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悦咬牙:“你不怕吗?” “这么逼真恐怖的画面,还有故事,你不会怕吗?”陆悦很是不甘心,“我看你动都不动。” 周染这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啊”了声,又慢吞吞地说道:“我很害怕。” 陆悦:“……” 这声音连个起伏都没有,态度极其敷衍,陆悦怀疑下一秒她就要在尖叫声中睡着。 陆悦抿抿唇,说:“我宁愿相信安娜贝尔(电影里的玩偶)真的存在,都不愿信你一个字。” 周染沉默片刻,忽然轻轻凑过来,五指一翻,便将陆悦扣在她手心间。 两人靠得极近,是个下一秒便要亲上的距离。 周染嗓音带着微哑的尾调,震动着,裹挟着热气涌入耳廓:“我真的害怕。” 陆悦下意识地向后躲,却忘了身后没有支撑,措不及防地倒了下去。 视线天翻地覆。 陆悦仰面躺在沙发上,而周染架在她身上,颇有些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周染微微低着头,长发似水般淌落,缠上那柔白的、被自己扣住的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引用自上章蹲蹲小可爱的评论】 陆悦:醋死我了醋死我了醋死我了醋死我算了!!! 周染:…… 周染:……是我在榻上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第57章 绿豆糕 5 室内很安静, 灯光被尽数关灭,只余了从丝薄窗帘中,影影绰绰铺洒而入的月光。 她触上自己面颊, 动作极温柔, 指腹描过眉眼、鼻梁,掠过了唇畔。 轻的像是一个吻。 月光如纱, 周染微垂下眼帘,她长发柔顺, 黑缎般搭在脖颈上, 丝丝缕缕的凉。 她不说话,陆悦却有些失神,伸手覆上她的面颊,指下细腻柔软,轻轻地挨了过来。 周染弯下身吻她, 唇畔微有些沁冷,呼吸却是热的,起初只是浅辄而过,渐渐地失了些分寸。 淡薄唇色染上绯色,是浅淡的石榴红, 舌尖轻舐,齿贝温柔地拉扯,胜过千言万语、零碎字节。 薄薄的浆果皮被咬开,石榴汁溢了出来,唇齿间讨到一丝甜意, 似蜜、似砂糖。 陆悦被亲得迷迷糊糊,她伸手揽住对方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仔细想想的话, 之前无论是谁主导,似乎都是自己主动撩拨,主动引出的沉沦。 而周染主动的吻,每次都是轻浅的,生怕伤着自己般,收敛着、克制着,小心翼翼地靠近着。 有时候,陆悦就会想。 到底是情.思藏得太深,还是湍急溪水太过混浊,将落花打得支离破碎。 清冷月光似乎也变得热烈,馥郁蔓满了指节,她咽了咽喉,却尝到满溢苦涩。 身下的人动了下,抬手推开了周染,她半倚在沙发中,偏过了头去了。 “抱歉,”陆悦低垂着头,将掉落肩带拽了回去,轻声说道,“我忽然没心情了。” 她被吻得面色微红,眼眶蒙着水雾,双腿紧紧并拢着,微不可见地摩擦了一下,被衣裙勾勒出柔软的轮廓。 …真的没有心情吗? 陆悦知道,自己在说谎。 在周染吻她的那一刻,她便想要就这样沉沦下去,情难自禁地想要抱紧她,欲.念毫不掩饰。 周染垂头:“对不起。” 陆悦有点烦躁,她抬手揉了下头发,说道:“为什么要道歉?” “嗳,只是忽然没心情了而已,你道歉干什么,不用道,”陆悦嘟囔着,“早知道,我就放个爱情片。” 她靠回沙发上,双腿交叠翘起,腕间一晃一晃,被月光映的星白。 陆悦抱怨说:“这恐怖片哐哐当当,让我总有种做着做着,沙发下就会有个鬼冒头的错觉。” 周染:“…………” 周染神色没之前那么紧绷了,她似乎松了口气,转头望了眼被暂停的电影画面。 “还看吗?”她问。 陆悦摇摇头,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说:“感觉就是为了吓人而吓人,挺无聊的。” 虽说有名,但毕竟是小成本电影,精力都放在怎么“吓人”之上,反而在故事上有些乏味。 陆悦打了个哈欠,她抬指覆上额头,触到些许滚烫之意,是还未褪去的情.欲。 她一抿唇,猛地站起身子来,动作之大,速度之快,把身旁的周染都吓了一跳,有点茫然地看着她。 “……不看了,”陆悦伸了个懒腰,面颊上带着薄薄的粉,“我去洗澡睡觉。” 周染乖乖点头,她打开了灯,将半开的零食细细封好,将凌乱的桌面整理齐整,顺手把刚才踹下沙发的枕头拿起来,端正地摆了回去。 她忙活好一阵,大厅重新恢复了整洁干净,正勤勤恳恳地擦桌子是时,陆悦洗完澡出来了。 周染恰好弯着身,睡衣松松坠下,腰线弯曲,一缕墨发黏在额间,抬头望向她。 陆悦心停跳了一拍。 周染看着她,稍微蹙了蹙眉,神色凝重地问:“你发烧了?” 陆悦状态看着不太对劲,她披着一件宽大浴巾,眼神湿漉漉的,肌肤盈盈地泛着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她鼻尖微有些红,指尖不自觉地攒紧了浴巾,声音结结巴巴的:“没、没有!” 周染几步走上前来,陆悦慌忙要躲,结果脊背“哐”地撞在玻璃门上,撞得她眼角泛红。 “对不起,”周染有些慌了,小心翼翼地问道,“陆悦,你没事吧?” 陆悦摇摇头,眼睛朦胧中,见周染面容近在咫尺,屈指覆上她额头,探了探体温。 “有点低烧,”周染收回手,抿着苍白的唇,长睫蹙起,“你先坐一下,我去拿退烧药。” 陆悦要哭了:“不不不,不是发烧,不用拿!” 她有些站立不稳,双腿微微打颤,面颊红得越发厉害,猛地抓住了周染手腕。 周染一愣,停住了。 手 腕处相贴的肌肤滚烫,热气汹涌蔓了进来,陆悦微微喘着气,坚定说:“没有发烧,你睡觉去。” 说着,她一把放开周染手腕,转身跑回了房间之中,“嘭”的一声后,留周染怔然地站在客厅中。 “……生气了吗?” 周染低垂下头,喃喃说着:“我又让她生气了吗?” 她侧着身子,目光落在身侧的木柜上,向下数三格子,里面装满了发烧药。 殊不知“生死逃亡”冲回房间的陆悦,身子再也站立不稳,滑落在了地面上。 她长长呼了口气,睡裙被薄汗洇透,用手背擦了下额间,有些后怕地嘀咕道:“没有发现吗?” 应该是没有发现的。 陆悦抬手捂住面颊,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轻轻一碰,便会溢出水来。 天知道自己被周染那坏家伙撩.拨起来之后,在浴室里面自己琢磨了多久,结果勉勉强强刚一出来,又和她撞了个照面。 ——太丢脸了! 陆悦抿了抿唇,有些泄愤地砸了下房门,“咚”的一声,不知道屋外周染面色又白了几分。 你说这要是在自己家…怎么着……也就算了,毕竟人有生理需求是非常正常、非常合理的事情,没什么见不得光的。 但关系这是周染家,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就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自己就不该和周染看电影,谁知道看个恐怖片都能亲到一起,这点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周染长得太好看,一副白白净净的皮子,也不知道最后会便宜了哪个人。 陆悦这样想着,越想越气,又重重锤了下房门,开始生起闷气来。 她撑着门站起身,身子软绵绵地倒在床上,蹭了两下后,很快便睡着了。 。 第二天,三人行驶在去往福利院的路上,周染在前排开车,另外两人则坐在后排。 车内安静无比,周染本来就沉默寡言,但小洛这小姑娘也翘着腿不说话,让陆悦压力很大。 陆悦找了个关于猫咪的话题,想要和小姑娘聊聊天,结果被她白了一眼。 小洛凶巴巴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谁会喜欢猫啊!” “猫都是养不熟的,”她大声喊着,“都是白眼狼!” 陆悦 心中念着不和孩子计较,和颜悦色地说:“但你看周染家的糯米,不就很粘人、很听话吗?” 小洛沉思片刻,坚定说:“那是灵异事件。” 陆悦懵了:“什么?” “我无论拿什么好吃的诱骗,糯米都不搭理我的,”小洛咬牙说,“冰块一回来就扑上去了,简直是差别对待!” 陆悦失笑,心想这小孩真是别扭地可爱,分明就对糯米喜欢的紧,口中还是不肯承认。 周·冰块·染一脸漠然,淡定地继续开车,丝毫没有被后座聊天的两人影响到。 福利院位于稍偏远的地区,仅仅一桥之隔的位置,便是荒废已久的旧城区,里面游魂似的游荡着无数流离失所的人。 福利院外面看着很破旧,其实里面布置得十分温馨,院长热情地接待了两人,甚至还端出了两杯清淡的茶水。 “麻烦两位千里迢迢来这里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院长是位年长的女性,两鬓有少许斑白,面上气色却还是很好。 她叹了口气,说:“说实话,这里环境真的不适合孩子长大,周小姐愿意领养小洛,真的是太好了。” 周染沉默着点头,而陆悦有些疑惑,说:“为什么?” “福利院的位置太不好了,”院长坦然说道,“您来时也看见了,旁边就是旧城区。” 陆悦反应过来:“是因为东巷街的缘故吗?” 东巷街位于旧城区的深处,是臭名昭彰的法外之地,各种犯罪行径层出不穷,是楠城人谈之色变、敬而远之的可怕存在。 院长点头,方才慈祥的神色蓦然凝重起来,声音中满是后怕:“是的。” “洛洛她…曾经被东巷街的一家夫妇领养过,疼孩子疼得不得了,没想到居然是想用洛洛去走私货物。” 院长深呼吸着,眉间紧绷着:“我当初就应该果断拒绝,东巷街的人,怎么可能有一个好东西。” “无论是大人孩子,能在那种腌臜污秽中活下来的人,又有几个是干净的?不是强盗就是杀人犯!” 她越说越激动,愤懑地喊道:“卑劣性根植于骨头里,血都是黑透的,全都无可救药。” 周染沉默着,端着茶杯的指节紧绷,苍白的肌肤下,隐约能望见青色血管 。 她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茶水中却涌出细密涟漪,被杯壁撞得支离破碎。 陆悦被激动的院长吓了一跳,赶紧出声安抚了好几句,院长才慢慢冷静下来,向两人道歉。 看得出来,院长是把所有孩子们当家人看待的,所以被东巷街夫妻骗了之后,才会这么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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