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以白。” “我在。” 没有叫到第三次,楚渝拉了她一把,原本半坐在她身旁的人瞬时倒在了她身上,手里拿着的酒也因为突然的动作洒了出来。 酒液洒在黎以白颈间,顺着光洁的脖颈一点点滑落到锁骨,连带着身上穿的真丝睡衣也被浸透,衣领处洇开一抹暗沉的水色。 楚渝看着洒在身前人颈间的酒,眨了眨眼,放低了声音,仿佛犯了错。 “洒了。” 黎以白动也没动,只是看着她,询问的声音低而懒。 “嗯,洒了怎么办?” 楚渝不说话,再看了一会儿自己造成的后果,就将手里的酒放下,低下头去吻上了那片水光。 她吻得很慢,细细地将每一处洒了酒的地方都一一吻过,吻到后来,舌也探了出来,舌尖勾挑着舔过漫了水蜜桃气味的肌肤,将洒落的酒水纤悉无遗地尽数咽下。 湿凉的触感一路从锁骨蔓延到下颌,黎以白闭上了眼,眼尾微红,带着轻喘的声音呢喃般唤她。 “小鱼……” 楚渝呼吸了一下,急促地吻上了她的唇,牙齿不经意咬过唇瓣,就有细小的血珠从中溢出。 “嗯……”身下人轻叫一声,放软的话音随吐息洒在耳旁,“疼。” 柔软的舌尖覆盖疼痛,一点点将唇上的血色舔去,直到再没有一点痕迹,楚渝停下动作,看着眼前的细小伤口,莫名其妙笑起来。 “我又咬你了。” 黎以白睁开眼看她。 “想起来了?” 楚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再看了她一会儿,又低下头开始吻她。 反复几次后,黎以白笑起来。 “小鱼。” 楚渝抬头,“嗯?” “你是不是不会做?” 醉酒的人眨了一下眼,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黎以白无奈。 “放开我。” 楚渝巴巴地看着她,听话地松开了手。 见她起身要走,楚渝又伸手拉住了她。 “你要去哪儿?” 黎以白看她一眼,“洗澡。” 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她吐了口气,又放轻了些语调,“你先睡,我马上回来。” “喔。” 握着的手松开了。 关门声响起,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楚渝望着床头的夜灯,眼皮愈发沉重,再撑了没几分钟,就彻底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中午,楚渝是被窗帘缝隙间透进的阳光照醒的。 身旁早已经没了人,只剩下空荡的枕头,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晃了晃有些发沉的头,下床走出卧房,就在沙发上见到了抱着电脑工作的身影。 黎以白戴着眼镜,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见她醒了,给她递了个眼神,示意待会打完电话再去找她。 楚渝不知看到了什么,愣了一会儿,才有些仓促地点了点头,随后脚步匆匆地转身回房躲进了浴室中。 她靠在浴室墙上,回想着刚才见到的画面,心口狂跳,耳朵止不住地发起了烫。 学姐脖子上的那些痕迹不会都是她喝醉酒之后留下的吧…… 她还是人吗…… 问题是她对昨晚发生的一切又已经毫无印象了,所以她们到底做到了哪一步啊? 楚渝捂着发红的耳朵,神情怔愣地发了好一会儿呆,等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再次走出卧室,就见到已经挂了电话的人看向她,叫了她一句。 “楚渝。” 楚渝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 黎以白笑起来。 “以后再敢喝醉酒就别想和我睡。”
第42章 打脸 昨晚下了一夜雨, 今天天空仍有些阴沉,空气稠乎乎地透着些闷。 楚渝坐在餐桌旁,一边心不在焉地吃午餐, 一边悄悄偏转了视线,不时往身旁人脖子上瞧一眼。 黎以白今天穿了一件纯白色高领打底衫,眼前还戴着那副工作时用的防蓝光眼镜,薄软的衣领遮盖住了大部分颈间痕迹, 但仍有一二绯色自领口若隐若现地露出, 在白皙的肌肤上看起来分外显眼。 平日温柔含笑的眼眸此刻沉静端然地低敛着, 神情云淡风轻,衬着颈间半露的红痕与唇上不明显的咬痕, 却更显出了几分无法言明的暧昧诱惑,令楚渝禁不住乱了心跳。 又偷偷看了一眼后,一只手从旁伸来, 将她微微倾斜的碗扶了正, 被她注视的人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看了这么久, 还没看够?” 楚渝咬了一下舌尖。 “……没有。” 黎以白抬眸看她,“没有看,还是没看够?” 眼镜后望来的视线实在太过明锐洞彻,让楚渝本欲遮掩的话语根本无法说出, 于是只能抿着唇红了耳朵。 黎以白了然地轻笑,“那就是没看够。” 她伸手捏了捏那只发红的耳朵,“敢做怎么不敢看呢?” 楚渝一噎, 憋了许久,几不可闻地低声问:“学姐身上的……都是我干的吗?” 黎以白挑眉, “不然是猫吗?” 楚渝心跳得厉害,脸更红了。 “那……我还干了什么?” 黎以白反问:“你觉得呢?” 楚渝愣了。 这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该干不该干的全都干了吧…… 踌躇良久, 她鼓起勇气很认真地看过去,“我会负责的。” 黎以白笑了起来,“负你个头。” 她将碗筷放下,站起了身,“我有个课题研讨会,待会要回一趟学校,你好好在家里练琴,我开完会就回来。” 楚渝怔怔地看着她,许久,才哦了一声。 直到黎以白关门离开,她还坐在桌旁,茫然不知地对着自己的碗发呆。 不要她负责是什么意思呢…… …… 吃过午饭,卞格回到宿舍准备给自己换一套体面点的衣服。 他今天要参加一个课题研讨会,这次课题是国家级的一个社科项目,许多业界大牛都会带着自己的学生前来参加,他好不容易说服导师带他进了课题分组,只要这次项目结项成功,就能给他的简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之后留校读博也会轻松许多,所以他很看重这次机会。 拿起手机对着屏幕照了照,确认自己的穿着没有问题,卞格就关上寝室门,往开会地点走去。 距离他匿名举报黎以白学术造假事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学校除了之前发的调查声明以外就再没有任何动静,询问Eco教授的邮件也没有得到回音,这让他十分疑惑,却也毫无办法。 到底齐修手里那份论文原稿是以非常规手段取来的,他没办法把原稿公布出来,所以只能以搜查到的会议纪要来证明她剽窃,并同时向学校施加舆论压力。 再刷了一下校论坛,发现自己发的帖子早已因为无人问津而沉了下去,他又顶了一下帖,继续表达了自己的义愤填膺,随后才收起了手机。 研讨会在文科楼二楼举行,卞格到的时候来的人还不多,基本都是像他一样的学生,还有一两位年纪不大的青年导师。 卞格的导师也是一位工作没几年的青年导师,曾经是本次项目首席专家徐老师的学生,学术上还算有所建树,因此在项目里拿了个子课题组组长的位置。 他和几位熟识的同学打了个招呼,正闲聊着问开完会之后去哪儿吃饭,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身影从门外走进,顿时让他瞪大眼转过了头。 “黎以白?!” 身姿挺秀的女人自会议桌前经过,姿态从容地坐在了后排会议椅中。 对两人之间的过节有所了解的同专业同学对视了一眼,一时都竖起了耳朵,假装不经意地往二人方向看去。 万万没想到黎以白会出现在研讨会上,又想起当初她当着众多老师同学的面下自己面子,卞格冷哼一声,身子往旁一倚,佯装与旁人闲谈一般放大了声音。 “听说有些人保研论文剽窃别人观点,被举报学术造假了,没想到还有脸来参加这么重的项目,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名个子高瘦的戴眼镜男生,男生左右看了一眼,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耿直道:“你是在说黎以白吗?” 见有人搭腔,卞格更来劲了,瞥了斜对侧的女人一眼,笑着说:“这位同学,你也听说她学术造假的事情了啊?” “看到论坛有人发了。”男生道,“不过我看学校已经出了调查声明,说她不存在剽窃嫌疑。” 卞格心下嗤了一声,觉得身旁这人真是个书呆子。 谁不知道没有调查过程的声明就是空口白话,学校还不是为了把事情压下去才这么说的。 但这话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于是他只问:“你看过黎以白的论文和那份会议纪要的对比吗?” 男生推了一下眼镜,“两份原文我都仔细找来看过了,黎以白的论文虽然相较之下更加深入完整,但与会议纪要上的发言所提及的观点的确存在很高程度上的相似。” “这不就对了。”卞格敲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既然观点重合,学术研讨会的召开时间又在她论文完成之前,那是不是能够说明她确实有剽窃别人观点的嫌疑?” 不等身旁人回答,他又转过头去,看向斜对侧坐着的人,高声道:“我认为,像这种学术不端的人就不应该加入我们的课题组,否则难免败坏了组里的学术风气。” 闻言,周遭旁观吃瓜的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毕竟如果项目中有人出现学术造假行为,会影响整个项目的结项,所以有前科的人在课题组中的确是一个风险。 见众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坐在黎以白身旁的方觉夏皱起了眉,“卞格,学校都已经出调查结果了,你还不依不饶是想干什么?” 卞格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身正不怕影子斜,黎以白如果真的没抄她怕我说什么,何况现在证据证明她就是有学术造假的嫌疑。” 方觉夏无语,“今天是课题研讨会,你别在这说这些不相关的话题,有什么事可以等会议结束了再说。” “怎么叫不相关的话题?如果不是因为那篇剽窃来的论文,黎以白哪有资格坐在这里?我看她这种学术不端的人根本不配当徐老师的学生!” 卞格的话语声刚落下,就听门外传来了一道苍老有力的嗓音。 “是谁在说我的学生学术不端?” 一名鹤发童颜的老教授从门外走进,一直没有说话的人站起了身,“徐老师。” 徐教授对黎以白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卞格,问道:“你是谁的学生?” 不待卞格回答,跟在她身后的一名年轻男人连忙上前几步,赔着笑道:“老师,这是我的学生,他只是来帮我送一份材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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