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答应和阿蘅一起睡觉了,为何还不上来,你坐在床边,怎么能算一起睡觉呢!” 沈疏蘅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抓住傅雪客的手腕,轻轻带了一下,“快jsg上来,你都说了自己从不骗人。” 师尊的手腕摸上去也凉凉的,很舒服,若是能抱着师尊睡觉,她身上的热度一定会降下来,发热也会好些。 沈疏蘅往外面挪了挪,一直到了床边,她半勾下身子,将目标对准了那双云纹靴子,她的手抓住傅雪客的靴子就脱了下来。 “师尊,快些上来,阿蘅都替你脱鞋了。” 傅雪客见事已至此,她只能上榻,这时,徒弟的脸倏地凑近,那双水润的眼睛格外夺目。 “师尊睡里边,阿蘅如今是大人了。” 傅雪客移到了里面,徒弟先前睡过的地方,上面还残留着徒弟暖呼呼的体温。 沈疏蘅这才满意地笑了,她侧着身子,对着师尊。 带着橘色的灯光落在傅雪客眼中,将她黑沉沉的眸晕染成了琥珀色,沈疏蘅望着那眼睛,想起了吃过的麦芽糖,差不多也是这个颜色,一口吃进去,麦芽的甜香味在口中晕开。 她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她真想尝尝师尊的眼睛是不是和麦芽糖一样清甜,不知不觉中,她的舌尖触碰到了师尊的眼睛。 “你在干什么!”傅雪客努力使自己镇定,但她的声音还是比平时大了很多。 第42章 沈疏蘅愣了楞, 很快她的眉头往下一压,嘴一撅,委屈道:“只是想尝尝你眼睛的味道,是不是和麦芽糖一样嘛!” “为什么要凶我!” “并未凶你,……傅雪客道。 “还说没有, 明明就有, 你的声音都好大, 以前说话都不这样的。还有!你方才脸都是板着的,……沈疏蘅也察觉到了师尊的异样,她把这归结为, 师尊在凶她。现在的她实在想不到别的。 “对不起,……傅雪客也意识到, 她方才的语气不太好,况且徒弟此刻心智不全,做出些什么,她都该无条件包容她。 “这才对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沈疏蘅见师尊道歉,摇头晃脑的念着这句话。 少女的脸上,出现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稚气,瞧上去倒十分可爱。 傅雪客听见她这话, 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上次她也对她说过这话, 如今被这话教导的人,却成了自己。 “你为何, 将为师的眼睛与麦芽糖联系起来?” “因为师尊,眼睛现在的颜色和麦芽糖很像呀!”沈疏蘅伸手, 摸了摸傅雪客的眼睛。 傅雪客笑了笑,暖色灯火在她眼中沉沉浮浮。 沈疏蘅瞪大眼睛,心神也仿佛随着师尊眼中的光,在沉沉浮浮,她全身都有种触电的感觉,酥酥麻麻。 她真想吻上那张浅笑着的脸,从额头开始吻起,吻遍她脸上每一处,一直到那张漂亮的唇。 “你这脑袋一天到晚,除了吃食还有些别的么?”傅雪客见徒弟盯着她,眼神放空,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想亲师尊呀!”沈疏蘅直接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她一点都未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你……不能随便乱亲人。” 沈疏蘅摇了摇头。 “这种事,你只能和喜欢的人做。”傅雪客将先前说过的话,再次说给徒弟听,徒弟恢复心智还有段时间,总不能在这些时日里,每次都这样。 沈疏蘅忽地露出开心的神情,“我喜欢师尊,所以我可以亲师尊。” 蓦地,她脸上的欣喜瞬间衰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难道师尊不喜欢阿蘅吗?” “自是喜欢的,”傅雪客道。 “只是喜欢也有很多种不同的喜欢,只有一种最特殊的喜欢,才可以与人亲吻。” 暖黄灯光落在沈疏蘅的睫毛上,似涂了层金粉,她眨了眨眼睛,“那我对师尊就是最特殊的喜欢。” “师尊对我是很特殊的人,没有人能比得上师尊!”她目光坚定。 徒弟的话倏地撞到心头,引起短暂的颤栗,她愣了楞。 傅雪客却道:“日后,你的心中会有比为师更重要的人。” “不会的,不会的,只会有师尊,这里只有师尊,谁也没有的,我是不会骗师尊的,骗人是小狗!”沈疏蘅指着自己心脏跳动的地方,焦急地看着傅雪客。 “师尊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我都相信师尊所有的话,”她皱了皱眉头,眼中水色潋滟。 “为师相信你,阿蘅也该睡觉了,”傅雪客只当徒弟是依恋她,才说出此话,她揉了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你给我亲一下,我就睡觉,”沈疏蘅无赖似的。 傅雪客不说话,看了眼少女亮晶晶的眸,才轻轻道了声,“好。” 沈疏蘅的头凑近了过去,吻上女人的额头,她吻得很温柔,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物,生怕碰碎了她。 “好了,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泠泠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沈疏蘅本来还想再往下吻的,可她说了只亲一下,若是再亲很多下,就算是骗了师尊,她就是小狗了。 “可以了,”她紧紧挨着师尊。 傅雪客一挥袖,烛火霎时熄灭,黑暗静谧地淹没了她们。 沈疏蘅在黑暗中,搂住了傅雪客,如她所想,睡觉抱着师尊,果然舒服了好多,像浸没在冰雪中。不一会她就睡着了。 傅雪客却睡不着,徒弟抱着她,越抱越紧,像是要将她按进自己的身体中。 少女的头习惯性地埋在她的颈间,灼热的气息近乎热烈,占领了她的脖颈、锁骨处,又热又痒。 此刻她是一片原野,锁骨处的那点灼热,就是能点燃让她的星星之火,一星点的火坠在原野上,瞬间,火势吞没了她。 傅雪客的身体在不断变热,比缠在她身上的少女还要滚烫。 她匍匐在阴影里的欲……念,被这热催发开来,轰轰烈烈地绽放开艳丽的花,蛊惑着她。 正当她准备推开缠在她身上的人时。 “可不可以,不要离开阿蘅,我会变得对师尊很有用的,”睡梦中的人说话带着哭腔,糯软婉转的嗓音,直撩得人心化成一滩水。 她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放回了被窝。 火焰还在炙烤原野,扭曲的火光中,存在着另一个世界,哪里盛放着朵朵妍丽的花,露水挂满枝头。只要她跨一步,就能到达,届时再也不用受到火焰炙烤。 只需要,她丢掉所有理智、道德、廉耻。再由贪欲、哄骗、无耻铸成新的她。 她会借这些,为她布下一个个陷阱,直到她完全属于自己,或者如她所说,再也不能离开她。 淡蓝色的月光悄然溜进来,用冷静的眼光审判着她。 她的影子映在墙上,在月光下,显得渺小无比,一如她卑劣的灵魂。 蓝月挂在天上,像漂浮在水中的一轮冰盘,渐渐融化着,蓝色变为淡蓝色,成为模糊的一团蓝影,最后彻底消失在天边。 太阳撞开鱼肚白的天幕,鲜红的霞光在天上四处淌开,灌红了每片白云。 傅雪客昨晚迷迷糊糊睡着了,她幽幽醒来,眼睛还闭着。强烈的太阳光刺在她眼皮上,眼前是一片血红。 倏地,眼前又恢复了黑暗,她实在疲乏,又睡了过去。 沈疏蘅很早就醒来了,这一觉她睡得很舒服,烧好像也退了,身上没有那么滚烫了。 阳光穿透进屋内,正好照在师尊哪里,她抬起手,替她挡下了那一缕光线。少女的手指白皙修长,指尖在阳光下泛起好看的颜色,似三月里的桃花瓣。 她就这么保持这个动作,一动不动,手臂酸胀也不动,一脸开心。 傅雪客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午间,她缓缓掀开眼皮,只见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泛着亮光,像山间的溪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师尊,你醒啦,我们去外面玩雪好不好!” 她的手背贴到了徒弟额上,缓缓道:“没有那么热了,好些了么?” “好了,师尊我们快去外面玩雪吧,”沈疏蘅眼底的血网不见了,眼睛恢复回了清亮澄澈。 “你不饿吗?” “不饿,”沈疏蘅说完,肚子就发出声音。她说的谎一下子就被自己拆穿了,这个肚子真是讨厌,叫什么叫。 她昨夜还说自己不骗人的,今天就食言了。 “还说不饿。” “你昨夜说,骗人是小狗。” “你是吗?” 沈疏蘅缩了缩脑袋,小心瞅一眼她,含糊不清道:“是小狗。” “我没听清,你是什么?”傅雪客故意问。 “我是小狗!”沈疏蘅扯开嗓子喊,师尊说听不清,她只能大点声音说给她听。 傅雪客莞尔一笑,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我去替你做早饭,你自己先去玩雪。” 沈疏蘅往外面看了看,“不jsg要,我要和师尊一起做饭,我们等下再一起玩雪。” 两人洗漱一番。 沈疏蘅踩着步子,在雪地上一蹦一跳的,雪被她踩得咯吱咯吱响,她听后欢快地笑起来。 傅雪客回头,目光一触碰到徒弟,就软了起来,像裹挟着无限缱绻温柔的春风,柔柔地拂过情人。 “好玩吗?”她开口问。 “很好玩的,师尊要不要也试一试,”沈疏蘅还在雪地上跃上跃下,脸颊微红,眼睛黑亮亮,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像雪地里的精灵。 傅雪客想了一下,自己若是也在雪地里这般,跳来跳去,怎么看,怎么怪异,还颇有些装嫩的嫌疑。 “不了,为师是大人,”她拒绝了徒弟的邀请。 沈疏蘅抬头,小脸朝向师尊,“阿蘅马上就是大人,也在这样玩,师尊怎么不能和我一样?” “师尊小时候都能这样,为何是大人了,就不能了” 傅雪客听完,竟记不起,她幼时闲暇之时,都做些什么。这些记忆,就像被硬生生挖去了一块。 “为师幼时和现在都没有这般过,”她道。 “好吧,”雪花簌簌飞到少女的睫毛上,像在上面覆上了层,毛茸茸的糖霜。 “那我们等下堆雪人,好不好,”她走到师尊身后,圈住了她的腰,撒着娇。 被徒弟触碰的腰间,传来滚烫的感觉,“好。” 沈疏蘅吃吃笑出声,呼出的热气在她肩上来回打着转,她忍不住握住了徒弟的手腕。 傅雪客施加在,那纤细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可她浑然不觉。 沈疏蘅咬着牙,她的手腕被师尊握的好疼,不过她能忍着,只要师尊开心。 傅雪客缓缓回过神来,倏地松开手,少女的手腕上出现了一圈红色,像一条缠绕着她的红线,是她所致。 “抱歉。” “一点都不疼,”她朝师尊笑了笑,师尊的指尖,轻点在她的腕上,薄荷色的光芒流转,同薄荷一样清亮的感觉传来,她手上的红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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