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引用自勃拉姆斯,具体内容是一个伏笔,暂不透露。
第55章 绿豆糕 3 之后, 陆悦便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笑着, 眼角微微上扬, 勾出一抹极艳丽的红来。 她不再折腾那椅子了,足尖轻盈地踩到地面, 似猫儿跃下般,柔软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细白的趾踮起, 她的身子尽数舒展开来, 一手搭在周染肩膀,修长笔直的腿向后伸。 陆悦半仰起头,眉眼含笑。 卷发散落脊背,她腰身极柔软地下折,像是缠绕的藤蔓花枝, 像是张开羽翼的白鸽。 睡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因重力而垂落下来,虚掩的领口之中,脖颈弧度漂亮,隐没在一片温软的影中。 “Arabespue, 阿拉贝克斯。” 陆悦弯眉笑了笑,声音轻快:“同时也叫迎风展翅舞姿;你瞧,我还记得点芭蕾的基本动作。” 足背绷成了新月形状,陆悦维持着这个姿势,呼吸有些不稳, 微微地颤着。 这样踮脚的姿势本就很难保持,陆悦又是好久都没练习过,不过坚持两三秒, 身子便晃了一下。 她向下栽去,如愿以偿地落进个温暖的怀抱中,下坠的冲劲被尽数消减,像是拥入了清冷的云。 陆悦顺势抱紧她,身子在腰际不安分地蹭了下,轻轻拽着周染衬衣,仰起头来。 “哎呀,还是太久没有练习,”陆悦笑盈盈说,“翻车了。” 周染衣领被她拽着,不由得松垮了几分,露出一丝纤长锁骨来。 她肌肤是少有血色的苍白,望着似初冬霜雪般寂冷,远观只觉不可亵玩不可触碰。 周染神色也冷,声音也淡,偏生又眉睫浓长,垂着眼帘时,便掩下细密的影。 陆悦拽着领子,踮起脚来,吻了吻她细长的睫,退回时弯眉一笑,盈盈望着她不说话。 周染扶着她腰际,支撑着陆悦半个身子,叹了口气:“你别扭到了。” “都说不会的,”陆悦信誓旦旦,“让我回忆一下,我再给你表演几个。” 说着,她松开周染手臂,温软身子离开怀抱,像是一阵触不着摸不着的风,向后退了几步。 说实话,学芭蕾的时间太过久远,陆悦还真不记得几个动作,记得的都是些简单的姿势与起跳练习。 陆悦思忖片刻,她瞥见摆在 一旁的椅子,心中顿时便有了主意。 推拢至桌旁的椅子被重新拉开,陆悦摆正椅背,面对着周染坐了下来。 只不过她坐没坐相,身子斜斜地歪着,柔白修长的腿交叠,轻巧地点着地面。 丝绸睡衣泛着淡光,似水般流淌开来,勾勒出她的纤细身段,皮肉紧紧包裹着骨,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蕴着柔韧的力道。 趾尖上移,原本是踩着地面,慢吞吞地移到椅子下端横杠处,顶的睡裙涟漪四起,似水瀑般垂落腿侧。 她依偎着膝盖,卷发随意地披散开来,有一缕黏在淡红的唇边,被微风吹得轻轻晃动。 “周同学。” 她笑盈盈地唤:“周染。” 椅子摇着、晃着,睡裙便也泛起波纹,半遮半掩着细白肌肤,欲盖拟彰地勾人。 手抚过身侧,自膝盖处向上移,指腹擦过细腻肌肤,将丝绸泛出的波纹接住。 她捻着衣摆边的一角,慢条斯理地向后拉褪,扯开铺在瓷器上的绸布,露出似玉般的白瓷。 缓慢地、安静地。 倏忽间,她又悄然松开手,任由裙摆坠回原处,遮掩了柔白肌骨。 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陆悦发誓周染要是还不明白,还站在原地不过来,她能一脚踹她小腿上。 还好周染没傻到那种程度,她缓步走来,在陆悦面前倾下身,漆黑长发如瀑、如帘,遮盖了视线。 她越过坐在椅子上的陆悦,苍白的手扶稳椅背,微用了些力,摇晃不止的椅子便定了下来。 周染微微侧下身子,丝缕黑发掠过她面颊,蔓开一缕清冷的水汽。 她眼睛极黑极白,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杂色,在发隙间的阴影中低头,安静地望向陆悦。 陆悦抿唇笑了笑。 她抚上周染面颊,掌心触到她呼吸,烫着了似的一点便走,收拢回自己身侧。 陆悦故意向后避,身子忽然向后倾去,脊骨顶着坚硬椅背,向着周染直直伸开双臂。 她声音软而糯,细细柔柔的,像是在撒娇一样:“周染,抱我。” 待周染顺从地伸出手,陆悦便主动挽住对方脖颈,身子半悬在空中,将重量压了下来。 膝盖在腰际蹭了蹭,轻而重地磨着,骨肉匀称的腿回勾,藤蔓般缠在她腰上。 周染抱她抱得不是很稳,坚硬的腕骨咯着她腰际,两人摇摇晃晃,一副要齐齐摔在地上的仗势。 陆悦笑得身子颤,一边抱紧她脖颈,一边戏谑着担心道:“我会不会很重?” 周染声音平静,极力压着一丝颤音:“还好,不是很重。” “得了吧你,还硬撑,”陆悦笑得不行,捏了捏她柔软面颊,“就你这小身板,可别被我真压垮了。” 足尖搭上地面,分去了大半重量,不过她半个身子还挂在周染身上,腰身贴着她手心,温热似融化的蜜糖。 指尖绕到后颈,陆悦轻笑着,呼吸似羽绒般挠着痒:“周同学。” 她嗓音绵哑:“我想要你。” 妖精浮出宁静的海面,吟唱着不为人知的歌谣,引诱着过往船只驶来、撞礁、坠入深渊。 身子欺到对方怀中,她的指尖沿着脖颈下滑,辄过薄薄的睡衣,描出一道弯弧的线。 “我们一人一次,好不好?” 陆悦呼吸温热,贴着她细薄耳廓,亲昵似低语般,又重复说了一遍:“我想要你。” 。 几个小时后, 她们换了张床单。 陆悦枕着柔软的鸭绒枕,身上盖着薄薄的一角被子,浑身上下懒洋洋的,一动都不想动。 周染躺在她对面,神色虽然还是淡淡的,眼角却红的厉害,唇色也泛着红,诱着人想亲上去。 床铺很大,容下两个人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但陆悦就是不满自己的位置,硬是向她那边挤了挤。 陆悦眨眨眼,小声说:“你生气了?” 周染望着她,极轻地摇了下头,沙哑嗓音闷在枕头中,听起来软软的:“没有。” 她说虽是这样说,陆悦却越听越心虚,总觉着自己好像有点太过分了。 自己这住在她家,蹭她吃的、蹭她喝的、蹭她空调、蹭她WIFI,末了还把人给睡了…… 真的属实过分, 说出去要遭人打的。 虽说“睡”这个字并不是单方向的,而是有了相互性与摩擦性,两者碰撞交锋,不能说有谁吃亏。 陆悦这样想着,又得寸进尺地往她那边挪了点,到最后干脆抛弃了自己的枕头,枕在了周染身旁。 她面容近在咫尺,靠近了看,更觉得周染肌肤苍白,长睫细密 透黑,安安静静地垂着。 “你会不会生我气?”陆悦小声说,“会不会讨厌我啊?” 周染愣了下,有些失笑:“怎么会。” “毕竟是我挑的头,缠着你胡闹这么久,”陆悦软声嘀咕,“现在都这么晚了,你会不会很困?” 周染没有立即回复,黑睫耷落些许,缓慢地眨了一下,而后慢慢睁开,又眨了一下。 她抬起手,将黏连在陆悦面侧的一缕卷发拨开,长睫柔柔垂落,地上说:“嗯,有些困了。” “多亏了你,不然我这会应该睡不着,”周染轻声说,“我经常失眠,通宵也是常事。” 陆悦问:“失眠?” 看得出来,周染是真的有些困了,黑睫半掩着,声音也蜷着困意:“嗯。” 眼帘一点一点,最终完全阖上了,她闭着眼睛,喃喃说:“一个人很难睡着,有工作的话……” 话还没说完便悄然而止,周染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睫如蝶翼般一颤一颤,竟然已经睡着了。 她枕着在白色的枕头上,乌墨长发倾洒开来,似溪流般蔓开,淌进被褥层叠褶皱之中。 这得累成什么样才会忽然睡着,陆悦再次自我检讨了一番。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身子,蹑手蹑脚地走下床,想要去将灯光关上,让对方能睡得安稳些。 陆悦在房间里晃了一圈,愣是没找到电灯开关,最后兜兜转转,发现一排按键都在周染那侧的床头柜上。 她俯下身子去,黑石触屏上面列了一堆按键,从前灯走廊灯浴室灯,到空调温度调节等功能应有尽有。 陆悦正研究着头顶是哪盏灯,蓦然在床头柜上发现一个摆在角落的小瓶子。 她拿过瓶子摇了摇,清脆的“当哐”响声,里面的药片已经被服用了大半,只剩下寥寥几片。 陆悦转过瓶身,目光落在“安定”与“苯二氮卓”几个字上,心忽然颤了一下。 ……这是安.眠.药? 她看不太懂上面的英文与医学名字,但瓶子里十有八九是安.眠.药或者镇定药,用于抗焦虑,帮助睡眠。 小巧瓶子贴着手心,塑料瓶身滚烫地像是烧开的水,陆悦紧攥着瓶身,转头看了眼身旁。 就在她旁边,周染已经睡着了,身子稍稍蜷起来,缩 在宽大的被子中,显得小小一只。 如果不是真的睡不着,又怎么可能需要这种东西。 陆悦移回目光,她犹豫了片刻,轻轻将瓶子放回了原处,恢复之前的朝向。 她点了点黑石触屏,灯光便慢慢地黯淡下来,直至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陆悦从边侧爬回床上,身形压出个浅浅的凹陷来,她抹黑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面对周染躺了下来。 周染呼吸声轻浅,身子微微起伏着,陆悦在黑暗中伸出手,将她抱在怀中。 呼吸是暖的, 身子也是暖的。 陆悦稍稍挪过去些,揽着对方的手臂收拢一点,她鼻尖缭绕上几缕薄荷清香,干干净净的,是她身上的香味。 。 原本陆悦以为对方被自己折腾到这么晚,早上十有八.九是起不来的。没想到一到点,手机闹钟都不用,周染便睁开了眼睛。 早上五点天还没亮,窗帘外的天空厚重沉闷,一点光都透不过云层,是她极为熟悉的,记忆中的漆黑。 周染准备起身时,却蓦然发现自己腰上一沉,有人撒娇般抱着她,不让她离开。 陆悦依偎在她身旁,鼻尖抵着自己脖颈,她睡得很沉,呼吸声绵长平稳,一下一下,淬着火花般涌进肌肤。 周染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话语却最终停在喉咙之中。她抬起手来,覆着对方柔软的发,轻轻吻了一下。 虽然没明白两人是怎么睡成这个姿势的,但当务之急,是要在不吵醒陆悦的情况下,将她轻轻地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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