熟悉的苏憬澜忍不住笑出了声,不安分的手捏了一把,宁久微控制住她的手,声音轻哑,“这是保密内容,不能随便告诉其他人。妻子也不行。” “非职业催眠师也需要遵守保密原则?” 宁久微不是专业的催眠师,以虞慎微的性格,不会主动成为宁久微的病患,两人之间没有医患关系,也就不存在职业道德规范。 苏憬澜找到漏洞,宁久微歪了歪脑袋,贴着苏憬澜的发顶一本正经地回她,“无论是职业还是非职业,主动还是被动的情况下发生,都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除非患者本人同意告知。” “宁老师的意思是,我想知道就得去找虞慎微?”苏憬澜和宁久微开玩笑,话音刚落,宁久微抓住她手腕将她扣在了身下,素来温和的眼睛透着强烈的占有欲,语气凌人,“你不许和她私下见面。” 相处这么久,苏憬澜第一次见识到宁久微愠怒偏宕的一面,众人口中温和友善平易近人的宁设计师,她眼里任何时候都能控制好情绪的宁久微,此刻给她一种折服万物的高高在上感,任何人任何事,都得听从宁久微的命令。 宁久微知道自己该收纳起情绪,可压抑的情绪一反噬上来,那些疯狂的念头就像根植在肥沃土地上的藤蔓,瞬间覆盖整片大地,所有事物被紧紧的缠绕其中,谁都不能逃离。 婚姻枷锁锁住的是两个人。 不想再克制,宁久微情绪疯狂外泄,“今天的事情不准发生第二次,你再和虞慎微见面,她就不是发疯这么简单了。” “久微。”领略到话里的深层意思,苏憬澜心脏怦怦跳动,说话声染上颤|栗。 宁久微闭起眼睛垂下头,吐出一口气,“对不起,我不该限制你自由。” 疯的不是虞慎微,是她。 宁久微从苏憬澜身上离开,两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角,坚定的将她拉了回去,苏憬澜颤着声对她表白心迹,“我喜欢你这样要求我,不准和什么人见面,不准做什么事,只要是你提出的,我都会遵行。” 没人会喜欢镣铐牢笼,和剩余的生命比起来,她们的婚姻不过才刚刚开始,等时间一点点将感情磨耗殆尽,苏憬澜会讨厌这些无理要求。 宁久微认为苏憬澜只是在哄自己,感情浓烈时期的无限纵容,过了期限就不作数了。 宁久微睁开眼看苏憬澜,苏憬澜眸光坚毅,释放着熟悉的灼烫高温,有力的双臂寸寸收紧,“我对你有同样的想法。不仅是朋友,连你和客户见面,我都会控制不住地想,这个客户是不是喜欢你,会不会趁谈定制和你有肢体接触,不如就把你锁在我身边,别再当设计师,也不做其他工作,就只陪着我。” 苏憬澜的话让宁久微想起了秦琬琰。 如果不是及时察觉苏憬澜的情绪,得知她对秦琬琰的杀意,恐怕秦琬琰现在已经丢了性命。 “久微,你知道吗。”苏憬澜告诉宁久微,“我一直害怕你对我的感情只是出于回应,可看到虞慎微今晚的样子,知道你对我有多强的独占欲,我心里很高兴。” 收敛好情绪的宁久微低下头在苏憬澜的鼻尖上落了轻轻的一吻,语气温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憬澜闻言,曲起手指在宁久微后背上勾了勾,“宁老师不知道谁还能知道?”她大胆挑衅,贴到宁久微耳边放肆,“不好好教训我一顿,明天说不定我会去找虞慎微。”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刹那间突破桎梏冲了上来,苏憬澜可太会找薄弱的地方了,知道现在说什么最容易激到宁久微。 送到嘴边的细颈,宁久微毫不犹豫一口咬了下去,苏憬澜应激性的抖了一抖,胸腔被剧烈的爱意充满,她抱紧宁久微,张口呼吸,“宁老师的牙口不行啊,一点都不疼。” 很快,宁久微让她知道什么叫疼得难以承受,什么叫疼得恰到好处。 “这下怎么样?”宁久微重重的咬了一口,苏憬澜眼角溢出眼泪,喘着气给出评价,“好疼。” 宁久微笑着贴到颈边,“疼也忍着,教训才刚开始。” 说是教训,宁久微一点都没放水,从头严厉到尾,到第二天苏憬澜还能清晰地记得她给予的痛感。 天气正热,没有围巾可以遮蔽,苏憬澜顶着一脖颈的伤痕出不了门,只好让林风眠来房间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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