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被一件件捡了起来,拿进洗衣房,苏憬澜去客房卫浴间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日常的衣服。 宁久微体力恢复快,和苏憬澜差不多的时间洗好。 时针指向八点,闻宛鸢是个守时的人,准时出现在了凤临梧A栋门口。 “阿暮,我到了,你人呢?”闻宛鸢发了一条语音消息,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门厅,回头往社区门口方向张望。 宁久微收到的时候正要出门,打字回复了一句:等我几秒,就到。 几秒就到?睁眼说瞎话。 月上枝头树影婆娑,闻宛鸢对着昏黄路灯下没车也没行人的路面感慨,女人啊,结了婚就会变。 “你最好是快到了,而不是刚出门。”闻宛鸢在微信里凶巴巴。 的确是刚出门的宁久微哑然失笑,回闻宛鸢:嗯。 消息发出去,宁久微回身挡在门口,阻止跟在身后的苏憬澜出门,“苏总留步,送到这里就好。” 乍然疏离的语气让苏憬澜以为产生错觉,宁久微温和地笑着,用那副面对外人的态度对待她。 苏憬澜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戒指,她们是结婚了,宁久微是她合法妻子,不是她臆想。 下一秒,宁久微抱住了她,有力的臂弯绕过腰,紧了紧后松开,“在家里等我,大概半个小时。” 定制上的想法和要求,沈阑言最多说半个小时。 宁久微这么说了,苏憬澜不好再坚持,不然显得控制欲太强,她倚在门上目送宁久微进电梯,眷恋藏在温柔的眼神里,无声诉情。 电梯从二十二层到二十一层,门廊不见闻宛鸢的身影,宁久微关上电梯,按下了一层按钮。 果然,闻宛鸢在门厅口。 听到电梯开门声的闻宛鸢回头,咦了一声,快步走了过来,“你怎么从里面出来?后门进去的?” “苏憬澜家在这里,和沈阑言上下楼邻居。” “那你不让我来家里吃饭!有了老婆就没了我这个发小。”闻宛鸢吐槽完又关心宁久微,“你嗓子怎么了,听起来好像快感冒了。” 感冒前会有鼻塞、喉咙异常的征兆,宁久微的声线清冽干净,嗓音温和从容,现在的声音一听就是快要病了。 经历过激烈碰撞的宁久微此刻面对发小的关心脸不红气不喘,顺着她的话承认,“可能是天气多变吧。” 担心宁久微病倒,闻宛鸢掏出手机点外卖,“我点个药送过来,你赶紧吃了,不然一病又是一个星期。” “家里有药。”宁久微按住闻宛鸢手臂,闻宛鸢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醋意浓浓,“我知道,家里有药,还有老婆。” 宁久微笑着收回了手,避免更多的肢体接触。 电梯把两人送上楼,宁久微给初次来这里的闻宛鸢介绍户型,整个大平层,一层为一户,她们现在坐的是业主出入的电梯,一户两梯,保姆佣人坐保姆房那边的电梯,不在一个入户门厅。 宁久微按下门铃,想起一个细节,给闻宛鸢的访客密码是沈阑言家的,密码一使用,系统会将消息推送到她家,按照沈阑言待人接物的一向做法,她的助理应该在门口等着。 门铃响后,迟迟不见人来开门。 闻宛鸢皱起眉头,压着脾气说话,“不是说八点吗,人不在家?” 宁久微也觉得奇怪,给沈阑言打电话。 电话接得很慢,宁久微叫了一声沈小姐,沈阑言慵懒磁性的声音掺杂着醉意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自顾自说了一大段话,挂了电话。 “她……喝醉了?”闻宛鸢见识过沈阑言的酒量,联想到同床共枕的那晚,面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 宁久微眼波无澜,“听起来像醉了,让我们过去接她。” 闻宛鸢脑子一时短路,“你答应了?” 宁久微用怜爱幼儿园小朋友的眼神看闻宛鸢,闻宛鸢回过神来,“我忘了,你就说了三个字。” 从开始到结束宁久微只说了三个字,沈阑言完全没给她同意与否的机会。 宁久微对娱乐圈的了解仅限于表层,沈阑言在电话里的语气乍听起来像是和熟稔的好友说话,往深处细究是身陷囹圄需要合理的借口摆脱。 比借口更好用的,是一个有权有势的人。 酒喝了一圈又一圈,沈阑言趁着接宁久微电话得到片刻喘息,阿骁已经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身边的翎姐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周旋于制片人和投资人之间,拉着大学好姐妹邬导絮絮叨叨应接不暇。 沈阑言握紧手机,轻晃了晃晕晕沉沉的脑袋,给宁久微发消息:一定要来。 宁久微来了,带着苏憬澜一起来,救人于水火之中。 酒局终于结束了,清白保住了,沈阑言扶着额头仰躺在沙发上,微侧着脑袋,“宁久微,你简直是我的菩萨。要不是你请来苏总,我今晚可能就被我后妈给卖了。” 醉过去的柳轻翎睁了睁眼睛,醉醺醺地拉沈阑言手,泫然欲泣,“你跟了我后我把你当亲女儿培养,言言,你怎么能说我是后妈……” 宁久微看了看苏憬澜,苏憬澜面色冷厉,吩咐林风眠:“把人扛下去。” 林风眠二话不说上去把柳轻翎扛在了肩上,宁久微忍不住笑了一下,“林助理,苏总让你扛沈阑言。” “我来扶她吧。”眼看林风眠要把四十多岁身子骨单弱的经纪人丢回到椅子上,去扛沈阑言,闻宛鸢上前扶她。 沈阑言没拒绝,迷离的眼眸直勾勾地瞧着闻宛鸢,“不讨厌我了,小鸢?” 闻宛鸢真想拿胶布封住她的嘴,“要不你再喝点吧。” 沈阑言闭上了嘴,笑盈盈地伏闻宛鸢肩窝里。 不懂怜香惜玉的林风眠扛麻袋般上下两个来回,把翎姐和阿骁扛到了车里,两人被她一折腾,扒着车门直吐,司机一个没忍住,跟着干呕。 闻宛鸢远远瞧了一眼,扶沈阑言去了自己车上。 宁久微和苏憬澜走在后面,并肩而行。 “他们都很怕你。”宁久微转过头来,审视身边的妻子。 一进包厢,制片人和几个投资人立刻酒醒了,苏憬澜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散了吧”,那些人忙不迭离开,跌跌撞撞步履踉跄。 宁久微用的是陈述句,苏憬澜听了后弯起唇角,指尖勾着宁久微和她十指相扣,“我们吃点什么?既然来这里,吃了再走。” “你定。”宁久微对这家私人会所不了解,上次来也是和苏憬澜一起,她目光里不掩探究之意,手上施力,“憬澜,今晚看来,我对你知之甚少。” “少吗?”苏憬澜挨近宁久微附耳笑语,“我每一处敏感你都了如指掌。”
第165章 不远处站着服务员,扬着热情的笑容等待客人召唤,不期对上她的视线,宁久微心跳猛的一跳,呼吸滚烫。 苏憬澜实在是太乱来了,不分场合地调戏人。 但无法否认,宁久微喜欢这样的她。 热意游走全身,蠢蠢欲动的念头侵蚀理智,宁久微暗暗掐了下自己的掌心,保持清醒,“和沈阑言吃饭那几个人是她下部戏的制片人投资人和导演,我记得从和鸣山庄回来的时候,她把剧本给你,说是适合投资。” 知道宁久微想问什么,苏憬澜主动回答,“嗯,我看过剧本之后,安排影视事业部的人跟进了。” “你是最大投资人?”宁久微旁敲侧击。 苏憬澜挠了挠宁久微手心,仿佛深谙潜|规则之道的金|主,笑得轻佻,“宁小姐难道想当女主角?只要让我满意,这部戏的女主可以换成你。” 宁久微:“不想。” 苏憬澜搂宁久微腰,叫来服务员,要了一个过夜包厢。 过夜包厢类似于情趣酒店的总统套房,服务员听了,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宁久微,微笑带路。 被带进过夜包厢里的都是用身体换取利益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能正常的在第二天走出来。 服务员带着耳麦,实时和前台沟通联系,坐电梯到顶层,根据前台的安排带客人去了尽头处的包厢。 “苏总,这间包厢可以吗?”服务员打开门。 苏憬澜喜怒不形于色,“就这间吧。” 双开的房门透着奢华之气,门旁墙壁上挂着的名牌却给人一种置身青楼的感觉,宁久微在心里轻念包厢名字“相见欢”,隐约预感将要大开眼界。 苏憬澜给她打开的世界大门,比她想象中更大。 “好像和别的包厢没什么区别。”宁久微环视一圈,整体布置大同小异。 “不一样的地方在那里面。”苏憬澜牵着宁久微绕过屏风,穿过垂着珠帘的圆拱门,进入到过夜的地方。 过夜包厢与普通包厢的最大区别,就在怎么千姿百态地度过这撩人的夜色。 宁久微扭头往回走,苏憬澜轻巧一揽,将人揽回到了怀里,在她耳边轻呵气,“宁小姐想反悔?” 反悔什么啊反悔。 “苏憬澜,我对你果然不了解。”婚前深情专一,婚后暴露出本性,宁久微再看了眼形形色色的用具,反手扣住苏憬澜手腕,“情感上和生理上我都没有洁癖,你如实告诉我,你带多少人来这里玩过?” “宁老师,你弄疼我了。”苏憬澜嘴上说着疼,身体享受宁久微带来的疼痛和快意。 宁久微抓起一根麻绳,捆住苏憬澜双手,吊到电葫芦上,苏憬澜扬起唇角,眼神炙热饱含期待,“宁老师要对我严刑拷打?” 满橱柜的鞭子,长短不一制式各异,宁久微只是把人挂到吊钩上,没打开电葫芦将人悬空,也没拿来鞭子,仅仅是站在苏憬澜面前用双眼审视她。 “婚前任何行为我都不追究,但我要知道。”宁久微脸上不见一丝半点笑容,严肃认真的样子仿佛回到重逢的最初,冰冷的语气里藏着无法预估的暴戾。 苏憬澜挣了挣双手,宁久微瞥了眼她的手腕,提醒道:“别挣扎,这是双环结,越挣扎越紧。” 光顾着品宁久微吃醋的样子,没仔细看她打结的手法,苏憬澜停下挣扎,往前倾身贴近宁久微,用美色勾宁久微心魂,“我们试试这样做?” 在浴室试过站着做,很累。 宁久微屏住呼吸,压抑翻涌的醋意,“娱乐圈里,哪些人和你有过身体上的关系?” “久微,你看着我的眼睛。”苏憬澜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心虚躲闪,“除了你,我没和任何人有过关系。”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反映心内的真实想法,宁久微却知道,只要通过反复的训练,就可以完美的控制眼神和微表情,让人分辨不出真话谎言。 宁久微用真诚的眼神看着苏憬澜,反向展示,“除了你,我有三位前女友。” 苏憬澜愣了一愣,双手下意识挣扎,“你什么时候交过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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