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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之事你果然还是没有告知舅舅，而是自己去了对吗。”刑蒹葭今日在舅舅那旁敲侧击过，确定他不知晓林子里发生的事情。 “嗯，没告诉爹爹，省的他担心，我们毕竟没出什么事。”肖菅心知这件事没有辩解的余地。 “你就不能实话告诉我你又去过林子了吗，我知道你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她昨日叮嘱过这人，结果这人不还是照样跑出去了，丝毫不在乎她有多担心。想到这点，刑蒹葭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对不起，姊姊，我错了。我是去过了，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我必须得确定他们离开了才放心，不然以后还怎么放心再带你出去。”肖菅态度诚恳，低头认错，说明缘由。 “那他们离开了？”刑蒹葭问道。 “嗯，他们只要不傻肯定得离开，难道就不怕我们报官吗。我就是去查看一番好确认，没有做什么莽撞之事。姊姊，你可还生我气？”肖菅小心翼翼地说。 看这人站在她面前故作乖巧的样子，刑蒹葭就算有气也消了不少了。但是还不想搭理他，索性转过头去不看他。 “让姊姊担心了，以后不会了。”肖菅上前轻轻抱住刑蒹葭，她看出来小表姐应该不生气了，这个时候还不趁机安慰安慰顺顺毛那她就是傻。 低头看着那个染上淡粉的小耳垂，肖菅忍住了去捏一捏的冲动，偷偷笑了。害羞的表姐比生气的表姐可爱多了。 不敢抱太久，肖菅不舍地松开了小表姐，讨好地笑着说：“小灰在哪，我去看看它。” “小灰？”刑蒹葭因为这一抱还在状态外。 “对啊，那只小灰兔。” “你取名可真够随意的，兔子在后院呢，让丫鬟买了只兔笼养着的。” “不然姊姊给取个好听的名字？”她一边说着一边拉上表姐的手腕，二人往后院走去。 “小灰就小灰吧。”看着肖菅这一连串亲密的动作，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取名字。这回该不是她的错觉了，从去林子回来，他们的关系好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应该说主要是肖菅对她的态度，越发亲密了。 二人走到后院，肖菅蹲在兔笼面前，把小灰从里面捞出来，抱在怀里揉捏了一番，就随手放到院子里让它自己玩了。 “待会让人给它洗个澡，说不定身上有跳蚤。平时也不用一直关在笼子里，放出来丢在后院应该跑不出去的。”肖菅提议道。 “好。”刑蒹葭随口应了，顺着肖菅的视线也看着那只探头探脑耸着小鼻子到处嗅的小灰。 “我去找人给我做根牵引绳，嘿嘿。”突然想溜兔子的某人嘿嘿笑着，小灰似有所感地颤了下跑远了点。 “牵引绳？”表姐疑惑不解。 “嗯，就是做根长点的绳子套在小灰身上，可以把它带出去溜溜也不用担心它瞎跑。”肖菅解释道。 “你把兔子当犬溜啊，那是不是还带出去打猎啊。”表姐揶揄道。 “也可以啊，说不定还能勾搭个母兔子回来呢，对了小灰是公是母啊，我找个会辨的人看看。” “你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刑蒹葭都忍不住想去戳这人的脑门。 肖菅笑得一脸得意，看着前面的小兔子，她想起了以前养的一只也叫小灰的中华犬，心里不由得又酸涩起来。她在这里待了好几年了，可能唯一想念的只有陪伴过她的小灰吧。 肖菅很少想这些过去的事，这里的家很温暖，家人都待她极好，还有眼前这个表姐，她对她已经有了丝丝缕缕越来越浓稠的感情，小表姐是她想靠近想拥抱想守护的人。 只是这个口该怎么开她还是不知道，她想要水到渠成的爱情，可是又怕等到最后被表姐指着鼻子说她是个骗子。 如果表姐不能接受她呢，总不能强求，还是找个机会先坦白吧。 刑蒹葭不知道眼前这人突然沉默了是在想什么，便也不再出声，默默地看着他的侧颜。 “公子，表小姐，前院唤你们去用晚饭了。”往二人这边走过来的丫鬟打破了寂静。 “好，我们这就去。姊姊我们过去吧。”肖菅收起心思，温柔地看着刑蒹葭。 “嗯，走吧。”表姐点点头随她一道往前院走。 肖笃肖钰倒是总能在饭点前回来，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吃饭。饭桌上的几人谈论的话题还是围绕着在考场的肖骞，不知他考的怎么样了，第一场明日考完了才能出来。 饭后，肖钰同表姐一道回后院歇息了。 肖菅却跟着肖父肖母二人往主屋走，没有自行回房。 肖母注意到后面的人，笑着说；“你跟着我们作什么？” “爹娘，我有话要跟你们说。”肖菅难得在他们面前如此正经地说话，没撒娇也没卖萌。 “有什么事说来听听。”三人进了屋子，肖父还挺好奇她要说什么。 “师傅是不是说过我需以男子身份过完此生？” “嗯，道长说必须如此，唉。”肖父很心疼这个儿女，顶着男子的身份这辈子必然是无法嫁人了，只能夫妻俩把她养在身旁好好疼爱。 他一边说着就跟妻子对视了一眼，掩下彼此眼中的无奈，二人都慈爱地望着肖菅。 “爹娘，你们不用为我伤心，我觉得现在过的挺好的，有爹娘有兄妹，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肖菅看的出来爹娘的伤心。 “你这样想就好。”爹娘安慰地笑了。 “你们知道我此生注定不会嫁人，自然也不能喜欢男子。那我能不能娶妻？”肖菅试探性地问道。 “什么？娶妻？你想娶谁？”爹娘一脸震惊，肖父还没反应过来，肖母倒是先问起来。 “不瞒爹娘，我喜欢表姐，如果此生还能有一人与我共度余生的话，我希望是她。”肖菅诚恳地说。 “可是菅儿，虽然你扮作男子，但说到底你们是同为女子，这如何成亲啊，你表姐要是知道了真相，她能愿意吗。”肖母听她说想要一个共度一生的人，心酸地牵起女儿的手，心中感觉特别无力。 “菅儿，爹知道委屈你了，确是不能让你独自过一辈子，毕竟爹娘总是要走的。要不然这样，爹给你找个靠谱的丫头，对外说是童养媳，让她今后陪伴你左右，还能照顾你，我跟你娘百年后也能放心。”肖父也是真心替她着想。 肖母也赞同地点点头，爹娘二人一道望着她，希望这算是个圆满的办法。 “不是这样的，爹娘，我不需要再多一个照顾我的使唤丫头，我需要的是相濡以沫的伴侣。”肖菅看她爹娘明显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你真的喜欢你表姐？可是你表姐喜欢你吗，还有...”肖母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真心喜欢表姐，表姐应该也是喜欢我的，至于她能不能接受我其实是女子，我不敢确定。但孩儿没想过要欺骗她，所以才来求爹娘。”肖菅很郑重地说。 “菅儿，你的意思是让爹娘告诉蒹葭你是女子，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你是吗？”肖母突然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对，娘，我担心自己贸然去说，她受到惊吓转身就走，必然不会听我好好说完，可能还会误会我，会以为我就是个骗子。”肖菅都能想到可能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 “也是，如果她真喜欢你，肯定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毕竟瞒了她这么久。”肖母赞同地点点头。 “所以，娘您能帮帮我吗，要是表姐能接受我，我会庆幸自己没有因为害怕说出真相而错过。但如果她不能接受，我也都理解，早点说开了也好，至少不会欺骗表姐耽误表姐。就算求娶不成，表姐肯定也不会对外宣扬我的秘密，我相信她。娘，好不好？”肖菅说完就垂下了头，显然也是想到了结果很可能不能如她所愿，情绪不免低沉了下去。 “好，娘去问，娘帮你问。”肖母看得出来女儿的难过，不忍拒绝她。 肖父看着妻子和女儿，什么也没说，叹了一口气，随她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肖菅：呜呜呜，好心酸，为这个时候的自己哭泣。
第11章 原是表妹 这个晚上，肖菅在床上翻来翻去，心烦意乱，她心知这个时代，结果能如她所愿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她还是想抱有一丝希望。 辗转反侧，天快亮时，她终于迷糊着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肖菅打发了来唤她去用早饭的丫鬟，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那边肖母以为女儿是今日有意避开蒹葭，便也没多说，由她去了。 刑蒹葭听见说肖菅不来吃饭，也没多少心思吃了，匆匆吃了两口，就打算离桌去看看肖菅。 肖母看出来也立马放下了碗筷叫住了她，“蒹葭，舅母有话跟你说，你随我来。” 刑蒹葭只好先跟肖母回了主屋。 “蒹葭啊，舅母想跟你说下你和菅儿的事。”肖母拉着刑蒹葭坐下，想到接下来要说话，抓住外甥女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刑蒹葭看舅母的样子就想到了什么，脸忽的红了，她低下头去，含羞带怯地说：“舅母您请说。” 肖母看着眼前娇羞的外甥女，哪里还看不出来她的心思，看来菅儿说的没错，蒹葭对女儿也是有意的。 可是接下来要说的话，让她如鲠在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为了不至于一开口就把孩子给吓着了，肖母决定还是从肖菅小时候险些丧命被她师傅接走说起。 于是肖母拉着她的手，说：“你可能也听说了菅儿小的时候不在我和你舅舅身边，而是被她师傅带去了观里，她八岁的时候才被我们从道观接回来。” 刑蒹葭看着舅母，点点头，这些她都知道。 “但是你应该不知道其中的细节，舅母想跟你好好说说，这样你能更了解菅儿的过去。希望你能听舅母说完好吗？”肖母认真地看着刑蒹葭。 “当然，舅母您说，蒹葭都听着。”刑蒹葭乖巧地点头。 “这要从我怀她的时候说起。......”肖母对着外甥女又说了一遍当初跟女儿说过的陈年旧事，关于肖菅八岁之前的事。 从肖菅出生到被道长接走，再到她八岁那年被接回来，包括道长的嘱咐，包括这些年他们一直把肖菅当男子养的事情，包括肖菅的名字的由来，所有的事情肖母都事无巨细地，全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刑蒹葭。 “等一下，舅母你刚刚说什么？把肖菅当作男子养？我没听明白。”刑蒹葭的大脑短时间内接收了大量信息，只觉得脑子一懵，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起来。 肖母明白到了她此刻受到的惊吓和对事实的抗拒，只能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十分艰难地说：“蒹葭，菅儿是我和你舅舅的嫡长女。” “嫡长女...”刑蒹葭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脸色瞬间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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