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好好待她吧,她心神有损,情绪寡淡,可能身体也不是多好,你得耐心些。” 胡怀瑾刚下手术,就感觉有些胸痛和呼吸困难,不多时便已经有些眩晕,晃晃悠悠的栽进叶南风怀里。 “杜衡,快去。”叶南风想起胡怀瑾下手术的时候捂着前胸呼吸急促,来不及多想,“快去把面罩拿来,先让老大平稳一下,我们再扶去呼吸科。” 两人心里没底,老大平日里虽然清瘦,也不见得突然就倒了。 胡怀瑾意识朦胧,很小声的最后嘱咐一句话,“别让余欢知道。” ??? 杜衡一脸问号的看向叶南风,继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懂了。 余欢下楼拿了饮料,准备去看看胡怀瑾有没有忙完,刚打开手机看时间,就发现有两条未读信息。 神外杜衡:余姐,老大病了。 神外杜衡:自发性气胸。 ??? 时间显示一小时之前。 !!! 余欢哭着跑到呼吸科,发疯了一般找胡怀瑾。 她在哪? 她怎么不告诉我? 等找到的时候,胡怀瑾已经缓过来了,趴在椅背上,朝余欢微微招手。 “你怎么了?还难受吗?”余欢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手已经贴的极近,却依旧不敢触碰。 怕碰上一碰,胡怀瑾就碎了。 余欢关心则乱的神情被胡怀瑾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不让说吗? 她知道了又要担心了。 胡怀瑾没有答话,只是伸手抹掉余欢脸上的泪珠。 “对不起,我…我没能及时出现在你身边…”余欢声音已经哽咽,上下观察着胡怀瑾苍白虚弱的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胡怀瑾握住余欢的手,将对方拉近一些,吻掉余欢的眼泪,“你掉的眼泪,比别人的关切更珍贵。” “你…你要不去我那坐一会,反正不远…”余欢轻柔的抚摸着胡怀瑾的脸,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好,我坐一会,等你一起回家。” 余欢将将把胡怀瑾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一点点向精神科走去。 余欢想带胡怀瑾去见见那个老爷爷。 想确认一下,胡怀瑾现在的状态是否和他说的一样。 不仅仅是身体上。 只是胡怀瑾一动,感觉那一小块气在胸腔里更胀的疼,撑到办公室,再也忍不住,坐在了椅子里。 余欢的办公室离病房不远,病房也能透过玻璃大致看得见里面的情况。 况且带她去病房也没有个合适的理由,只能放在办公室,安静一些,她能休息的好一点。 病房的老人透过窗户看见胡怀瑾的那一刻,心里感觉不妙。 虽然说不出来哪里不妙,但总体看上去,胡怀瑾像是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 其实余欢感觉还好,只觉得胡怀瑾脸色有些苍白,说不定缓一缓就好了。 余欢拉过另一把椅子,在胡怀瑾身边坐下,难能见她主动将头靠过来,枕在自己肩上。 余欢偏偏头,看着虚弱的心上人,老爷爷的话犹言在耳。 她心神有损,情绪寡淡,可能身体也不是多好,你得耐心些。 睡吧,等我下班了,就带你回家,好好修养。 ---- 小鱼儿:(内心慌乱)怎么办啊,老爷爷的话让我有些后怕 小迷糊:(浅笑)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小鱼儿:要不要我带你去调养一下? 小迷糊:再说吧
第26章 等你一辈子
余欢坐在客厅,看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胡怀瑾愁容满面。 想照顾她,又怕她觉得自卑。 毕竟她太要强了。 是把她锁在家里了,但是不想让她生病难受。 那样的话,还不如不锁呢。 听叶南风说也是跑的太快了又急着做手术,才引发了气胸。 只是强忍着疼,耽误了治疗,下了手术才晕了过去。 余欢回了自己的卧室,收拾了枕头被子,抱到胡怀瑾卧室,打算席地而眠。 “嗯?”胡怀瑾听见动静,睁开眼睛,正巧看见余欢抱着枕头被子,蓬松的一团挡在眼前,只露出来亮晶晶的眼睛。 “想你了,不行吗?看着女朋友睡得踏实。”余欢尬笑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蹲在地上,准备开始铺床。 “我没事的,别担心。”胡怀瑾想伸手触碰一下余欢,只是怎么够都够不到,又不好乱动,动起来更疼。 “不许嘴硬,听话。”余欢发觉胡怀瑾的小动作,转过一个小小的角度,伸手握住胡怀瑾的手,又一脸认真的拍了拍。 “我现在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怎么还不让我说说呢。”胡怀瑾不敢太使劲,只好轻轻笑了笑,勾了勾余欢的手指。 胡怀瑾有点没睡醒,眯了会眼,转而又睁开,发现余欢还在固执的铺床,心里无奈。 “上来吧。”胡怀瑾敲了敲床沿,试图吸引余欢注意。 地上那么冷,她要真睡一晚,腰酸背痛不说,明天起来就要感冒了。 余欢心跳莫名其妙的快了一拍,像是被堪破小心思一样,犹疑着怎么接胡怀瑾的话。 “我不是想乘人之危的,胡怀瑾。” 余欢抿抿嘴,继续收拾自己的床,动作却慢了很多很多。 “地上冷,上来吧。”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她只是怕自己不爱惜身体。 余欢总算是松了口气,一把拢过枕头被子站起,打量着躺在床上眼巴巴的胡怀瑾。 余欢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胡怀瑾有点眼巴巴等着自己。 一个枕头一床被子,她不会愿意的。 “你介意吗?”胡怀瑾见余欢这副架势,笑得很开心。 她想什么,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不会念清心咒,胡怀瑾。”余欢努了努嘴,把物什放上床,认认真真的弄好,“你就真不怕我趁火打劫吗?” “我又不能乱动,你想打劫我自然拦不住。” 胡怀瑾本想阴阳怪气来着,奈何确实气不起来,只能宠溺的笑笑。 余欢也不恼,自顾自的上了床,盖好被子。 只是胡怀瑾身上的冷香袭来,余欢确实有点忍不住。 被窝里更是如此。 明明桂花是冷香,余欢却觉得这香气闻起来有些甜腻。 若有若无的搅乱思绪,沁入心脾,哄人安眠。 也在诱惑自己犯错。 “胡怀瑾…”余欢躺在胡怀瑾身边,手贴着被子揽住胡怀瑾的腰,小声征求着意见,“我有点忍不住…这样可以吗?” 只是碰到腰的那一瞬间,余欢更忍不住了。 她的腰线好完美,好想肆无忌惮的摸上一摸。 可她还生着病呢,自己不能放肆。 “不碍事的。” “真的不碍事的。” 胡怀瑾见余欢这副胆怯样子,知道是有小心思,又顾忌自己生着病,才没有付诸行动。 其实她怕什么呢? 自己的病也没那么严重。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胡怀瑾将手伸出被窝,捏住余欢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当做安慰。 胡怀瑾把手拿出被子的时候,余欢才发现胡怀瑾身上穿的是件雪白雪白的中衣。 道袍内搭。 完,这下真是病弱美人了。 好想欺负这个小道士,怎么办。 余欢脑海里的奇怪想法此刻全部冒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耳边吵吵嚷嚷,话虽不同,大体都是劝余欢做些过分的事。 算了,别了吧。 等她康复了再说。 余欢支起身,在胡怀瑾脸上轻轻一吻,便关了灯,躺下睡觉。 黑夜里,胡怀瑾的呼吸声更加明显,一呼一吸之间,有些轻颤。 余欢听着声,心里更痒,胡怀瑾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打在自己心上,掀起一片燥热。 不行,不行,她还生着病呢。 余欢不会念清心咒,但是会自我洗脑,一遍一遍的反复重复着对自己的禁令。 胡怀瑾虽然不能乱动,但还是能感觉到余欢在自己身边翻来覆去烙煎饼。 这煎饼,都快熟了吧。 “睡不着吗?” 胡怀瑾本身很习惯黑夜,就算没有灯,依旧看的清楚,摸索着找到余欢的小白爪,将指尖蜷进暖乎乎的掌心。 余欢抖了一下,心跳更快了。 她怎么自己送上门? 不知道自己在尽力忍住不欺负她吗? “嗯。”余欢小声哼了一声,依旧闭着眼装睡,连胡怀瑾的手指都没有握紧。 “感觉你今天有心事,一直锁着眉。”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老爷爷的话再次浮上心头,余欢阵阵后怕,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情绪寡淡是真的,但自己可以努力爱她,把她暖回来。 身体不算好也是真的,但慢慢调理,也是可以的。 怕就怕胡怀瑾真的心神有损,心病已成却再难医治,乃至紊乱机理,英年… 余欢不敢再乱想,松开胡怀瑾的手,害怕的蜷成一团,闷在被子里不说话。 怎么问呢? 胡怀瑾肯定死活不承认,问了也白问。 “你说,人有灵魂吗?”余欢闷闷不乐,声音也低了不少。 “可能有吧。”胡怀瑾不明白余欢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明明她是个唯物主义的人。 “科学没证实的,也不一定就不存在。” “那灵魂会因为爱而不得而遍体鳞伤吗?” 话里有话。 她绝对有心事。 “你想问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 余欢左右为难,掂量了几番,还是翻过身,跑到胡怀瑾被窝里,索取着自己最喜欢的温度。 胡怀瑾本不想离得这么近,奈何自己的小朋友仿佛很需要温度带来的安全感,索性也就不在意了,随便她行动。 胡怀瑾张开怀抱,把余欢搂过来,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后背。 “有个老爷爷说,你之前就喜欢我。” 节拍停了一下,转而又恢复如初。 “确实如此。” 余欢依偎在胡怀瑾怀抱里,闻着甜腻的香气,心里愧疚更甚。 “但是那时我对你并不好…” 胡怀瑾释然的笑了笑,见余欢情绪开始低落,忙挠了挠背安慰着自己的小猫咪。 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是那么在意这件事? “喜欢一个人,就算受伤,也甘之如饴。” 她确实受伤了。 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虽然甘之如饴,但确实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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