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若点头,慢慢把手从庄似手中抽出来。 庄似侧头,黑发从耳边滑落:“怎么了,你嫌弃我啊?” 江斯若摇头,笑了笑:“没有。” 庄似凑过来:“那我更要来挨着你,怎么样?” 刹那间两人的氛围有点暧昧。 庄似总能给让造成这种,她跟你很熟的错觉。 这时候江斯若的手机又“哔”的一声,震动起来。 江斯若快速拿起来看。 燕迟也发过来一条语音,江斯若转成文字。 燕迟:“你的手没事吗,秦双说你的手受伤了。” 江斯若打开摄像头,抬起手,拍了一张掌心伤口过去。 其实并不很痛,她只是皮肤太嫩,不小心被房顶的砖块磨出了血。 忽然,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江斯若回头,看见赵赟站在身后:“Hello,惊不惊喜?” 赵赟看到江斯若屏幕里的东西,啊了一声,笑道:“天啊,你们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拍手?能不能不要这么少儿不宜啊。” 江斯若:“……” 庄似的目光停留在江斯若屏幕上几秒,站起来往那边去了。 江斯若继续看剧本。 赵赟在她旁边坐下:“什么情况?你和庄似旧情复燃了?还在没人的角落里打情骂俏?” 江斯若摇头,神色平静,可若是仔细看,会发现那向来柔和的眉宇不知何时沾染了些怒气。 赵赟知道庄似是在江斯若这里开不得玩笑的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庄似是没有那个概念的。” 江斯若:“这话怎么说?” 赵赟:“她只是直女,她不知道和你亲近会让你产生什么样的误会。” 庄似和江斯若从小就生活在一起,用以前姜女士的话来说,两人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从小到大吃穿住用都是一样的,很长一段时间都睡同一张床,亲密无间。 十八岁那年江斯若考上心仪的大学,鼓起勇气和庄似表白,哆哆嗦嗦话都说不清楚,她觉得自己好像被火炭燎般病了,喝了点酒心里的话就破口而出:“我喜欢你。” 庄似捧着她的脸,笑了笑道:“若若,我也喜欢你。” 江斯若那个时候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虽然暑假结束后她就去了大学,和庄似不在一个城市,但两人时不时微信聊天,就好像在谈恋爱一样。 江斯若心不在焉地翻动着剧本。 赵赟说得对啊,直女的喜欢,能叫喜欢么。 庄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 她唯一的错误,不过是她是个直女罢了。 赵赟叹了口气:“那你现在不妨用一个平和的心态对待庄似?” 江斯若深深吸了口气,默默点头。 她向来很好哄,赵赟和她说了那么多,江斯若按照她的思路想一遍,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但愿真的如此。 江斯若忽然想到什么,低头翻出相册,点出最新一张照片,给燕迟发过去。 燕迟戴着眼镜,坐在床头看书,看了十分钟都没看进去。 她觉得奇怪,这个玩偶是她父亲很久之前给她的,她十分看重,丢了之后消沉了很久。 江斯若找到之后,很低调的挂在她衣架上就走了。 不会来向她邀功么。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燕迟挑眉,很快拿起手机,看到江斯若发来一张照片。 是一张她小时候抱着熊的照片。 照片放在深棕色的木地板上,阳光斜斜落在那张老旧的照片上,被摄像头拍下来。 燕迟愣了愣。 江斯若 - 这张照片很好看,我可以存起来吗? 她有个习惯,很喜欢收集好看的照片。 几年前在家住时江斯若闲来无事翻看老相册,看到什么漂亮的照片都会拍下来。 江斯若盯着手机屏幕,心思千回百转,燕迟是个隐私意识非常重的人,江斯若为了照顾燕迟的情绪,斟词酌句地打字。 - 我小时候也有一个特别喜欢的恐龙,只不过后来丢了。 燕迟看到江斯若发过来的消息,忍不住笑了笑,低头打字道: - 可以。
第18章 备注:张晓。 江斯若看着燕迟的消息,眉眼一弯。 但江斯若没有告诉燕迟的是,她童年时认为最为珍贵的小恐龙,是庄似在路边给她买的,不贵,就是地摊货,5块钱一个。 从胡同搬出来那年秋天被父亲扔掉了,她哭着在秋雨里找了很久。 - 离婚的日子逐渐逼近。 这天,江斯若在房间收拾行李。 江斯若收拾到一半,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快到饭点了。 燕迟前几天去海城出差,昨天凌晨刚回来。 她会一直在江城住到这星期办理完离婚手续。 去年燕迟刚在海城买了一套房,以后可能会在海城发展也说不定。 江斯若没有细问。 江斯若推开门,手忽然一顿。 熟悉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过来,伴随着极具节奏感的音乐:“我就是想要你死,今日见你,我们恩断义绝!” 燕迟戴着眼镜,凤眸微眯,淡淡地盯着电脑,蓝牙音箱放在桌角。 工作上的事越忙,她睡眠就越不好。 秦双最近给她推荐了几部广播剧,她睡觉的时候听。 前几天秦双嘿嘿道:“这几部广播剧,你肯定印象深刻,你问我为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现在燕迟是知道了。 这部广播剧里的女主,声音和江斯若特别像,又沉又静,十分催眠。 而且,这部《穿书成炮灰剑仙后我当了男主亲妈》的剧情倒是不赖,至少可以让人听下去。 燕迟居然在听自己去年主役的广播剧。 江斯若面无表情地走进房间,假装不知道。 其实燕迟很早之前就觉得江斯若的声音条件非常优秀,适合去做主持人,但她倒是从来没有把江斯若和那些充满名利的腐朽味的圈子联系到一起。 江斯若这种人太单纯,似乎就适合在家里。 被保护起来,供养起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至于离婚之后江斯若是不是要回家待着,燕迟也想过。 江斯若好像没有什么擅长的职业,倒是可以去当家庭教师,现在有钱人家总喜欢给孩子请家庭教师。 退一步说,不工作也可以。燕迟觉得她这些年给江斯若的钱已经够她用一辈子了。 江斯若能把家庭事务料理的井井有条已经罕见,人无完人,没必要再去外面闯荡。 燕迟忽然叫住江斯若:“那边的礼物,你看一下。” 燕迟两周前的生日礼物已经让助理清点了出来,前阵子太忙,现在才想起和江斯若说。 燕迟:“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这也是两人的习惯。 结婚三年以来,每次一有人给燕迟送礼物,燕迟就全部打包转手给江斯若。 江斯若点点头,看了看清单,发现有一个进口的梅子酒还行。 燕迟抬眼,意味深长地看着江斯若:“你好像很喜欢喝酒?” 江斯若脸一热,知道燕迟在说她老是出去喝酒的事,她是很喜欢喜欢精巧的酒类,但却不贪杯。 每次出门都是朋友叫的。要么有些时候她跑棚,也和燕迟说和朋友在外面喝两杯。 江斯若定了定神,正儿八经的问道:“燕总今晚会回来么?” 燕迟边打字边道:“我晚上有个应酬,回家比较晚,你可以先睡。” 江斯若把衣服挂到衣架上,转头冷不防看到燕迟的脸色似乎不太好,问道:“怎么了?” 燕迟的声音有些嘶:“胃有点痛。” 燕迟这个位置也不是白坐的,常年劳累让身体或多或少有点小毛病,比如胃经常性疼痛,颈椎劳损。 江斯若走过来,伸手在她颈椎间推拿两下:“你要不别出去了。” 话音未落,忽然听见蓝牙音响里传来一阵又酥又媚的呼吸:“嗯……嗯……” 江斯若动作一顿,耳尖瞬间涨得通红:“……”到自己的车了。 燕迟眼皮子跳动两下,忽然手机响起来,她接起电话小声说了两句,摇头。 马上就要到午饭时间,江斯若下楼去做饭。 熟练的挑虾线去头,江斯若剥出虾仁,然后切葱。 她有点走神,不小心被锅烫了一下,快速抬起手,手腕已经破皮红肿了。 她皮肤太嫩,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江斯若用水冲洗了一下伤口,继续在厨房忙碌,很快一道清淡的虾仁粥就做好了。 江斯若手腕隐隐作痛,刚想把粥给燕迟送上去,就听到客厅传来女人的声音:“好,马上来。” 江斯若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大霉,急忙追出去:“我做了饭。” 燕迟已经画好了妆,肤白胜雪,完美裁剪的咖色西装衬得她身材极好,一副斯文败类的女总裁穿搭,她压着腹部,回头看江斯若。 江斯若披头散发,腰间系着围裙,眼角因为急切染了点红,手里端着一个碗,显得有点乖。 燕迟走过来,刹那间女人身上浅淡疏离的木质香萦绕满鼻尖,燕迟把碎发勾到耳后,喝了两口,拍了拍江斯若的脸:“走了。” 江斯若:“……” 她忽然意识到燕迟可能是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 燕迟为什么要拍她的脸,是想哄她,离婚将近她怕她孤单受不了一个人吃饭。 但江斯若只是觉得自己的辛苦白费了。 早知道燕迟不在家里吃饭,她就不会做这么麻烦的粥了。 她真是傻,结婚三年燕迟什么时候在家中吃过中午饭?她今天怎么就头脑一热做了燕迟的中午饭? 燕迟走后,觉得今天诸事不顺的江斯若继续在家收拾行李,中途接到发小的消息。 M - 等下周你和燕迟离婚了,我们给你开一个单身Party好不。 江斯若 - ? M - 也不是什么Party啦,就是几个朋友,一起去KTV喝点酒什么的,庆祝你终于自由了。 江斯若神色松动,脸上好不容易才出现点笑意:好。 天色已经不早,江斯若从房间出来,看到走廊里的一片漆黑,不由得心里发憷。 江斯若按下开关,忽然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大字:燕迟。 江斯若愣了愣,把电话接起来。 电话那边却不是燕迟的声音。 燕迟助理担忧的声音传过来:“太太,燕总喝多了,现在在医院,您能过来一趟吗?” 江斯若的大脑嗡了一声,忙道:“好,你把定位发给我。” 江城五院是私立医院,住院部装修的十分温馨,温暖的黄色灯光非常明亮,快到圣诞节了,每一楼休息室都放着一棵被白雪覆盖的圣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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