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烟云一愣:“我平时不用香水。” “这就奇怪了。”她像个小狗一样在祖烟云身边闻来闻去,“我看你用的沐浴露洗发水都是无香的啊。” 祖烟云被她搞得有点想躲,但是又舍不得,只能像木头一样戳在那,低头看着钟仪阙的跳动的微蜷的碎发——很可爱,还有点呆。 “可能是洗衣液的味道吧。”祖烟云随口一说。 “怎么可能,最近你跟我用一款洗衣液。很俗套的薰衣草味,好在不留香。”钟仪阙一辈子争强好胜,热爱刨根问底,对待香味的来源也如此想要寻根究底。她的鼻尖追寻到祖烟云的颈侧,双手也不自觉攀上她的双肩,她终于彻底闻到了这股香味,不由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真的很好闻,像单瓣茉莉。” “……那我知道了。”祖烟云轻声说,“我用的漱口水是茉莉味的。” “漱口水?”钟仪阙下意识抬头,看向祖烟云丹霞般的红唇。 祖烟云终于忍不住,她猛地闭了闭眼,狠心往后退了一步。 钟仪阙本来双手便撑在祖烟云肩上,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而向前趔趄一下,乳燕般撞进了祖烟云怀里。 她们两个一般高,钟仪阙嵌进她的颈侧,耳朵擦过她的耳尖,燎原一般点燃了她。 祖烟云呼吸都一滞,但她不能再退,只能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帮她稳住身体。 “吱嘎。”门这时被打开了。 祖烟云一抬眼,便看见门外愣怔的鲁悄悄和池微。她拍拍钟仪阙的腰:“起来了。” 钟仪阙连忙站直,抬头之后又后退了一步,她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捂上发热的耳朵。 她疑惑发愣的时候,那双桃花般的眼睛睁得更大,星辰都像是从她这双眼睛中逃出来的。 祖烟云有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这副样子,便转头对鲁悄悄池微说:“进来啊。” 钟仪阙果然立刻反应过来,眨眨眼睛转过身去:“你们来啦。” 钟仪阙莫名感觉有点头晕脑胀,便在排练之前出去上个厕所透透风。 祖烟云知道她什么心思,便自觉留在排练室里面,最后看一眼单反的拍摄数据。 “小祖。”池微走过来,她仍旧笑着,但笑意不到眼底:“这就是分寸吗?” 祖烟云沉默地将一串数据调来调去。 面对钟仪阙的时候,她其实一直想要把握分寸。但钟仪阙有的时候会天真地越界,她又推不开,甚至忍不住纵容,因为舍不得——和她亲昵是她那么久的梦想。 年少时的祖烟云只是稍稍幻想一下,心就化成一江春水。 “你是不是没看我给你的礼物?”池微转头对递给她凳子的鲁悄悄说了声谢谢,然后将凳子放在摄像机旁,坐下之后仰着头笑着看祖烟云,“好过分啊,我做得那么用心。” “别这么看我,池微。”祖烟云忽然说。 “什么?”池微也愣了一下。 “曾经我觉得你和钟仪阙有点像。”祖烟云目光离开取景器,几步走到灯光中央的位置去,然后才回头看她:“但是你们截然不同。” 池微做事雷厉风行、高调、随心所欲,她嘴角挂着笑意说话的时候很像钟仪阙。 当年她在学校里和祖烟云擦肩而过,只一眼便觉得这个女孩非常漂亮。当时《山泉》已经获奖,祖烟云在学校里面不算无名小卒,她稍稍注意便可以知道她的名字身份,但她还是直接采用了最光明正大的小手段——在校园表白墙上捞人加表白。 虽然祖烟云早已正面回应了对方的感情,但池微毕竟知道了她的身份,便对她展开了一系列攻势。 她为人处事圆滑,但目的性让她的攻击性变强,那种感觉让祖烟云一度有些恐慌。 “之前已经把话说开了不是吗?”祖烟云歪着头问她。 大概是因为鲁悄悄也在场,还在疑惑地看着她们,池微的习惯性的微笑有些僵硬了,她企图调侃:“当时我还以为你封心锁爱了,毕竟……那种事,可能性很低。” “现在你不甘心了吗?”祖烟云低下眸子,认真说道,“那就好好看看钟仪阙吧池微。你会发现没必要不甘心,你们完全不同。而我……”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可是该听懂的人已经听懂了。 “是吗?”池微终于不再笑了,她轻声说,“那我就好好看了。” ---- 万万没想到我回老家会水土不服,把我妈都气笑了。 未来几天会尽量加更补偿 还是谢谢大家的阅读,爱你们~ (要写吻戏了!开心!)
第41章 眨眼便到祖烟云生日那天, 他们傍晚最后一次彩排完,钟仪阙披上外套从舞台上跳下来,然后转身扶慢了一拍的祖烟云。 “喂, 你们俩!”王尘绿从音响室里面探出头来,“至于急成这样吗?” “当然!”钟仪阙拉着祖烟云往外跑,二人的高跟鞋踏在地上, 像一串响亮的音符。 “……真够无语的。”王尘绿叹了口气,“小祖真够惯着她的。” 他们其实都知道, 钟仪阙没什么好急的,她只是很喜欢狂奔做事的感觉, 而祖烟云竟然就真的跟着她跑。 “他俩……”林君看了一眼取景器,问王尘绿, “最后亲了吗?” “没亲, ”石黛仪抢答, “没亲!” “明天不会亲不上吧。”林君忧虑地叹了口气。 “不会吧……”王尘绿迟疑道,“钟仪阙这么勇的人,不至于还要害羞吧。” 林君点点头:“那你晚上提醒仪阙一下。” “还有别人要来吗?”很勇的钟仪阙已经来到停车场, 打开了车门, “我一个车拉得下吗?” “……没有人了。”祖烟云轻声说。 钟仪阙一愣:“梅子绛宋若轻她们呢?” “她们都有事。”祖烟云面色如常地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就我们两个人去吃。” “……哦。”钟仪阙不明所以,但还是没有追问, 她发动汽车, “那我们先去东门拿个快递吧,飞光给我买了个快递, 寄到学校来了。” “好。”祖烟云点点头。 她们来到快递店门口, 钟仪阙拿到快递盒子就想拆, 拆开之后发现是个妖娆花,她刚还在奇怪这不是玩腻了的东西吗,翻开一看,花瓣之间是自己的脸。 钟仪阙:“……”很好,厉飞光,你完蛋了。 钟仪阙上车之后把东西丢给祖烟云玩。 东西其实是个质量不错的音响,祖烟云看着说明书,连接了钟仪阙的手机,随便放了一首音乐剧歌曲,长成钟仪阙样子的妖娆花就吹着喇叭摇了起来。 祖烟云看了乐不可支,端着花把自己笑倒在座位上。 “……笑死你算了。”钟仪阙虽说有点无奈,但她从没见过祖烟云笑得这么开心,从镜中一瞥都觉得她笑眼生花。她因此觉得出丑是一件快乐事。 祖烟云定的餐厅,是钟仪阙曾盛赞过的墨西哥餐厅。 祖烟云自作主张点了很多:塔可比萨奶酪饼,薄饼沙拉玉米片。没吃完的全部打包,一人一袋拎回家。 走到楼下的时候,钟仪阙忽然揽过祖烟云,指着月亮说:“你许个愿吧!” 祖烟云闻言微微一愣,她没有许愿的习惯。二十几年来只在十八岁那年许过一次愿——希望能和钟仪阙读同一所大学。 后来她觉得许愿实在不灵,便再也没有许过。如今这个愿望倒是实现了,她便觉得知足,不想再许。可钟仪阙还在催她,声音在月夜中又清又软,像在撒娇。 “……我没什么愿望。”祖烟云如实道,“你帮我许吧。” 钟仪阙闻言眨眨眼,她向来处事圆滑,说话很有一套,但脑袋里面一时竟搜寻不到祖烟云想要些什么,她一贯冷淡自持,或许真的没有什么愿望。 好在她平日的积累太多了:“那就祝我们烟云,新的一年好运不断……”她信手拈来加缪的句子,“让你常保一张我爱的……笑脸。”她自作主张加上一个笑字,然后转头笑着看了一眼祖烟云,“我将在信封里附上满心的……”她指指天空,“星辰与月光!” “……你啊。”一套说辞用了好几年。祖烟云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她抱着妖娆花,被钟仪阙揽在她怀里面撞来撞去。 “好。”她轻声应了句,然后也抬头,“你觉得月光美吗?” “我从来不觉得月亮漂亮,那么小一个,月晕暗淡苍白。”钟仪阙仰着头说,“月光浪漫是因为它映照美的事物,比如大海、雪原……”她侧头,“当然还有美人。” 祖烟云愣怔一下。 “你让我觉得月光很美。”钟仪阙向来不对美人吝啬赞美,大学时她就可以为自己觉得漂亮的女生写戏,杜确总是吐槽她以后当了导演大概会潜规则演员。 但她说出的赞美做出的事永远真挚,一如祖烟云那坦荡的美。 她最后拍拍祖烟云的肩,“好了,我们吹灭星星上楼吧。” 祖烟云笑:“星星怎么吹灭?” “当然可以!”钟仪阙指了指天上一角,“就那颗星星吧,离月亮最近的那颗,你看到了吗?” “嗯。”祖烟云点点头。 “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吹。”钟仪阙问,“准备好了吗?” 祖烟云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三、二、一……呼!” 随着二人一起吹气,那颗星星竟然果真暗下去,遍寻不见,就像是一根被熄灭的蜡烛。 祖烟云还在发愣,钟仪阙便一边说着生日快乐,一边把她推进楼去。 这一来一回,祖烟云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她转头,看向按电梯的钟仪阙:“那里有朵云,是吧?” 钟仪阙自然也不指望能糊弄得了祖烟云,遂也就坦率承认:“是。”她笑道,“我晚上眼神很好的。” 祖烟云笑了起来,她依然觉得很浪漫,自己刚才吹灭了一颗星星当蜡烛。 “看来我的愿望已经开始应验了。”钟仪阙看着她的笑脸打趣,“其实我本来订了蛋糕,但订得有些晚,今天送不过来。” 祖烟云一怔:“没必要破费,其实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大学时如果在学校里舍友会帮她过,但她经常在生日期间待在剧组,剧组中的大家来去匆匆,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日。 “蛋糕不是为了过生日,是为了吃蛋糕!”钟仪阙走进电梯,抬手挡着感应器等祖烟云进来,一本正经地说,“可惜只能明天庆功宴吃了,但你要知道,那是给你买的,巧克力味,抹很多甜兮兮的奶油。” 祖烟云几乎有点发愣,她的第一个蛋糕就是钟仪阙给她买的,当年儿童村的孩子们很少吃那么好的蛋糕,所以没来得及拍照便被一抢而空。但祖烟云还是记得那个蛋糕的样子——是哄小女孩的粉色奶油,上面是巧克力做的鱼尾、珍珠、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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