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我错了,那日我就该与你说清楚,当时是我没想起来这事,后来想起了以为事情过去了,没敢再提,是我不该存有这等侥幸的心思,试图隐瞒你。” 乖乖认错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肖菅连忙坦白。 表姐总算停了下来,肖菅一看有转机连忙凑上去,试图拉住表姐的手。 刑蒹葭甩开她伸过来的手,“别碰我,你追上来作甚,紫鸢姑娘是吗,人家有话同你说,我好心走开让你们说话,你不用同我解释。”说完继续往前走。 不过这回表姐总算是正常速度走路了,周身也没那么寒气逼人了。 “如何能不解释啊,我的好姊姊。原本我就跟她没有任何瓜葛,也无甚好说的,当然要和姊姊一道回去。” 不能拉手,那拉拉衣袖好了。还好没有再被甩开,肖菅悄悄地呼了一口气。 表姐还是面无表情,也没再开口,肖菅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好,只好默默地跟着,想着先让表姐冷静下消消气,等回去再好好哄哄。 沿着原路返回,已不似来时的气氛,两人不看江景也不聊天,就目不斜视地往回走,肖菅十分忐忑,大气都不敢出。 总算看见马车了,车夫正在江边一棵柳树下休息,肖菅招呼了下,示意可以回去了。 没搭理肖菅的搀扶,刑蒹葭自己踩着小凳子扶着车沿上去了。 肖菅只好跟在后面钻进了车里。 “姊姊...”她厚着脸皮靠过去,还想继续挨着表姐坐。 “别过来,就坐那边。”刑蒹葭指着靠近车门口的位置。 “哦。”答是那么答,怎么可能真坐那么远,她探身就往表姐身边坐下。 “你走开,你这人怎么越来越无赖了。”表姐一边说一边要推开这耍赖之人。 “哦,姊姊也不是第一次说我无赖了,我自然是无赖的。”肖菅抓住推她的那两只手臂,轻松一拉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两人开始推推搡搡,她还生着气呢,哪里就这么轻易让这无赖继续抱着。 “你!你放开我!”表姐挣扎了半天两人仍是半搂半抱的情形,似乎她的挣扎没半点用,只好开口呵斥。 这也就是肖菅没用力气,不然哪有小表姐挣扎的余地。 “不放,谁放谁是傻子。”肖菅笑嘻嘻地继续耍赖。 表姐没好气地白了肖菅一眼,“你怎么会是傻子呢,傻子哪会作曲子取悦姑娘。” 她没力气了也不挣扎了,任由这无赖抱着。 “姊姊就别挤兑我了,我真的不是...那晚我连她的脸都没看清,给她做什么曲子啊。我当时是在想姊姊,曲子也是想吹给姊姊听的,真的。” “哦,那晚脸没看清,那今晚再去好好看看,说不定是个大美人。正好再作一首曲子送给人家。” 小表姐这神逻辑!“.......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原来姊姊也会...”也会胡搅蛮缠,但是还挺可爱,这样的小表姐也让人好喜欢哦。 “会什么?”刑蒹葭一本正经地问。 “会说笑话,哈哈哈...挺好笑的。我怎么会去看别的姑娘呢,还真没那个时间。每天十二个时辰全用来看姊姊都觉得看不够,在我心里只能装下姊姊一个人,这世间姊姊最好看,看一辈子都看不够的那种。”肖菅狗腿地说。 “越发会胡说了,也不知在哪学的。”刑蒹葭都有点招架不住。 “哪里需要学,看着姊姊自然就说出来了,从前是不会的。”如今张口就来,肖菅都觉得她这是无师自通。 在马车上这么说下去也不是回事。刑蒹葭不再揪着此事说,两人暂时算是相安无事地回去了。 二人下车进了家门,肖菅继续一路跟着去了后院,刑蒹葭也没说什么。 表姐进了房间没有往里间走,也没往书桌去,直接走到肖钰放在此处的古筝前坐下了。 她自顾自地开始弹琴,并没有搭理肖菅,肖菅听出来表姐弹奏的曲子,立马拿起笛子配合起来。 一曲毕,刑蒹葭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也是这样配合别的姑娘抚琴的么。”明显的肯定句。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我哪有配合别的姑娘,除了姊姊和钰儿。” “那首曲子呢,不吹与我听听?”表姐睨着她说。 “当然要给姊姊听,以后也只给姊姊听。”说完肖菅就认真地吹了起来。 曲子很悠扬,“真是你作的?”刑蒹葭没听过这首曲子。 “非也,词曲都非我所作,不过是听来的。”肖菅哪敢瞎说,这明明是东坡大叔作的词,至于曲不太清楚,听王菲唱歌记住的旋律。 这个时代也没五线谱什么的,所有的曲子都是她默默哼唱许多遍,慢慢摸索着吹出来的,之前的儿歌还简单,反正背过谱,像这种没背过谱的,就得一遍一遍试。 这首曲子本就是为了吹给表姐听,她才特意练的。 “从哪听来的,你就能随意听来,怎的没旁人听过。”刑蒹葭不信。 “嗯,梦里听来的,没旁人进过我的梦,他们自是听不到。但是姊姊你经常进我梦里来,你可记得?”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面对这人信口胡说,刑蒹葭越发觉得她也有词穷的时候,“梦里听来的?你可净做些寻常人没有的梦,让人好生羡慕呢。” 习惯了这人瞎说八道,也不去与她争论真假了。 “不是词曲皆有吗,词呢,梦里的词也都记住了吗?” “自然。”肖菅顺溜地背了一遍,心里再默默感叹一番,好词好词。 刑蒹葭听完沉吟了一番,“确不像你这个年纪作出来的,罢了。” 当真是梦见的吗,那也算一种天赋了。 “嗯,看见这首词作的时候很喜欢,特别是最后一句。当时想的是,即使无法跟姊姊长久相伴,也能在每个夜晚看见天上明月的时候,想起姊姊来。” 肖菅一改嬉笑的神态,特别认真地看着表姐诉说衷情。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刑蒹葭的心不禁一软,眼神也恢复柔和了,她心中的气闷突然被一扫而空,静静地望着眼前之人,这是她想与之相伴一生的人。 看得出来表姐不再生气了,肖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后再也不能做这种蠢事惹表姐不高兴了。 她总算可以开开心心地上前抱住亲亲表姐了。 “现在与当时的心情早已是天壤之别了,有姊姊在,还喝什么酒看什么月亮呢,对吧。”她一边说一边用热切地目光盯着表姐看。 “不看月亮了,当真天天盯着我看不成?也不怕过不了多久就看腻了。”刑蒹葭抬手掐了掐这人的厚脸皮,软弹滑嫩,手感还不错。 “哎哟,”表姐不过轻轻掐了一下,她还装模作样地叫唤一声,“可不是吗,姊姊这相貌,简直秀色可餐,光看着就能当饭吃了。有谁吃饭吃腻的吗,自然是没有的。” 这人到底哪学来的这些话,“油嘴滑舌,坏毛病越来越多了,再不改改,让舅舅舅母知道了该好好教训你了。” “他们不会知道的,除了姊姊没人能知道。”这些话她除了说给表姐听,别人哪有机会听到。 “原来还是个两面三刀的。” “姊姊这就说错了,这些原本就是你我二人之间的情趣罢了,外人哪能知晓。” 这人说的如此直白,刑蒹葭都接不上话了,“你...不害臊!” “哈哈哈哈...” 晚饭过后,肖菅把表姐送回后院,磨叽了好一会儿,才回前院了。 回房之后,肖菅在想该不该将白天紫鸢所说的话告诉爹爹,最终还是决定次日晚上去一趟暖香阁,事情都清晰之后再做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肖菅:每天都想跟表姐表白一百遍。 刑蒹葭:花言巧语说多了会失效的。 肖菅:。。。。。。
第18章 肖家故人 翌日,肖菅还是如往常一样缠着表姐。下午还拉上肖钰一起玩投壶,一整日的时光飞快过去了。 晚饭后也照常送表姐回房,待回到前院房间,她迅速换了一身窄袖便服悄悄从后门翻出去了。 一路上施展轻功快速赶到暖香阁,走正门怕又被人看见,她要是还堂而皇之地点花魁那明日又会有风言风语了,不想再气到小表姐。 回想了下那晚老鸨说的最高层厢房,肖菅绕到后院翻墙进去。 料想这个时代的房子再高也高不到哪去,躲过几个护院打手后,她盯着第四层的一排窗子,会是哪一间呢,或许是正中那间? 不带犹豫飞身攀上二层一个扇叶虚掩的窗沿,她顺着各种窗台沿子往上爬去,期间各种声音隐隐从路过的窗子里透出来,不过一分钟的功夫,肖菅就爬上了那处窗户。 窗子半掩着,她轻轻地推开了一扇,一眼望过去,这应该是厢房的里间,起居室的样子。 房间右侧摆着一扇屏风,后面隐约一个浴桶的轮廓,貌似无人。另一侧被床架挡住,只依稀看见一张小圆桌,她翻身跃了进去,脚尖点地没有发出声响。 刚准备绕过左侧的床,就又听见了昨日江边的那个声音。 “公子来了。”紫鸢的声音。 “你是怎么发现的?”肖菅也不再小心翼翼了,快步转过去,看见紫鸢正坐在房间另一端的茶桌旁。 看来猜想的不错,这间厢房的确是紫鸢的。 “地上的影子。”紫鸢微弯了唇角。 肖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果然是没做过这种事,不太熟练。 “姑娘今日这么早就歇息了么。”晚间不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么。 “专程等公子来,自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紫鸢起身给肖菅倒了一杯茶,请他在小圆桌旁坐下。 肖菅顺势坐下,直接说:“那就不拐弯抹角了,有劳姑娘细说了。” 紫鸢点点头,“好,那我长话短说,我祖父是靖城知府王冕,被幽州太守吴必构陷,现已全家入狱。我不得已才来找公子。” “姑娘与我说这个作何?”肖菅一头雾水,这与她要问的肖家之事有关吗。 “公子可知王肖两家本是故交。”紫鸢看着肖菅问道。 “嗯?抱歉,在下不知。”她确实不知,没听肖父说起过。 “也是,想来公子是不知道的。我原本也不知,祖父带着全家回靖城之后才告诉我的。”紫鸢也没有质疑。 “由于两家是故交,二十几年前,两家虽不在一地却还是有联系,直到你祖父母意外去世才中断。那个时候祖父很久都没收到肖家的来信,觉得不对劲,特意遣人回了趟靖城,才知晓了肖家的祸事。当时祖父派来的人已经找不到你父亲了,祖父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无奈他一个外地的小小知县插手不得这个案件,直到不久前祖父调回了靖城出任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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