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再次安静下来,众人全都惊讶的看着燕辰国使臣,其他几个使臣脸色发白,还全然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而原本正饮酒作乐的燕庆此时脸都黑了下来,面目狰狞的盯着左大人,咬牙低声提醒:“左卿,有什么话下去再说!” 左大人装作听不到,依旧把头磕的砰砰响:“臣有冤,求陛下做主!” 燕庆连忙跟着跪到大殿中:“惊扰陛下寿辰是臣御下无方,求陛下责罚。” 皇上脸色沉下来,却只能忍着不悦说道:“你有何冤屈可回国请燕辰国君做主,燕辰国虽为大禹属国,朕却不插手你国中诸事,念在来者是客的份上,今日就不责罚于你了,下去吧。” 燕庆赶紧使眼色让人把左大人拖下去,但左大人一边剧烈挣扎一边大喊:“不是臣不懂规矩,实在是此事牵扯到了大禹的二皇子跟长公主驸马,燕辰国也不敢处置啊!” 拉他的人动作顿住,其他臣子也都惊讶的瞪大眼睛:怎么又跟二皇子有关? 华簪长公主大怒:“这人疯了竟敢攀咬驸马,把他给我拉下去!” “慢!”大皇子站起身连忙阻止:“父皇,既然牵扯到了二弟跟长公主驸马,此事若不明不白反而让人心生疑虑,不如问清楚再处置不迟。” 华簪冷冷道:“大皇子,你什么意思?” 大皇子低头恭敬道:“侄儿只是不想让姑父跟二弟被冤枉,请长公主体谅侄儿一番心意。” 几个属国还有邻国的使臣都在一旁看着,尤其邻国使臣还在一旁起哄:“陛下,既然有冤不妨问明白,这位大人不顾自身安危当众喊冤,想必其中有隐情,素来听闻大禹治下严明,我们此次前来也想学习一二。” 大禹皇帝忍住不悦让人将左大人又带回来,似笑非笑道:“你有何冤屈从实说来。” 左大人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抖着嗓子说道:“臣、臣要状告二皇子跟长公主驸马,私自克扣贪墨我燕辰国贡品,然后嫁祸给臣!” 其他人皆震惊的倒吸口气,霁月也愣在那里,二皇子过往劣迹斑斑,她一时不知道使臣所说是真是假,不敢随意插嘴辩驳。 华簪长公主再次忍不住怒斥:“胡言乱语,你敢栽赃陷害驸马,该当何罪!” “臣身份低微不敢栽赃驸马,所言句句属实,陛下可以去查,去年燕辰国进贡之物被二皇子跟长公主驸马克扣一半之多,后来只能再次奏请回国补齐,这些都是有实据可查。” 霁月开口问道:“既是去年便被克扣,为何你现在才说?” 左大人当众痛哭流涕:“二皇子跟长公主驸马身份尊贵,臣人微言轻,若不是迫不得已如何敢以卵击石?贡品被扣是臣失职,臣愿承担罪责,然而臣听闻近来燕辰国内有大臣弹劾是臣贪墨了贡品,二皇子跟长公主驸马也将所有罪责全推在臣一人头上,臣实在难以辩驳,只能今日斗胆求陛下做主还臣清白。” 燕庆的脸色已经阴的能滴水了,跪下说道:“今日扰了陛下寿宴,请陛下恕罪,此事臣定当如实回禀国中,是非曲直皇兄一定会给大禹一个交待,但臣相信二皇子跟长公主驸马,也从未听闻他们有贪墨贡品一事,请陛下明鉴。” 大皇子扬声笑道:“这可真是奇了,一人喊冤,燕辰国质子又言之凿凿为二弟跟长公主驸马做保,究竟孰是孰非,谁在说谎恐怕是得好好查一查才能清楚。” 皇上警告的瞥了大皇子一眼,又环视了一圈都在等着看笑话的使臣,还有其他几个属国也都在,如果此事不查清楚恐怕属国又要生事,大齐还在跟大禹交战,此时绝不能再让属国生龌龊。
第43章 使臣被杀 大殿中鸦雀无声只有燕辰国的左大人高声哭诉的声音以及把头磕的砰砰响,现在的确是他的生死关头他自然卖力,一旦不能成功栽赃二皇子跟华簪长公主的驸马他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有邻国来贺的使臣见状讽刺:“难怪大禹这么繁荣原来属国的贡品可以收两遍啊,确实让我等大开眼界!” 大禹皇帝的脸色难看的很,目光死死盯着大殿中央还在高呼冤枉的左大人然而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即便想息事宁人都不可能,如果是私下他还可以模糊过去就算承认是大禹收了两次贡品燕辰国也没办法可现在如果承认了就真的丢尽大禹脸面了。 大皇子专门挑选了这么一个时机就是要逼的皇上退无可退,只能下令彻查,皇上心里不但恨上了左大人就连害他颜面尽失的二皇子跟长公主驸马也一并恼怒了。 华簪尖声怒道:“陛下这根本就是污蔑驸马何等尊贵怎会贪他那一点贡品!” 大皇子似笑非笑的嗤了一声:“据我所知燕辰国的贡品可不是一点儿,足够国库收入之三成了。” 殿内其他大臣皆倒吸口气,震惊的看着华簪长公主她的驸马此刻脸色也通红又气又怒:“陛下臣接手所有贡品皆有账目可查绝不敢贪墨一星半点求陛下明鉴。” 但他心里其实也心虚着呢左大人之所以能那么大胆把贡品全都昧了自然是打通了所有关系保证漏不了馅儿,华簪的驸马专门负责贡品交接,左大人没少给他好处,就在前几日还又刚刚给他送了不少东西,那些都是被克扣下来的贡品里出的,真的被查到了他也说不清。 五皇子讽刺:“既然没有贪墨,又何惧让人查呢!” 华簪意有所指的冷哼:“今日之事实属蹊跷,谁知他是不是奉了什么的命令来诬陷二皇子跟驸马,恐怕早就设好了圈套等着了!” 五皇子嗤笑:“长公主自己都说了二皇子跟长公主驸马身份贵重,他一个属国使臣又怎么敢去诬陷他们!” “他若不敢今日就不会跪在这里给陛下难堪了!” 五皇子针锋相对:“长公主这句话说错了,给陛下难堪的可不是他,而是欺瞒父皇的人,再说有句话长公主不知听过没有:凡事都别把人逼到绝路,狗急了还跳墙呢,当然长公主应该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华簪大怒:“你……放肆!” 小陈妃不高兴了:“华簪长公主,放肆的人是你!” 其他使臣看的津津有味,大禹皇帝深觉丢脸,挥手打断他们的争执:“够了,既然燕辰国使臣当众喊冤,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彻查,此事务必要给属国一个交代!” 此话一出,大皇子跟五皇子都松了口气,霁月则脸色难看下来,想起前几日二皇子突然财大气粗起来,该不会…… 楚若垂眸笑了笑,二皇子跟华簪的驸马贪墨贡品一事她早就让人把证据做足了,还有前几日左大人为了脱罪又给二人送了一次好处,那可是他今年贪墨的所有贡品,如今证据确凿,东西恐怕现在还堆在他们的府里,这次就是说破天他们也洗不清了。 之后的宴席大家基本都没什么闲情雅致了,好好的寿宴被闹的不欢而散,大禹还狠狠丟了一次脸,尽管燕庆极力维护但作为罪魁祸首的燕辰国还是被大禹皇帝迁怒了。 一出皇宫,霁月就沉着脸吩咐车夫直接去二皇子府,回头见楚若正盯着远处走神,她随着一块儿看过去,就见霁兰正在上马车,以为楚若是在看霁兰,顿时冷下声音:“驸马,看什么呢!” 楚若回神摇头:“没什么。” 临上车时又看了一眼大皇子,刚好看清他正盯着被押走的左大人满脸阴狠,她便明白这位左大人的命今晚是保不住了。 霁月冷冷道:“如果舍不得,你干脆送她回府去!” 楚若放下帘子疑惑的回头:“送谁回去?” 霁月冷哼一声没说话,马车安静的驶向二皇子府,刚到门口就发现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霁月问出来迎接的管家:“谁来了?” “回公主的话,是燕辰国质子来了。” 两人跟着管家进府不久便听到二皇子的房里传来一阵惨叫声,霁月赶紧快几步跑进去,就看到燕庆被二皇子一脚踹翻在地,二皇子满脸暴戾的对他拳打脚踢:“现在连你也敢算计本皇子了,狗东西,忘了你的主子是谁了,如果不是本皇子你以为你还能活的这么舒服……” “够了!”霁月抽出腰上的鞭子一把将二皇子的手腕拉住:“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还是先解决问题!” 二皇子狠狠挥开她:“还能怎么解决,这分明就是早就算计好的阴谋!” 说着又踹了还倒在地上起不来的燕庆一脚:“狗东西,当初就是你牵的线搭的桥,原来从那时候你就开始算计本皇子了,看我今日不废了你!” 燕庆狼狈的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二皇子明鉴,臣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臣是真不知道他敢这么大胆,臣也被他欺骗了!” 霁月在一旁听明白了,震惊道:“所以你真的贪墨了燕辰国的贡品?” 二皇子气急败坏的吼道:“不是我贪墨的,是那个姓左的送给我的!” 霁月脸色一白:“你收了?你难道不知道那是贡品不能动的吗?” 二皇子丝毫不心虚,反而怒道:“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收吗?老大也在偷偷收贡品,不然养活这么多人还要到处打点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 霁月欲哭无泪:“可大皇子没有被人抓到把柄,现在被参奏的是你!” “我是被陷害的!”二皇子突然把目光移向楚若:“对了,你也是质子,我就不信你们楚国没有贿赂过,本皇子从来没见过你们楚国给的好处,那你们一定是都给了老大了对不对?现在你也让你们的使臣去告他,彻底把这潭水搅混!” 霁月生气道:“你疯了,你自己做的蠢事难道还想害死楚若吗!” “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再说我这是为了自保,只有把老大他们全拉下水父皇才不会怪罪我,法不责众,你难道为了保护他看着我去死吗!” 霁月气的浑身发颤,楚若拉住霁月冷静看向二皇子:“二皇子话虽不错,但二皇子可能忘了,皇兄如今对我芥蒂颇深,楚国诸使臣也对我避之唯恐不及,我虽还是楚国皇子却身份尴尬,至于楚国有没有用贡品贿赂过或者贿赂的是谁,他们又怎么可能告诉我。” 二皇子怒骂:“废物,你不知道难道不会去栽赃吗,老大肯定不干净,反正事情闹出来谁还说的清,要栽大家一起栽!” “你简直疯了!”霁月把楚若拉到身后,又看向地上的燕庆让他先离开,这才问二皇子:“你把那个左大人贿赂你的所有事情先跟我说一遍,如果真是陷害就肯定有漏洞。” 燕庆连滚带爬的跑出二皇子府,看着身上狼狈的伤口还有二皇子府下人不屑的眼神,神色中慢慢出现一丝阴狠的戾气,拐进旁边无人的巷子才恶狠狠的呸了一口:“什么东西,还当自己是那个尊贵的二皇子呢,看你这次要是翻不了身,以后连我都不如,谁是狗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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